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歸與南鶴道別后,便和葉灼會面了。
二人回到客棧,大廳里正熱鬧著,歌舞升平。
醉了的人仍然喝著酒說胡話,懷中的美人仍假意推脫,紅了面的官人對著舞姬拍手叫好。
二人時不時躲避左右來人,到了二樓終于近了客房,卻迎面撞見一個醉醺醺的胖官人。
那胖官人手提著酒壺,跌跌撞撞地向前撲來,另一只肥油大手好巧不巧握住了叫菱的手腕。
“美人,爺有的是錢,三百銀,陪爺玩兒玩?”那胖人不懷好意地說。
“放手?!比~灼暗壓下怒氣,掰開他的油手。
“誒?怎么不滿意?你長的這么美,可不就是做這種生意的嗎?裝什么清高?”那胖人說著,還扯下葉灼的面紗。
葉灼高挑的身子一抖,只覺得心生惡寒,“睜大你的狗眼瞧瞧,真叫人惡心!”
那胖人被吼得一愣,酒醒了一半,只見眼前的人雖美艷動人,但穿著非富即貴,再一看,她身后還站著一個男人。
完了,這可不是他一個小官惹的起的。
“貴人,方才小人多有得罪,這就給您賠禮道歉!”那人低三下四的模樣更是惡心到了葉灼。
“快走!”
“是是是,小人,這就告退?!蹦桥秩说沧驳南铝藰?。
葉灼扭過頭對迎歸說:“真是想不到女兒身還會遇到這樣的騷擾。等宴會結束了,我還是做我的葉灼吧?!?p> “哦,對了,我訂了兩間房,你是在陸零壹住,我在陸零貳住,咱們兩個挨著,好有個照應?!?p> “好的,那么,葉灼小姐,陸零貳,您先請。”迎歸禮貌性地調(diào)侃她,為她開了房門。
“多謝,明天見?!?p> “嗯,明天見?!?p> 迎歸回到房間關上門。
他緩了氣,今日見了那姜緗綺和南鶴,他雖然帶了面具,卻不知明日宴會上她們會不會認出他來。
他今日在暗光中見過南鶴,她帶著面具,又是男裝,看上去比在夢界要小很多,不知還是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又想到葉灼與他的計劃,在皇宮中得尋個身份才好,他們還要助力這元楚國未來能順力度過劫數(shù)。
明日的宴會,還望一切順利才是。
南鶴和姜緗綺從燈會離開,便往長樂府走,那是她們在京中置辦的一棟府邸,只是地方有些偏了。
還未走多遠,只是人少了許多。姜緗綺扯了扯南鶴的衣袖,悄悄說:“你感覺到了嗎,有人在跟著我們?!?p> 南鶴停了一會,后又悄悄應聲,“我們怎么辦?”
“甩掉他們?!?p> 二人行的快,那些人也追的快。
二人在巷子里穿梭,不巧,僅僅一柱香,她們碰見了死胡同。
“小妞,把你手里的錢交出來!”那人不懷好意地說,“可別想狡辯,我都看見你弟弟在燈會上贏了獎!”
姜緗綺扯扯嘴角,“叫你別出那么多風頭,現(xiàn)在好了,劫財都找上門了?!?p> 南鶴委屈地望了姜緗綺一眼,“也不是干不掉他們,干嘛兇我?!?p> 說時遲那時快,那些個人還沒看清,兩個嬌小的影子就已如電掣風馳而來,只覺得脖后一酸齊齊倒地。
“鶴鶴,干得漂亮!看來這么些年在莊里沒白教你。”
“謝謝緗綺姐姐夸獎!”南鶴笑嘻嘻地在黑衣人身上翻找財物,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自然是要反將一局。
“鶴鶴,小心!”姜緗綺突然臉色一變,忙動了身形。
“什么?”南鶴忙側身扭去,是一群殺手。
她是識得的,特殊的制服,明顯是五盟樓的人,有人花了錢來殺她,不,應該是她們。
這場戰(zhàn)打起來很吃力,明顯敵眾我寡。
迎歸和葉灼聽見打斗聲,其實是在客棧里,二人本就不是凡體,自然耳目聰慧。
葉灼本不喜多管閑事,但是迎歸敲了她的門。
“你要去救?”
“嗯,對方聽起來是在欺負人。你去嗎?!?p> “嘁嘁嘁,掃興,走吧,不是你的事你最好少管,省的惹火燒身?!比~灼邊說,邊拿了把佩劍。
“嗯。”迎歸只是微微點頭,卻并不笑。
二人趕到時,南鶴和姜緗綺已快支不住了。
葉灼看清了人,內(nèi)心一駭,幸好是她來了,不然姜緗綺和這位小男子就命喪黃泉了。
“迎歸,你把他們解決掉,我去照看這兩個人?!?p> “好?!?p> 姜緗綺是醒著的,但南鶴不一樣,于是她被葉灼硬塞了丹藥,“你們還好吧?”
“多謝,我是姜府的大小姐姜緗綺,請問您是?”姜緗綺嘶啞著嗓子艱難地問。
“不必多禮,我和他都是京外來的遠客,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比~灼邊說邊偏了偏頭。
“這位小少爺是?”葉灼又好奇的地問。這小少爺長的也太秀氣了,倒像是個女孩,而且和南鶴還有點神似。
“她……實不瞞恩人,她是當朝公主南鶴,這次是我們二人單獨出行才讓賊人鉆了孔子。”
葉灼的心在顫抖。
又見面了,南鶴。
迎歸回來了,他那銀色的面具令姜緗綺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和南鶴一起贏了燈會的人。
“恩人,不想又見面了?!苯|綺訕訕一笑。
迎歸微微一笑,望向她摟著的女孩,她的面具在打斗中失了,一張潔白的臉上沾了幾滴血污。
他知道了,這是南鶴。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南鶴表現(xiàn)出來的氣息才會和在夢界一樣。
“姜小姐需要我們幫忙嗎?”迎歸望了眼虛站著的南鶴。
“實在多謝了,還請護送我們一程,我實在怕賊人再犯。”姜緗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