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他是在旁觀為什么話題突然引到他身上,“感謝帕爾瑪先生厚愛,最近有些瑣事,改日定遞拜帖?!?p> “好好就這么說定。”生怕羅維爾后悔似的連聲應(yīng)下,他也并非真的想要讓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少爺?shù)焦舾习氩睿皇钦覀€借口仔細觀察下這個特殊個例。
可以說如果羅維爾不是個子爵而且還是近期話題人物,這會兒就不是邀請而是被擄去研究。
羅維爾打個激靈,并不知道自己險些被圖謀不軌,不知為何他對著這位叫帕爾瑪?shù)墓芗覛馊酢?p> 莫說是他,作為正統(tǒng)的騎士道爾蘭更是拉響危險警報,死神陰影如因隨行,戰(zhàn)栗的源力本能排斥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面前是個危險的生命元素操控大師。
不可戰(zhàn)勝不可得罪,那就遠離手臂悄無聲息伸向毫無所覺的羅維爾。
“唔!”羅維爾臉色驟然褪去僅有的血色。
“大人!”道爾蘭緊張地上前一步扶住搖搖欲墜的羅維爾,好似之前故意用手捏他傷患大腿的不是他。
“……我”太祖宗的你倒是別再捏了啊,他一定要開了這個以下犯上的下屬。
“失禮了,先生、加納醫(yī)師,我等先行告退?!闭f完不等他們回應(yīng)就橫抱起羅維爾風(fēng)似的一路絕塵而去。
“哧,那么我們先在好好談?wù)??!迸翣柆敹家o這兩個家伙拙劣的表演給氣笑,他在公爵府供職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就這連不到他大腿高的三少爺都騙不過。
“小年輕們哪個扛的住你,還不把力量收一收!”加納醫(yī)師沒好氣看著這個力量側(cè)漏的家伙,他可不怕這家伙,只覺得難纏地緊。
被風(fēng)糊了一臉開不了口的的羅維爾,話說這家伙發(fā)什么瘋,至于把馬車丟醫(yī)師協(xié)會門口。
不過似乎還漏了什么,他回到紅樹莊園都沒能想起來。
“道爾蘭·嘉德你是不想干了!”被放下來才喘口氣,就憤怒地質(zhì)問發(fā)瘋的騎士長,這種氣焰絕對不能助長,否則他作為上司的面子往哪里擱。
“大人您累了吧,喝口水?!钡罓柼m不為所動遞上杯果茶。
“謝謝,別轉(zhuǎn)移話題……你要做什么!”身體自然接過杯子,他是這么好打發(fā)的嗎,身體突然騰空而起。
“您該好好休息?!彪p手穩(wěn)穩(wěn)扣住青年的腰,雙臂平舉托著將他送回房間,像極了對待不懂事的孩子。
“解釋!”道爾蘭的再三回避反而激起羅維爾的執(zhí)拗臭脾氣,他坐在床上手扯住道爾蘭一縷金發(fā),他也不想但誰讓有人先不講武德。
“那是位生命元素大操控師?!睂τ趫?zhí)著到讓他無奈的羅維爾道爾蘭只好開口解釋。
“所以……”完全沒有g(shù)et到點的羅維爾靜靜等待下文。
……
生命元素操控師確實沒什么,但自斯蒂文森·圣·里格之后就成為恐怖代名詞。
解剖重病的妻子,肢解死去的女兒,被謀害的平民奴隸更是不計其數(shù),最后被天枰騎士從他莊園的花園下發(fā)現(xiàn)上千具尸骨,近的還有近期失蹤的王室子嗣,毫無疑問他被處以極刑,在圣輝下灰飛煙滅。
一切起因不過是他對人體構(gòu)造產(chǎn)生興趣,不滿足于解剖普通死尸而人性泯滅對將罪惡之手伸向無辜人。
然而這之后對于人體的研究反而興盛起來,尤其以生命元素操控師為主,他們強大的治愈能力讓他們肆意給人開膛破肚切割,都會讓倒霉的試驗體完好無損走下解剖臺。
這顯然不會讓他們觸犯朱斯提提亞女神的律法,典型地游走在法律的邊緣,如果玩脫了等待他們的很可能就是圣光審判。
而生命力旺盛的高階騎士更是他們的最愛,這也就導(dǎo)致從騎士開始就被告誡遠離生命元素操控師。
不同于醫(yī)師和牧師,這些生命元素操控師更樂意在患者身上開個洞。
這些明顯和主流倡導(dǎo)格格不入的群體也就成了人們所恐懼的對象,孩提時代陰影的代名詞。
“所以帕爾瑪管家也研究這個?”羅維爾消化半晌,還是不太能理解他的恐懼點。
“他是帝都有名的生命元素大操控師,韋森伯爵,里納斯的領(lǐng)主。”道爾蘭著重強調(diào)。
“那他怎么會……成為管家。”很顯然作為一地領(lǐng)主的伯爵即使在公爵家供職也是說不過去的,極為可能是背了人命,縮在公爵府尋求庇護。
“而且帕爾瑪管家對您很感興趣。”道爾蘭涼颼颼地點出問題關(guān)鍵。
很好有畫面了,他現(xiàn)在很能共感,即使是他曾經(jīng)所在的和平年代也不缺乏極端的科研者,背棄道德挑戰(zhàn)人倫算是半個同行的他也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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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要將他帶過來嗎?”面目不清的男子低頭跪在明亮舒適的房間內(nèi),然而膝下厚重柔軟的毯子也緩解不了森冷的寒意。
“……倫諾克斯”仿佛對著情人傾訴滿腔情愫,他摩挲著手中的紙卷。
單膝跪地的男子仿佛房間里的一座蠟像,力求讓自己變成真正的裝飾品。
“帕爾瑪大人老爺要見您?!遍T外女仆恭敬的敲門傳話,在公爵家沒有人會想不開把他當(dāng)作真正的管家。
“可惜了……”帕爾瑪管家遺憾地看眼跪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瞳孔驟縮,仿佛聽到了什么可怕的言語,雙眼發(fā)黑失去最后意識。
“帕爾瑪大人老爺要見您?!遍T外女仆同剛才那般毫無區(qū)別的聲音再次響起。
門被打開,出現(xiàn)的是再標(biāo)準(zhǔn)不過的管家。
雙目渙散的女仆機械地帶領(lǐng)著管家去見主人,大約下次不會再看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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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嚇……管家沒來嗎?”男子白著臉喘氣,就在一句話的功夫,汗如雨下甚至有些力竭。
翠綠華美的床單包裹這具虛弱入骨的軀體,輕薄毯子有千鈞之力壓地他抬不起手臂。
“利奧大人管家先生正在公爵大人那兒。”貼身男仆小心扶起男子讓他靠在柔軟的靠枕上。
倒過杯用露水稀釋到十分之一的兌蜜稀牛奶,給男子喂下去。
不過幾口男子就合唇不肯再飲,貼身男仆越發(fā)擔(dān)憂,眼見著他的少爺天天虛弱下去,現(xiàn)在連稀釋的牛奶都喝不了幾口,他總想著法子多喂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