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喬森,是一個游船上的水手。
本來平常的生活,被我早起的一個習慣打破了。
我一如既往地看著鏡子,
但鏡子中的與以往并不相同。
耳朵有些怪異,有些像我以前所看的精靈耳朵,但又有些不同,他不是尖的,而是分叉,我雜亂的頭發(fā)并不能主宰這怪異的分叉。
我有些恐慌。
“大理石號”是從英國開往哲賽爾島的,我的家鄉(xiāng)法國正是這之間的中轉站。
“喬森,慌慌張張的怎么了?!?p> 我極力的用手遮著我的耳朵向船下的棧橋快步跑。
我的行為剛好被老好人——我的船長所看到,我只是回了他一句“我去吃飯”就繼續(xù)跑了。
在跑的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了個人,因為有些著急的原因,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抱歉?!?p> 我走下了船與棧橋之間的木板。
雖只是看了他一眼,但依然記憶深刻,那個年輕人竟給人一種中年人一樣的感覺。
此刻的他正拿著一臺不知名的精致手機擺弄著。
因為我是個法國人,所以很快的就來到了離棧橋最近的理發(fā)店。
輕車熟路的給“我的”理發(fā)師——達比打招呼,就想要的說明了的要求。
“你的耳朵很酷哎。是最新的潮流嗎?”
他一邊打理著我雜亂頭發(fā)(大概有六七厘米的樣子)一邊說。
“前幾天船上有個活動化妝,覺得很酷,所以就留了下來?!?p> “那你為什么要遮起來?”
他問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我并沒有回答。
現在頭發(fā)正好的遮起了分叉耳朵,因為發(fā)型的緣故,本來有些邋遢的我變得更貼合我身上這身假西服。
在與達比道別以后,我向著最近的面包店走去。
”你好,先生?!蔽颐媲澳兀且晃豢蓯鄣男∠壬?,有一米七幾的樣子,反正沒我高。
此時的他拿著法棍鄒著眉,不能猜出他是在為了法棍的口感而發(fā)愁,有的人第一次吃都會這樣。我和他握了握手。
“法棍應該沾些醬,那樣會好吃,跟干吃的口感完全不同?!?p> 對方看起來對我的話很在意。
“是這樣嗎?謝謝你的提醒?!?p> 雖然我不像那個買牡蠣的是個喜歡小侽還的變態(tài),但他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我把名片遞給他,然后指了指一邊的店鋪。
看著他走過去,我由衷地笑了,并向著他揮手告別。
去面包店隨便買了些面包,就向著船的位置走去。
我到了船上,和船長吃了些面包有些無所事事,所以我就來到了船板上閑逛。
好巧不巧的就看見了剛見過面的小先生。
“你是一個人出來旅游的嗎?”我問
他看到我,貌似也很高興。
當我告訴他我是水手的時候,他表示不能理解,因為他認為所有水手都會穿著水手服。
為了不讓他的心靈受傷。我就把藍白條紋的襯衣扯出來給他看了一眼,雖然這件衣服只是我早上隨便穿了一件罷了。
今天感覺有稍許不同,那個賣牡蠣的今天特別賣力,他連我身邊的小先生都沒看一眼……
看見小先生從行李中拿出畫板,我就明白他想要做些什么。
向他推薦了我認為景色最棒的地方。
看著他畫畫,我對他的看法變了一些。
嗯,畫的不錯,兩位夫人畫的很漂亮。
我也被他畫的蠻有氣質。另一個男人的話,有點眼熟。
他畫完就走下了船長室邊的臺階,他說看到了他的朋友。
眼熟,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他就是那個氣質與年齡不相符的人。
雜亂,混亂,聲音進入了我的耳朵,買牡蠣的那邊突然出現了“混戰(zhàn)”。
被迫停下了想跟小先生一起下去的想法。
我有些后悔看過去,那是無法言語的景色。
時間在那一刻變得十分快,老船長沖出來驚慌地開槍。
那個賣牡蠣的家伙癲狂的大叫著什么,也有那么幾個人面帶笑的到處跑。
我有些混亂,看到那從嘴里伸出來的東西我下意識的就說了“海蛆”但又否定了這句話。
在我可以自由思考的時候,“混戰(zhàn)”終于結束了,你絕對想不到那是什么感受,我開始嘔吐。
并不是因為那滿地的血肉,而是思考混亂的原因。
地面上僅僅剩下了血,無法想起剛才的那種場面,我想那是幸運的。
不經意間,我看向了小先生,他一臉平,我無法想像一個孩子怎么受得了。
或者說我從一開始錯了,他并不是個孩子。
原本的畫板好像已經收回到了他的小行李箱,剛才的記憶好像出現了斷層。我只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是邪神的手筆”
所有人對于他的冷靜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就連我也是。
他把視線從手機上離開后,不知所以的說了一句“任務還沒結束?!?p> 在所有人恢復冷靜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的行禮箱中響起,是手機的鈴聲。
他接起說了些什么,冷靜被打破了,有些生氣,真不知道有什么東西能讓這個連在血海中都冷靜的小先生變得不冷靜。
打了一會兒看起來是沒信號了,畢竟海上可沒基站讓手機用,也可以得出船離海岸已經很遠了事實。
轉眼已經兩點了,對于小先生的不好的想法已經從我的腦中淡去。
因為他在分床時主動站了和我,與船長一同來到了沒有半張床位的船長室。
“要不要我們打打牌?這樣會有趣些?!?p> 船長和小先生看起來并沒有要睡覺的意思,所以為了緩解船內安靜到尷尬氣氛,我特意說。
“好啊?!?p> 我有些后悔了。
雖然早聽那個賣牡蠣的邪教徒說過,船長牌技一流。
但我和小先生現在在兩小時內從未贏過一局,這使得我感覺混亂的頭腦變得懷疑人生。
還好有小先生的開口,說出去透個風,我這才有借口停止這次不該出現的牌局。
方便過后,我就來到了船板上,看見小先生和菲普正聊著什么。
“在聊些什么?我能加入嗎?”
小先生突然向下倒去,這使得我被嚇了一跳,還好那人及時把它撐了起來
“逢,達爾斯·逢·李”
他叫著小先生的名字,說起來,從早上到現在,我才知道他叫什么。
在小先生醒過來的時候,他向我們問有沒有聽到什么,見菲利普搖頭。
?。ㄎ以谛∠壬杳詴r問了他的名字)
我也就跟著搖了。
雖然我的確有聽到了什么。
我們各自都準備睡了,菲利普也回了舍子,我睡得很不安。
“有情況?!?p> 我和船長被小先生叫醒,他一臉警惕的看著外面,見此,我也警覺了起來,小聲問:
“發(fā)生了什么?”
但他并沒有回答。
門開了,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雌饋黹T鎖的位置已經腐蝕了。
砰的一聲,站在門口的人就倒在了地上,我沒有細看,但那絕不是人類。
小先生還蹲在窗下,拿著……雪糕棍?
凌晨四點,天還是黑的,我順便就打開了船的電源。
船板上刻畫著不明所以的東西,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了。
“你就是另一個邪教徒吧!”
有個人高聲大叫,用手指著小先生,因為在行李中又找出了一件邪教徒的袍子。
小先生不慌不忙地回到了船長室,沒有搭理他。
我們把船板上散落的行李綁在了一起
(剛才綁菲利普他們的繩子)再后來,我就不記得什么了。
我的樣子已經絕非是人類了,而是類似魚的生物。
現在的我,終于想起了為什么看著那不知名的字樣有種熟悉感。
我的家中有本拉丁文的神話書,那上面有記錄過。
“大海永遠是我們的家……”
我的父親這樣說過,而我,現在終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是所謂潛行者的后代……
“邪教徒……存……”
我的口中發(fā)出類似人類的音調。
我游到正在向下沉的船邊,記得那把霰彈槍在這兒。
肉團怪物依舊向下沉著,他不是沒有動,而是動了也無濟于事。
我呆了呆,因為我想起被水泡過后的散彈槍子彈是沒辦法使用的。
我在水面上露了個頭。
光應該很溫暖吧,但我現在是感受不到的。
飛機上的小先生正在看著我呀,我笑著沉下了水。
因為我害怕讓他看見我這非人的樣子,他還應該記得我吧?
我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