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索,地上的梧桐葉卷起三丈高,洋洋灑灑,恣意飛揚。白千羽裹了裹身上的開衫,開足了馬力往姑姑家趕。
白姑姑家在北環(huán),小區(qū)南沿兒有一座亭子。這亭子修的八面玲瓏,琉璃覆瓦,飛檐翹角,八根立柱,漆彩繪龍,故得“八角亭”之名。
八角亭向北五十米靠著三賢路,這三賢路據(jù)傳原是為了紀念韓文公,寇萊公,范文正公三位古圣先賢而具名。
白爺爺看病的醫(yī)院便位于三賢路北段,據(jù)白姑姑家直線距離不過五百米。白爺爺看完病,到白姑姑家,原也不奇怪,白千羽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白奶奶有些擔心,只因白爺爺答應(yīng)看了病即刻回去,而且從不食言。
下午三時許,路上的行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白千羽目視前方兀自趕路,并不曾留意兩邊人行道。
“白千~白~羽…”聲音裹在風里,白千羽聽得并不真切。
“白千羽~”這聲音有些熟悉,白千羽捏了手剎,一腳支地,環(huán)顧四周。但見張曉東,柳寒松并一個長發(fā)飄飄的女孩子,三人并排一起走在綠化帶相隔的人行道不遠處。
“你去哪里?”張曉東朝她揮手。
“呃~我去我姑家?!卑浊в鹨贿呏v一邊打量不遠處的三人。張曉東單手插袋,兀自裝酷。柳寒松背著一把古琴,好似臨風玉樹。
旁邊女孩子一襲淺綠色長裙,外搭米白色開衫,面容嬌好,飄逸出塵,白千羽不認識。細看她蔥白纖細的手指,很自然的搭在柳寒松的小臂上,親昵的模樣,刺的白千羽心中一慟。
“你們呢?”白千羽艱難的扯了扯嘴角,自我感覺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們過來修琴。”柳寒松動了動肩膀。
“奧,那你們修,我先走了。”白千羽對三人苦笑一下,便抬腳起步,錯身而過時復(fù)瞥了一眼柳寒松和那美女,眼里的嫉妒和憂傷欲蓋彌彰。
“哎~哎~~我嘞個去!這么著急的嗎?”張曉東的聲音被白千羽丟的好遠。
柳寒松、張曉東目送白千羽的背影好遠。
“哥,哥,快別看了,人都走好遠了!”柳寒雪拍了拍柳寒松的胳膊,嗤笑道。
兩人這次回過神兒來?!八悄銈儌z同學?”柳寒雪朱唇開合。
“嗯。”柳寒松,張曉東不約而同答道。
“你是不是喜歡人家?人都走了,你們還在那里看呀看的。”柳寒雪一臉揶揄,笑得不懷好意。
“小女孩兒家家的,腦子里都裝的什么?”柳寒松嘴上雖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卻是心事被戳破的不自然。
“切,你就比我大兩分鐘,裝什么大哥大!”柳寒雪一臉的不服氣。
“被起底了!別隱瞞了吧!”張曉東哈哈大笑起來。
“她長的還挺好看的!看起來好溫柔的樣子!”柳寒雪自顧自地講。
“廢話,不好看,能把你哥迷的神魂顛倒的?”張曉東揶揄道。
“哇,看來是真的了?!想不到哇,你也有這一天!平常不都是那些女孩子追你的嗎?!”柳寒雪不可置信道。
柳寒松微微動了動,并不搭話。
“不過,以女孩子的直覺,她剛剛好像誤會什么了!不然怎么走的那么快?你覺得呢,冬瓜哥?”柳寒雪朝張曉東問道。
“沒有吧,可能是真有事吧!”張曉東兀自朝前走。
柳寒松看了一眼旁邊一臉明媚的柳寒雪,若有所思。秋風吹動三人的衣擺,低低如訴。
“小姑,小姑,我爺哩?”白千羽停下小電驢,還沒進屋,就先叫人。
“羽兒,你咋來了?”白姑姑笑著走出來瞧。
“我爺中午沒回去,我奶讓我來看看。我爺咋樣呢?”白千羽笑著隨姑姑進屋。白爺爺正和白姑父坐在客廳喝茶,聊天兒。
“醫(yī)生怎么說?”白千羽端起桌上的水杯便喝。
“就拍了個片子,有一個米粒大小的陰影,醫(yī)生說看著不像,但也不排除?!卑谞敔斂人粤藥茁暤?。
“那要做進一步檢查?”白千羽搓搓冰冷的手,不解道。
“醫(yī)生說暫時沒事兒,只需要定期檢查。沒事兒,別擔心?!卑谞敔斝Φ?。
“你冷不冷,穿這么薄?!卑坠霉每粗浊в鹁陀X得她冷。
“還行!剛才騎車有一點,嘿嘿?!卑浊в鹦α藘陕暎巫由弦蛔?。
“你奶咋樣?”白姑父問道。
“還行,我來的時候,她剛睡下?!卑浊в鸷莻€一口氣在手上搓了搓。
白爺爺喝了一口茶,不自覺又拿起打火機,欲點yan。
“醫(yī)生不是說讓你少抽點嗎?你又忍不???”白姑姑忍不住擔心責備道。
“少抽,又不是不讓,況且現(xiàn)在都不確定是不是,再說人活著不都要有這一天?哈哈”白爺爺話雖這么說,還是自覺放下了手里yan盒。
話至此處,白千羽忽然有點明白過來,身上的涼意襲來,腦袋逐漸沉了起來。
“小姑,我去睡了一下,爺,你回家的時候叫我哦!”白千羽聲音甕甕道。
“你去吧,樓上那床是鋪好的?!卑坠霉脤櫮绲馈?p> 白千羽起身上樓,不知怎的,眼淚簌簌而落。
月照當樓
我又開始更新了,哈哈哈哈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