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芊蘺自從知道隨風的存在后,她的行動便處處受到限制,碰過幾次壁之后,芊蘺只好先行離開在做打算。
逸凡來到晉陽找到了正在操持葬禮的韓德鑫,將安旭兄長安昊將要回來奔喪的消息告訴了他。
韓德鑫送走逸凡之后,當晚便派出殺手死士劫殺安昊。
安昊年少經(jīng)商往返海上多年,并不是那么輕易能夠劫殺的對象。所以韓德鑫的殺手并沒有成功的一舉擊殺安昊。
一擊不中便打草驚蛇,給了對方喘息之際。殺手死士的后續(xù)刺殺變的困難重重。
刺殺一次次的失敗,韓德鑫變的憂心重重,他好不容易將前來奔喪的人一一騙住,如今這個安昊回來,他所有的心血不都白費了嗎?
云霧之淵,逸凡聽到了韓德鑫急切的呼喚,他啪的一聲合上手上的書,來到了韓德鑫面前。
“殿下,安昊的身邊有很多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我派出的那些人,跟本不是對手,殿下神通廣大,若是您出手,他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可能?!?p> 逸凡說“凡事自有定數(shù),你與本座之間有契約為介,你的事情本座可以插手,其他人的事情本座不會插手”
“可是···若他回來,我的身份便會暴露···殿下答應我的事情便會···”
“契約一旦簽訂,云霧之淵,絕不食言?!?p> 逸凡的話,就像給了韓德鑫一顆定心丸,他不在焦躁難安。
經(jīng)過幾次刺殺,安昊便喬裝出行帶人繞道而行,在城郊的驛站外休息的時候,他看到了失憶的安旭。
安旭與香草進城售賣皮貨,他們走累了,也來到驛站歇腳。
安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母剛過世,安旭這個時候,應該在操持喪禮,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就在他盤算著自己認錯人的時候,便聽到安旭旁邊的女子說“安大哥,等賣完皮毛之后,我們在城中逛逛在回去好不好”
安旭說“好,這次的皮毛不錯,一定會賣個好價錢的”
香草聽到到安旭說可以買個好價錢,開心的不得了。
安昊一直在暗中觀察安旭與香草,他很難相信這個世上有著么相像的人,見他們要走,便立刻起身與他們故意撞了個滿懷。
安旭看得到安昊并沒有任何反應,立刻賠禮道“這位兄臺,真是對不起··我剛才沒看見你··”
安昊見對方不認識自己,便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安旭雖不認識剛才與他相撞的人,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或許在他失憶前他們曾經(jīng)相識,換句話說剛才那個人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想到這安旭便立刻駕車掉頭,往剛才的驛站去。
眼看快要進城了,安旭卻往回走,香草生氣的問“安大哥,你這是干啥,為什么要往回走?”安旭邊驅(qū)動驢車邊說“我總覺得剛剛在驛站碰見的人很熟悉,我們之前肯定認識,他一定知道我是誰”
聽到安旭有可能找回之前的記憶香草很高興。她說“安大哥,把繩給我,我駕車的技術(shù)比你好,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追上他們”
安旭與香草趕到驛站的時候,安昊正被一群黑衣人圍殺。黑衣人見他們突然出現(xiàn),為免節(jié)外生枝,立刻讓人去解決他們。
香草經(jīng)常進山打獵,會一些拳腳功夫,可面對黑衣人的攻擊,卻顯得毫無招架之力。還是安旭眼疾手快,立刻駕車逃走,可是沒有跑兩步,板車壓撞上凸起的石頭,兩人摔倒在地,眼看明晃晃的刀身就要刺進安旭的身體,安昊不顧自己的安危,飛身過來格開了就要刺進安旭身體的長刀。安昊兩三解決掉黑衣人,在護衛(wèi)的掩護下,帶著安旭跟香草和幾個親信逃走。
這種被人追趕逃命的感覺安旭覺的好像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腦海中不斷閃出一些模糊的畫面。
安昊慌不折路,跑到一處山崖上。眼看黑衣人步步緊逼,后方卻無路可逃,這種絕望的窒息感,讓在場的人慌亂不已。
安昊問“你們一路追殺,安某很想知道我與你們到底有何冤仇,為何非要之我于死地?”
帶頭的黑衣人仿佛沒有聽到安昊的問話,直接下令殺掉他們。
即使到了末路,安昊也沒有束手就擒,帶著幾名親信反擊著。混戰(zhàn)之中,芊蘺突然出現(xiàn)在安旭身后,一掌將他打落懸崖。
危難之中,香草抓住了他。安旭才沒有立刻摔下去。芊蘺見香草抓住了安旭,剛要施法讓兩人分開,一道綠光便擊中了她,讓她動彈不得。由于芊蘺用了隱身術(shù),即使她如雕像一般站在懸崖邊,也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這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讓安旭想起了往事。往事涌上心頭,他頭痛欲裂,一時難以接受,下意識的掙扎著。
“安大哥,你別在動了,我快抓不住了……”
隨風化身游走江湖的劍客,從天而降,他身形如魅,出手極快,眾人只見一道藏青色的身影,穿梭在黑衣人之間。
在隨風與黑衣人混戰(zhàn)之際,安昊快速跑到香草身邊,幫她將安旭拉了上來。
“安大哥……安大哥……你沒事吧,你醒醒,你別嚇我……安大哥……”香草搖晃著已經(jīng)昏迷的安旭滿臉恐懼。
安昊檢查了一下安旭的狀況,確定他只是昏了過去,暫時松了一口氣。
安昊與護衛(wèi)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隨風如魅影般穿梭在黑衣人之中,一柄翠綠色的玉笛如利刃一樣被他用不可思議的力量,周旋在黑衣人之中間。玉笛所到之處皆旋成一股凌厲有形的利刃,將黑衣人一一擊倒。
隨風解決掉黑衣人之后,來到安昊身邊。安昊與護衛(wèi)立刻單膝跪地,安昊說“多謝俠士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安昊沒齒難忘!”
香草看著來人,臉上不由浮出一抹驚訝的神色。隨風似乎并沒有看見香草,徑直向安昊走去,他扶起安昊說“此地不宜久留,趕快離開此地”
眼見隨風就要跟安昊等人離去,芊蘺立刻慌了,她被隨風的法器束縛住,動彈不得。
“大神,您別走??!大神!···大神!”
隨風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芊蘺問“芊姑娘,你還有何指教?”
“大神,您要走,也先放開我??!”
“本神這法器七日之后,自會解除。芊姑娘,不必擔心!”
安昊順著隨風的視線望去,發(fā)現(xiàn)懸崖處空無一人,并沒有奇特之處。他好奇的問“俠士,您在看什么?”
隨風微微一笑說“沒什么,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隨風在芊蘺的呼喊聲下,瀟灑的離去。
客棧中安旭滿頭冷汗的驚醒過來,他環(huán)看四周,看到香草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夢中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安大哥,你醒了!”香草邊擦拭他額上的淚水,邊高興的說。
安旭喘著粗氣,緩了一會說“香草,謝謝你。你的恩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安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對我說這些?”
“我們在驛站遇見的人呢?他在哪里?”安旭問
香草說“在隔壁房間”
安旭翻身下床,快速離開房間向隔壁房間奔去。
“安大哥,你去哪?安大哥!”香草邊喊邊追了上去。
安旭闖入安昊房間時,隨風正在幫他包扎傷口。紗布上的猩紅刺痛了安昊的眼睛。
安昊趕忙穿衣服問“怎么了兄臺,你找我有事嗎?”
安旭不解的看著安昊說“大哥?我是小旭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安昊騰的一聲站起身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說“你···你說什么?你···是誰?”
安旭說“大哥?我是小旭?你···你怎么會認不出我呢?”
香草這時候趕來聽到安旭的話激動的問“安大哥?你恢復記憶了?你全部都想起來了?”
安旭說“是的!我全部都想起來了,大哥,我雖然掉下懸崖失去了記憶,但是我容貌并沒有變?你怎么會認不出我呢?””
安昊腦海中嗡嗡作響,眼前之人雖然長的跟安旭一摸一樣,但是這怎么可能,安旭此時正在家中操持父母的喪事,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而且安旭高中之后,便去了杭州上任,從未聽說他掉落懸崖,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許他只是一個騙子?他曾經(jīng)在外地,見過這種騙子。專門挑富戶下手,裝作來尋親的遠方親戚。
安旭恢復了記憶,隨風甚是欣慰,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他們,讓一切塵埃落定。
“大哥,你怎么了?”安旭問
安昊說“或許你長的很像我弟弟,但是行騙之前,也要打聽好我家中之事,我弟弟是杭州通判,他從未掉落懸崖?你這種騙術(shù),我見得多了”
“杭州通判?什么杭州通判,我并沒有上任哪來的什么通判!大哥,你在說什么?”
安昊狐疑的看著安旭,安旭卻不解的看安昊。
隨風上前一步開口道“你可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的身份?”
安旭想了一會兒說“你的右手臂在你十歲那一年摔斷了,你跟爹娘說是因為你調(diào)皮爬到樹上,不小心摔下來摔的,其實不是的,你是怕爹娘責備我才這么說的,其實是我從樹上摔下來,你是為了救我,才摔斷了手臂”
安昊怔怔的看著安旭,滿臉詫異“你……你……怎么會知道……這……這不可能……”
這件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他們從未讓第三個人知道,就是連妹妹他們也沒有說。
“如果你小旭,那……那家中主持喪禮之人又是誰?”安昊怔怔說
隨風說“或許是有人冒名頂替?”
“冒名頂替?這怎么可能!簡直是天方夜譚!”安昊說
隨風說“杭州那里并沒有人見過真正的安旭,只要有上任文書即可”
聽了隨風的話,安昊若有所思。安旭自從上任以來,一次也沒有回過家,就連成親這樣的大事,也不過只有一封書信。安昊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安旭回想起往事,確實是疑點重重。雖然眼前的人跟安旭長的一模一樣,也知道之間的往事,但是他真的是安旭嗎?要想證實他們誰真誰假,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當面對質(zhì)。
安旭回想起自己墜崖的事情,文書便是在那時丟的,若是有人撿去,也只有他一個人。
想到這安旭不禁脊背發(fā)涼,義結(jié)金蘭的義兄不僅對自己見死不救。而且還拿了他的上任文書冒名頂替!
在隨風的指點下,安旭跟安昊兩人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杭州。去找杭州知府曹立川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
安昊起初并不同意隨風的建議,他說“那個人娶了杭州知府的女兒,我們?nèi)フ宜皇亲酝读_網(wǎng)嗎?”
隨風說“杭州知府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明察秋毫。他一定會為你們伸冤的”
曹立川的清譽安昊不是沒有聽說過。他說“那個人是他的女婿,他是不是真的會一視同仁?”
安旭說“大哥,我們聽俠士的,先去杭州,我相信俠士不會害我們的”
安旭會這么相信隨風,不是因為他這次救了他們,而是香草告訴他今日救他們的俠士,就是兩年前救他的人。雖然兩年前將安旭從山角下救回來的人是香草的父親,但是當時安旭傷的太重了,他們并沒有那么多錢為他繼續(xù)醫(yī)治,況且大夫也說了即使有錢也不一定治的好。
就在香草的父親準備放棄的時候,隨風出現(xiàn)了。他為安旭診治完之后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日后他一定會報答二位的”
香草的父親為難道“報答?他現(xiàn)在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還談什么日后?”
隨風說“他命不該絕,大難不死必有后福?!?p> 安旭留下一袋銀錢,便離開了。隨風走后安旭便一天天好轉(zhuǎn)了起來。
束縛在身上的法器突然消失了,芊蘺一下子癱坐地上。
“不是說七天嗎?怎么提前松開了?”芊蘺捶著麻木的雙腿暗道。
“安旭恢復記憶了,真是要感謝芊姑娘”
芊籬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你……!”
看著隨風一臉溫和的笑容,芊蘺在中暗罵道“笑吧,使勁笑吧!笑破你的肚皮”
“認識芊姑娘這么久來,你總算做了一件善事!”
芊蘺沖隨風無奈一笑,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芊蘺回到云霧之淵,立馬將安旭恢復記憶的事情告訴逸凡。
看著逸凡依舊波瀾不驚的眼神,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芊蘺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疑惑的問“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逸凡放下手中的茶杯說“曹立川聽了安旭的申訴,已經(jīng)帶著安氏兄弟回晉陽”
“什么?曹立川僅憑一面之詞,就相信了外人?懷疑自己的女婿?”
“曹立川為人正直,雖然初聽驚駭,但是有人伸冤,而且還是控告他的女婿,與公與私,他都不能置之不理,在加上安旭所呈上的科考文章,才華橫溢,他便覺得此事必有蹊蹺。思慮在三,他決定帶著安昊與安旭回晉陽讓他們當面對質(zhì)。
“一旦當面對質(zhì),那所有事情不都敗露了嗎?”芊蘺問
“契約一旦簽訂,云霧之淵,絕不食言”
“那殿下,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靜觀其變”
聞弦.
端午節(jié)二更,祝大家端午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