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1
待清然打掃完盈風亭后,便回了自己屋內。
在府中灑掃庭除的侍女,連中等都算不上,住的地方自然也就寒酸了些。
一個不大的屋子住了三個人,雖各自都有床鋪,但都不大,皆是素布遮掩的床幔。
“吱呀。”清然推開了木門,同房的兩個侍女皆不在,房內放置了幾個木柜和木桌。
清然轉身將門關上,發(fā)出了沉悶的響聲,隨后她走到梳洗的木臺邊,坐在木凳上。
她環(huán)顧了下四周,確定沒人后,才從腰間荷包中拿出紙條。捏著略微泛黃的紙條,上頭娟秀的字寫著幾味常見的藥材,并沒有什么起眼的,但等她細細看下去清然才驟然蹙起了眉頭。
“青梓葉?”清然看著紙條有些疑慮,這味藥材她倒從未聽說過。
但時間緊迫來不及等她細想,便將紙條又塞回了自己的荷包中。
隨后她想起前幾日,好似有個相與甚好的姐妹送了她一個香囊,氣味甚是好聞,被她放在了木柜中。
清然整理了下衣裙,走到了裝著衣物的木柜前,抬手打開了柜門。
柜門因著時間久了,發(fā)出了尖澀的聲響,雖然對著聲響習以為常,但她還是不免皺了下眉。
木柜內有一個素色香囊,上頭繡著幾枝寒梅,一股淡淡青草香縈繞于鼻息之間。
不知為何,每每聞到這股香氣,她都會覺得異常舒適。
清然面帶淺笑,伸手將香囊從木柜中取出,系在了腰間,隨后整理了下衣襟便出了門。
待她到了郁府后門處,小苓早已等她等得左顧右盼,焦急萬分了。
小苓見著清然從石徑小路走來,急忙上前拉住她:“你終于來了,快來,待會怕是趕不及了。”
清然被她拉得向前釀蹌了下,站到后門處穩(wěn)住了身子,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小苓:“我知你心急,但是還是注意些,摔著了可不好。”
郁府的后門也是有侍衛(wèi)看守的,侍衛(wèi)手放在腰間的刀上,兩個姑娘相互拉扯著走到了侍衛(wèi)面前,侍衛(wèi)伸手攔了下:“腰牌?!?p> 聞言,小苓把早已準備好的銅腰牌遞給了侍衛(wèi),侍衛(wèi)看了兩眼就把腰牌還給了小苓,隨后就讓開了后門的路:“走吧?!?p> 見侍衛(wèi)放行,小苓和清然立馬從后面走了出去,郁府的后門離街上其實并不算遠。
只是平日里出去采買的人都是乘著木車,會比較快一些。
而今,她二人頂著午間的炙陽,用了不到半個時辰走到了人群熙攘的街道上。
今日像是逢了集市,街上的小攤和茶樓酒館都開了門,行人也不少看著十分熱鬧。
小苓拉著清然到了一個茶樓旁的小巷處,小聲道:“你待會便在這等我吧,我回去看看便回來。”
清然點頭應著:“好,那你快些去吧?!?p> “清然,真是多謝你了!”
言罷,小苓沖著清然輕輕弓腰,隨后便急匆匆的離去了。
待小苓走后,清然原本帶著笑意的面容,此刻變得面無表情異常清冷,她整理了下方才被小苓抓皺了的衣袖,走出小巷。
街道兩旁的茶樓鋪子,生意如火如荼。清然從茶樓酒館前走過,酒館旁就是一家藥堂,她抬頭看了眼牌匾上,牌匾上寫著壽安堂。
一個藥堂算得上是頂好的了,然而清然只是看了兩眼,腳步并沒有停住,從壽安堂前頭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