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臺上春風得意的元落,瞬間變成了過街老鼠,立刻大聲解釋道:“本宗主本無意于枯草灘,是元子兮自作主張,本宗主回去定會對她的所作所為加以懲戒?!?p> 蒼飛塵這時候從座位上站起身,隨手一揮,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四面八方的涌上擂臺。
“飛塵賢侄…你這是為何?”
“本少主剛給你說過一句話,不知元落宗主可還記得。”蒼飛塵淡笑著。
“何話?”
“本宗主說過要買一塊地蓋房子玩兒,就是因為聽了市集上你們元乘宗賣地的消息,怎么?元落宗主是準備將地賣了之后再奪回去?故意挑起宗族間的事端嗎?”蒼飛塵言辭犀利,咄咄逼人的氣息呼之欲出。
元落看著蒼飛塵這般氣勢,他有些退縮,干笑著,“飛塵賢侄,本宗主并沒有說過要賣地,鬼知道這幾天赤骨壇傳的是哪門子的謠言。”
“那元落宗主的意思是這泱泱大眾在說謊了?本公子是信大家還是相信你一人?”蒼飛塵掃視了一眼臺上坐著的各宗族長老,“并且就在剛剛,臺下擂臺完了之后,本宗主花了十萬金銖從你手上買了一片地?!?p> “那也只是剛剛我們達成的交易,元乘宗之前也沒有宣揚過賣地不是?”元落陪著笑。
蒼飛塵根本不依不饒不鳥他,極為正式的語氣傳到了每個人耳朵中,“各位長老應(yīng)該也知,蒼幽宗極少出面于任何赤骨壇的戰(zhàn)爭,十多年來都秉持著和平的原則互不相惹,若其中有宗族要挑起內(nèi)亂,應(yīng)當如何?”
青衣長老站起身,“自然是各宗族討伐之。”
元落一聽說要討伐,整個人被嚇的面色慘白,“本宗主確實沒有說過賣地事宜,市集上都是謠傳,賣給您的地自然也不會收回去。”
“謠傳?有證據(jù)嗎?”蒼飛塵斜睨了他一眼,“既然沒有,那我蒼幽宗這次就為赤骨壇各宗族肅清流毒。”
“紫銅,下宗族戰(zhàn)帖?!?p> “是?!弊香~從蒼飛塵的身后走到元落的面前,一張紙橫空飄飛到空中,金體大字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xiàn)在這張青色的紙張上。
宗族戰(zhàn)帖是宗族之間戰(zhàn)爭前要做的一個公平的通知,在九宙大陸上,各大宗族間延續(xù)的是一種周禮這本上古之書的行為準則,就算是戰(zhàn)爭,也極度的注重禮數(shù)。
戰(zhàn)帖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個人戰(zhàn)帖,每個人都有挑戰(zhàn)別人的權(quán)利,但是私自打架這件被叫做斗毆,如若說下了戰(zhàn)帖,輸贏會被記錄在冊。
另一部分就是宗族戰(zhàn)帖,那便是兩大宗族因為一些事情,忍無可忍的一方下戰(zhàn)帖,最終贏的那一方可徹底的得到另一個宗族的控制權(quán),但也免不了一場血流成河。
聽到宗族戰(zhàn)帖,其他宗族中的人,心中一陣膽顫,這就意味著赤骨壇這個地方就在下了戰(zhàn)帖之后,兩大宗族中總會有一個宗族的勢力要徹底被瓦解。
這次蒼幽宗出山,沒想到第一個討伐的真的是元乘宗。
元落瞪大眼睛看著一個一個的字寫在紙上,立即指著臺下的元子兮,“是她,是她自作主張來挑戰(zhàn)羅士宗,跟我們元乘宗毫無關(guān)系。”
蒼飛塵順著元陸的手指看向子兮,她神情淡然的撫摸著懷中的小圓子,“元落叔父,你莫要胡說,今日子兮是代表元乘宗出席的這場大戰(zhàn),在赤骨壇這個地方,您聽說過個人私戰(zhàn)能夠請來各族長老的嗎?”
“你……”元落忽然恍然大悟,恨的咬牙切齒,“你這次的目的并不是枯草灘,而是我元乘宗,好啊你,終于出手了是嗎?心機如此深沉,從昨天那杯靈草茶你就已經(jīng)開始為自己鋪路了。”
“叔父,還不算特別愚笨,如果不是您授意,子兮也不敢以一個虛浮骨挑戰(zhàn)骨修士十段的高手不是嗎?”說著子兮手上飛出一張契約,到蒼飛塵的手上。
這份契約是昨日她讓元落叔父簽的那份,如若她拿回了賣給羅士宗的枯草灘,元落將不會賣掉她爹娘留下的一寸土地。
這份契約在蒼飛塵的手上一瞬間分身出了上百張,幾乎今日在場的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張被蒼飛塵幻化出的契約。
這一舉動,在場的所有人對蒼飛塵的實力更是深加猜測,能將幻影術(shù)使的這般好的骨修者,宗族勢力更是不可小覷。
眾人看完后,都確定無疑這張契約是真的。
蒼飛塵此時更是火冒三丈,“元落宗主,你還狡辯,這般下作伎倆,白紙黑字你還有什么可辯解的。”
“我我我,不不不,這是元子兮那個妖女的陰謀詭計。”元落此時已經(jīng)是百口莫辯,他只能將所有的責任推在子兮的身上。
本身他昨天是不準備簽這份契約的,但是熬不住女兒的糾纏,就隨手簽了去,還蓋了指印。
本想著宗族內(nèi)部的契約也沒什么,再說又是那個虛浮骨廢物讓簽的,反正隨時都能暗地里銷毀的東西,他從頭到尾壓根就沒在意。
在九宙大陸上每個人的指印都是有收錄的,另外宗族上修訂的各種契約也多,每個骨修者都有一項驗指印主人是誰的能力,故而所有人看的時候,都會先驗指印的來源。
這份契約是有效力的,如若不遵從人人可誅之。
子兮緩緩的走到叔父的身邊,“叔父,您認真看下契約第十二條,若為您奪取枯草灘,您還會去賣元乘宗的土地,元子兮將帶著枯草灘自立門戶,并將元乘宗的族名換為元落宗。”
元落一把拿過契約,抖著雙手,看著第十二行的小字,反復的確認著,確實跟子兮說的一字不拉。
子兮將契約裝回腰間,輕聲道:“既然如此,子兮也不便在元乘宗住著,明日便會帶著行禮離開,元乘宗這個名字本身就是我爹的,子兮也會一并帶著離開。”
元落眼中充血,盯著元子兮,“你這賤丫頭,籌謀十年是不是就為今朝?”
子兮站在風中,面無表情。
“如若元落宗師能夠履行契約精神,還算的上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本少主倒也不必要真的下宗族戰(zhàn)帖討伐之。”蒼飛塵拿著寫了一半的戰(zhàn)帖,吹了吹上面沒干的金墨。
“元乘宗賣地,這樣說來,之前的元乘宗現(xiàn)在要被稱為元落宗了,元子兮繼承其父的衣缽倒是說的過去,元落宗師,你可是白白從自己侄女手中撿了一個大便宜。”
蒼飛塵說這些話的時候,及其隨意,在大眾看來好像是個笑話,但是在元落眼中卻是前所未有的諷刺。
他氣急敗壞的跺著腳,正準備從人群中離開,子兮上前拽著他的胳膊,“叔父,當著眾長老的面將您允諾給我的地給我?!?p> “還有何地?”
子兮面無表情,“契約第六條寫著,若您不守諾言將元乘宗東北角的小院及周邊土地百余畝以十萬金珠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