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胡落落,只是覺得身子愈發(fā)緊得發(fā)沉。
貧血這毛病,一直都有,只不過沒想到現(xiàn)在會這么嚴重。
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響之后,胡落落似乎感覺到身體離開了冰冷的地板,整個人瞬間騰空了起來。
“又……死了嗎?”
胡落落在心底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剛想動動手指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涼透了,可眼皮子上忽然掃過的一縷柔軟的發(fā)絲,又讓胡落落確信,自己還茍活在這人世。
感官,還是存在。
只是,好像是被人抱在懷里。
耳邊,腳板底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聲響,一下一下地在耳邊回蕩。
胡落落覺得腦袋靠著的這個起伏的胸口,十分溫暖安穩(wěn),于是迷迷糊糊地便把早就涼透的小手,一起揣到了那人的胳肢窩,想要借著暖一暖。
“嘶……”
頭頂立刻傳來一聲抱怨。
緊接著,又是一個低沉的嗓音:
“真不知道是服侍本座來了,還是給本座罪受來了,這一天天的,到底有完沒完?”
雖說得是氣話,但特意壓低的音量,卻在胡落落聽來,格外溫柔。
這……恐怕不是文昌帝君吧?
他今天罵人罵的可不帶停的,他能突然這么好?
胡落落這樣想著,抬起的右手食指,輕輕勾住了擋在眼前的那一綹青絲。
她張開的嘴巴微微動了動,最終顫抖著輕哼了一句:
“帝君……”
“我冷?!?p> 抱著她的手,好像怔住了,啪嗒啪嗒腳底板扣在地上的聲音也停下了,許久,才感覺額頭上的那一片溫熱忽然近了一些。
先前發(fā)牢騷的說話聲,好像比剛才更要溫柔了幾分。
“好?!?p> “本座……抱著你。”
得到這一聲承諾,雙眼緊閉的胡落落,一下子咧開嘴笑出了聲,隨意垂下的手臂,突然一收緊,抱住了那具同樣抱著她的身軀。
她用她蒼白的小臉蹭著那心跳穩(wěn)健的胸口,嘴角的笑意,看著很是滿足。
而文昌帝君,看著那張如同復制粘貼的臉,眉頭緊鎖,胸膛里的那顆心臟,突突地跳得厲害。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向床邊,穩(wěn)穩(wěn)地將胡落落放好,仔仔細細地替她掖好被子。
做完這一切,文昌迅速背過身去,他清楚,這種時候,此情此景,他都不宜久留。
可身后胡落落突然伸出的微涼的指尖,輕輕戳在他的腰上——
他承認,有點亂了。
迅速豎起兩指,放在胸前,這位修行幾十萬年的超級老神仙,屏氣凝神地一字一句地開始念起了靜心訣。
好在,只念了一半,胡落落無意識戳著他的手,放了下去。
而胡落落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周遭的場景騰的一下亮了起來,門外好像有人進來,緊隨其后,是木箱落在地上的聲響。
“麻煩藥仙了?!?p> 胡落落聽出來了,這還是昨天抱她的那個人。
強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當手腕上一搭上診脈的三指,方才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的胡落落,一個猛子突然坐起身,瞪大眼睛直視著前方。
那位被稱作藥仙的白頭發(fā)白胡子老頭兒,被胡落落這么一嚇,身體往后一仰,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屁股蹲,爾后老頭一邊高昂著頭顱,一邊驚恐地高喊道:
“啊,啊,你有大病,??!”
一顆虎皮蛋
想不到吧,今天突然給了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