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當今圣上 離乾莫
江水水邁出府門打著哈欠,昨晚上好不容易把沐一珞哄睡了,今晚上換上紫衣,紫衣捕快服,整體顯得特別干練,一條蜀繡束腰帶上掛著一枚亮眼的玉佩。
尋常捕快肯定是要掛著腰刀的,不過江水水可用不慣,所以一向輕裝簡便。
輕拂衣袖,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往嘴里扔著花生米,緩步朝著六扇門的衙門走去。
突然一張宣紙被風刮到了江水水的臉上,江水水聞著宣紙上的墨水味,眉毛挑了挑,揭下宣紙,剛要開口大罵,一看上面的詩句頓時傻了眼。
這不是自己在花甲樓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嗎?怎么回事?
抬頭一看,江水水的嘴角抽抽個不停,滿天飛舞的宣紙就像冬日的雪花灑滿街道。
街道上的路人撿起來搖頭晃腦的讀了起來。
一個青衫書生拿著宣紙瞪著一雙大眼睛完全不顧別人異樣的眼光,當街大喊道:“好詩啊,讀之醍醐灌頂!”
“誰寫的,誰寫的?!”
“豈止是好詩,簡直就是絕唱!”另一個與其志同道合的書生隨聲附和道。
江水水不由得一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帶著滿心疑慮來到衙門,胖子早就到了,在門口等著他,兩人一同進衙。來到提督院的拐角,突然一個臉貼了過來,嚇得江水水往后蹦了三跳。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六扇門的提督大人陳江河嘛,只見他搓著雙手笑嘻嘻的看著江水水道:“小師叔,您可真是了不起啊,剛來京城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侄兒佩服的五體投地!”
江水水撇了撇嘴道:“你在說些什么,大清早的喝假酒了?”
陳江河一頓身子上前一步撩開柳條道:“哎,小師叔您難道還不知道您昨日的佳作已經(jīng)被廣為流傳了嗎?”
“自然,您和師嬸回京的消息也是隨著這首佳作一同被滿京城的人知曉了?!?p> 江水水塞了一把花生米給他,徑直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提督大人好手筆啊,滿天飛的宣紙可真舍得本錢?!?p> 陳江河小跑兩步緊跟上微蹙著眉頭道:“小師叔這是何意,我也被這清晨滿街道的宣紙糊了一臉呢?!?p> 江水水回過頭來看著這位昨日才認領(lǐng)的師侄兒,一雙狹長的詭譎的眼睛,眉宇間總是透著那么一股子邪氣,對他的話江水水現(xiàn)在可沒有嫩到全都信以為真。
“究其根本,這或許是在幫自己?”江水水心中暗想道,可是自己在京中并沒有能做這件事情的熟人啊。
陳江河看著江水水思索的表情,他自己倒是已經(jīng)猜出個七八分了,只是自己不好開口,只是這話憋著不說實在是難受。
江水水早就瞧出他便秘一般的神情了,便開口道:“提督大人,我倆既然穿了這身皮,總不能每日都閑著沒事兒干吧?”
“哎呦~小師叔您可別一口一個提督叫著,我聽的瘆得慌,您啊就閑著就行,想干嘛就干嘛,要是實在耐不住寂寞,我們這邊有女院,所以您懂得,哈哈哈?!?p> 江水水撇了他一眼,一聽到女院,突然想起了寧芷蕾,江水水早就知道段天涯和她是六扇門的人。
自楓林鎮(zhèn)一別后,兩人便不知去向,江水水在想,如果寧芷蕾那個竄天猴知道了自己也來了六扇門,會不會那些短劍追著自己砍?
想到著江水水搖了搖頭,自己現(xiàn)在可沒有那個閑心思哄那暴躁小娘們玩,半個月后就是中秋節(jié)了。
那位柳南王府的世子也會在當天從南方回來,屆時就是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這樣吧,我可不吃白飯,你給我兩條街讓我管,怎么樣?”江水水伸出兩根指頭道。
六扇門作為京城極其重要的部門,自然也有整肅的權(quán)利和義務。
“小師叔,這都是低等捕快干的活,怎好讓您屈駕,再者說了,尋常治安有兵馬司和京兆府尹,只要不牽涉江湖上的恩怨,咱們六扇門平時在這事兒上也就是個打醬油的?!?p> “哎,那你就不用管了,就說給不給吧?”
陳江河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小師叔都發(fā)話了,侄兒照辦就是了,不知小師叔要哪兩條街?”
江水水扯掉一根柳條耍了起來道:“都可以,不挑,你看著給。”
“得嘞,那我今天就去辦?!?p> 江水水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你看我還沒有拜見過都統(tǒng)大人呢,怎么樣,你給引薦一下?”
“小師叔,我?guī)煾刚陂]關(guān)呢,最近您是見不著了?!?p> “哦,這樣啊,行吧?!?,江水水轉(zhuǎn)回頭來道:“嗯?你不忙嗎,這么跟著我不耽誤公事?”
陳江河哈哈一笑道:“有個冤大頭,勁頭足,每逢我?guī)煾搁]關(guān)他都把活攬過去了,我也樂的清凈,正好多陪陪小師叔?!?p> “我有胖子陪我就行,現(xiàn)在雖然入秋了,可天還熱,瞧你陰府虧損,不易經(jīng)常暴露在日光下,回自己屋里吧,改日我給你抓些藥給你調(diào)理調(diào)理?!?p> 陳江河作揖笑道:“哪可真是侄兒的福氣了?!?p> 陳江河走后,董胖子瞪著一雙死魚眼瞧著江水水,把江水水盯毛了。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東西?”
“可不是嗎,有點下流無恥。”
“嘿~怎么著,我現(xiàn)在你都敢罵了?”江水水作勢就要打,董胖子自己朝著肚子拍了兩下道:“行,我罵你一句,我打我自己一下,我覺得很劃算?!?p> “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董胖子實在忍不住的豎了個中指道:“是秦可卿的繡床睡得舒服,還是自家的床睡得舒服?”
這話沒來由的讓江水水一驚,上前把他的中指按了下去怒聲喊道:“你這都是聽誰說的,我昨晚上醉都沒醉,而且是回家睡的!”
“真的?”董胖子一臉不信的問道。
江水水伸出一只手道:“我對天發(fā)誓,我沒有上過秦可卿的繡床,昨天沒有,以后也沒有,否則我就生痔瘡?!?p> 董胖子切了一聲道:“我去報道了,你自己慢慢溜達吧,有事兒發(fā)信號?!?p> 且說江水水在衙門里閑逛,遇到需要幫忙的便搭把手,眾人未曾見過江水水,但看他穿著紫衣便恭恭敬敬喊一聲:“大人?!?p> 江水水本就自來熟,很快的就和他們打成一片,人見這位新來的紫衣捕快一點架子都沒有也樂的在他身邊晃悠。
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吧,今日江水水在衙門里的事兒暫且不提,且說天王離歌笑昨夜得了江水水的這首詩,今個兒一早便直奔皇宮而去。
這會子正和當今圣上離乾莫在東黎宮的書房里品讀這首詩呢。
“皇兄,此詩如何?”離歌笑坐在椅子上笑著對著自己的皇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