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曹立川的到來,韓德鑫誠惶誠恐。
“爹,您怎么來?”一身孝服的韓德鑫問道
曹立川盯著韓德鑫看了好一會問“慧中呢?”
韓德鑫說“她在房中休息。爹有事找她,我這就派人去叫她”
“不必了”曹立川叫住韓德鑫,并將在場的仆從全部遣了出去,吩咐不準任何人進來。
韓德鑫看著神色凝重的曹立川,心中忐忑不安,直覺告訴他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沉默了片刻,曹立川開口道“安旭,你大哥可回來了?”
韓德鑫臉色一變,思慮了一會說“還沒有”
“父母遭遇不測。做兒子的遲遲不歸,是何道理?”
韓德鑫抬頭看了一眼曹立川心想,岳丈神色不悅,難道是因為此事?
“爹,大哥常年海上經(jīng)商,路途遙遠,我已經(jīng)派人送信去了,想來不日就能歸來”
“是嗎?”
“是”
“可我聽說,安昊在路上接連遇刺伏,所以遲遲未歸”
韓德鑫心下一驚,臉色血色全無。
見韓德鑫的反應(yīng),曹立川心生疑慮。
韓德鑫強裝鎮(zhèn)靜的說“爹,您是在哪聽說的,我怎么不知道此事?”
“你當(dāng)真不知此事?”
“爹,這都沒有的事,您怎么還當(dāng)真了,是誰告訴您的?我定要找他問個明白,為何平白無故編出這樣的謠言”
“是我說的”安昊的聲音突然在房內(nèi)響起。韓德鑫聞聲望去,安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曹立川旁邊。
“你是誰,為什么平白無故編造這樣的謠言,你居心何在?”韓德鑫怒斥道
曹立川問“你不認識他?”
韓德鑫不是沒有聽出曹立川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他不解的看著安昊,仔細回想,他確實不認識面前之人。
安昊飛身上前,一腳踹倒韓德鑫說“你當(dāng)然不認識我,你這個冒名頂替的狂徒,我就是安昊,你派人追殺的安昊!”
韓德鑫震驚的看著面前之人。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油然而生。不過恐懼轉(zhuǎn)眼間,便在他臉上消失不見。因為逸凡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契約一旦成立,我會遵守我的承諾,直到韓公子壽終正寢”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你說你是我大哥,為什么我不認識你?你冒充我大哥,混入我家所圖何事?”
“你!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在狡辯”安昊怒道
“爹,此人根本不是我大哥,若不信,可以讓家中仆從前來指認”
安家中的仆從,隨著韓德鑫的到來,早已經(jīng)大換血,那些資歷老的,要不被他殺了,要不然就被他遣送到別處。能留下來的最多的也只有半年的資歷。根本不認識安昊。
安昊面對一群不認識的仆從,怒道“你把家中的仆從都換了,福叔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韓德鑫說“你在胡說什么?我根本聽不懂”
安昊憤怒的看著韓德鑫說“你既然敢派人追殺我,那我父母跟妹妹,是不是你害的!你這個畜牲,我殺了你!”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安昊掏出匕首迅速刺向韓德鑫。安昊出手雖快,但還是被韓德鑫的護衛(wèi)攔下。韓德鑫示意護衛(wèi)當(dāng)場殺掉安昊。
看著出手狠辣的護衛(wèi)招招欲置安昊與死地,曹立川立刻讓他的心腹護衛(wèi),上前保制止,保護安昊。
“爹,此人居心叵測,剛才刺殺于我,留他不得!”
“你果然不見棺材不落淚,曹大人讓安旭……”安昊說
“好了”安昊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曹立川打斷“來人,把他先暫時關(guān)外柴房中,等事情查明在做處置”
安昊憤恨看著曹立川剛欲開口,便被人給拖了下去。
雙方各執(zhí)一詞,曹立川不知該信哪一方,他此時的心境,就跟桌上搖晃的燭火一樣,搖擺不定。
“曹大人,你為什么不讓安旭出來,與他當(dāng)面對質(zhì)?還是你偏袒自己的女婿,想要幫他一起瞞天過海?”安昊一憤怒的闖進來質(zhì)問道。
曹立川雖然明面上讓人把安昊關(guān)進柴房,但實際上是讓心腹之人將他帶到自己房間看管起來。
“本官并無偏袒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并無證據(jù)”
“沒有證據(jù)?難道我不是證據(jù)?安旭不是證據(jù)?”
“你們各自執(zhí)一詞并無旁證,讓人難已信服!更何況,此事本身便如天方夜譚,讓人難以置信”
“起出我的心情和大人一樣,但是我當(dāng)我看到那冒名頂替之人,一切便明了,曹大人,就讓安旭與那人方面對質(zhì),誰真誰假,自見分曉!”
“若無確鑿證據(jù),對質(zhì)之后又當(dāng)如何?一旦此事公之于眾,當(dāng)庭污蔑朝廷命官,其罪當(dāng)誅!”
安昊此時才明白曹立川好意,他當(dāng)時讓人把自己拖下去,其實是在保護自己,現(xiàn)在所有的情況都對他們不利,安旭這張底牌不能隨便出現(xiàn)。
突然后院亂糟糟的人來人往,口中喊道“著火了···著火···”
曹立川和安昊走出房門,看到西面火光沖天,那正是柴房的位置。
柴房的突然失火讓曹立川加重了對韓德鑫的疑惑,他心中的天平漸漸偏向于安昊與安旭。他來到韓德鑫房間外,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是曹慧中,看著身懷六甲的女兒,曹立川心如刀絞,他強顏歡笑的將曹慧中支走,面色冷酷的對韓德鑫說“好端端的,柴房為什么會失火?”
韓德鑫心驚肉跳,但是仍強裝鎮(zhèn)靜的說“這···小婿不知”
“是嗎?”
“是!
“安旭,老夫只問你一句話”
“岳父大人請問,小婿一定如實相稟”
“你當(dāng)真沒有冒名頂替”
“當(dāng)然沒有!難道岳父真的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話?而懷疑我?”
“參加京試大考的考生遍地都是,昔日同窗好友比比皆是”
“岳父大人想說什么”韓德鑫問
“老夫要說的是,當(dāng)年的考生,主考官,甚至是當(dāng)今圣上,都是人證!”
韓德鑫有一種猶如巨石壓頂般窒息感,他怔怔的看著曹立川,臉上的神情讓人難以琢磨。片刻之后他說“說來說去岳父大人還是不相信我,既然如此,待父母喪禮百天之后,小婿就隨岳父回京”
曹立川有些震驚的看著韓德鑫,他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心中疑慮頓時少了一半。
深夜,曹立川輾轉(zhuǎn)難眠,他看著安旭呈上的文章,眉頭緊皺。能寫出這樣的文章的人,必定是一個才高八斗,文采斐然的人,這樣的人會憑空誣陷他人嗎?
就在曹立川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他打開房門,手下心腹遞上兩張畫像,一張是韓德鑫,另一張是安旭。
當(dāng)年的主考官是曹立川昔日的同窗,曹立川猶豫著要不要將畫像寄給他,雖然韓德鑫說的那樣義正言辭,但是一想到他那躲閃的眼神便滿腹疑惑。他看著桌上的那篇才華橫溢的文章。眼神慢慢變的堅定了起來。
他提筆寫了一封信,將信與兩張畫像一起裝進信封,交給心腹鄭重的交代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務(wù)必親自交到李大人手中,并讓他立即回信”
“是”心腹接過信封,躬身離去。
晉陽城外,一所院落戒備森嚴。安旭跟安昊兄弟便棲身在此地。即使戒備在森嚴,對與芊蘺來說,也不過都是些擺設(shè),她使用隱身術(shù),慢慢走近院中。在她剛要踏進正廳的時候,一陣綠光閃現(xiàn),將她彈出數(shù)丈遠。
芊蘺氣憤的看著籠罩在房屋上閃閃發(fā)光仙障,氣的直跺腳。她想了很多方法,都無法破除仙障。
“哼,既然我進不去,那我就放一把火,讓你們自己乖乖出來”就在芊蘺準備放火的時候,逸凡突然出現(xiàn)制止了她。
逸凡將芊蘺帶離院落,來到城外山坡上。
“我不是說了嗎,要靜觀其變?你怎么還這么冒失出手”
“我···我見事情馬上就要敗露,所以···”
“所以,你便動手了!你以為殺了安旭,事情便會了結(jié)嗎?”
芊蘺點了點頭說“事情因他而起,殺了他不就一了白了嗎?”
逸凡說“小蘺,你錯了,事情不是因他而起,所有的一切皆因韓德鑫的嫉妒而起。若不是他被嫉妒,不甘蒙蔽了心智,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殿下,不管是因誰而起,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解決掉安旭,只有這樣,韓德鑫冒名頂替之事,才能繼續(xù)隱瞞下去?!?p> 逸凡說“曹立川已經(jīng)讓人,拿著他二人的畫像去京城,找當(dāng)年的主考官了”
“什么?我馬上去阻止他”說著芊蘺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不用了”逸凡叫住芊蘺“隨風(fēng)大神會一路護送他,你動不了他的”
“等那人從京城回來,韓德鑫冒名頂替的事情,不就世人皆知了?那殿下豈不是就要食言了?”
“事情很快就會了結(jié),本座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