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雖然還沒有完全升起,村子里的青蛙,鳥兒卻漸漸開始鼓噪起來。
此起彼伏的歌唱聲就像是一首動聽的交響曲。
由于長時間抱著斬妖司的那位士兵,鄭商卿額頭上滿是汗水,漸漸的,順著眉毛一滴一滴往下流淌。
斬妖司士兵也是一臉苦悶,我又不渴,你丫一直喂我汗水干嘛?
你的水很特別嗎?
除了騷氣蓬勃還有啥…
士兵心里罵罵咧咧的,可看見腳下的情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毒火蟻…一大群紅彤彤的毒火蟻…
這么多的毒火蟻,被咬了很有可能會輕則局部膿腫,重則喪命。
兩人不禁叫苦不迭,或者是身上的男子漢氣息,味更濃…毒火蟻開始漸漸鉆入他們的褲腿…
時間一點一滴的開始流逝。
看的看著懷中斬妖司士兵一個勁的哆嗦,原來毒火蟻已經(jīng)從他的褲腿鉆到了他的腹部胸膛,他開始全身發(fā)腫。
鄭商卿暗自慶幸,得虧了自己腰間這條捆得緊緊的七匹狼。
成功的把毒火蟻攔在了腰部以下…
畢竟,個別部位發(fā)腫,其實也是可以接受的。
鄭商卿急的不行,可是眼下動彈不得,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毒火蟻鉆進(jìn)來。
被定身后長時間站立,甚至四肢已經(jīng)開始有點發(fā)麻,耳邊好像能聽到一些奇怪的音樂。
南波紅且歐西給,
但卻如西魔波嘿。
撒如贊波但起南,
如科知思不成累…
南波紅且歐西給,
不遠(yuǎn)處,傳來敲鑼打鼓和嗩吶聲,夾雜著一些奇怪的梵文宗教歌曲。
漸漸的能看到一群人,敲鑼打鼓的向自己這邊走來。
可是當(dāng)他們快要走近的時候,三人一妖逐漸面露驚恐的表情。
這哪是一群人?
只見一群白衣女鬼,抬著一頂黑紅色的轎子,一個個都面無表情,有的伸著長長的舌頭,有的滿臉是濃瘡爛疤,有的甚至直接沒了雙眼,露出黑洞洞的兩個眼眶,走起路來像機械一樣…
一步一步的像一個機器人,一般向鄭商卿走來…
還不帶轉(zhuǎn)彎的,直接就向他身上撞去…
斬妖司士兵和鄭商卿已經(jīng)驚恐哆嗦地進(jìn)入了震動模式…
血珠與汗水混合著濕漉漉的往下滴流…
鄭商卿甚至能看清撞過來的幾個女鬼,有的沒了腦袋,有的黑洞洞眼眶里頭,滿是亂扭的白森森蟲子…
斬妖司士兵和鄭商卿就這么眼睜睜的看這群女鬼向自己靠近,有的女鬼甚至直接伸出了白生生的手骨,修長而又驚悚。
當(dāng)女鬼的修長的手骨觸碰到鄭商卿胸前,只見銅質(zhì)畫軸光芒大盛…
傾刻間,這女鬼軟綿綿的便向鄭商卿身上倒過來,嚇得鄭商卿想哇哇大叫,偏偏又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斬妖司士兵見一眾女鬼,前仆后繼地向自己和鄭商卿身上倒來,眼睛瞪得老大…
嗯?
怎么回事?
這群女鬼裸綿綿的,向二人身上倒去,瞬間便化成一張張薄紙。
“哎,這些紙人也太不經(jīng)事了?!敝灰娹I子中鉆出一個有些胖胖的白衣男子,滿臉?gòu)雰悍?,罵罵咧咧的把紙糊的轎子給撕了個粉碎,對著一眾軟綿綿倒在地上由紙人變成的女鬼狠狠啐了一口口水。
見眾人躺的躺,站的站,一動不動,便哈哈大笑:
“師妹的定身術(shù)看來大有長進(jìn)啊。我齊鶴年代師授藝,看來沒有辜負(fù)師父的囑托。”齊鶴年高興的拍了拍手,接著咬破手指頭,用鮮血在手掌心寫下敕令兩個字,抬起手掌大喝一聲節(jié):
“解…”
鄭商卿和斬妖司士兵瞬間無力倒地,長時間被定身,早已四肢酸麻。
看著艱難翻身的金蟾妖,徐敏飛快的從身邊抓起一把長刀,對著斬妖司這名殘兵敗將,作勢欲砍…嚇得他直接昏死了過去。
“師妹…你這是怎么啦?”齊鶴年上前,一陣關(guān)心。
“沒,沒什么。就是這群斬妖司的人…我們師兄妹追查金蟾妖的行蹤,就是希望能夠幫云州城百姓解除瘟疫,可這幫斬妖師的人竟然想內(nèi)丹,絲毫不顧百姓死活,簡直枉為大歷帝國斬妖司的人!”徐敏說的越來越氣,胸口急劇起伏,清風(fēng)吹起她的紅色裙擺,露出兩條白皙皙的大長腿…
鄭商卿無力的躺在地上,張開雙臂…
風(fēng)兒啊,你盡管吹吧…
劫后余生的舒適感,讓他愜意的躺在地上。
看著徐敏他們師兄妹倆人也不知嘀嘀咕咕說些什么…
長時間的站立讓他雙腿早已發(fā)麻,無力站起…
“師妹,你支支吾吾的到底還想說什么?”齊鶴年無奈的攤了攤雙手。
“沒,沒什么…這人一路舍命護(hù)著金蟾妖,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徐敏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被占便宜的事還真說不出口。
“想不到兄臺竟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饼R鶴年含笑的拱了拱手。
“好說好說,在下…在下鄭商卿,齊兄剛剛百鬼抬轎好生威武,讓我很是佩服呀!”鄭商卿連忙拱手回禮。
“嘿,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齊鶴年不由得一陣得意,雖然我的能耐談不上出神入化,驅(qū)使出來的紙人女鬼也經(jīng)不起陽光的照射,可好歹也算是小有所成了,你也不想想,我們宗門門下的許多師兄弟尚且還未曾練出此道呢。
鄭商卿本還想說些什么,卻心中一陣眩暈嘔吐,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滿地吐出來的蟲子,裹著一陣陣胃酸消化物,轉(zhuǎn)瞬間便跑得無影無蹤。
蠱毒?!是蠱毒…
齊鶴年驚恐的看著鄭商卿,滿臉驚愕…
“似鄭兄這般舍命也要保護(hù)金蟾妖,也要為災(zāi)民祛除瘟疫的俠道熱腸,什么人會這般狠毒,竟然下蠱害你?”扶起鄭商卿,齊鶴年一臉疑惑。
“我…我也不知?!编嵣糖錃獯跤?,對此也是茫無頭緒。
“這樣吧,救人如救火,要不我們先護(hù)送金蟾妖趕往云州城,先幫助災(zāi)民驅(qū)除瘟疫再說,然后再送鄭兄去南疆苗寨,看看是否能尋找到解除蠱毒的辦法?!毙烀袈砸怀烈?,拍了拍腦袋,好像恍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