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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我是太子的白月光

暗藏禍患

重生前我是太子的白月光 赤井夫人 2128 2021-07-19 23:45:52

  “是?!睎|陵玉并未抬頭,只是懇切道,“是本宮過錯,這才會讓你們飽受痛苦。”

  “那這位姑娘又是?”那老翁伸出手,遲疑的指了指他身后跪著的許芊。

  “她是奕王妃?!睎|陵玉的嗓音沉了沉,“也是縱容那群衙役行兇的人。此處本宮前來,是為請罪?!?p>  許芊也忍不住垂下頭,她背后分明還有虞媚行撐腰??刹恢獮楹危偸菑男牡咨鲆环N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兩個老人皆是誠惶誠恐,卻又只能流著淚喟嘆:“太子殿下,老頭子我一輩子沒見過世面,當不起您這樣的大禮??涩F(xiàn)在我們兩把老骨頭都已經(jīng)這樣了,十里八鄉(xiāng)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我們自然不敢怨您,可是那些年輕有力的,卻保不住不恨??!”

  他的一番話說的讓人心痛,卻更是讓人心驚。尤其是虞傾梟,她皺起的眉頭愈發(fā)深沉,面上沒有一絲輕松之色。

  前世的她總是在戰(zhàn)場廝殺,除了攻城略池,便收復(fù)失地。而戰(zhàn)火連天時,叛亂也永不停息。

  奉天北疆除了有匈奴來犯,更有百姓造反,民不聊生。越是貧苦之處,越是重役厚賦。越是壓迫,反抗便越是嚴重。

  而今這老翁的一番話便像是一記警鐘,再一次印證了她的顧慮。

  如果此次不能拔除剝削百姓的貪官污吏,只怕民情愈演愈烈,必有造反叛亂之人。

  眾多衙役之上有林志孝庇佑,林志孝頭上便是許芊在當靠山。而真正的禍根,便是許芊身后的虞媚行。

  她能想到,東陵玉自然也能想到。不僅有擔憂,更是憤怒。

  直至今時今日,他仍舊想不通為什么父皇會如此信任虞媚行。哪怕她一次次草菅人命,一次次拿江山百姓當玩意兒。

  朝中大臣都道帝王被虞媚行所迷惑,已經(jīng)變得昏庸無道。尤其是逼死付芷薇之后,離心的朝臣越來越多。如今按捺不動,不過是在等待著東陵玉即位。

  不過眼下他也只能先安撫兩位老人,輕聲道:“今日除了請罪,更是要替你們重修這被燒毀的房屋。至于那些欺壓百姓的衙役,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p>  出乎意料的,兩個老人并沒有什么欣喜或是感激。只是目光頹然的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說起來是重新修繕房屋,其實差不多是重建。一屋子除了地基還是好的,其它皆是燒成了灰燼。

  此地山高地險,各種建材皆是難以搬運,更難想象這些百姓是如何一磚一瓦的修出一個家來。

  所以畢生的心血被燒毀時,那般痛苦也是常態(tài)了。

  他們現(xiàn)在能做的,也不過是先給兩位老人建出一個能居住的小地方,不至于受日曬雨淋之苦。

  至于剩下的,便是林志孝要折罪負責的了。

  雖然一群人身份高貴,下手卻干脆利落。許芊和林志孝都是過苦日子長大的,虞傾梟更是常年混跡在苦寒之地。

  真正的兩個公子哥也沒用叫苦偏頗的意思,手上動作利索又干凈。不過哪怕有林志孝帶的十來個衙役,他們也忙活到將近天明。

  許芊挽起袖子,甚至將那襦裙都打成結(jié)。兩腿陷進泥濘時,她突然想起了母親還在時的日子。

  也是這樣的,也是這樣苦楚和清貧??墒撬秊槭裁磿兂蛇@樣。為什么會忘記當年的難堪,轉(zhuǎn)頭去欺壓和自己一樣的人。

  在奕王府里錦衣玉食的幾年日子,她早就失去了與平民共情的能力。奕王妃這個身份可以擺平一切,可以容許她的性格從沉默寡言變得嬌縱潑辣。

  可是一靠近泥土,她還是那個淘米洗衣的姑娘,還是吃慣了地瓜糙米的繡娘女兒。

  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難受,仿佛一根針在心間無數(shù)次刺穿。到底有多少老人被她害得活活餓死,有多少百姓因為她家破人亡。

  可她只是答應(yīng)了王府里幾個嬤嬤的兒子,讓他們每個月給自己孝順一百兩銀子罷了……

  一百兩!許芊雙手一顫,懷里的木棍砸在腳上。疼的她蹲下身子,忍不住落下淚來。

  母親操勞一生,不惜為她和許徽繡壞了眼睛。似乎,似乎也才二十兩??!

  “奕王妃,你哭夠了嗎?”沈佑棠笑吟吟的看向她,卻沒什么善意,“哭夠了就走了?!?p>  眾人皆是累的滿頭大汗,身上也都是泥灰。連一貫出塵清雅的東陵玉都沾染了一身的泥巴,靜靜的站在樹下。

  兩個老人卻還是那般冷漠麻木,仿佛一場痛哭之后就沒了情緒。

  又走了近半個時辰山路,眾人這才坐上馬車。

  虞傾梟皺著眉頭,忍不住開口道:“太子殿下,如今這一身行頭我也不好回府。只怕杏落她們又要擔心,不知能否先去東宮洗漱干凈?”

  上次她在東宮養(yǎng)病時便留了許多衣物,這個理由也不算牽強,東陵玉自然不會拒絕。

  兩相沉默間,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四小姐可有什么見底,關(guān)于……那一對老人?!?p>  “很危險?!庇輧A梟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赤裸裸的開口,“面對你的態(tài)度里,只有悲痛和恨意,絲毫沒有面對皇室的敬畏。而且他們已經(jīng)失望到了極點,甚至不愿意有絲毫的喜悅?!?p>  “也許他們是太疲倦了?!睎|陵玉垂下眼睫,神色有些暗淡,“或者是無奈?”

  “太子殿下,你之所以會覺得他們是無奈。是因為你覺得百姓如此,只是因為虞媚行的欺壓。他們的苦難與你無關(guān),你也是被蒙騙的?!蹦锹曇魳O近諷刺,冷的刺骨,“他們恨的可不是許芊,而是你?!?p>  身為東宮太子,本來就有監(jiān)國的職責??砂傩毡黄蹓旱牟畈欢嗾麅稍拢麉s絲毫不知情。如果不是沈佑棠發(fā)了神經(jīng)要吃什么鮮桃子,他們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

  東陵玉自然也是明白的,一向帶著笑意的臉上沒了從容瀟灑,只能苦澀一笑:“是本宮無能,讓四小姐看笑話了。”

  “你不是無能,你只是站的太高了?!庇輧A梟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說教一個軍營新兵,“再宏偉的治國理念,也比不上百姓碗里的粟米。再多的奏折美言,都不及親自來百姓身側(cè)看看?!?p>  她斜睨過去,嗓音淡淡的:“此事必須造勢,繼而徹查。民情激憤,誰都保不住虞媚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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