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龍椅上,一男子身穿英紅色龍袍,頭發(fā)束一頂紫金玉觀,瞧其樣貌和離歌笑有七八分相似,只不過臉蛋更加白一些,不是那種健康的白,是疾病纏身的煞白。
“哪來的?”離乾莫放下手中的宣紙,一雙劍眉星目,炯炯有神,看來病魔雖然折磨著他的軀體,卻未影響他的心志。
“要不您猜猜?”
離乾莫歪著身子倚在把手上笑著說道:“這你讓朕上哪猜去,別賣關子了,快些告訴朕?!?p> “皇兄,這首詩就是沐丞相千金心之所屬的那位所寫。”
離乾莫站起身來,拿著宣紙從臺上走了下來眉飛色舞的說道:“了不起,了不起啊,他帶著沐一珞回京了?”
離歌笑起身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待皇上坐下后,他才開口道:“可不是嘛,前日回的京,昨天就讓滿京城的人知道了。”
離乾莫拍著大腿笑了起來,笑了沒兩聲,便咳嗽了起來,離歌笑著急忙慌的跑去把水杯給皇上拿了過來遞到他手上。
離乾莫喝了口水好多了,示意自己的胞弟坐下,讓他好好講一講到底是怎么回事。
離歌笑知道自己的皇兄就喜歡聽這種事情,便從頭至尾的講了一遍。
離乾莫聽完豎了個大拇指道:“真是好弟弟啊,沐悠那小子可真是給這位江水水搭起了戲臺?!?p> 離歌笑聽的有些不明所以,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也沒明白皇上的意思。
離乾莫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拍了他一下道:“你啊,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沐悠那小子你別看他平日里吊兒郎當不干正事,可聰明著呢!”
離歌笑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身子向著皇上一歪身子道:“皇兄您是說,沐悠是故意要將江水水他們回京的消息鬧得人盡皆知?”
“再告訴你一點小道消息?!?p> 離歌笑抿了抿嘴沒有搭茬,看著離乾莫道:“不對啊皇兄,你深居皇宮,怎么知道的消息比我還多,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小道消息?!?p> 離乾莫故弄玄虛的道:“那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你想不想聽吧,不聽朕還不講了呢?!?p> 離歌笑站起身來作揖道:“還請皇兄賜教?!?p> 離乾莫笑著揮了揮手讓他坐下,抿了口茶水道:“沐一珞至今仍是完璧之身?!?p> 離歌笑聞言便毫無顧忌的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皇兄您可真會開玩笑,沐一珞從小就長的水靈,現(xiàn)在更是一絕,我就不信普天之下的男人有誰能忍得住她的誘惑。”
離乾莫佯裝很生氣的樣子把金絲茶杯往桌子上一擲道:“朕會拿女子的貞潔開玩笑嗎?況且還是沐相唯一的女兒!”
離歌笑漸漸收了笑聲,但咬著的嘴唇依舊表明他內心所想,恭敬的被杯子遞到自己皇兄的手上道:“好好好,就算皇兄說的是真的,就她自己逃婚逃婚一事也于事無補?!?p> 離乾莫白了自己弟弟一眼道:“沐一珞是不是完璧之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口中的沒有一個男人的事情豈不是成了荒唐之言?”
離歌笑轉了轉道:“這么說,這個江水水還真不是一般人,說不定這件事還真有不一樣的結果?!?p> 離乾莫大袖一揮道:“離暉本就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不是柳南王看著他,想必他早就和沐天休撕破臉皮了?!?p> “是啊,按照表弟那個人的操行,此次回來,恐怕會弄死這位剛出名的大才子啊?!?p> 離乾莫雙手插袖斜眼看著離歌笑道:“你說話越來越言簡意賅了,朕還在這坐著呢,豈能隨口就說這種話?”
離歌笑作勢就要跪下請罪,惹得離乾莫還得起身扶他一把。
“你啊,這個親王就是當?shù)奶e,別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離歌笑嘟囔道:“皇兄不也是時刻關心著嗎?”
“嗨,怎么說話呢,你以為朕想關這些事嗎,我有空嗎,要不是事關沐丞相和皇家的關系,朕才懶得管呢,不過……”
離歌笑是最懂他皇兄心思的,這會子看著皇兄盯著桌子上的宣紙立馬就知道自己的皇兄起了愛才之心,便旁敲側擊道:“皇兄,原本有些話我不當說,不過仗著皇兄偏愛,便由著性子說了,還望皇兄贖罪?!?p> 離乾莫笑著指了指自己弟弟道:“行了,別來虛的了,有屁快放?!?p> “得嘞,那臣弟可就講了,皇兄我雖與江水水只見過一面,不過我覺得他是個大才,若是因為此事而夭折,太過可惜?!?p> 離乾莫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半晌沒吭聲,又拿起宣紙看了起來,只聽這位皇帝喃喃的說道:“再等等吧,離暉中秋才回來,也指不定這位江大詩人自己有辦法了結此事呢?!?p> 蜀郡某處偌大的府邸中,丫鬟小廝們躡手躡腳的走著,假山青青之處也未見什么飛禽,整個府邸靜的有些瘆人。
一間內屋里,床板吱呀不停,床幃上的流蘇珠子啪啪打在一起。
隱約可聞微弱的掙扎的抽泣聲,只聽門外有人慌張的喊道:“世子,我有要事稟告!”
話音剛落,但見一只帶著扳指的手從床簾伸了出來拿著桌上的毛巾有縮了回去道:“呼~進來?!?p> 那人推開門走了進來,見床晃動不停,識相的轉過身去。
“不要~嗯~嗚嗚~”
只聽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那微弱的女聲便沒了動靜。
半晌后,床簾掀開,柳南王府世子離暉赤裸著上身滿頭大汗,在他身后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姑娘滿身淤青,正扯著被子蓋住已經不在純潔的身體。
一個巴掌印嬌嫩雪白的小臉上清晰可見,兩行熱淚止不住的留著。
“什么事兒?”離暉似乎被打攪了興致,陰郁的臉上充滿殺氣。
“世子,京里傳來消息說,沐一珞回京了………”
離暉聞言噌的從床上站了起來,雙拳緊握,嘴唇緊閉著,屋內的空氣像被抽空了一般讓人喘不動氣。
“好啊,沐一珞,真有你的!”
“世子,王爺來信說讓你沉住心,待中秋之日返京回府后再行商議?!?p> 離暉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兇狠的看著自己剛剛糟蹋的女孩,那女孩恐懼的所在床角,離暉抓住她的小臉把她拖到了地上扔到了那名下人跟前道:“賞你了,帶著人滾吧?!?p> 穿戴好衣冠的離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勾起嘴角喃喃自語道:“沐一珞,你早晚是我的,桀桀桀,到時候我每天給你灌藥,讓你對我欲罷不能………”
遠在京城的沐一珞正在書桌上拄著香腮打著盹,突然打了個寒顫,眼睛有些失神,四下瞟了一眼對著現(xiàn)在敞開門外的丫鬟道:“老爺回來了嗎?”
小丫鬟走進來低著頭回道:“夫人,老爺在衙門公干呢,要申時三刻才回來?!?p> “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