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左冷將消息帶回。
“師傅...元師已經(jīng)應(yīng)允,不過他要求你在我手下?lián)芜^三招,才能放行?!?p> “三招?那不容易,師兄我們這便試試!”候羊有些興奮,他自覺修為到家,對劍訣的掌控也日漸精熟。
“那好,就在此處吧。我壓低修為,就在原地不動?!弊罄溥€是一如既往,說話時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
候羊有些惱怒,“師兄未免太瞧不起人!看劍!”
言畢,他直接催動靈力注入劍身,飛擊而出!
此劍名喚“流光”,這是在他作為宗門弟子,首位通過宗門第一個五年大考后獲得的獎勵。由百年寒鐵摻雜白金鑄造而成,其上附有三道禁制,使得此劍異常堅固鋒銳。乃是一柄可供飛御的黃階法器,品質(zhì)上乘。
他攻勢還未徹底展開,一陣兵器交割聲閃過。
只見左冷雙指穩(wěn)穩(wěn)夾住流光,旋即一柄青色飛劍在起身后突地拔地而起。
一息之間,左冷的劍就已經(jīng)抵住了候羊的的喉頸。
候羊沒想到,在左冷壓低修為的情況下,自己還在他手中撐不過兩招!
望著眼前有些不甘的師弟,左冷沉聲道:“師弟,不妨回去再多練練劍訣中的守劍式——散華吧,這應(yīng)該是目前最適合你的劍招。”
他頓了頓,又繼續(xù)道:“而且?guī)煹?,你的御劍法有些用力過猛,交手之時的起勢也做的不好。修者交戰(zhàn),最忌諱的就是不做觀察便全力出手。切記,一定要給自己留有回旋的余地。我建議你在城內(nèi)添置幾件易于使用的輔助符篆防身。離開宗門管轄范圍內(nèi)去歷練,師弟還是要做好萬全準(zhǔn)備才行。”
候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當(dāng)日下午他就去城中添置了數(shù)枚防身符篆,雖然都是些練氣層次的大路貨,不過作為同階修士交手時的刺探之法已是足夠。
接下來一連幾日,候羊或是泡在演武堂,或是仔細檢閱一些詳細介紹修士斗法的書籍,以此琢磨如何接下左冷三招。
“左師兄善使極光劍訣中的藏劍式,攻敵不備??此剖稚虾翢o動作,可實際上卻在觀察我牽動身形時暴露的破綻。對攻之下,斗法經(jīng)驗不足的我稍有不慎就會被尋得破綻。”
候羊一邊在演練堂內(nèi)御使飛劍,攻擊著門內(nèi)特制的靶子,一邊回憶著那日的挑戰(zhàn)。
或許真如左師兄所說那般,應(yīng)該側(cè)重守劍式,眼下對攻之法并不可???
候羊收起飛劍,仔細端詳著眼前銀光燦燦的流光。候羊是練氣圓滿修為。此刻已經(jīng)能催發(fā)出其七八成威能。
舞出一道道劍花,候羊結(jié)合著記憶,慢慢施展出了極光劍訣中他已經(jīng)掌握的一招一式。待演練到守劍幾式時,他聚氣凝神,一絲不茍的將體內(nèi)的靈力從手臂上的穴脈按照特定路線一路激發(fā)到少陽穴,最后再而引入到飛流內(nèi)。
心神一動,流光盤旋在他身周,一道道隱隱的紅色光圈在候羊身邊散開。
守劍式——散華。
候羊依照劍訣之法,靈力依托流光外放。在此式下,他的靈覺會得到一定提升。可以借此守御,判斷敵人攻勢。
但施展此式,易守難攻,相當(dāng)于木樁般只能在原地挨打,因此候羊非常不喜。
不多時,又演練至另外一式守劍式——寒影,不同于散華式的被動,寒影式則是靈活許多。此式之下,護體靈力可以得到增幅。還不影響他的速度,但弊病卻是靈力消耗對他而言有些巨大。
候羊更喜此式,打算將其運用在實戰(zhàn)之中。
...
之后五天,候羊數(shù)次挑戰(zhàn)左冷。可皆盡失敗,盡管他這幾次起勢都做得不錯,可寒影式下,他的進攻做的并不好,并不能逼的左冷被迫出手反制。
終于,在第十次挑戰(zhàn)左冷時,看,那是一名劍眉星目,身著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撐過了三招。
這幾日的交攻之下,他對靈力的波動更加敏感,也漸漸棄用了較為雞肋的劍招。
左冷在將出行手令交予他后,云海宗掌教——元師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劍閣中。
元師是一模樣約莫二十七八的男子,書生打扮,長年持著一把紙扇,其上印有“云?!倍帧?p> “見過掌教?!焙蜓蚬傲斯笆?。
“見過師傅?!弊罄涔Ь吹?。他是元師的弟子不假,可似乎并不是所謂的真?zhèn)鞯茏印?p> “不必多禮,小羊,這幾日與你師兄交手之下可有收獲?”元師淡淡笑道。
“回掌教,弟子發(fā)覺對周遭潛在的靈力變化有了更敏感的反應(yīng)。對斗法的起手也有了更多的體悟?!焙蜓虿桓掖笱圆粦M說什么與左冷交手。
畢竟自始至終,他都只是最多撐過了三招而已,二人目前的實力有著巨大差異。
“嗯,非常中肯。不過你大可不必灰心。作為門內(nèi)此屆第一個通過五年大考的人,你在修行上的造詣已經(jīng)算是走在前面了。記住,修行路上,斗法是在所難免的。你雖然接過幾次宗門任務(wù),可畢竟還是在云海宗庇護下去處理。不太會遇到極端情況。入世修煉,如若遭遇斗法,一招一式,生死之間。一旦對心懷攻殺之意的靈力波動不加重視,結(jié)果可能就是下一秒身首異處?!痹獛熡闷降恼Z氣說著有些瘆人的話,他似乎對此習(xí)以為常,“去吧小羊,這方天地縱有萬般機緣,終究是要自己設(shè)法取之?!毖援?,就飄然離去了。
和左冷恭送元師離開后,他二人也相互道別。
候羊漫步著,看著宗門內(nèi)熟悉的景色,偶爾對路過的三兩門內(nèi)相識弟子問好。
不多時,他就踏入居住了四年之久的白沙谷。
來到自己的居所旁,白沙石地的邊緣,其下三百丈,還是寬廣的湖面。
望著叁零九邊上空置的兩個小屋,候羊默默無語。眼下,他就要離開云海宗內(nèi),候羊有些淡淡的不舍。
退回屋內(nèi),將要收拾好衣物、數(shù)本宗卷、符篆、幾枚靈石以及大大小小數(shù)枚云海宗內(nèi)的玉符玉簡,將其一并放入儲物袋中。
候羊整理好東西,隨后盤坐在蒲團上,觀想起玄黃經(jīng)來。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