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生們最愉快的事無非就是周末的休息日。
古潤文和來弟剛出校門口,黃妹在如潮水般的人流中快步地追上他們,說:“你們拿書回家復(fù)習(xí)沒有?”
來弟說:“我拿了?!?p> 古潤文卻不理不睬地往前走,黃妹趕上去問:“你走什么走?我在問你話呢?你聽到?jīng)]有?”
古潤文說:“我沒拿,也沒必要?!?p> 黃妹急說:“怎么就沒必要啦?離中考就剩兩個多月了,再不努力就沒書讀了?!?p> 古潤文淡淡的說:“無所謂讀不讀啦!”
黃妹說:“你今天是怎么了?說話都怪怪的?真的是連書也不想讀了?”
古潤文突然停下來面對著她笑說:“是真的無所謂了,你看我們的小學(xué)同學(xué)阿槍,他讀書夠差勁的了,現(xiàn)在還不是一樣混得風(fēng)生水起。”
黃妹若有所思地說:“我可不喜歡像他那樣子過日子?!?p> 來弟插口說:“是呀!他是在混日子,而不是過日子?!?p> 古潤文邊走邊說:“但是就是這種混日子,卻要比我們期望的‘過日子’還要好得多了。”
到了街上,正好遇見來弟的哥哥來哥。他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大搖大擺地向他們走來。來弟說:“你是開拖拉機(jī)來的嗎?那就搭我們回去!”
來哥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忙得很,那有時間回家?我今日販賣木薯片才到這里,明天又得忙著去南牛村收購,沒空回家?!?p> 來弟明白自己的哥是愛顯擺的人,因此不肖地說:“南牛就在我們村隔離,回家后明天去也不遲?!?p> 來哥被他這樣一說,氣說:“你讀書的,那懂生意之道?你不與他們溝通好,說不好今晚就讓別的販子搶購去了?!?p> 來弟還是不以為然地說:“我雖不懂,但你白天做生意時就有大把時間可以溝通的,何必非得今晚?”
古潤文清楚來弟最看不慣他哥裝模作樣的樣子,見面難免吵架,忙幫解圍說:“拖拉機(jī)不是你四叔兒在開嗎?現(xiàn)在怎么你來開了?還做起了生意了?”
來哥說:“別說他了,說到他我就來氣?!?p> 古潤文說:“這是怎及回來嘛?”說著望了望來弟。
來弟說:“我那四叔兒和石榴販賣木板出省,結(jié)果被檢查站的人截獲,拖拉機(jī)和木板都被沒收了,聽我爸說后來請金榮叔出面才贖回拖拉機(jī),拖拉機(jī)就不讓四叔兒開了?!?p> 來哥氣說:“還讓他開?這拖拉機(jī)現(xiàn)在是我的了。你可知道贖金是咱爸出的,他還欠著咱爸的木板錢還沒給呢!他的債務(wù)早已超過他那份拖拉機(jī)的錢了?!?p> 古潤文看了看來哥,又看了看來弟說:“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我卻從沒聽你提起過,你隱瞞的好緊哦!”
來弟說:“這事也沒什么好說的嘛!再說發(fā)生這事也就是個把月前的事情?!?p> 古潤文笑說:“好吧好吧!我也是隨便說說而已。”
來弟說:“既然他不想回家,那我們走路回吧?!?p> 來哥說:“誰說我今晚就不回家了呢?正好今晚有外地來演的勁歌熱舞,看了之后如果沒啥事可能就回呀!你們要不要一起?那可是吹噓了好一段時間的??!”
古潤文心里一動,望了望來弟,來弟卻望了望黃妹,黃妹說:“我才不要看這些不三不四的演唱會呢,要看你們?nèi)タ?,我自己回去?!?p> 來弟見黃妹不看,也知道古潤文近段時間已經(jīng)迷上了看電影看投影的,更是為了能和黃妹一起回家,也明白黃妹一直喜歡他,好在古潤文心中有了劉詩梅,對黃妹也是愛理不理的。他喜歡黃妹,但難有機(jī)會向她暗示,這不正是個好機(jī)會嗎?況且回家的山路風(fēng)景優(yōu)美且路程又長。于是便說:“我也不看,你倆看吧?!?p> 古潤文心中猶豫,只是因為身上沒錢,9.8元的門票,他那有這么多錢?又不好意思問人借,再有又怕來哥今晚不回去怎么辦?就說:“我都不知道你今晚回不回來的?我還是不看了?!?p> 來哥雖然不少在鎮(zhèn)上混,熟悉的人也不少,但畢竟是不同階層的人,能和他混得好的沒幾個。也由于他是有車的人,自我感覺身份提高了,這也導(dǎo)致他高的攀不起,低的看不起的局面。說到在鎮(zhèn)上混得熟識,他還不如阿槍。所以,他一心想留下古潤文作伴看演唱會,于是說:“放心吧!今晚搭你回去。沒錢也先借給你用?!?p> 有了他這句話,古潤文放心的留了下來。而來弟卻和黃妹一道回家,他們?nèi)齻€男人都各得所愿,皆是歡喜。只有黃妹情緒低落,若有所失的感覺。
此時雖然已是黃昏,但街道上仍然是人來人往的趕集人。電影院門前,七、八個身穿三點(diǎn)式的舞女濃妝艷抹、珠圓玉潤。她們跟隨著強(qiáng)勁的音樂節(jié)奏扭動著她們性感迷人的身材,吸引了無數(shù)過往的人駐足觀看。
為了避免高峰期買票,來哥及早的就購了兩張門票,即便如此,來哥還是得擠壓著進(jìn)入票口購票,出來時油亮順滑的頭發(fā)已是雜亂無章。他用手梳理一下頭發(fā),然后對古潤文說:“林茂呢?他不跟和你們一起的嗎?”
古潤文說:“他呀?不同學(xué)校,放學(xué)時間都不同。我們也好久沒有和他一起回家了,倒是來校時偶爾在一起?!?p> 來哥說:“難怪我經(jīng)常見你們?nèi)嗽谝黄?,唯?dú)沒見他,原來如此?!?p> 他們邊聊天邊在街上閑逛,當(dāng)經(jīng)過白面眼鏡的電器店時,古潤文突然想起了他的古潤龍來,就說:“聽說你四叔兒是和白面眼鏡做搭檔的,怎么又會和石榴混一塊了?”
來哥說:“他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面子愛吹牛,專門勾搭那些所謂的名流富商,才搭上沒幾天就出事了,我早些時候聽人家說那是石榴和檢查站的人故意詐他的?!?p> 古潤文驚說:“有這樣的事?這也太不人道了吧?”
來哥說:“你讀書的懂個啥?他們那些人,為了錢什么事都能干出來。好啦,不說這些了,我們得找點(diǎn)吃的,然后早些進(jìn)電影院占個靠前的位置?!?p> 鎮(zhèn)電影院是老舊的土坯瓦房,面積三百多平方米,影院里的舞臺約四十平米。觀眾席的座位是長長的靠背木椅,分成四排,沒有座號,也就是不分先后順序。觀眾席最后面也有一層半園形的觀影層,約六十平方。
來哥和古潤文提前一個多鐘入場,目的就是能占個前排座位。即便如此,前十的椅子也已被人占有。而中間前三排的椅子卻是只有三幾個年輕男子霸占著。來哥帶著古潤文就要上前坐,一個年輕的紅衫紅發(fā)小伙子扭過頭來惡狠地對他說:“這三排的座椅都有人定了,滾到后面去?!?p> 古潤文發(fā)覺這個紅衣紅發(fā)的小子就是索他和周鴻志要煙的李子。
來哥那能受得了這樣的氣話,怒說:“電影院我都包了,你給我滾出去?!?p> 李子顯然也被氣爆,怒氣沖沖向來哥走來,其中的三個奶油小子也跟著他走來。李子走到來哥面前,雙手就往來哥身上一推,滿以為可以將來哥推退幾步,可是來哥魁梧健壯的身體紋絲不動,反倒是被來哥的反推退后幾步,就差點(diǎn)沒被推倒。后面跟隨著他的三個奶油小子見此情形,立即跳上木椅子沖了過來,來哥立即做好打架的陣勢,而在后面的古潤文也抓緊拳頭準(zhǔn)備迎戰(zhàn)。此時坐在后面的觀眾也起哄的鬧著說:“打他們打他們,總是自持有靠山就霸占著前排?!?p> “對對對,我們也是買票進(jìn)場的,為什么就讓他們霸占了?!?p>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之時。舞臺上從幕后走出一個高大的男子,他飛快地跑過舞臺,縱身跳下舞臺,迅速地?fù)荛_人群來到他們面前說:“你們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鎮(zhèn)上的人大多數(shù)都認(rèn)識這個高大男子就是石榴的左右手陳歌弟,來哥也不例外,就說:“前面這些空位,為什么他們能坐而我不能坐?我也是購票進(jìn)場的?!?p> 有些觀眾一早就不服氣,只是顧忌這些這些奶油小生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這時見有人出頭了,也跟隨著起哄。陳歌弟大吼一聲說:“你們別吵鬧,先聽我說完?!?p> 觀眾被他的狼嚎嚇得靜了下來,他
看了來哥一眼說:“你是做些農(nóng)產(chǎn)品生意的吧?你和潤龍是叔侄關(guān)系吧?其實這前三排是鎮(zhèn)領(lǐng)導(dǎo)和我們的老板(即承包商)以及一些演員坐的,你還要坐嗎?”
來哥說:“即便是你老板要坐,他們這些小子也不用那么牛逼吧?動不動就叫人滾蛋!能叫人心服嗎?”
陳歌弟惡狠地瞪了瞪他們幾個,那幾個奶油小生知趣的退了回去。陳歌弟接著說:“這幾個年輕人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們只是幫老板看看場子罷了?!?p> 說完又對圍觀的觀眾說:“你們也都散了吧,我為你們準(zhǔn)備了些影片,你們先看著,都是絕對夠A的。”
觀眾雖然仍是不服,但又無可奈何,嘴里滴滴嘟嘟的說:“這不就是霸道了嘛?就知是欺負(fù)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如果是這樣,就別說是先到先占位了。”
“就是,害得我連飯也不吃就早早進(jìn)場,以為可以占個前位的,原來又是被他們所謂的領(lǐng)導(dǎo)、老板霸占去了。”
他們嘴上如是說,但又有誰還敢去惹他們?只是嘴上出出氣就各自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來哥和古潤文也只有去后面另找座位了。
影片果然如陳歌弟所說的夠A,裸露的鏡頭和誘惑的動作讓人想入非非心血來潮,原來騷動的觀眾此刻也都安靜下來屏聲息氣地觀看著。就連陸續(xù)進(jìn)場的觀眾也都悄悄地盡快地找到座位坐下專心觀看。
開演前20分鐘,寬敞的電影院滿是黑壓壓的觀眾,少說也有五、六百之眾。沒椅子坐的,就站在影院的通道上觀看,直把四條通道和兩邊出口都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有的觀眾直接就上半圓的二樓觀影層,但也是被擠得水泄不通,也只得擠壓著將就著看了。
舞臺上,工作人員開始忙著布置舞臺設(shè)備,閃耀的舞臺燈光,能手敲腳踩的爵士鼓,扁平的電吉他等等都讓這些農(nóng)民觀眾大開眼界激動不已。
古潤文在聽觀眾的言語中,他發(fā)覺坐在自己后排的大部分觀眾對舞臺上的樂器感覺新奇;而坐在他前面的人群卻嗤之以鼻。
來哥這時對古潤文說:“你看,那前三排那是什么領(lǐng)導(dǎo)坐的?還不就是那些小混混而已,真令人氣憤?!?p> 古潤文往前望去,第一排座位上坐的人確實是與普通平民百姓不同,即便是從后面看,也可以看出他們坐姿端正,服裝整潔,舉止規(guī)范。
第一排與第二、第三排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是衣著光鮮亮麗,說話滔滔不絕,行動起來更是趾高氣揚(yáng)。有的站在椅子上往后看,有的坐在椅子的靠背欄上高談闊論。
古潤文心里想:這些小混混憑著背后有靠山就狐假虎威。而那些衣冠堂皇彬彬有禮的“大人物”,有了這些俯首幀耳唯命是從的小混混,就更是為所欲為如魚得水。唉!也難怪嘛!誰叫他們是小混混呢?既然是小混混,當(dāng)然就得“混”出點(diǎn)花樣來才能體現(xiàn)出自己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和與眾不同,但對我來說卻是那么的令人作哐。正在思付間,古潤文無意中看到第二排坐著一個他既傾慕而又熟悉的背影:劉詩梅的背影。此時的她正緊緊地依靠著最令他厭惡的紅毛李子的右側(cè)。
“不可能啊!她怎么會和他一起呢?絕對不可能?”
他自忖說,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么一個碧玉無瑕的妙齡少女怎么會和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男』旎煸谝黄鹆恕K胝J(rèn)真地去看清楚是否真的是劉詩梅時,舞臺上的色彩斑斕的燈光就在此時閃爍晃動起來,時暗時明,忽左忽右。古潤文再看時,熟悉的背影已“躲”進(jìn)了李子的胸杯中,只露出半邊背影,雖然古潤文不相信那就是劉詩梅的背影,但是他的心還是一陣陣的絞痛。
此時樂師們也開始了奏樂,一曲《戀曲1990》更是令他如癡如醉又如夢,好像自己就是曲中人了。演唱者深情的演繹和清朗的聲音也蠃得了觀眾熱烈的掌聲。
三首曲目過后,接下來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演唱者,她嗲聲嗲氣的聲音得不到觀眾的掌聲,盡管她在不斷的扇情索要掌聲,但臺下還是鴉雀無聲。前排的一觀眾還大聲說:“你唱的歌還沒我唱得好聽,還好意思說要掌聲!”
馬上有人接說:“以你的騷樣,跳脫衣服還差不多!”
臺下觀眾一片嘩然,那種鄉(xiāng)村人特有的怯生心理頓時在此時得以釋放,大家議論紛紛,有的叫她滾回去;有的說花了冤枉錢看這爛貨不值得;絕大多數(shù)人干脆就叫她別再唱歌直接跳脫衣舞。
臺上的她不以為然,繼續(xù)唱起了第二首歌。仍是嗲聲嗲氣的歌聲和故作嬌媚的炫擺讓觀眾再也沉不住氣,大聲痛斥叫她滾出去,要不就遲票處理。這個女人這才停止了演唱,望了望側(cè)邊的幕后人員,然后離了舞臺。
從右側(cè)邊走出來的男主持忙著圓場地說:“我們的演唱團(tuán)初到貴地,還不十分了解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但是,我現(xiàn)在明白了:貴地是一個非常有內(nèi)涵有文化的地方??!她真的不是唱歌的料子,你們有眼光——她真是個“舞”者,這個舞要加雙引號?。〈蠹颐靼走@個意思的喲?”
有觀眾說:“那就叫她快點(diǎn)跳吧,我們都迫不及待了。”
主持男說:“大家別急別急,耐心點(diǎn)耐心點(diǎn),重頭戲還是要留在后頭的。既然大家都喜歡看艷舞,馬上就為大家準(zhǔn)備,此舞也是絕對的夠艷、夠勁、夠辣、夠淫,只要觀眾喜歡的,我們會盡量滿足。”
說完,對著觀眾奸笑一下便遲回幕后。緊接著,強(qiáng)勁的搖滾音樂響起,耀眼的舞臺燈閃耀,四個只穿內(nèi)衣內(nèi)褲的高挑女子跟隨音樂節(jié)奏扭擺起來。觀眾的眼睛也跟著女子的胸部臀部轉(zhuǎn)動起來。
不一會,一個穿著同色寬大衣褲、頭綁彩色絲帶的年輕男子以霹靂舞中的太空步方式出現(xiàn)在四位舞女前面,他那機(jī)械感的肢體看似笨拙卻又猶如行云流水般瀟灑自如的形態(tài)立即吸引了觀眾的眼球,繼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接著他演繹了霹靂舞中經(jīng)典的擦玻璃和拉繩子以及后滑步更是讓觀眾大聲喝彩起來,完完全全地把在后面跳著扭著的高挑美女給蓋了下去。
雖然古潤文由于看到劉詩梅和李子的關(guān)系而郁郁寡歡,但一時間也被臺上滑稽而又好看的舞步以及強(qiáng)勁的音樂所吸引。曲盡舞罷,接下來的演唱曲目卻令他感到索然無味,跑調(diào)得有點(diǎn)失真,就連觀眾也都唏噓不已。但實力派唱將就那么一、二個,沒理由總是讓他倆唱個不停吧?而且樂隊本來就那么十多個人,既是樂師又是歌唱家,既跳舞蹈也兼扮小丑。
演唱團(tuán)為了敷衍觀眾,拖延時間,只有加入一些有模有樣故事情節(jié)極強(qiáng)的小品,但也得不到觀眾的青睞。只因農(nóng)夫出身的觀眾每天身邊就有許多活生生的出彩故事,臺上演的又怎能相比?再有那弄刀舞槍的所謂武術(shù),觀眾直嚷花拳繡腿,沒真本事。
臺上被“噓”得無計可施。只有拿出他的看家本領(lǐng)“脫衣服”,臺下果然是一陣騷動,一陣喧嘩。
古潤文一直記掛著前排的劉詩梅,此時她的身體已完完全全投入李子的懷抱中,從后面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古潤文的心陣陣的劇痛,他不斷地安慰自己:她不是詩梅,詩梅不是這樣的人,她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演唱團(tuán)十一人排隊歡送,觀眾帶著無奈和埋怨聲開始離座,影院內(nèi)頓時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古潤文一心想著確認(rèn)那人是否真的是劉詩梅,卻被人如潮涌萬頭攢動的人群阻擋了視線,但又不得不隨著人流挪動,心里十分失望,只聽來哥說:“這次的演唱會比以前的差多了,十元錢還不如留著喝酒還有意思?!?p> 古潤文此時竟然像個哲學(xué)家似的說:“唉!人生猶如白云蒼狗,而他們(演唱團(tuán))也只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到我們這里,也只不過是他們的其中的一個驛站,停留了一會,又繼續(xù)下一個驛站,謹(jǐn)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