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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曲未終

第三章 賭局

仙曲未終 玉面老鼠 3118 2021-06-04 08:38:15

  兩日后,辰時。

  外門弟子聚集在山前廣闊的場地里。最上方有個臺子,站了幾個穿著藍(lán)色長袍的人。

  下方場地里,密密麻麻的男童女童在執(zhí)事弟子的指揮下,站得整整齊齊。辰時鐘響,余音未絕。

  “所有外門弟子!席地而坐!”臺子中間的老者聲音洪亮,清晰的傳至下方最后排。一陣衣物悉索之聲,所有人盤膝坐下??粗_上的老人。

  “伍院,乃是我昌平國之柱石!國境內(nèi)外,很多頂尖人物都出于我伍院!今日,你們成我外門弟子,將來,你們會因今天而自豪!”臺上老人有些發(fā)白的胡須,隨著下頜地開合輕輕晃動,赫然就是盧楓見過一面的謝長老。

  “外門弟子學(xué)藝兩至三年,藝業(yè)精進(jìn)者可考內(nèi)門,藝業(yè)荒蕪者三年逐出伍院。”

  “外門所學(xué)五科:身、體、識、字、文!這是你們五科的教習(xí)!”謝長老看向臺上其余五人。有耄耋老人、花甲老太、明艷少女、中年漢子和一個看上去有些古板的老學(xué)究。五人皆微微點了點頭,以作示意。

  “身,即強身,鍛煉力量,速度,反應(yīng),效率!”

  “體,即健體,鍛煉耐力,氣息,韌性,意志!”

  “識,即廣識,認(rèn)知世上百姓百業(yè)、百地百態(tài)、千獸百草、百江千山!”

  “字,即知文,認(rèn)知紙上啟蒙字經(jīng)、書文典藏、國法民律、世之華章!”

  “文,即解意,闡述原因、分析道理。力量何以見長?氣息何以綿長?百草何以藥用?經(jīng)文何以教化?知其然,進(jìn)而知其所以然也!”

  ……

  “約束外門弟子言行規(guī)定十條:一、不得損害伍院名聲!二不得……”

  ……

  “言止于此,不再贅述。兩年以后,老夫在內(nèi)門等著你們中的佼佼者!”

  藍(lán)衣教習(xí)們隨著謝長老一同離去。幾名執(zhí)事人員發(fā)給所有弟子一枚白色的胸章,圓圓的櫻桃大小,上刻一個銀色“伍”字。并知會所有人:前往膳堂吃午飯;飯后回宿舍休憩;未時開始授課——在沙土校場學(xué)習(xí)“身”科第一課;女弟子也要扎發(fā)髻,長發(fā)不適合學(xué)習(xí)“身”、“體”二科!

  膳堂之中眾人邊進(jìn)餐邊低聲竊語,門規(guī)里只說膳堂不得喧嘩,沒說不準(zhǔn)交頭接耳呀,少年們總是能找到可趁之機。

  “那個大年紀(jì)的老太太,定然是教廣識的,一看走路都晃晃悠悠,不一定去過多少山川,見過多少奇物異種”厲帆很肯定的自己邊說邊點頭應(yīng)和自己。

  “漂亮……的大姐姐……估計教健體的,肯定是耐力……特別好,跑出來的苗……條身段?!标惏帍牟孪胝f到了肯定。

  “應(yīng)該是的,我也這么認(rèn)為?!北R楓接道:“強身的教習(xí)應(yīng)該是中年人,就是不知道剩下的二老誰教知文,誰教解意了。”

  厲帆一邊點著頭,一邊要接話。眼光瞥見不遠(yuǎn)處的那桌少年,趙彥君手往膳堂后方一指,正向著他抬下頜。另外二人咧嘴笑著,鄭武只是看了他一眼,四人放下碗筷往外走去。其中一人還沖陳阿寧眨了眨眼,捏著自己的腮幫子吐舌頭,感情是嘲笑他舌頭不利索。

  厲帆黑著臉皺著眉頭,又吃了一口,把碗筷一放,起身就要跟出去。陳阿寧一見他動了,也起身往外走,嘴里還在咀嚼著最后塞進(jìn)去的食物。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盧楓一眼,欲言又止,復(fù)又轉(zhuǎn)身緊追兩步。

  盧楓小小的人兒,嘆了口長長的氣,自從雙親去世,自己也沒什么親人,這兩個少年就是現(xiàn)在對他最好的人了。他站起身來,步子不大,卻飛快得走出膳堂,奔后方林里去了。林子里的少年已經(jīng)分作兩邊對峙著了。

  膳堂里有消息靈通的,正繪聲繪色地說著:“清河郡兩幫人要打起來了,就在后邊,趙彥君親口告訴我的,要讓鄭武鄭大哥教訓(xùn)教訓(xùn)厲帆。就是那個趕車的厲三鞭子的兒子。”

  周圍“嗡”的一聲就炸鍋了,八九歲的孩子少有不喜歡看熱鬧——尤其是“比武”的。立刻就有幾個清河郡的,熟識他們的男孩往外走去,還吃什么飯呀。

  第一個跑出膳堂的,不是那幾個清河郡的,而是一個小丫頭,不,是兩個小丫頭?!靶鞘妫禳c!雖然很討厭那個鄭武,可聽說他爹教過他打拳呢!”前邊的小丫頭兩個羊角辮兒顫啊顫的,光滑圓潤的小臉蛋白中透紅,粉嘟嘟的,一雙大眼睛忽閃著。

  被她拉著跑的另一個名叫霍星舒,皺著眉頭,漆黑的眸子嵌在秀氣的面龐上,一個高辮子左右晃動,頭發(fā)烏黑油亮,綠色的蝴蝶結(jié),像黑色瀑布上飛舞著?!敖√遥瑒e去了吧。哎,你慢點跑!”姑娘家家的怎么還喜歡這種熱鬧,只不過同宿一間,又沒得多熟,也不管我想不想去看。

  她倆身后越多的人跟了出來,趙彥君一看他暗中告訴過的人都來了,而且還有好些不認(rèn)識的同門,越發(fā)興奮!這么多人來看我揚威,讓厲憨柱丟人丟到家,羞的退學(xué)回家最好!“厲帆,你不是力氣大么?敢不敢和鄭武比一比?比勁比武都行!我賭五兩銀子,鄭大哥贏!”掏出一個銀錠往上拋起復(fù)又接住,那個神情活脫脫像他那賭鬼叔叔。

  這話一出,鄭武身邊的那二人也叫嚷著要賭厲帆輸定了??纯椭虚g幾個清河郡的也掏銀子、銅板扔在場中趙彥君的腳邊,顯是同樣支持鄭武贏。

  “切,趙彥君你有本事自己比啊,仗勢欺人還有臉叫,羞不羞!”銀鈴似的聲音,清脆著彌漫開來。姜小桃邊說邊伸出手指頭,刮著自己肉嘟嘟的小臉蛋,露出鄙夷的笑容,兩個小虎牙都寫滿了嘲笑。

  厲帆抬頭看了眼,是姜小桃!她怎么也來了!這不比就丟人了,比的話很可能也輸呀,怎么辦!

  身邊陳阿寧掏來掏去,掏出一小塊銀子,約莫四五錢的樣子,高舉起來,嗓門氣壯山河:“我……我賭……賭……厲帆贏?。 边@可是他全部的錢了,當(dāng)然得把氣勢吼出來。

  人群中轟然大笑!不管看好誰贏的,都被陳阿寧的樣子惹笑了,孩子們總是愛哭也愛笑的。

  盧楓并沒有笑,他在看鄭武。看鄭武的手,看他兩腳站立的姿勢,看他腰身和腿的比例,明白結(jié)局會怎么樣。

  盧楓不想?yún)柗數(shù)?,上前一步,怯生生的說了句:“如果你們看好厲帆輸就賭的話,我能不能也賭?我賭自己跟你們四個人打,我贏了你們給我四倍的錢!”說著,掏出自己的賭注,僅有的十個銅板依偎著躺在小小的手心里。

  本來嘲笑陳阿寧的嘈亂聲漸漸靜了下來,周遭寧靜的就像雨后的夜。

  “你干什么!”厲帆不知道盧楓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雖然很感激宿舍的小兄弟,到底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是這個支持方式……連他那被爹罵了好幾年的榆木腦袋都做不出來。

  人群中再次轟然大笑!居然還有人比陳阿寧的行為更……缺心眼?!

  鄭武一臉懵,還沒想明白盧楓表述的是何意。趙彥君哭笑不得:“厲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今天我才懂得這句話,難怪你們能分在一間房!”說著又摸出一個銀錠,看向盧楓“別說欺負(fù)你,一賠二十!你和陳阿寧加一起算作五錢銀子,我賠十兩!”

  盧楓一聽,一賠二十,這可是十兩銀子:“此話可當(dāng)?shù)谜???p>  “千真萬確,各位同門都可以作證,你想怎么比吧。銀子我爹有的是,百八十兩都奉陪!輸了可以哭鼻子,不準(zhǔn)告狀,告狀不是男子漢!”在少年們的心里,自己就是男子漢了,而成為男子漢是一切面子問題的首位!

  如果是這樣的話……盧楓歪歪頭看向人群:“我叫盧楓,茂鄉(xiāng)郡人。哪位同門可以借我五兩銀子?想賭他一百兩的?!闭J(rèn)真的眼神和嚴(yán)肅的表情仿佛告訴大家,我一定會贏的。既然要賭一次,不如贏個大的。

  人群中沒有再次哄然大笑,善良的孩子們甚至帶著些惋惜與憐憫,看向這個年齡明顯小一些的少年。

  陳阿寧本就有點突出的眼睛快要瞪出去了,舉在頭頂?shù)乃殂y都忘了放下來。厲帆仿佛也被陳阿寧的口吃傳染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鄭武這才反應(yīng)過來盧楓要賭的是個什么局!一臉的惱怒與不屑,這……這明顯是看不起人???這樣的家伙還需要我動手?丟不丟人!“有人借給你?上趕著給我們送銀子?”

  鄭武后退了三步:“他們?nèi)齻€足夠,你能贏了他們,才值得我動手。他們仨,你挑個順序吧”。

  盧楓尚未開口,清脆的“銀鈴”又響了起來:“我借給你!”姜小桃摸遍了身邊,糟糕,錢袋在宿舍!一順手就把霍星舒的錢袋抓在手上,掏出銀錠,扔向盧楓!

  霍星舒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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