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腹黑皇子(20)
冀州郊外的林中,空留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響聲,一輪新月隱在樹梢間,裴凡快步行走在泥土小道上,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
夜色昏暗,樹影搖晃,頓時從身后襲來一陣陰風(fēng),攜夾著尖刀劃破空氣的聲音。
裴凡有所警覺,猛地撤回一步,快速側(cè)身躲開這致命的一擊。
那人的武功不弱,一身黑衣,黑布遮臉,僅露出一雙冷血無情的寒眸。見他躲開,反應(yīng)極快,立馬守刀翻腿側(cè)踹直直沖向他的胸口。
他借力下腰,卻還是被那人一腳踹在了胸口,胸腔的器官如同碎裂般一陣疼痛。裴凡咬咬牙,捂住胸口,忍痛奮力一躍,穿梭在樹梢間。
可那人卻窮追不舍,緊跟在他身后,如果再這樣追下去,他一定會因?yàn)轶w力不支而落入那人手中,不如拼力試一試。
裴凡攥緊拳頭,斂住神色騰地一下閃入一棵粗壯的樹干后。那人如同鬼魅一樣穿梭無影,反應(yīng)極快,見他躲入樹后,驀地停住腳步。
那人掏出寒光閃爍的匕首,巧妙低身躲開裴凡埋伏自己的沖鋒,反手將刀刃刺進(jìn)他的腹部,裴凡的后腦直直撞向堅實(shí)的樹干。
“咚”的一聲,裴凡眼前一片漆黑,頭暈?zāi)垦?,一時分不清面前景物。他猛地咳嗽兩聲,嗆在喉管的血沫立刻從嘴里吐出。
裴凡抬手抹去嘴邊一道鮮艷的血痕,衣袖隨之一晃,頓時林中騰起嗆人的白煙。那人下意識地閉住眼睛,躲開這襲來的白煙。
作為暗衛(wèi)自幼被訓(xùn)練,裴凡即使遇到身手不敵的對手,也是留有后手的,他趁著對方一時疏忽,立刻向漆黑一團(tuán)的林深處跑去。
那人聽著他遠(yuǎn)去的腳步聲,卻停下腳步?jīng)]有尋過去,隨后擦去匕首上的污血,轉(zhuǎn)身向裴凡離開的的反方向走去。
夜幕籠罩的宋府清居里。
容洛忽然掀開眼皮,伸手探到正酣睡在身側(cè)一旁的宋嬌兒頸后,隨后指尖微微用力刺向穴道,宋嬌兒的身子頓時更加軟綿下來,沉沉地靠在送他的肩頭。
他掀開被子正想離開,又微微一頓,回頭將掀露的錦被一角又仔細(xì)掖好,然后披著一頭青絲,只穿著一身雪白色的寑衣,緩緩向門外走去。
半夜的清居寂寥無聲,只借著天邊一抹幽幽的皎潔月色,模糊地看清院內(nèi)環(huán)境。
容洛瞇著狹長的眼眸,向院內(nèi)那棵斜倚著的柳樹望去,只見空有細(xì)長柳葉晃動的,并未有其他。
他蹙起眉頭,正出神地思慮什么時,院落的墻頭突然傳來一陣細(xì)碎的聲音。容洛頓時抬眸向聲音尋去,一個瘦高的黑影從墻頭掉落。
容洛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鼻尖聳動,卻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個黑影也步履沉重地向他走來。
直到停在容洛的眼前,月光之下,那人的樣貌正是裴凡。
“你受傷了?”
容洛眉間隆起高峰,裴凡的身手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從那如地獄似的月影宮里培養(yǎng)出來的暗衛(wèi),又他一眼選中,怎么會輕易受傷呢?
裴凡捂住不斷滲出血液的腹部,開口說出的話吐出口也碎成一片一片的,“裴凡...在來宋府...府的路上...遇到一個...個刺客,武功在...在我之上?!?p> 他內(nèi)心一驚,誰會知道裴凡的存在?又是何人會下手動他......難道他在冀州的境況已經(jīng)暴露了?
越想越心驚膽戰(zhàn),容洛從袖口掏出一個白玉色的瓶身,放到他的手心里,語氣沉重道:“你先用這金瘡藥止血,明日我會給你其他的藥物,關(guān)于今晚的事,日后再說,記得切勿暴露行蹤?!?p> 裴凡緊緊握住這瓶藥,嘴里蹦出一個“是”字,然后邊捂著腹部的血洞邊跌跌撞撞地從墻頭離開。
容洛深吸一口氣,直到裴凡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他才收回注視的目光,向來清澈透亮的眸底此時晦澀成濁。
他的腦海里迅速閃過幾個人的名字,但都一一否定。冀州作為大燁朝最富庶之地,向來是魚龍混雜的,京上的勢力很難侵入這里。
他才得以安心地頂著七皇子的臉呆在這里,而七皇子已薨,他現(xiàn)在只是宋家的女婿而已。
唯有造成他困窘險境的一人——容楠,才有一絲可能性會得知他還存活在這個世上。
除了他,人人皆知是流民暴亂的緣故,而容楠這個一切緣由的始作俑者卻比任何人清楚他的死因,他若是心有所慮,派人又來冀州巡查得到一絲風(fēng)聲,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的。
容楠......
容洛抬眸望向遠(yuǎn)處,眼神深邃悠遠(yuǎn)。
他回到屋內(nèi),盤坐在書案前,沉靜半天,才抬起手腕執(zhí)筆在紙上寫下一串字,然后放下毛筆,將細(xì)長的紙條卷攏成一團(tuán)。
容洛緩步走向書房的窗邊,推開窗戶,垂眸抬手在嘴邊,朝著寂靜無人的夜空吹起一聲輕揚(yáng)的口哨聲。
只見夜幕深沉的邊緣,一只滿身灰色的鴿子從天際掠過,直直向吹響口哨聲的主人飛來。鴿子盤旋而下,輕輕落在窗緣上,腳趾緊緊扒住。
容洛伸手將它撈在手心中,然后掏出一根細(xì)長的黑繩,將剛剛寫好的字條結(jié)實(shí)地綁在它的腿上。
隨后輕放手掌,那只灰色的鴿子立馬朝遠(yuǎn)處飛去,霎時便不見了它的蹤影。
整理好一切,容洛才穿著單薄的寢衣回到臥房內(nèi),他掀開被子鉆到宋嬌兒的身邊。
他在春寒露深的外面呆了許久,身上自然攜帶著一股驅(qū)散不開的寒意,湊近到宋嬌兒的身旁,她立馬條件反射性的蹙起眉頭。
睡夢里,宋嬌兒只覺得有一個冰塊似的東西躲進(jìn)她溫暖的被窩里,還一直緊緊貼在自己的身邊。
她向來是最怕寒的,她想睜眼趕走他,但腦海里不知從何而來的強(qiáng)烈困意讓她掀不開眼皮,只能嘟囔著嘴翻身要遠(yuǎn)離這個大冰塊。
容洛側(cè)身見她嬌俏的可愛模樣,心底的那股郁結(jié)似乎也隨之消散,眼角也攜著笑意。輕輕地將她攬進(jìn)懷里,然后抱著她一同睡覺。
看著她想躲開又無能無力,委屈巴巴地接受現(xiàn)實(shí),只好認(rèn)命地反手抱住他,將自己灼熱的體溫傳給他這個大冰塊,容洛便覺得世界上沒有比眼前之人更加可愛。
而這么可愛的人恰好是他的妻子。
靄言
更完就要熬夜背書了 明天早上考會計學(xué)原理 我阿巴阿巴背了好久,一張嘴還是只會會計的本質(zhì)?_? 祝我不掛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