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求助
走在寂靜的夜，夏林一感覺身后有人尾隨，步履極輕：“誰？不用躲藏，你知道我能聽到?！?p> 道路旁邊，一棵樹后，站出來一個人，文世勛。
“耳力不錯嘛，這么輕的步子也能聽見，你的七感果然厲害。”
“你身后的那群幽靈來干嘛的？”
“這是我養(yǎng)出來的兵，沒事兒，出來溜溜，開開眼?！?p> “找我干嘛?！?p> “麻煩你找兩只小鬼，人死后，執(zhí)念太重、惡念太強的兩只小鬼。剛開始是灰靈，后來，沒轉(zhuǎn)世，就成了鬼。我找不到他們，很狡猾，藏起來了，生前名是元昌盛和元昌渝。
“給我個理由?！?p> “祁暮漓。”
“和她有關(guān)系？你說?！?p> “他們的家在灣山東邊，你去過吧，以前是有山有水的風(fēng)水寶地。祁家的祁素靈母女三人，就是元家人，為什么養(yǎng)著，還不是愧疚？大水沖了那個村子，水壩是祁家建的，也是祁家動手腳毀的，所以洪水才會那么猛，來得那么快，一個村子的人，死得沒剩多少了。這就是他們祁家做的事情，竟然能夠為了一塊地，把一個村子的人都毀了。你覺得這件事情要是被祁暮漓知道了，或者是這件事情說出去，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聽說過，這和那兩個姓元的有什么關(guān)系?！?p> “當時，我們家占了元家的一塊地。要修一條通往澤淵酒店的路，正好是那兩個姓元的地，作為賠償，灣山邊小溪旁的一座小酒店轉(zhuǎn)讓給他們了，他們不會經(jīng)營，所以和我們合伙經(jīng)營，產(chǎn)權(quán)歸他們。那年大水，他們貪財，在里面裝錢，沒跑出來。酒店坍塌的時候埋在了里面，怨氣不散，執(zhí)念又生，成了鬼。”
“故事挺長的，好像與祁家關(guān)系不太大，我也聽說過那年發(fā)大水的事情。他們倆找的人，一直是你們文家，文來福?！?p> 夏林一不想惹上麻煩。
“如果他們知道，洪水其實沒必要那么大，也有可能不會淹沒村子，更不會淹了他們的酒店，主要是上游的水在壩口決堤了，祁家主修的那個壩，質(zhì)量有問題。你猜他們的敵人會多上誰？祁泰安，算上，不為過吧。”
文世勛冷冷地說。
“他是個凡人，不像你我，能夠察覺危險，再有，你們兩家這串通一氣，包庇得也太明顯了。左丘雅慧手段可以啊，為了拉攏神族云家，居然讓女兒與云家后人結(jié)親。把灣山幽靈囚禁在靜香園后山。這，你總該知道吧，聽說你還往那里送過邪物，幫助左丘雅慧煉制所謂的中藥。祁暮漓喝的藥，有你的功勞吧，有灣山那群幽靈的功勞吧，你們可是一路貨色?！蔽氖绖滋岬狡钅豪斓拿謺r，故意輕描淡寫。
“你還知道什么？”
顯然，夏林一低估了文世勛的實力，沒想到兩年不見，他比以前多了這么多底氣與冷靜，以及他身邊的力量。居然在背后調(diào)查了這么多事情。”
夏林一這才正眼看這個情敵：“你讓我怎么幫你？”
“這樣說，不就沒事兒了。腿給站軟了，找個地方坐坐。”
“四合院坐坐，那里沒人?！?p> 兩人向前走，姜影在和姜若夢在后面，帶著一群幽靈，凡人看不見，只感覺這倆人身后一陣冷風(fēng)吹過，如淌過一灘冷水，不明所以，還以為夏夜的風(fēng)，涼快著。
四合院內(nèi)，假期，夏林一來得少，夜里成了一群邪物、小妖和灰靈的棲身地。
文世勛進來后，姜影在和姜若夢，指使幽靈把他們團團圍住，吸食了他們的修為與靈識，黑影四起，場面一度混亂，只不過幽靈太多，他們逃不出來。
夏林一站在西邊的練功房內(nèi)，對姜影在做的事情，沒有理會。
淡淡地說：“你這是故意給我看的吧，沒必要，這些不是我養(yǎng)的，沒有你那份閑心。如果你想告訴我，你可以勝過我，就憑這？還遠了點?！?p> “是嗎？”
本就想打上一架的文世勛向旁邊走了幾步，與夏林一面對面地站著：“試試，正好找個人練練手?！?p> “喲，翅膀硬了，除了會飛，還會吹了。”夏林一一下子來了精神，“打疼了，可別哭啊，文世勛哥哥！”
夏林一雖然比文世勛小了一歲，可是夏林一畢竟是神族后人，起步就比文世勛高，原來沒有找到機會，現(xiàn)在送上門來，還不好好接著。
文世勛的羽翼已經(jīng)豐滿，骨骼強勁，雪白的向兩邊伸展開來，三對六翼，這倒是讓夏林一有些吃驚：不都是兩個翅膀嗎？他的兩個弟弟都是兩個翅膀，他怎么會有六個翅膀，三對，很少見的。
想不了那么多，夏林一幻出御天劍，散成一圈，每把劍上注入靈力，懸在自己身邊，劍柄化成一片白霧，在夏林一的身后，屏蔽，免得被襲擊。
兩人同時起身，每一把御天劍向文世勛的羽翼刺去，卻被中間羽翼里飛刺出來的劍羽抵擋。白光四溢中，夏林一用三把劍開了一條通道，向文世勛飛去，緊隨著劍，刺向文世勛的這股力量高出了他的靈力抵擋界限，面前的劍羽一層一層被打散。
御天劍向文世勛的胸膛刺過去，文天賜使勁揮動羽翼，將地上的一些幽靈招來抵劍，姜影在和姜若夢從兩側(cè)功向夏林一，夏林一用左手收來白霧，將它一網(wǎng)推出，打下了姜影在、姜若夢和幽靈。再用力將三劍合一，繼續(xù)向前刺去，文世勛只好用最后一招保命，張開三對翅膀收起來，包住了他的真身，劍刺在了最后一層的翅膀上，鮮血飛濺，染紅了白色的羽翼。
文世勛從半空落下，跌在四合院的空地上，他收回羽翼，背上全是血，血流不止，姜影在剛才只是被擋了下來，沒有受傷，所以快速過來，扶住了文世勛，用手按著背部的羽翼展開點，避免流血過多。
夏林一收回御天劍到掌心，從空中慢慢降下來：“還比嗎？”
姜若夢擋在了姐姐前面：“我家少主只是想與你切磋，你至于下死手嗎？”
“我下死手了嗎？我下死手，他還能活著，他不是挺喜歡血的嗎？綠血是血，紅血也是血，從身體里流出來，感覺怎么樣？”
夏林一見文世勛用手撐著地，用眼睛瞪著他，更生氣：“哦，忘了，不疼，某些人說過，要一點血，救他家養(yǎng)了一條狗，好看家護院！”
姜影在聽他這么一說，立馬接話：“說誰是狗？少主只是問她要了一點點血，她也是出于自愿的，而你卻讓我們家少主流了這么多血，竟然還說不疼?！?p> “哪里來的瘋狗，在這里叫，主人都沒有發(fā)話，叫什么？”
夏林一咬牙切齒地說，手中的劍指向了姜影在的脖子：“再叫一聲，廢了你?！蔽氖绖桌湫σ宦暎骸澳銖U一個試試？我看著，別忘了，她身上留著一個人的血，不多，可是，如果散了，你覺得那個人會不受影響嗎?死人的衣物都能夠沾染原生氣息，這活著的人血，你看著辦，除非她入了輪回，成人。你家那位才能原身不損。”
“看來你是真的稀罕她，我只是說要廢了她，還沒說要她的命，話這么多，看來剛才的劍刺輕了，血留少了，多流點，體會一下她的疼，她可是從傷口到心口的疼。
夏林一收回劍，退后一步：“你說的事兒，我記下了，找到他們兩個小鬼，就給你送過去，澤淵酒店，對吧，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彼此彼此，好自為之，別把大家的路都堵死了，以后走路不方便?！?p> 說完，丟下一眾人，走了。
姜影在和姜若夢扶起文世勛，走到四合院外，姜若夢帶著幽靈們離開，姜影在攔了一輛車，多付了一些錢，才送文世勛上車，回到家，她穿著黑色的衣服，血色不太明顯，姜影在等他進屋了才離開。
文世勛進屋后，直接上樓清洗，換上衣服，到閣樓時，姜影在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她用紗布包扎傷口，扶著他，趴好了，入睡。
入夢：文世勛覺得好冷，無風(fēng)，無雨，也無你，大霧起，林木高立，找你，尋你，卻知終是疏離。立在原地，模糊了你的記憶，想你，那么熱烈地走過來，那迷人的笑臉，縈縈繞在眼前，伸出手，你又淡淡的，失于眼底。我要怎樣才能忘了你，給我一點啟示，哪怕一個光陰，忘卻你，給我一個呼吸的間隙，不去想你……
姜影在拭去文世勛眼角的淚，輕撫他握在胸口的雙手，眼前人不是夢里人，你心里有個名字，我不過是個影子，你心里有個影子，我也不過是個名字。
閣樓下，文天賜又抱著手機睡著了，文弱水拿出手機的時候，文天賜驚醒了，他以為來了信息：“弟弟還沒睡啊，陪我睡會兒?！闭f著，拿過手機時也拉過文弱水，他只好掀開空調(diào)被，躺進去，文天賜把弟弟往懷里攬了一下：“我就是想抱個人睡，你那么緊張干什么？不會讓你對不起祁妍竹的，把床頭燈關(guān)了?！蔽娜跛株P(guān)了昏暗的燈，小心地躺好，以前不知道哥哥為何分床睡，現(xiàn)在似乎了解了一些。
離開四合院后，夏林一并沒有直接回家，給媽打了個電話：“媽，我有點事兒，不回來吃飯了，你和爸吃過飯后，先休息，我晚點回去?！痹迫玷詾閮鹤右谄罴彝?，與祁暮漓在一起，所以沒有過問。
沿著城市的街道，一路向西，沒有人的時候，夏林一御劍而起，來到灣山，朝著北面山道前行，再一路向北，來到黑坊山，從一條陡峭的山道向上，來到一個岔路口，一邊是南門，白日里人們進山洞的入口，夏林一選擇了另一邊，來到了一處喚作西風(fēng)口的無門洞前，有些游客來到這里，會覺得這里多余，沒有門兒，還有個洞門的形狀。
這里是鬼市的入口，夜里，有鬼從各處慢慢走來，晚上甚是熱鬧。
夏林一按住石門，管門的小妖是塊石頭，他透過石門，看見來的是個神族后人，有龍鱗發(fā)出的淡淡的亮光，小妖立刻跳下石巖，在一眾人鬼物的腳邊蹦蹦噠噠地去找極老：“外面有一個神族后人求見。”
極老躺在那里養(yǎng)神：“你出去問問他，來干嘛的？”丟了一顆元丹給小妖，小妖高興地撿起，服下，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走出去，來到石門邊，整整衣服，伸伸頭，正正形，穿過石門，站在夏林一的面前：“你好，干嘛來了？”
夏林一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年：“找你們家主子，打聽點事兒了。”
“我知道，極老讓我來問問你，我再進去說?！毙⊙€在關(guān)注著他自己的身形和衣服。
“別看你自己了，看我，我可以帶你感受一下不同的身形，你選。”
聽夏林一這么一說，小妖詭秘一笑：“說話算數(shù)，我能放你進這個門，帶你見極老，之后，看你的本事，但是，你能出來，可是要帶我走的呀?！?p> “算數(shù)?！毕牧忠徽J真地點了個頭。
石門打開，夏林一把自己放在白霧里，隱身，在各式的鬼物邊走動，小妖在前面一蹦一跳地帶路。
這里好熱鬧，長著一只眼的大頭怪，小肚子、小腳、小手的鬼，站在一個臺子上：“賣米糕，不同人類的氣味，保證好吃。”
無腳的樹妖，底下是一灘黑色的液體，跟著它，向前游走，頭上的樹枝靈活地避讓，狼妖已能幻出人的身形，在里面賣它帶來的黑丹：“魚丹，蛇丹，鳥丹，還有狗丹，豬丹和牛丹，新鮮的，我剛從人道帶回來的，有沒有要交換的？”
邊走邊看，夏林一聽大舅說起過，這鬼市還是第一次來，眼睛四處瞅，小妖提醒他：“你在里面別亂看，再往里面走就是護在極老旁邊的一些鬼士，有靈，有妖，還有些修為低點的，是人死后變成了魔，用眼睛看，有可能被盯上，尤其不要看他的眼睛回答問題，說什么都不能回頭去回答，就算你能降住他，何必給自己添麻煩呢?！?p> 夏林一才收起眼，跟著小妖，向前走，穿過幾條又窄又黑又濕的通道，來到了一處寬敞的洞中，有空氣從某處吹進來，心里不由感嘆，這里上天接天，下通地，中間聚靈氣，比我們家的空山寺差不了多少，好山界。
極老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躺在一棵千年樹根的樹皮里，樹皮上面的樹根布滿了洞的四壁，唯留門洞進來的一處沒有樹根，小妖在門洞外說：“人非要見您才說，所以我把他帶進來了，還請極老定奪?！?p> 夏林一現(xiàn)出真身：“極老在上，晚生有禮了。在下是神族云家的后人?！毕牧忠徽f著，朝極老行了個禮：“冒昧前來，還請見諒，有一事相求?！?p> 極老知道云家是這一方的一個仙家，本家在東邊的空山寺，偶爾還有交道，不宜得罪：“何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看來有戲，夏林一恭敬地說：“有兩個小鬼被埋在地下，在不遠處的灣山，生前名叫元昌盛和元昌渝，兩年前，出現(xiàn)在市區(qū)，后來就沒了蹤跡，想勞煩您找一找，我一個朋友想見他們?！?p> “怎么個見法？原樣還是黑丹？”
“原樣。”
“交換物？”
“澤湖水妖兩只?！?p> “六只，找這種藏起來的東西很費時間，我的鬼士也要進食?！?p> “可以，我是牽線的人，這個我和他去說?！?p> 一旁的小妖拉拉夏林一的衣角，夏林一又補了一條：“送一只小妖給我，就這個，您這家大業(yè)大的，還望賞賜一只?！?p> 聽一個仙家后人夸自己家大業(yè)大，極老聽著很是舒服：“喜歡就拿去，我再找個看門的。”然后對著小妖說：“你把門邊那塊青石喚醒，讓他頂替你，交代一下開門的法子，別出岔子。”
石妖點頭退下，夏林一進入白霧，跟著小妖原路出去，此時鬼身都背對著他，他才敢多看兩眼，洞道兩邊，黑壓壓的一片，黑色斗篷形態(tài)，貼附在兩側(cè)，原來有好多人死后，不想進到輪回里面，留在了鬼界。因為夏林一的七感里，有些鬼士的靈是純白的，沒有一點黑絲。
出了山洞，洞口凝結(jié)成原來的樣子，小妖在夏林一身后：“你叫夏林一，我叫什么？”夏林一想起來，他是塊白石頭，沒有名字：“你喜歡叫什么，說給我聽，我就給你取個你能記住的名字，石妖在身后一步一跳的走著。
“我喜歡太陽，洞里很冷，外面的光只有一小會兒能被我看見，還照不到身上，我能看見大海，陽光照在海面上的光亮，好美?！?p> “白光，這個名字，喜歡嗎？”夏林一轉(zhuǎn)頭對身后的石妖說，“還有走路，不能這樣一步一跳，學(xué)我走路，以后跟著我學(xué)做人的樣子，沒人的時候就還原成石頭歇著，省得耗費你的靈力，食物自己找，菜場殺生的時候，你可以去那里搜一些動物的靈識，大一點的動物還會有魂魄，都能食用，吃不完的就化成黑丹，用鎖靈袋裝著。我回去給你袋子?！?p> “會傷著我嗎？”
“不會，袋子是用來保護你的，袋子上有我的元靈，一般的鬼物嗅到氣味，都會離你遠一點，所以不用擔(dān)心。這一方的鬼物、邪物看見我了，繞道走，互不干涉?！?p> 石妖對“白光”這個名字很滿意：“白光，好的，以后我就用這個名字了，我叫你什么呢？”夏林一看他這個傻傻的樣子，與自己年歲相仿：“叫我夏林一，或者夏哥，我沒有弟弟，你算第一個?！?p> 白光高興地叫了一聲：“夏哥?！?p> 山里的夜風(fēng)吹來，湖水拍打著沙灘、巖石，月亮在云層里若隱若現(xiàn)。白光跟在夏林一身后，看著周圍，有些鬼物直接躲開，剛開始還有點害怕的，走著走著，就直起身子來，因為這些鬼都繞著他走了。他就越來越膽大了，旁若無鬼地大搖大擺走起來，這放在以前，他頂多敢在洞門口轉(zhuǎn)幾圈，就回到洞內(nèi)，由極老護著。
現(xiàn)在有了新的專屬靠山，感覺不要太好哦：以后，我可以看這人道的花怎么開，樹怎么長，水怎么流，雨怎么落，風(fēng)從四面八方來，太陽東升西落，雪花漫天飛舞……
夏林一看白光很開心：“以后，盡量跟著我，我的陽氣重，靈力盛，能護著你，太陽底下，陽氣重的地方，都沒事兒，不要到處亂跑，晚上隨意，但要帶著我給你的鎖靈袋。袋內(nèi)袋外都可以護著你，實在有危險的時候，你就躲進袋子里面，危險過了再出來?！?p> 回到家，爸媽已經(jīng)睡了。
夏林一取出一個香囊袋，是祁暮漓送給他的禮物，上面有雪花圖案，因為她喜歡雪，天藍色的底，白雪，紫色邊口，粉色的條紋，精致的小袋子。夏林一將自己的靈力注到袋子上，再加了一道鎖符語。另外還加了三道念力在袋子中間，結(jié)成了三棱錐一樣的形狀，在袋子中，方便白光放黑丹的時候，鎖得更牢。
有些動物的靈識收來后，還沒有煉成黑丹時，會驚恐地上躥下跳。夏林一將鎖靈袋做好后，遞給了白光：“好好保管，晚上你就還原成白石頭的樣子，在我的房間里休息，白天在鎖靈袋里面休息，我隨身帶著，你要是想出來的時候，就動幾下，我在沒有人的地方，放你出來?！?p> 白光拿起袋子：“好精美的小袋子?！币娤牧忠挥悬c困了，他乖乖在墻角以石頭的模樣待著，夏林一聽他說過，怕冷，扔了條毯子給他，白光起身，把自己裝到毯子里，美美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