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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梁當(dāng)戲法師那些年

第51章 鮑魚之肆

  第二天清晨,顧予醒來時,大腦昏昏沉沉,頭疼得厲害。三魂七魄恢復(fù)得速度遠(yuǎn)不及預(yù)期。

  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神識也僅略微清醒。勉強(qiáng)爬起身,渾渾噩噩來到行衙坐班。

  祝山??吹剿?,大吃一驚,急忙問道:“三七,你這是遇上了哪家女妖精,怎地這幅模樣,需不需要當(dāng)大哥的幫你降服?”

  顧予無語,我是那種人嗎,無奈解釋道:“昨夜煉魂出了點(diǎn)小問題?!?p>  燕無病不解:“我等專修肉身便是,你煉魂干什么?”

  顧予不打算和他糾結(jié)這個問題,問道:“行衙里哪里可以看史?”

  他想起昨晚《神仙戲法》帛書中提到的周天子失鼎之事,難道這個世界也有周朝,那當(dāng)今又是周朝后的哪一代、哪一年?

  原主對歷史的記憶極少,不過在他行走江湖的生涯中,從未聽人談及過秦漢三國魏晉南北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等字眼,故而周天子的出現(xiàn)讓他極為吃驚。

  “你說史書?”祝山海搖頭,道:“咱們行衙肯定是沒有的,總司有沒有不太清楚。不過太史院肯定是有的。哦,對了,北疆縣那些書院也可能會有?!?p>  說了,但等于沒說,太史院我能進(jìn)去嗎,那些書院估計都不想搭理我。顧予回到自己桌子,用手杵著頭,懨懨欲睡。

  一直到了中午未時,他才感覺精神好轉(zhuǎn)了些,但神魂也只恢復(fù)了四五成左右。

  下午,邢如明不知從何處罵罵咧咧出現(xiàn):“娘的,咱們才辦完案子,又給咱們分一個,總捕這是把我們當(dāng)老黃牛使了?!?p>  祝山海好奇詢問:“發(fā)生何事了?”

  老邢簡單介紹道:“無疆縣青樓死了幾個紅倌,傳說是半年前死的一個花魁化鬼來索命?!?p>  “青樓?”祝山海眼前一亮,這案子行啊,這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逛了。也不知去青樓的費(fèi)用,行衙可不可以報銷。

  他著急問道:“頭兒,咱們什么時候去辦?”

  “先扔幾天,不用管,反正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應(yīng)該不會再死?!毙先缑骱叩?。

  祝山海心里癢癢,像貓抓一樣,好奇地和邢如明打聽:“頭兒,那花魁為什么來索命,那些紅倌殺她了?”

  邢如明搖頭道:“還沒去無疆縣衙調(diào)當(dāng)初的案件卷宗,不過據(jù)說那位花魁是自己跳樓自殺的。但怪就怪在,死的那幾位紅倌恰恰就是花魁死的當(dāng)天在場的幾人?!?p>  “莫不是當(dāng)天在場所有的紅倌都是兇手?”祝山海吃驚:“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子,會有如此狠辣歹毒之心,不會吧?”

  他扭頭看向顧予,覺得對方應(yīng)該能猜出些什么,問道:“三七,你覺得呢?”

  顧予不想動腦子,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入鮑魚之肆,久聞而不知其臭。”

  什么意思?祝山海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顧予在說什么,又看向了燕無病。

  “我覺得三七說的有道理?!毖酂o病沉吟,他也沒聽懂,但說出來,會顯得他見識短淺。

  邢如明也搞不懂顧予在打什么機(jī)鋒,皺眉問道:“三七,你有了思路?”

  顧予嘆了一口氣,道:“頭兒,京城高樓,尋常商家最多也就三四層,跳下來未必會死,即便重傷,也還有救?!?p>  “中啊,也就是說,無疆縣衙當(dāng)年可能沒查清,或者包庇?”邢如明一拍大腿,發(fā)出了肉與肉的碰撞聲,滿意道:“還是三七腦子轉(zhuǎn)的快。這不就是咱們的查案進(jìn)展。接著休息,接著玩。等過幾天我再跟總捕匯報?!?p>  見邢如明也不想討論案情,祝山海老大沒趣,拉著燕無病玩起了圍棋。

  邢如明見顧予精神頭不太好,一副懨懨欲睡地樣子,便道:“三七,你回去休息吧。”

  “謝謝頭兒?!鳖櫽枰膊煌妻o,在這硬邦邦地桌子上睡覺,確實(shí)不如回家睡舒服。

  路上隨便找了點(diǎn)東西,吃完后,顧予直接回家。

  剛到家,便見一輛馬車堵在門口,不由得一怔,難道是有人找自己?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在這京城中,無親無友,知道的幾人估計都還在當(dāng)值,誰會找自己。估摸著是馬車沒有停放處,扔到了自家門口。

  避開馬車,正欲開鎖進(jìn)門。

  突然,馬車中響起一道驚呼,傳來清脆悅耳之音:“呀,你終于回來了……”

  這聲音略覺熟悉。顧予奇怪,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豆蔻年華、眉清目秀的少女從馬車上輕盈地跳了下來。

  咦,豆芽少女。她來找自己干什么?沒記錯的話,這妮子是赤練仙子的有力競爭者,對自己應(yīng)該沒什么好感。

  這時,馬車上又下來一位穿著黃色刺繡鏤花斜裙的女子,她約莫二十歲左右模樣,一張漂亮的鵝蛋臉,修長潔白的天鵝頸,透著微微粉紅,像是春涌潮乍之色,端地是嫵媚嬌艷。

  這是個女人,還是個很會來事兒的女人。顧予得出結(jié)論,難道是那天出現(xiàn)的白裙女子?

  但身材不太像,氣質(zhì)也差多了。那天的白裙女子有點(diǎn)御姐的味道,言語行事頗為獨(dú)立,而這個女人很妖精,道行精深,不容小覷。

  女人下馬車后,一攏裙擺,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挺翹的蘋果臀,嬌媚一笑,道:“妾身元瑤兒,見過顧公子?!?p>  確實(shí)不是。顧予聽聲辨認(rèn),略感失望,問道:“不知元瑤姑娘有何事?”

  元瑤兒俏臉暈紅,垂首輕聲道:“公子可否進(jìn)屋說話?”

  顧予瞥了一眼四周,他這屋外雖不是正街,但少不了人來人往,確實(shí)不是說話之地,拱手道:“是在下唐突怠慢,姑娘請進(jìn)?!?p>  開了門鎖,迎她二人進(jìn)屋。

  方在院中,便聽豆芽少女抱怨道:“你去哪了,我們都來找你好幾次了,一次都沒見到。有一次瑤姐姐從早上等你到晚上都不見?!?p>  “前些日子有個案子前去處理了。在下何德何能,勞姑娘久等?!鳖櫽枰汇叮约焊植徽J(rèn)識,她等自己做什么。

  三人進(jìn)了堂屋,豆芽少女四下打量兩眼,窄小簡陋不說,家具上還布滿灰塵,連個坐處都沒有,不由得嘟嘴道:“你這小屋,太簡陋吧,也不掃掃?”

  顧予尷尬,到這個世界一月時間,倒還真未認(rèn)真打掃過這間屋子。畢竟一人獨(dú)居,除了臥室外,其他地方自然沒這么干凈。

  被豆芽少女不留情面地指出,略感不喜,但面皮不動,冷淡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p>  “公子大才。”元瑤兒眼前一亮,也不嫌椅子上的灰塵,隨顧予落坐。

  倒是豆芽少女摸了一張絲帕,把椅子擦了好幾遍,確認(rèn)不臟后才坐下。

  顧予不理她,再次問道:“姑娘尋在下有何事?”

  “妾身確有事相求?!痹巸捍故椎兔迹橆a飛紅,輕聲道:“妾身想向公子求一詩?!?p>  顧予愕然。

  又求詩?

  你們青樓里的姑娘這么愛詩的嗎?

康康你的內(nèi)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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