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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風(fēng)悄悄

第十七章 退路

梧桐樹下風(fēng)悄悄 青山依北 4960 2021-06-30 07:43:00

  十來天后,夜里,極老派了名鬼士給夏林一送信,放在白光手里后,離開了。

  夏林一被白光叫醒:“夏哥,極老的的信。”

  白光不識字,把信遞給夏林一,紙上寫著:西海湖底找曹城。

  夏林一看過那個湖,位于澤城西北邊,在黑坊山的西邊,湖很大,湖水如海水樣,深藍,就被叫做了西海湖。湖水很深,聽附近的村民說,湖里有湖怪,吃岸邊喝水的牛馬,還有人在湖邊失蹤過,所以去的人不多,但總有些探險的人和不知道緣由的游客會前往,因為傳言湖里除了傳說中的湖怪,還有可能有寶物,至于什么寶物,誰也說不清。都是道聽途說,越傳越神秘。

  白光見夏林一沒有說話,他就在旁邊等著,夏林一收起紙條,問白光:“西海湖里,曹城是誰?”

  白光想了想,答道:“曹城是湖底魔嶼宮里的一個通事,生前是個讀書人,太認死理,不知道為了什么事兒,以死證清白,跳湖死了,還執(zhí)拗得很,非得等那個人死了之后,拉到跟前對質(zhì),哪知那個人燒了高香,投了人胎,他便住在了湖里,被魔嶼宮主曹小北留下,做了個管理內(nèi)外事務(wù)的通事,在人界、鬼界和魔界互通消息。”

  “聽起來就是個跑腿的。”

  “不能這么說,湖底見不到光,按你們的說法,就是陰氣很重的地方,所以那里修煉起來比我們快,時間也短,我們十年的修為,他們可能一年就能修到,他雖然是由人死后轉(zhuǎn)成的魔,但比你們仙道下來的弱不了多少,他很聰明,曹小北教的咒語、心法、陣法,他都會,聽說玄關(guān)術(shù),他都略懂一二,這好像是你們天道中人懂的東西?!?p>  “那我要找到他,豈不是很難?”

  “不會。極老既然給你傳信,就是你可以見到本尊,我去傳信,他魔力高,能以人形在白天現(xiàn)身,有消息我告訴你?!闭f完,白光帶上鎖靈袋,消失在了窗外的夜空。

  三天后,白光一身疲憊地回來:“夏哥,借點靈力給我,讓我喘口氣?!毕牧忠话延沂种兄阜旁诎坠忸~頭,傳了些靈力給他。

  稍好些了,白光才緩緩地喘著氣說:“進湖好難,我用石頭的樣子,躲在鎖靈袋里,落到湖水中,快睡著的時候才落到底,變成水草的樣子,在里面找了好久,才跟一個出來辦事的水鬼靠近魔嶼宮門,一面能發(fā)白光的水墻,過了水墻,里面與我原來的山洞差不多空,只是到處都是水亮水亮的,那里面的鬼士有穿白袍的,比我們洞里的黑袍要好看。”

  “說重點。”夏林一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曹誠的名字,有點等不及了,“好不好看呢,我又不看。”

  “好,馬上?!卑坠馐∪チ怂S白袍蹦的那一段,接著說,“那個小鬼好像知道我要去哪里,是把我?guī)У搅艘晃淮┖谂鄣哪棵媲?,那個黑袍說:‘出來吧,我們都能看見你,我就是你要找的曹通事,等你兩天了,才來?!揖桶涯憬淮氖赂f了,他說那兩個姓元的小鬼在他們宮里的雜役館里面當(dāng)差,兩年前受了傷,投奔過來,幫忙處理湖里及從外面運來的死尸的散靈、飛魂。新鮮的念力和散魄,供湖里的鬼士和魔士使用。”

  “難怪文世勛找不到,感情藏到湖里了,跟了魔族。他有沒有說這兩個小鬼怎么樣給我們?”

  “他說這是魔主交代過的事情,明天傍晚,太陽西落的時候,他到你的四合院交給你?!?p>  “看來他知道的還挺多。你好些了嗎?靈力夠了嗎?”

  “夠了,夠了?!卑坠夂笸艘徊?。

  夏林一收回右手,他根本不在乎這點靈力,空山寺的收靈鐘里,靈識很多,他每個月上一次山,在鐘下靜坐一兩個時辰,收了鐘里的靈力歸為己用。

  兩個舅舅再搜集天、地、人的靈氣歸入鐘里,等他下個月來了,再用。寺里有好幾個大銅鐘,用來做這件事。寺里地下暗室里,還有專門用來存放靈丹的八重盒函。每重都有機關(guān),沒有重大事件是不會打開取用的,那可是兩個舅舅的家底子,聽說很多,但沒見過,舅舅不給他看。

  第二天,太陽西沉的時候,曹城穿著一套黑來到四合院,黑色襯衣,黑色褲子,黑色皮鞋,黑發(fā)下一雙肅穆的眼清,清淡而至冷:“你要的東西我?guī)砹??!闭f著,把兩只銅甁打開,扔出兩只小鬼:“小鬼原名元昌盛、元昌渝,是你要找的東西?!毕牧忠粵]見過這兩個人,還是死時的模樣,衣服破爛,身上的傷還在,透著一股黑氣,眼露兇光,想要伺機攻擊旁人。

  曹城收起銅甁:“我要的東西?”夏林一有點猶豫:“你沒說要什么?”用胳膊碰了一下白光:“你是不是忘了說什么?”

  白光一拍腦袋:“回來的路太長,走了老長時間,把這個給忘了,他說一物換一物,要兩只妖?!?p>  “你怎么能忘了這么重要的事?”

  夏林一急忙對曹城說:“我以為是把妖給極老就可以了?!?p>  “是極老讓我一起帶回去,他不派鬼士來取,來回很麻煩?!辈艹侨允抢淅涞卣f。

  哦,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你在院子里坐一會兒,我讓人送過來?!毕牧忠悔s緊給文世勛打電話,讓他把說好的六只妖送到四合院,再多送兩只給曹城?!?p>  接到電話后,文世勛讓姜影在將事先準備好的妖用七方盒裝好,送過去。

  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姜影在帶著八只小妖來到四合院里,打開七方盒,倒出被索魂繩拴住的小妖。

  曹城看了一眼,用銅瓶收起來,將索魂繩還給姜影在,離開了。

  姜影在毫不客氣地把角落里的元昌盛和元昌渝綁牢,任他們猙獰反抗,用七方盒收了進去。

  “他說謝謝你的幫忙?!苯霸趯ο牧忠痪狭藗€躬。

  夏林一并不領(lǐng)情:“我就順嘴那么一說,人家就答應(yīng)了,以后別拿這事來說,我們祁暮漓呢,聽不得你們那些爛事?!?p>  姜若夢聽不下去:“什么爛事?好像你們做的事就很光明正大?誰也不比誰好到哪里去,各憑本事?!?p>  白光見姜若夢說夏林一的不是,上前一步,理論:“我們費那么大勁把這兩個家伙弄來給你們,你們就這態(tài)度?真那么能耐,你們怎么沒找到呢?”

  說得姜若夢沒話可說了。

  姜影在拉過妹妹:“主子還在那邊等我們回去,不和他們廢話了。”帶著七方盒,消失在月色下。

  他們走后,夏林一把白光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看出來呀,這么會說話,走吧,還早,我?guī)闳ヒ娨粋€人?!?p>  夏林一想見祁暮漓了。

  他走到祁家大院門外,二樓燈光還亮著,有窗簾擋著,也不知道祁暮漓在干嘛,等她想起自己的時候會打電話。她還要休息。

  站了一會兒,夏林一和白光離開了祁家,回到了嘉樂小區(qū)。

  文世勛回來的消息,祁暮漓是知道的,祁妍竹無意中說起過,他回來處理一點澤淵酒店的事情,八月份再回韓國。

  剛才院外的夏林一站在那里,祁暮漓心里一個恍然,還以為是文世勛來了,她站在沒有開燈的陽臺邊,看夏林一和一個男孩子說著什么,沒有進來的跡象。

  夏林一又被冷落了。

  祁暮漓平時與夏林一挺好的,有文世勛的消息時,她就會略顯沉寂一些,沒有太多的熱情陪著他,總想一個人獨處。

  三樓的祁執(zhí)安沒有玩電腦,抱著書在看行政類小說,看得津津有味,對于在一旁看手機的弟弟,覺得搭理他沒多大意義,說不定自己還被禍害了,還是靜觀其變的好,一個矛盾又自虐的家伙。

  祁翰舟把手機到處點了一遍,還是點到了文天賜的微信里:“睡了嗎?”

  他發(fā)了一條短信,如果文天賜睡了。自己也就結(jié)束這無聊的夜晚,早早入睡,還沒等他想完,消息來了:“沒?!?p>  “快十點了,早點休息?!?p>  “我睡不著,旁邊空著,哪能與你比,你旁邊有人?!?p>  “你還是那種想法,就不用聊了。趁現(xiàn)在你還沒怎么樣,把這事兒給忘了?!?p>  “你可以,為什么我不可以?”

  “控制自己的情緒,以一個正常人的方式生活,裝作與不同的人來往,不露聲色。這就是現(xiàn)實,我能做到應(yīng)對自如,你做不到?!?p>  “你怎么知道?我的家人,包括我的弟弟,以前都不知道,這還不夠嗎?”

  “那我呢?”

  “你之前不是也不知道嗎?”

  “你怎知我不知?你的那點小心思,從你找我學(xué)拳開始,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當(dāng)時不太確定?!?p>  “那這兩年時間,你都是在敷衍我?”

  “要不然呢?讓你去找別人嗎?”

  “什么意思?你不想待見我,又不想我找別人。”

  “這圈子沒你想的那么干凈和純粹,成為別人的玩物,甚至是幾個人的,完全沒有你想象的溫柔可言,你會痛到懷疑人生,等你明白過來的時候,所有你見過的和見過你的人,都會成為你今生的噩夢,你走不出圈子,也進不了正常的社會交往,隨便一個人,都可能成為你身邊的炸彈,讓你身敗名裂,我至少不會害你,到我這里為止,好了,別再想其他的事情?!?p>  “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那個人就是你,我不會對其他人怎樣,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p>  “我站在你身邊,你就裝不下去了,誰發(fā)現(xiàn)不了?你哥哥、弟弟,是怎么知道的?我哥是怎么知道的?你還想讓誰知道?我們的父母嗎?”

  “怎么辦?翰舟哥,我很難受。只是想抱抱你,也不行嗎?你那么遠回來了,過陣子又要走,又看不到你了?!?p>  “可以電話和視頻?!?p>  “可是,你總是很忙啊。”

  “你的消息、電話、視頻可以從晚上九點多到半夜一兩點,周六、周日,只要有空,就找我,我也有事情要做的,我真的很忙,況且兩邊的時間又不在一條線上,等我的事情結(jié)束,來回消息,你就一大堆的抱怨。還對著我哥抱怨,以為冷落你,是你消息太多了,好嗎?!?p>  “出來見我,我就少發(fā)一些消息給你?!?p>  “不出來?!?p>  “就一小會兒,兩年才回來一次,你心可真夠狠的。說是弄什么實驗,忙得很,我看就是不想回來看到我?!?p>  “怎么跟個女孩子似的,胡思亂想?!?p>  “難道不是嗎?什么實驗?zāi)敲粗匾菹⒑图倨诙加迷诹松厦??!?p>  “沒什么,小實驗?!?p>  “不說那個了,你出來嗎?找個沒人的地方,見一面,就一面?!?p>  祁翰舟覺得太久沒回來,政府大院里見的那一面確實太倉促了點:“你說,哪里?”

  文天賜看到消息,激動地從被子里坐起來,嚇了文弱水一跳,看哥哥在回消息,一下子懂了,又是祁翰舟:“別一驚一乍的?!?p>  擔(dān)心回復(fù)慢了,對方的消息就會撤回,文天賜根本沒在意弟弟說什么,急忙回復(fù):“你定?!?p>  “快說,不然我反悔了?!?p>  “別,灣山還是澤淵,選一個?!?p>  “都好遠,灣山方便一些,澤淵還要換你們家的車,麻煩。你在院外等我,我開車過來接你?!?p>  “好的,等你?!?p>  祁翰舟到衣柜拿衣服換上:“哥,我出去一下,如果晚上不回來,也不要對爸媽說,有事電話聯(lián)系?!?p>  祁執(zhí)安抬眼瞄了一眼弟弟,心里嘀咕:還是忍不住了吧,我還以為真的不見。嘴角上就很欣然的答應(yīng):“知道了,注意安全?!逼詈仓蹜?yīng)了句:“帶了?!比缓笙聵?,出了門。

  開車到政府大院外的時候,文天賜已經(jīng)在外等著,一身潮氣十足的少年裝,腰帶沒系,放在手里繞著玩。祁翰舟放下車窗:“上車?!?p>  坐上車后,文天賜見祁翰舟穿了件白襯衣,衣領(lǐng)微開,上面兩個扣子解開著,衣服束在黑色的西褲內(nèi),一臉嚴肅。

  “我想了一下,灣山太遠,我?guī)愣祩€風(fēng)就回去?!?p>  沒聽到回音,祁翰舟邊開車,邊看了一眼,文天賜側(cè)身,低頭,眼角向上瞪著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太晚了,你要見我,我出來了,還生氣嗎?”祁翰舟放低聲音,開始哄文天賜,結(jié)果還是沒有回音:“好了,好了,服了你了,去,馬上去,可以了吧,別生氣了?!?p>  文天賜聽說去灣山,才吐了一個字出來:“哦。”

  然后就是抬頭,盯著祁翰舟看,仿佛要把他刻在眼睛里一樣,看著看著,文天賜解開安全帶,把身體像祁翰舟那邊挪移,隔著中間的扶手盒,手伸了過去,放在祁翰舟的肚子上,祁翰舟沒有拉開他的手。

  出了城,路上車不多,祁翰舟開得慢:“我開車呢,別亂摸?!?p>  文天賜一臉壞笑:“我也一樣,別走神?!?p>  祁翰舟吸了口氣:“你是不是要我往回開?”

  文天賜一聽要回去,手才老實了一點,只放著,沒動了。

  一路上,文天賜有一點沒一點的說著話,家里的,學(xué)校的,朋友們的事,祁翰舟仔細地聽著,時不時搭理兩句。

  到達灣山酒店的時候,快十一點了,酒店從過年的時候關(guān)到了現(xiàn)在,幾乎沒什么客人,前臺小哥一直在酒店值班,見祁翰舟過來:“池子里的水已經(jīng)準備,水溫合適,所用物品也都安置妥當(dāng),有事您吩咐?!?p>  文天賜長高了一點,但前臺小哥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唯一一位進過小池子的人,印象當(dāng)然深刻。

  關(guān)上門,祁翰舟就把文天賜拉到窗邊站著:“你剛才在車上干嘛呢?看我開車,沒功夫管你了,是嗎?平時看你挺乖的,怎么現(xiàn)在這個樣子?站好,頭別低著了。這樣不好,我說過好多遍,在聽我說話嗎?”

  祁翰舟歪著頭看文天賜,發(fā)現(xiàn)他好像哭了:“你......哭了?我......我也沒說什么呀,你別哭呀。我不說,還不成......”

  文天賜眼巴巴地看著祁翰舟:“我想?!?p>  祁翰舟一把推開文天賜:“你見過的人少,以為只有我,等你長大了,很多優(yōu)秀的人,任你挑選,任你喜歡,遠離與你討論這個話題的男生,不要與看你眼神特別的男生相處,保護好自己,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p>  “你有完沒完?”文天賜聽得有點煩了,“那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什么嗎?”

  “去洗個澡,我在外面等你?!?p>  祁翰舟走出飯店,他怕再待下去,自己要難受死,出來走幾步,緩緩神,冷靜冷靜,山上的風(fēng)在夏日的夜里顯得冷冷清清,空氣中有樹木的青澀味,也有大地的塵土氣,祁翰舟來來回回走著,身體逐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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