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瀚海眼”給我開!
付稻一聲厲喝,雙目日月升騰,不比先前的叮咚泉眼,流水潺潺,此刻雙眼內(nèi)好似有兩條溪流,一條熾烈如火,一條寒氣徹骨。付稻感到自己的神魂竟然融入到兩條溪流之中,水火溪流在付稻眉心匯聚,水火既濟(jì),一只“冰睛火曈”的豎眼在付稻額頭浮現(xiàn)。
“玄真瀚海眼”神溪境!
據(jù)凌源子所說,他所創(chuàng)這“玄真瀚海眼”共有四重境界,分別是“靈泉,神溪,道河,瀚?!?,隨著修為到了歸墟境界,付稻終于將自己的目力提升到“神溪境”!
那只“冰睛火曈”的豎眼之內(nèi),有龍鳳首尾銜接,盤旋而舞。
付稻驅(qū)使著豎眼,向著怪井之內(nèi)看去。白色霧氣似有所感,竟然開始劇烈的翻滾,金色的雷霆在白霧中不停交織,每一次閃動(dòng),白霧都更濃郁一分。
“給老子開!”隨著付稻一聲怒喝,龍吟鳳鳴響徹草原,“玄真瀚海眼”中,那對(duì)龍鳳竟然破眼而出,二者在眼外結(jié)合,劃做一道灰蒙蒙的烏光,徑直向著井內(nèi)攝取,這烏光與那白霧有著七分相似,只不過多了幾絲靈動(dòng),少了幾絲滄桑。
好似游龍入海,烏光一頭扎入白霧之中,白霧之內(nèi)頓時(shí)金光大盛,絲絲金色的雷網(wǎng),如蛛絲般朝著它纏去,霎那間,烏光就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雷衣,可其速度卻絲毫不減,好一個(gè)烏龍戲雷池!
“噗!”付稻感到眼前視線豁然開朗,那道烏光終是穿過白霧雷池,窺視到了這井內(nèi)的洞天。
即使只是看著,眼前的景象也讓付稻感受到了荒蠻,原始的氣息。
眼前空間又豈止萬里!不遠(yuǎn)處有應(yīng)龍穿梭云海,還有叫不上名的狂野飛禽搏擊長空,借金色雷霆洗煉己身。地面之上,有一只生翅巨蟒,正在與一只形如獅子,體型卻好似巨象的怪獸搏殺!
“轟隆隆”,一支付稻叫不上名字的獸群,奔襲而過,在獸群之后,有一只神駿白馬踏電而行,那悠閑地模樣,顯然是將這場(chǎng)追逐當(dāng)做了游戲。
草木茂盛的地面之上,有一片圓形的湖泊,湖泊中心有一條S形的陸地,這條陸地將湖泊分外兩半,每一半湖泊的下部,都有一方圓形陸地,從空中看去,這湖泊赫然便是一道太極圖!
湖泊邊上,有無數(shù)怪異的骸骨,那些骸骨雜亂的撒在湖泊四周。骸骨的外圍,則是有數(shù)個(gè)怪異生靈被鎖在那里,在他們手腳與脖頸之上,都鎖著一條金色雷霆鑄就的鎖鏈,鎖鏈的盡頭,赫然便是那灣太極湖泊。每隔一息,金色鎖鏈便雷霆躍動(dòng),那些怪異生靈則是身子顫抖,發(fā)出低沉痛苦的嘶吼。
似是心有所感,有一個(gè)怪異生靈好像能夠看到付稻,這個(gè)生靈與人類有九分相似,背后卻生有一對(duì)蝙蝠翅膀,他肌膚雪白,兩顆尖牙從他血紅的嘴唇間露出。
這生靈看向天空,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付稻可以確定,它能看到自己,此刻的它正在與自己對(duì)視!
“吸血鬼么,它能看到我?”付稻心中一驚。
“荒,是你么?你沒死?!九萬年前,這‘洪荒蕩魔塔’險(xiǎn)些破碎,連那可恨的器靈,都被人以大法力抹殺,我高興壞了!還以為你已經(jīng)伏誅!”那只吸血鬼竟然狠狠開口。
此話說完,那吸血鬼竟然翅膀一扇,竟是要騰空而起,此時(shí)的他,整個(gè)眼睛都變的猩紅之色。
“呲啦!”鎖鏈之上雷霆炸響,將它擊落在地面之上。它痛苦的從地上爬起,雙膝跪地,猛然抬起頭顱。癲狂的怒吼!
“都是廢物!不論是我們魔,還是妖與仙,亦或是你們神!都是廢物!對(duì)......都是廢物......你如此行事,他們都沒能將你擊殺......不是廢物又是什么......”從癲狂到平靜,這只吸血鬼竟然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啪嗒!”一滴滴血淚滴落。
付稻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吸血鬼話中的信息,異變突起!
一道鎖鏈從太極湖中激射而出,這條鎖鏈,并不同于鎖住那些生靈的金色雷鏈,這條鎖鏈居然是詭異的紫金之色。
紫金鎖鏈好似瞬移一般,徑直出現(xiàn)在井口,付稻沒有絲毫防備,直接被鎖鏈纏住,拉入了井內(nèi)。
付稻此刻心思平靜:“終于還是要在死在這里么,他知道,自己絕扛不住白霧中的金色雷霆。他心中有太多的遺憾,未歸的前世家鄉(xiāng),大梁國的摯友親朋,身邊的即將凋零的愛人......一切都結(jié)束了么,也好,也好......”
付稻閉上了雙眼,放棄了抵抗。令他驚訝的是,那白霧中的金色雷霆卻并沒有攻擊他,他安然的通過了白霧雷海,到達(dá)了井內(nèi)的世界。
眼看著付稻被紫色鎖鏈拉入井內(nèi),一旁的崔茗兒放聲痛哭:“不!”
她飛奔向怪井,可是卻在距離怪井兩米的地方,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了回來。
納蘭飛魚也是焦急上前,一樣不能進(jìn)入怪井之內(nèi)分毫。
崔茗兒喚出“稻茗雙劍”,青蓮舞劍歌!赤尸本源夾雜著星辰之力,化為一道道凌厲劍氣,向怪井打去。
可任由她如何攻擊,那些威力絕倫的劍氣,都像石沉大海,連一絲波瀾都不曾激起。
崩潰的崔茗兒無力的坐在地上,稻茗雙劍脫手而出,掉落在她身旁。
她癡傻的不斷重復(fù)著:“不......不要死......”
納蘭飛魚內(nèi)心復(fù)雜,那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感覺,有焦急,有心痛,有艷羨,有同情。
她蓮步輕移,走上前去,溫柔的扶住了崔茗兒肩膀。
“茗兒姐姐,付兄吉人天相,定會(huì)無恙,他進(jìn)入井中后,你我便入不得這怪井分毫,這一切變化,定與付兄入井有關(guān),或許,這對(duì)付兄而言,是一場(chǎng)造化也說不定呢?!?p> 納蘭飛魚的話,點(diǎn)燃了崔茗兒的希望,她的眼中重新煥發(fā)出神采,只見她用袖口胡亂擦拭掉眼淚,喃喃道:“對(duì),是造化,他會(huì)沒事的,是造化,他會(huì)回來的,我要在這里等他,我要在這里等他......”
看著崔茗兒的樣子,納蘭飛魚幽幽一嘆:“嗯,我陪茗兒姐姐在這里等他,他會(huì)回來的?!?p> 被這怪井拉入井內(nèi),只怕是十死無生的下場(chǎng),她納蘭飛魚知道,崔茗兒又豈能不知,但她們還是要等。等一個(gè)萬一,等一個(gè)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