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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行記

第五章 一只人

露珠行記 瘦馬斷劍 6263 2021-06-14 17:25:48

  正當兮兒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的時候,卻聽到外面似乎有人走動的聲音,一開始,以為不過是風吹的罷了。可是過了一會,發(fā)覺不對,聲音明顯是地上的落葉葉被踩碎的腳步聲,而且聽上去還不止一個人。這讓兮兒孟一陣感到害怕起來,心想應該就是樹爺爺提到要來抓自己的人。兮兒本來已經下了床,準備推開窗戶看看的,可是一想到這茬,就嚇得趕緊蹲下來,后背一側緊靠著挨近窗戶的墻壁。還沒等兮兒反應過來,噗呲一聲,一下子窗戶就被破開了,緊接著就跳進來兩個黑影,兮兒本想大叫,可是立即就被一個黑影捂住了嘴巴,另一個黑影則順勢將一團麻布塞到兮兒嘴里,三兩下又把兮兒捆綁起來,裝進一個大布口袋里。然后跳出窗戶,飛奔而去。

  兮兒被捂在袋子里,晃來晃去,上下顛簸,好不難受,又叫不出來,真是嚇壞了,心想這下慘了,樹爺爺和叔奶奶也不知道我被抓走了。兮兒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咚的一聲,兩個黑影扛著兮兒直往前跑,卻無意將兮兒的頭磕在了一棵樹上,就把兮兒直接碰昏了。

  當兮兒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沒有在布袋里了,嘴里也沒有麻布了,可是手腳卻被捆得更加結實了,又覺得額頭上很是疼痛,原來腫大了一塊??纯粗車?,不遠處正有一個大火堆,不時從火堆里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周圍圍著一群人,光線很暗看不清,不過那些人看上去似乎都是些奇形怪狀之物,他們的裝飾千奇百怪,有的頭上插滿了長長的羽毛,有的臉上涂滿了各種顏色的顏料,有的人穿的褲子只有一只褲袖……長相也千差萬別,有的鼻子猶如大象鼻子,長長一條,有的只有一只眼睛,有的則有三只,有的看不到嘴巴,有的沒有下巴……他們有的人拿刀,有的人扛著長槍,有的人則握住叉子。這讓兮兒有些慎得慌,莫非是遇上一群妖怪了?回頭看看,更是嚇的兮兒一跳,身后左右兩邊各自站著兩個人,右邊的只有右眼,左邊的只有左眼。這時,突然從人群了傳來一個聲音:“左右眼,醒了沒?”

  這時候,身后這兩個人,正看到兮兒把頭轉來轉去,于是諾諾地說道:“少爺,醒了”。聲音聽上去像是做錯了事情是正等著受罰。

  “你兩真沒用,讓你們去抓個樹人來探探底,你兩倒好,樹族人沒抓到一個,倒把人家的寵物給綁架了”,又傳來了剛才那人的說話聲,接著就是人群一陣陣哄笑。

  兮兒原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下聽明白了,自己是被錯抓來的,少了點擔心,可是又很生氣,因為自己被當成了一只寵物,于是生氣地吼道:“我不是寵物,我是人,你們個個都長得奇形怪狀,你們才是才是寵物,才是怪物,好好的還把我抓來,你們都是壞人!”兮兒的聲音很大,生氣之余也顧上對方是不是壞人會不會傷害自己,不過這聲音一出,人群頓時就安靜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都在嘀咕,這只寵物怎么還開口說話了?兮兒口中說的“人”字更是讓大家感到一陣不安和恐懼,頓時都警覺起來,許多人都站立起來,旁邊的左右眼也猝不及防,都往一旁退了幾步,然后用手里的長槍對準兮兒。

  兮兒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覺得一下氣氛就變得緊張起來。心里也冒出了許多疑問,這是些什么人,抓樹人來要問什么呢?于是又說道:“快把我放了,我不是你們要抓的人,你們抓錯了”。聲音沒有了剛才的蠻橫。這時候,人群里走出來一人,不過光線很暗,看不清楚對方的臉,看走路的姿態(tài),估摸著是一個年輕人,那人走了幾步也就站住了,然后看了一下兮兒,說道:“原來你會說話,還以為你只是會叫的寵物呢?你說你是人?”

  聽聲音知道,這人就是剛才問話的少爺。被這么一問,兮兒一下子又起了怒氣,沒好氣的回道:“我當然是人啊,你沒有長眼睛嗎?你才是狗呢,癩皮狗!”

  那少爺聽了兮兒的罵聲,倒也不生氣,只是臉上起了些疑問,說道:“眼睛,你說的是這個嗎?”說著那少爺右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頭部。

  兮兒以為對方是在戲虐自己,于是沒好氣的回到:“不然呢,難道還長在你的腳趾頭上?”

  那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這讓兮兒更覺得奇怪,又接著說道:“我是長了兩只眼睛,可這和你是不是人有什么關系嗎”?這話叫兮兒更是摸不著頭腦,這智商也太低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但還是壓著怒氣說道:“把我放了吧,我明天還要和樹爺爺去書池,那樣我才能回家去。”對方并沒回答,卻向前更靠近兮兒一些,這時候他身后的一個護衛(wèi)阻止立馬伸出手來,試圖阻攔,說道:“少爺,不可,人類是傳說中最危險的生物,不可!靠近”

  聽了這話,那少爺側了一下頭,也就停了下來,他從小就被告知人類是最惡毒的生物,傲慢,貪婪,虛榮,無知,自私,不可靠近人類,不然容易染上這些毒癥。也從來沒有見過人類,聽兮兒自稱是人類,不免多了些好奇,聽了隨從的告誡,又多了幾分戒備。嘆道:“難怪樹人變得如此貪婪,原來是受了人類的污染!”

  兮兒聽了這話,自然不受用,道:“哼,看你們都奇形怪狀的,你們才是中了毒!”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不管你們是什么妖怪,趕快放了我,不然,有一天,我一定用袋子把你們全都裝起來,然后用火燒掉?!?p>  看到兮兒生氣的樣子,那少爺覺得眼前這個自稱為人的寵物也沒什么危險,反而覺得很有趣,于是又靠近了些,問道:“你說你是人類,那你叫什么,怎么會和樹族人在一起?”

  “兮兒,被露珠精抓來的?!辟鈨簺]好氣的說道。

  “露珠精,在那里?”

  “我怎么知道,后來樹爺爺救了我!”

  “樹爺爺,難怪他們會抓錯”,那少爺自言自語道,心想這只人和樹人待在一起,漆漆黑黑的,匆忙之中,左右眼只把這只人也當成樹人了。

  “看你也不是壞人,你叫什么,快把我放了吧?!辟鈨嚎吹窖矍斑@個人倒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千奇百怪,沒多一只手,也沒少一只腳什么的,雖然不能和自己相比,但比起其他人來講,到也勉強可以算是一個‘人’了。

  “我當然不是壞人,我叫沐子林,要把你放了,這……”沐子林有些猶豫,族人都說人類是最惡毒的,可是看著兮兒,也不像是什么惡毒之物,倒覺得有幾分可愛。正猶豫時,旁邊的護衛(wèi)湊到子林耳旁,低語到:“少爺,人類善于欺騙和偽裝,千萬不要上了它的當!”

  沐子林其實覺得眼前這只人其實也沒什么危險,留下來也沒什么用,于是心想不如就放了吧,說道:“我看它看起來也沒什么危險,要不就放了吧”。

  “不可,人類有很多毛病,你別看它現(xiàn)在可憐兮兮的,其實不知有多少病毒呢,插隊綜合征就是它們傳染來的,再說,我們現(xiàn)在放了它,不就等于告訴樹族人我們的行蹤了嗎”,護衛(wèi)說道。

  聽了護衛(wèi)的話,沐子林對兮兒說道:“我得把你送回大營,交給父親,由父親發(fā)落?!?p>  “可是我什么也沒有做,又沒有得罪你們,你們憑什么就把我無緣無故地抓起來”?

  沐子林覺得兮兒說得好像也對,雖然常常聽說人類最是惡毒,但是自己卻從來沒見過,一時倒不知如何作答,突然,護衛(wèi)惡狠狠地插道:“因為你將人類的惡毒傳染給了樹族,讓樹族也變得貪婪,自私!”

  這話讓兮兒更是覺得莫名其妙,什么惡毒,自己怎么就把惡毒傳給了樹族?于是說道:“你們一定搞錯了,我什么也沒做,怎么就把什么惡毒傳給了樹族呢?快放了我!”

  “到了大營,大帥自會秉公發(fā)落”,護衛(wèi)回了一句,轉向旁邊的士兵,命令到:“來人,把這只人送回大營!”護衛(wèi)知道少爺待人為善,人類又狡猾無比,擔心少爺真會將這只人放走,然后又對沐子林說道:“少爺,我們抓了樹族的寵物,今晚已經打草驚蛇引起對方的警覺,更不可將這只人放回,暴露我們的行蹤,為了安全起見,當加派人手四處巡邏。”

  沐子林聽了護衛(wèi)的話,覺得暴露行蹤甚是危險,立刻吩咐道:“立刻通知大伙,巡邏間隔減半,日夜輪守,務必加強守備!”。

  “是,”說完護衛(wèi)就走開了。很快走過來兩個士兵將兮兒架起來,準備將兮兒送走。這時,突然快步跑來兩個護衛(wèi),兮兒一撇之下,甚是驚恐,這兩人也實在長得太奇怪了,這兩人,頭上兩側光禿禿的沒有耳朵,可是一人頭頂,一下下巴處分別都有一個大大的喇叭。只聽頭頂有喇叭的護衛(wèi)說道:“有敵人來襲!”

  沐子林舉起右手,做出別說話的手勢,護衛(wèi)也頓時不再說話。沐子林仔細聽了一下,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但是向來知道上下耳有順風耳的能耐,百里之外也能辨聲識人,于是說道:“離此多遠?上下耳,可知有多少人馬?”

  兮兒嘀咕了一下,原來這兩人分別叫上耳和下耳,那喇叭竟是他們的耳朵!上耳將豎起來的大耳朵向下彎曲,慢慢轉動了一周,然后說道:“三十里,一人一騎,但是速度極快,恐怕即刻就到!”

  “好,想必是樹族人發(fā)現(xiàn)我們今晚的偷襲,正向我們發(fā)難,估計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敵人來襲。當做好御敵準備!”于是轉身向身邊的令兵說道:“傳令將士,敵人來犯,做好御敵準備!”令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到處是跑步聲,兵器碰撞聲,所有士兵正抓緊布置防御。沐子林又向架著兮兒的士兵說道:“盡快將這只人送回大營,告知父帥樹族已經被人類蠱惑傳染!”

  士兵答道:“是!”,說完抬起兮兒就向一輛車跑去。兮兒感到更加害怕和擔心,拼命掙扎,可是全身都被捆住了,越是掙扎捆得越緊,感覺手都快被勒斷了似的。士兵將兮兒放在放在車上,車沒有頂棚,三邊是木條橫豎相交綁成的圍欄,兮兒靠在圍欄上,旁邊有碼起來的幾只布袋,布袋口處散落著幾個胡蘿卜,一名士兵駕車,兩名名士兵列于兩旁護衛(wèi),手里各執(zhí)一個火把。沒走幾步,突然傳來了一聲聲的哞哞叫聲,聲音振聾發(fā)聵,響徹山林,叫人聽了好不膽戰(zhàn)心驚。接著又是大樹倒下的吱吱聲和厚重的腳步身,地面也隨著那腳步聲抖動了起來。兩士兵相顧駭然,將手中的長矛向前遞出,做出防御的姿勢,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駕車的士兵也放下了手中的韁繩,回頭過來和其他士兵一道做出防御的姿勢。兮兒更是感到害怕,心想定是一只大怪物,說不定和攔河巨人那樣大,一口就會把自己和車都吃掉,當下也不惱怒士兵了,倒希望這些士兵把自己綁走的越遠越好,無論去哪里都好,只要離開這里行!

  原本吵嚷的人群,這回也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注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很快就見到眼前的樹木一棵棵倒下。兮兒也屏吸靜氣地看著,突然,站在前面的六七名士兵被撞了四散出去,有的掉進了叢林,有的落在后面的士兵身上,隨后就是呻吟聲,也有人大叫:“往后撤!往后撤……”這下,兮兒看清了,原來是一頭大牯牛,只是體型太大,更似一頭大象,頭上的兩只牛角呈現(xiàn)月牙狀,都向內彎曲,一張一合,就是一把超級大剪刀,眼前的樹,咔嚓一下,就會被它剪斷!背上正坐著一人,正是樹爺爺,樹爺爺拿著一副拐杖,揮舞著撥開左右刺向自己的長矛!這下,兮兒高興激動壞了,連忙大聲叫到:“樹爺爺,樹爺爺……”

  樹爺爺聽到了兮兒的叫聲,也就停了下來,騎著牛朝兮兒奔來,這下,車上的士兵慌了。突然,駕車的士兵吹了一聲口哨,車身隨即搖晃了一下,接著就下沉觸及地面。很快,車上也不知從那里落下來了一只赤色兔,兮兒覺得這赤色兔比自己還要高!還來不及多想,車身后面也并列站著四只赤色兔,四只赤色兔并列一起,從后面看上去,都是下身粗大,倒像四個不倒翁長在那里擋住去路,威風凜凜!原來這車叫做五兔飛輪渡,前面由一只赤色兔牽引,控制方向,四個輪子處,其實是四只赤色兔,駕車的時候,前面的那只兔子被繩索套住脖子,靠近兔子兩只耳朵的地方,又分別有兩根細繩和兩只兔耳朵相連,這些兔子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跑起來步履協(xié)調一致,駕車之人熟練之后,即可日行千里。

  當樹爺爺靠近五兔飛輪渡的時候,大牯牛看到站在前面幾只兔子,卻停了下來,一時倒不知該怎么辦,想來大牯牛有些害怕這些兔子。樹爺爺本想這些士兵一旦見到大牯牛奔過來,肯定嚇得早就跳車了,沒想到居然跳出幾只兔子擋住了前路,更沒料到的是這大牯牛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起了這幾只兔子!一時也不知該到犯起了難。問道:“兮兒,你受傷了沒?”

  兮兒答道:“沒有,就是被捆住了!”

  樹爺爺又說道:“別擔心,我會救你出來的!”

  聽到樹爺爺說是來救自己的,心里更加開心,只是眼看四只兔子每向前跨出一步,大牯牛就往后退一步。兮兒和樹爺爺也都看出這大牯牛雖然人高馬大的,可是偏偏就怕比自己小得多的兔子,該怎么辦呢?只有車上的士兵松了口氣,眼見大牯牛不敢靠近,便想吹口哨下令兔子,讓兔子更加靠近大牯牛,以嚇退大牯牛。正在這時,兮兒突然注視到了旁邊散落的胡蘿卜,靈機一動,立馬用胳膊肘使勁拐了一下胡蘿卜,不過因為被捆住的原因,使不上勁力,只把一個胡蘿卜由豎著的方向拐了橫向放置,胡蘿卜又滾動了幾圈就停住了。兮兒抬頭看了一下士兵,生怕自己的舉動被士兵發(fā)先,可士兵一心只注視大牯牛,沒誰來理會兮兒在干什么。只是,這下胡蘿卜離自己胳膊肘反而遠了,胳膊肘也夠不到了。兮兒心急了起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使勁扭動自己的身體,這還真湊效,身體也跟著滾動了一下,這一下正巧,雖然身體變?yōu)閮A斜有些難受,但是可以夠到胡蘿卜了。兮兒使勁一下,胡蘿卜嘟嘟嘟就往前滾,眼看就要碰到兔子了,正激動呢,可是正要靠近大白兔腳趾的時候,就停下來,一動不動。這下,兮兒可急壞了,看了一下,旁邊也沒有可以直接夠到的胡蘿卜了。兮兒想,沒招了,只能在扭動一下身體,看能不能在靠近其它的胡蘿卜。正在這時,駕車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兔子正把大牯牛逼得往后退,甚是得意,從旁邊的士兵手中接過長矛,想作為向兔子發(fā)號施令的令牌,向前一指,又吹了一聲口哨,接著豎起長矛,在車板上使勁頓了一下,心想,這下大牯??隙〞L而逃了??啥妓麤]有料到,他這一頓,使得力氣不小,車板也被頓得抖了一下,這下可巧,那根靠近兔子腳的胡蘿卜搖搖晃晃向前又滾了半圈,這一來就胡蘿卜就遇上了兔子腳了。

  大白兔感覺有什么東西碰到了自己,又憑著自己對胡蘿卜萬分的敏感度,立馬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乖乖不得了,大白兔立刻眼冒金光,高興得大聲磨牙,轉身就要去抱胡蘿卜。其他兔子也憑著自己對胡蘿卜萬分的敏感度,知道這磨牙聲就等于胡蘿卜,立馬也轉身向跳上車,再也不顧什么大牯牛了,在他們的世界里,有什么能比胡蘿卜重要?胡蘿卜萬歲,不,胡蘿卜萬萬歲!

  這一突變,士兵們猝不及防,四只兔子爭先恐后,身子又大,而車身又不寬,兩個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早被兔子們擠下車,滾進叢林里了。駕車的士兵看到這架勢,趕忙吹口哨,聽到口稍聲,兔子們頓了一下,都抬頭向士兵看去,不看還好,一看更不得了。駕車士兵所站的位置正好和兮兒在一塊,而旁邊還散落著幾個胡蘿卜,被碼起來的幾只布袋里,上面一只布袋口也是開著,里面正是黃黃的胡蘿卜!這下,兔子們更是眼放金光,似乎是約好的,一起就往前沖,這一下,車上就成為孫悟空大鬧天宮的鬧場了!

  駕車士兵一看兔子就要朝自己撞來,知道兔子已經失控了,也顧不得其它了,一縱跳出了車子。大牯牛見到兔子都忙著去搶胡蘿卜了,怯意頓時減少,樹爺爺趁勢催打了一下大牯牛,大牯牛立馬奔近車子。樹爺爺輕一躍,跳到兮兒旁邊,兮兒見到兔子的架勢,早已經使出吃奶的力氣滾到靠近圍欄處,腿上雖然被兔子踩了幾下,倒也沒有受重傷。樹爺爺抱起兮兒,立馬又躍回到大牯牛身上,幾起幾落,甚是矯??!

  大牯牛剛才對兔子生了怯意,當下怯意已去,對兔子又有了恨意,自作主張,一偏頭,向車身撞了上去,一輛豪華五兔飛輪渡頓時就魂飛魄散,車上的兔子也隨之四散飛出。不過即便被撞了四處飛散,嘴巴也被甩得各歪一方,兔子們仍舊是抱緊自己的胡蘿卜……

  樹爺爺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將兮兒身上的繩索割斷,兮兒算是重獲自由了,高興萬分,只是身后仍是喊殺聲不斷,不由得又是擔心。樹爺爺讓兮兒騎在自己的前面,一手抱著兮兒,一手抓住大牯牛背上麟角,不斷催促大牯牛往前沖。

  沐子林看到自己的部下,轉眼之間就被這可惡的大牯牛沖得四分五散,自己也狠狠地摔了一跤,氣憤難當,立刻下令放箭,自己也彎起弓箭,頓時,箭矢雨點般向大牯牛射來。雖然大牯牛已經跑出有一段距離了,但還是有五六只箭扎在了大牯牛背上,大牯牛吃痛,更是狂奔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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