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腹黑皇子(18)
初春的冀州,溫暖總是夾雜著倒春寒一起出現(xiàn)。
昨日宋嬌兒還穿著比較清涼的絲織羅衫裙,今日便裹上自己的綢緞錦披。
枝頭粉紅的桃花不甘寂寞地?fù)u曳身姿,清風(fēng)拂過,它搖搖從枝頭墜落,但還沒有落在濕潤的泥土里,就陷入柔順光滑的青絲里。
“嬌嬌。”容洛摩挲著如瀑的黑發(fā),眉梢?guī)еσ猓p輕拿起那朵調(diào)皮落在宋嬌兒的桃花,“這樣還挺好看的?!?p> 宋嬌兒抬眸疑惑地望著他,見他手心停留著一朵嬌艷的桃花,頓時(shí)明白了一切,她露出比這滿園桃花盛開更燦爛的微笑,“人家都說在桃花節(jié),遇見心愛的女子便要送上一枝開得最鮮艷的桃花,你就送我這么一朵呀?”
容洛失笑,抬手蹭著她的頭頂,開口溫和的哄著:“好,一會兒尋一枝最好看的給你?!?p> 今日是冀州傳統(tǒng)的桃花節(jié),滿城的男女幾乎都會來胥江岸邊的十里桃林賞花。加之萌動春心少男少女頗多,便逐漸演變成若遇到一見傾心的少女,就從滿林的桃花中尋自己認(rèn)為最美麗的一枝送給少女,表達(dá)自己含蓄的情意。
本來今日宋鑒要帶著容洛去整理鋪中的生意,宋嬌兒卻撒嬌非要容洛陪自己去賞桃花。
宋鑒無奈,往年的桃花節(jié),宋嬌兒向來嗤之以鼻,不屑去湊熱鬧,今年卻轉(zhuǎn)了性子,鬧著非要去。
不過宋鑒也能理解,新婚的小夫妻總是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他急于培養(yǎng)容洛,大婚以來幾乎是日日將他喊到鋪?zhàn)永铮屗坏貌焕渎渌螊蓛?,今日任他們出去膩歪也不是不可?p> 當(dāng)年他和玥兒也是如此過來的。思及此處,宋鑒大手一揮,給容洛放了兩日的假期。
兩人牽著手踱步在花香四溢的桃林,滿林的桃花一棵棵樹緊緊挨著,樹枝彼此交纏,好似天邊一大片粉紅的云霞。
“我要那一枝?!?p> 宋嬌兒忽然開口,如細(xì)筍白嫩的指尖遠(yuǎn)遠(yuǎn)指著一株開得最盛的桃花樹,即使是細(xì)細(xì)的一根分枝,上面也擁擠著七八朵婀娜多姿的桃花。
容洛瞇著清俊的長目,只見宋嬌兒指的那一枝在高處,他武功不弱,摘一枝桃花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轉(zhuǎn)身扶住宋嬌兒肩上,語氣輕柔,“好,你在這里待著別亂跑?!?p> 他的口吻就像哄小孩子似的,宋嬌兒撇撇嘴,她這么大個人還能走丟不成。
也不怪容洛多操心,桃花節(jié)時(shí)的江畔,人頭攢動,說不定仔細(xì)不注意著,便被沖散在人流中,雖然不排除宋嬌兒在他眼中就是那么容易讓人擔(dān)心。
宋嬌兒抬頭望著他的背影,只見他輕點(diǎn)腳尖,霎時(shí)騰空起來,衣袖漣卷,向那枝開的最盛的桃花飛去。
越看越帥呢。
她彎眉淺笑,卻突然覺得有一個身影停留在一旁,呆愣片刻,一低頭便見一枝還沾惹著水露的新鮮桃枝映入眼簾,花骨朵含蓄著。
“你...你好,這是送你的桃花?!?p> 眼前的少年年紀(jì)與自己相仿,一身月白色的長袍,皮膚似乎比她還要白幾分,看起來有幾分孱弱,白皙如玉的面龐此時(shí)如火燒般紅燙。
宋嬌兒斂住眸底的詫異,正要擺擺手拒絕,卻忽然手掌被人牢牢牽住,攥得十分用力,仿佛在和少年霸道地宣示自己的主權(quán)。
“對不起,我唐突了。”少年望著眼前的一幕愣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一見便歡喜的女子已經(jīng)有伴侶。他窘迫地收回自己遞出的桃枝,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趕緊頭也不回的溜走。
剛剛那男人站在少女的身旁緊緊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兩人都相貌不凡,如一雙璧人般站在一起,讓旁人插不進(jìn)去。
少年雖然走了,但容洛似乎并沒有消氣。他氣惱地放下宋嬌兒的手,將剛剛摘下的桃花枝塞進(jìn)她的手心里,便作勢要走。
“你生氣了?”宋嬌兒快步跟上,扯著容洛的衣袖,在心中偷笑,這容洛倒是一個醋缸子,自己也沒有收下那枝花,便氣惱成這樣,“別生氣啦,你瞧,我這不是拿著你送的花嘛?!?p> 聞言,容洛驀地收住快速邁向前的長腿,宋嬌兒差點(diǎn)一不留神撞上他堅(jiān)實(shí)的后背。
他回頭悶聲悶氣地道:“回去在梅園里種上幾株桃樹,春天那桃樹開花,你可以賞花,秋天便結(jié)果子,你也嘗到親手種的桃子,不比這個摘了便衰敗的桃枝強(qiáng),你也不用來這里過什么桃花節(jié)。”
這是什么歪理?
宋嬌兒覺得好笑,容洛這番話乍聽還有幾分道理,只是最后一句話才是他的重點(diǎn),就是私心想把她藏起來。
“行了,我以后在貼張紙條在身后,就寫‘此女家有夫君’,你覺得怎么樣?”
容洛冷哼一聲,知道她又逗自己,不過他還是對她所說的辦法頗有些心動。
兩人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地準(zhǔn)備回宋府,卻在路上遇到了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徐叔叔?”宋嬌兒蹙起眉頭,只見不遠(yuǎn)處的桃樹冠下正背手欣賞桃花美景的中年男子,正是那日從京上趕來參加大婚的徐瑞丞相。
容洛神色微凜,斂住剛剛還在揚(yáng)起的嘴角,眸光閃爍,微微頷首向他問候道:“徐丞相好?!?p> 徐瑞瞇著眼睛微笑,端得是慈眉善目的姿態(tài)緩緩點(diǎn)頭,“嬌兒好,洛公子好。”
宋嬌兒頗為疑惑,這堂堂一朝丞相怎么還未回京上處理政事,反而躲在這冀州偷閑賞花,欲言又止道:“徐叔叔怎還未回京?”
“圣上得知我來冀州,特許我一個月的時(shí)間,我過幾日便回去了。”徐瑞斯文緩慢道。只不過他這句話半真半假,他前些日子便回京,又向圣上主動提出來冀州考察民情。
他來這里,只是為了一個人。
徐瑞的視線不留痕跡地掃過眼前的容洛,也是朝中眾人口中在冀州遭遇流民暴亂失蹤而不幸薨逝的七皇子。
那日大婚拜堂的時(shí)候,他便認(rèn)出來容洛,那時(shí)心底還有幾分不確定,說不定只是恰好遇到長相相似的人。
但當(dāng)他看到容洛眼底同樣的震驚后,他便明白自己沒有認(rèn)錯人,七皇子真的還幸存于世。
經(jīng)過這幾日的深沉思考,徐瑞早已不像原先那般激動,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這幾日時(shí)常待在你父親的墨漣茶館,你回去定要告知你父親,有空來茶館閑談一會兒。”
宋嬌兒點(diǎn)頭淺笑,挽住容洛的手臂,“好,我一定告訴爹爹?!?p> 她面上嫣然一笑,但實(shí)際卻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奇怪的氛圍。
原文中也是這場大婚讓容洛與一直支持他的徐丞相相見,才得以利用宋家殷實(shí)的家底,培養(yǎng)精兵,暗中謀劃奪位計(jì)劃。只不過前世是容洛主動聯(lián)系,這次卻是徐瑞先開口。
宋嬌兒勾起嘴角,那兩顆梨渦愈發(fā)明顯。
她倒是很好奇,擁有這么高的好感度的這一世,他還會不會毫無顧忌地利用自己呢?
靄言
今天終于不是掐點(diǎn)更新了 最近在考試,周末很難雙更了,我盡量試試 但不會斷更,如果我沒更新,一定是被屏蔽了~ 最后,感謝小天使的票票和收藏!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