“二媽,”時音依然這么叫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豺狼虎豹都罵過來了,我們不生氣,那你也別裝高貴不承認自己是潑婦?!?p> “你個小狐貍說什么!”秦鳶兩步并作一步踏過來,時敬謙反應(yīng)快隔在兩人之間。
時母護著時音。
時音緊接著講,“今天這事是你要大化的,要不雙方都口頭道個歉,要不就由你所說,我打電話給我的金主,看他站哪邊!”
“時音!”時行川大驚。
“好啊你個時行川,這是你教出的好女兒啊!多能看風轉(zhuǎn)舵欺負人!這你教出的好女兒!”
“帶你姐上樓?!睍r敬謙喊時苒。
秦鳶還要沖,被他攔住。
時苒牽著時音的手走,時行川也示意讓傭人趕緊隔離兩撥人。
時音真正生氣是因為牽扯時苒。
她上樓后才緩了一口氣,時苒講:“沒事了,至少,這次他選擇幫我們?!?p> “沒什么值得慶幸的,”時音看著她,“他利益當前,連一向?qū)櫮绲挠H女兒都舍得委屈,這種人最可怕!”
時苒記進心里。
時音向臥室走,下面大廳還充斥秦鳶的罵語,她面色冷漠地進房間,砰一聲關(guān)房門。
這事果真沒完,秦鳶隔三差五就來找茬,時行川的公司里她雖然算不上大股董事,但這家公司的前老板原本就是她,高層大多數(shù)都是她的人。
時行川不好明著阻止她,只能任由她今天來喝個茶,明天來吃個飯,非要等到和時音面對面吵一架才甘心。
時音因為這件事很多天都不回時家,她暫時搬入公寓式酒店里住,為的就是避免和秦鳶正面相沖。
至于時母那邊,有時苒在,她們也不敢怎么樣。
學校已經(jīng)放假,高二有繁重的補課。
她被所有事壓著一個星期都沒開過視頻,等到終于抽出空,席尙景已經(jīng)被她晾了太久。
視頻一連接上她就道歉,他在自己房間,觀察到時音身后的裝飾不像家里,皺眉問:“你在哪里?”
“酒店,家里房子在裝修,暫住在這邊。”
他的桌旁,有條巨型紅毛阿拉斯加不停地探搶鏡頭,時音看見它笑,席尙景把它腦袋“摁”下去,“吹”了聲口哨,阿拉斯加就乖乖趴伏在地毯上。
“它叫什么?”
“蓋斯。”
“時音問,“我能再看一眼嗎?”
“嗯?!?p> 席尙景說完,側(cè)低頭,蓋斯和他對上了視線,馬上知道主人的意思,站起身向屏幕看過來,紅棕色的毛,身材威武,眼神又沉著,很帶感。
“它兩歲,很聰明?!?p> 時音點頭,看了一會兒,慢慢將目光從蓋斯轉(zhuǎn)到他,他仍在看蓋斯,側(cè)臉安靜又帥氣。
“我好想你。”凝視著他說出口后,席尙景看她,時音收回神,聳肩微笑:“最近學校功課很多,壓力有點大?!?p> 想不讓他惦記,所以強顏歡笑敷衍而過,她知道他忙,不然大可以一天一個往返,但他除了正常的課程之外,還要學習管理龐大的集團,以及席家的商國,他身后的家族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他有那么多要應(yīng)付的人和事,不能全把時間花在她身上,這些她心里都知道。
席尙景的確沒回應(yīng)那四個字,兩人只是看著,時音一直維持著淡淡的笑,他停頓了會,開口:“我之前動過你的手機?!?p> 時音微笑收起,她反問:“什……么?”
“看看備忘錄?!?p> 時音從一側(cè)拿包,將手機拿出來,這時候他“咳”一聲,屏幕晃動:“我辦點事?!?p> 視頻連線關(guān)掉。
時音這邊將手機翻到備忘錄,那條備忘附著在一個日期上,還設(shè)置了當天的提醒鬧鐘,她邊合筆記本邊打開,里面存有一張制作好的動圖,她點開,一看到,有些驚喜。
居然跟他剛在一起時在山上,在他的別墅里一起睡的時候被他悄悄拍下的。
她在枕上睡得好熟,他從后抱她,撐著身體親她臉,然后貼著她的耳邊說三個字,四周是他房間特有的暗色系燈光,她只穿吊衫,他穿睡衣,兩人身體貼在一起,當時的她沒有聽到,現(xiàn)在的她看出口型,忍不住笑起來。
又帥又可愛,怎么辦,好愛他。
心情止不住的好,她將屏幕向下滑,看到那串日期,日期后一個分號,放六個字:你老公的生日。
老公……
時音抬頭:是他生日。
再低頭看日期,不遠,就在半個月后,她捂著嘴,心里漸漸被很大很大的期待和喜悅滾滿。
視頻已經(jīng)關(guān)掉,不然還會問他更多。
時音那晚睡不著,時不時就將那段動圖放一次,看到自己都笑出聲。
雖然知道了他的生日,但他會不會來見她還不知道,時音在那半個月里的第一天,準備了第一件禮物。
第十天時準備好了第二件,給紀伯倫打一個電話,問關(guān)于以往他的生日宴的事情。
“每年都會提前三個月開始準備,請柬會在兩個月前發(fā)出,宴會詳情得問粟智,你要不要來?”
紀伯倫這一問,時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一會兒反問:“宴會時間有多久?”
“席家公館,連辦一周?!?p> 她笑一笑:“我得補課,我不來,這幾天你有空嗎?”
“不忙,怎么?”
“你能來一下我的學校嗎,替我?guī)ФY物給他,他這幾天很忙,都沒時間,禮物當天你幫我轉(zhuǎn)交給他,可以嗎?”
“可以,他生日當天,我過來?!?p> 話通完,掛電話。
時音安靜地靠著二樓廊臺欄桿,手機在手心里慢慢打轉(zhuǎn),印象里席家辦宴會通常都是上流層中一場盛事。
席尙景的身份決定了,入幕之賓的檔次,時行川還遠遠不夠格,所以時家從未收過請?zhí)?p> 紀伯倫這大少爺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在席家直出直進慣了,認為她要出現(xiàn)在宴會上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可他不知道這中間得摻雜多厲害的人際關(guān)系。
時音對那場認證地位與威望的權(quán)力之宴興趣不大,她一心想的只是自己男朋友的生日,真正巴望得到請?zhí)氖菚r行川。
只是,宴會名單早在兩個月前已定,她又沒有出席的打算,他一番愿望成空,最近兩人氣氛又有些緊張。
快到晚餐時間,估計秦鳶又要來,時音準備出門,下樓梯碰上傭人,傭人給她送上一份膏藥。
“小姐,一天敷三次,消腫消淤青。”
她接過來,看了一眼:“老爺給的?”
“是的。”
她知道時行川怕什么,時音沒要就放回去了,然后徑直下樓:“我自己有,替我跟我媽說一聲,我這兩天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