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林錦榆的話,案情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僵局,我和單南星孟白良三人也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了,氣氛一度一有些尷尬。
這鬼確實是不好做,我們除了在兇手面前會損害靈氣外,竟然連死前最后的記憶也全然記不得,不知道冥府是不是怕冤冤相報的事情發(fā)生,特地收回人死前最后關(guān)于死因的記憶。
最后還是我忍不住打破了尷尬:“錦榆,我突然想起來哈,好像今天是我的頭七欸,人家電視里不是說嘛,人在頭七的時候要回家里的,所以我是不是該回去一趟的?爸媽應(yīng)該還為我準備了好吃的,走,我?guī)銈內(nèi)?,雖然咱們現(xiàn)在做鬼的聞得到吃不到,但解解饞還是可以的,南星、白良,你們今晚就不用去了,明早作為學生去給我吊唁就行了。”
我說完還給他們倆眼神示意了下,不然困在這個沉默里,尷尬癌都會犯。
單南星和孟白良連連點頭,我們仨便一起看著錦榆,只見她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于是,我和錦榆一起回到了家里,爸媽將骨灰?guī)Щ亓死霞?,已?jīng)立好了牌位。
桌子上準備了一桌子飯菜,爸媽他們也早已睡下了,看著我平時最愛吃的飯菜,不禁又紅了眼眶。
我拉著錦榆坐下,開始吃起飯菜,盡管吃不出什么味道。
晚上我就拉著錦榆在我房間“留宿”了,第二天,單南星和孟白良如期而至,先是孟白良對著我的遺像上了香,我和錦榆隱身到一旁,輪到單南星時,只見他看著我的遺像,又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般,然后低著頭,從我這個方向看,正好看到他低落到處的眼淚。
他在為我哭。
“參夏,這是個好男孩,可惜.....”
可惜,我死了,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
這時,母親走上前來,仔細打量了下單南星,然后恍然大悟:“你是星星吧,我們家夏兒還留了你的照片呢。”
星星,是我在目前面前對他有過的稱呼,從小到大,我跟母親無話不說,像朋友一樣。
在我正想著時,母親已經(jīng)帶單南星和孟白良去我的房間了。
墻上有一塊區(qū)域,貼了很多我大學時候的照片,也有他的。
“夏兒很喜歡拍照片,說這樣可以把記憶留下來,現(xiàn)在她走了,留下這些照片,讓我們看的難受.....”母親聲音已經(jīng)帶了很重的鼻音了,隨后示意他們隨便看,帶上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他們倆人,于是我們現(xiàn)了身。
雖然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但是現(xiàn)身之后孟白良還是被嚇了一跳。
“姐姐們,你們現(xiàn)身之前可以打個招呼嗎,會嚇死人的?!?p> 剛說完,就被單南星猛敲了下頭。
孟白良哀怨地去摸頭:“果然是重色輕友,好歹現(xiàn)在也是我陪在你身邊好吧,不能對工具人好點嗎?!?p> 頭上又是被敲了一下。
我看他怪可憐的,忙向南星轉(zhuǎn)移話題:“剛剛,你給我上香的時候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如一汪清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看著你的照片,想著如果以后都見不到你,就好難受,小夏,怪我沒有早點告訴你我喜歡你,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你,不會讓你......”
“是我自己不夠有勇氣,我畢竟是你的老師?!?p> “是你告訴過我們,很多事情,不要在意那么多外在因素,只要不負自己就好了?!?p> “現(xiàn)在都流行把狗騙進來殺掉嗎,你們倆夠了。”孟白良一臉抱怨的神色。
“你的頭不疼了?”單南星挑了挑眉。
孟白良連忙捂住自己的頭,乖乖的閉嘴了。
正在我們嬉鬧時,外面?zhèn)鱽砹宿I車的聲音,然后是母親的招呼聲。
我和錦榆連忙隱身,示意他們呆在房間,我倆出去看看。
只見大堂內(nèi)一個穿戴俏麗的女人正在給我上著香,待她轉(zhuǎn)過頭,我和錦榆面面相覷。
這個女人,是白茜竹。
白茜竹是我高一的同桌,小小年紀的她便有自己的一套感情見解:女人要多談幾個對象,才能知道什么樣的男人是最適合自己的。
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倆并沒什么交情,后來文理分班之后,我們依然在一個班,她和孫宜陽還成為了同桌。
那個時候,錦榆天天從二樓爬到六樓去找孫宜陽,就是因為不放心白茜竹。
白茜竹也確實會和孫宜陽打打鬧鬧的,我為此不少給他們臉色,還因為和白茜竹吵架被叫到過主任辦公室教育一番。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高二孫宜陽去部隊,錦榆上大學時孫宜陽退伍,在錦榆大學一畢業(yè),兩個人就結(jié)婚了,婚禮的時候也并沒有邀請白茜竹。
一晃那么多年過去了,我們和白茜竹早幾應(yīng)該沒什么交情了,這次她來吊唁,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
“參夏,你有沒有感覺到有點虛弱?”錦榆這樣說著,頭已經(jīng)慢慢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扶著她到一旁先坐下,此刻的她臉色煞白,虛弱的連說話力氣都沒有了。
“錦榆,你這是?”
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在遇到生前殺害我們的人時,靈氣會消耗,需盡快遠離。
白茜竹吊唁完跟目前寒暄了半刻便走了。
在她走后過了一會,錦榆的臉色才慢慢恢復回來。
殺害錦榆的人,是白茜竹?可為什么我沒事?殺害我之人跟殺害錦榆之人不應(yīng)該是同一個嗎?
我將錦榆扶到房間,因為她靈氣消耗的原因,所以只有我一個人現(xiàn)身。
“那位姐姐呢?”孟白良很有良心的問著我。
我的眼神在他們兩人臉上掃了掃,又看了看一旁的錦榆:“殺害錦榆的人...剛剛、出現(xiàn)了,她的靈氣受到了耗損,現(xiàn)在不能現(xiàn)身了。”
“什么?”孟白良一下子慌起神“殺害錦榆的人,在哪呢?”
“她叫白茜竹,是我和孫宜陽的高中同學,按理說,我們已經(jīng)五六年沒有任何聯(lián)系了,我不知道她怎么會來吊唁我,如果真的是她殺害了錦榆,那我們之前的方向就錯了,殺害錦榆的和殺害我的人并不是同一個?!?p> “我記得蘇老師你們說過,你們在見到生前殺害你們之人會消耗靈氣,以致于不能現(xiàn)身,但現(xiàn)在只有錦榆姐一人有這個反應(yīng),那只能說明,殺害你的,另有其人。”孟白良的腦子開始變得很好用起來。
我點點頭:“我和錦榆雖然性格不同,但有一點相似,就是我們從不會主動去招惹任何人,白茜竹如果真的殺人,也應(yīng)該是我,畢竟,當年一直因為欺負她的人是我,不是錦榆,所以我現(xiàn)在很糊涂?!?p> 我們“四個人”再一次陷入了死循環(huán)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