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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一只貓孩

第二章:嗝兒~

養(yǎng)一只貓孩 老姑二百個 2903 2021-07-26 09:17:16

  行了不知多久,她終于找到了一個城鎮(zhèn)。

  這里倒是繁華。

  許許多多的酒樓平地拔起,兩層三層的、飛檐啊、勾角啊,碧瓦朱門到處都是。很多精致的房屋都是燕青色的的瓦,屋頂上的瓦片壓的密如魚鱗;它們地勢也選的高高的,用做工精巧的圓石一磊磊的疊起圍攏。顯得高大又宏偉。門樓墻壁還帶著精致的雕花哩;許多形態(tài)各異的嬌花爭相著從哪些屋檐暗壁下探出頭來,開的鮮艷又奪目,像少女嬌麗的紗衣。

  這里的路也鋪的好,青磚碼的很齊整,太陽照不到的角落有一些茶綠色的青苔長勢正好;千插萬入的小巷隱匿在各個房屋之間,彼此縱橫交錯,而又緊密相連。街上一條幾丈寬的大道霸道的擠在兩排人口嘈雜的商區(qū)之間,源頭還有兩條橫縱分拉、往遠(yuǎn)處蔓延的大路。路過的車子激起地上的滾滾塵煙,溫華甚至還看到一些調(diào)皮的女郎撩起車簾,拿著繡帕丟在一些路過的男子身上。

  “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p>  還真是熱鬧。她垂下眼不動聲色的想。人多的地方總是有生機(jī),比什么荒郊野嶺要強(qiáng)多了。但要論及生活,以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除了乞討也不知還能做什么。

  “喂,臭要飯的,這里不許隨意乞討?!?p>  當(dāng)她還沉浸在思考如何生存的大難題時(shí),就被一個粗啞的聲音無情的打斷了。溫華抬起眼,只見一個矮粗的挫胖子趾氣高昂的站在她面前,肥胖的面孔有油光泛過。

  必須要知道的是,她現(xiàn)在就站在城門那,方才所見到的一切景象,都是她站在冗長而狹窄的通道前所看到的。而對著她這呼那叫的,就類似于現(xiàn)代安檢員的作用。看樣子,她似乎是過不了安檢了。

  不過——

  叫誰臭要飯的呢,你個死胖子!

  溫華在心底將他誹腹了個遍,面上卻依舊是那個冷冰冰呆愣愣的表情:“我不是要飯的,我是來尋人的。”那語氣要多認(rèn)真有多認(rèn)真,再結(jié)合她悲慘的外表,面無表情中留下的眼淚;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可憐孤苦的女孩千里奔波,路上嘗盡了人生百態(tài)、世事炎涼,千里迢迢的來到這里只為尋找自己的親人......

  但凡有點(diǎn)良知的人,都不會對她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小女孩的悲慘處境無動于衷吧?她滿懷信心的期待著。

  可惜死胖子沒有心。

  只見他那張肥油滿面的臉顫了顫,然后瞇起一雙短小的眼睛嘲諷似的朝她擺了擺手:“去去去,什么玩意兒啊。這種把戲你大爺我可見多了;再不滾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啊,小丫頭片子?!?p>  士可忍孰不可忍!

  遭到這樣的嘲諷,溫華整個人都不好了,炸得有點(diǎn)厲害。但這又有什么辦法呢,她長著一張咸魚一般看淡波瀾死傷的面孔,剛才面無表情的淌著眼淚鼻涕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難不成還要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抱著人大腿撒嬌不成?

  抽了抽鼻子,她走到一個稍遠(yuǎn)一點(diǎn)的墻角抱膝蹲下。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入睡。

  肚子不停地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畢竟從早到現(xiàn)在她滴水未進(jìn)。這樣下去,都不知道自己撐不撐得過明天。

  等到最后,她也不知自己是暈過去的,還是真睡過去的。但一覺睡的斷斷續(xù)續(xù),起起停停,等到再度睜眼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落入了黃昏。

  她背上的汗?jié)窳擞指伞?p>  唯有天空是一直沒有變過的。漆藍(lán)色的晚空像一片無盡的原野,繁星勾勾點(diǎn)點(diǎn),不斷閃爍。而那些顏色還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加深,從彎曲的頂空一路向天際蔓延,像花藍(lán)悠遠(yuǎn)的海浪鋪滿了整片天空。低低的漩渦自內(nèi)而外的在遠(yuǎn)邊勾起。

  現(xiàn)在很安靜,四下都是凄涼的荒野。墻的另一頭傳來嬉戲的嘈雜聲和紅紅暖暖的燈光。很難想象,不過是一墻之隔,差別竟是這樣大。

  在這靜謐凄冷的氛圍的籠罩下,她都有點(diǎn)傷感了。甚至沒有心情去想那些可能隨時(shí)竄出來的阿飄。

  要不......還是回去吧?

  她這樣想,回到那間破敗的小屋,也算是有個留身之處了。但在眼下,這種想法明顯也是一個奢望;她既沒有足夠的力氣走回去,身體還遍體鱗傷的,走不出幾步就要倒下。

  說好的天無絕人之路呢?

  溫華抹了一把辛酸的眼淚。上天又騙她。

  “你在干什么呢?”

  當(dāng)她還在絕望中自憐自哀時(shí),一個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在這個靜謐的夜晚顯得分外詭異。那種驚嚇程度硬要人來形容的話,就好比你在被窩認(rèn)認(rèn)真真的玩手機(jī),沉浸在自己美好的世界里;然后玩著玩著突然尿急,一掀開被子,你媽就坐在床頭微笑地望著你——的那種可怕。

  不管別人如何,她被嚇得心臟差點(diǎn)飛出去了,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半昏厥半清醒的狀態(tài)。

  好了,她現(xiàn)在有理由先越過生存的問題,去思考阿飄是否存在并是否將向她索命的這一論題了。

  溫華抱膝呆滯的蜷縮在墻角,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動啊。當(dāng)一個人在絕境時(shí)被一種超乎尋常的神秘力量怔住時(shí),他是來不及思考的。就像修著故障飛機(jī)的飛行員突然遇上了小王子,連思考都被一種夢幻的色彩所取代。

  而且面前的這位阿飄,姿態(tài)是真的詭異:以它的角度來說,他應(yīng)該是站在她后靠的這面墻上朝她彎下腰的;而以自己的角度而言,溫華就是直勾勾的與那個懸掛并頭發(fā)亂散的頭顱相對的。

  “啞巴?”

  啞巴?你才啞巴,你全家都是啞巴。

  她眼睛瞪得都快抽搐了。但自己總不能一直這樣與它大眼瞪小眼干等下去吧,于是就清了清喉嚨,咳了一下:“我進(jìn)不去里頭,就坐這了?!?p>  如果這位“阿飄”大發(fā)慈悲愿意帶她進(jìn)去呢?

  想到這里她突然激動了起來,在等待對方接話的同時(shí),早已在心中打滿了密密麻麻的措詞與洋溢非凡的贊美語句。

  但是,也不知是她天生運(yùn)氣就背還是出門沒看紅歷,遇到的盡是些毫無同情心、且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噢?!?p>  頭上的那個人很可愛的笑了一下,嗓音又乖又甜。接著他把頭一扭,竟背對著溫華又往上爬回去了。動作伶俐又敏捷,像一只夜行的貓兒。

  “......”

  不是,什么毛病??古人都是這么奇奇怪怪的存在嗎?這一刻,她終于懂得了書到用時(shí)方恨少的道理,倘若多讀點(diǎn)古文和史書,再了解了解歷代的喜好風(fēng)情,也不至于像眼前這般尷尬無措了。

  “誒——等等,這位——”這位什么?她現(xiàn)在絞盡腦汁也不知怎樣稱呼這位性別不明的人了。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越爬越遠(yuǎn),然后倒在地上無力的輕喃了一句:“這位可親的大哥啊,帶我進(jìn)去我請你吃西瓜,來世給您做牛做馬行不,求求了啊啊啊...”

  有時(shí)候,驚喜就是來得這么出乎意料。

  誰能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哀求,對方還真的給了應(yīng)答。

  “好呀~”

  所以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就見一個黑影不知什么時(shí)候蹲在自己面前。接著自己整個身子就懸空了,落在那個人的懷里。

  真是神奇。

  待溫華終于回過神來、并吃力的昂起頭時(shí),他們正在越過高高的墻頭。往后是一片幽暗的荒蕪,往前就是一片燈火璀璨。一前一后,不過是一線之隔,一墻之距。剎那間,好像有什么碎影在眼前閃過。

  他抱著她,毫不猶豫的往一片燈火迷離的世界中撲去。

  再不復(fù)返。

  隨著火光自下而上的層層浸染,眼前人的樣貌也逐漸清晰起來。抬起頭,正好能透過那對琉璃似清亮的眼珠,看到萬千燃起的燈火,和越來越近的人群。這片繁華的夜景她難以掉頭去看,就全在這人眼中找到了。

  真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孩子。

  溫華在心底輕嘆。這樣的好相貌,自己剛才卻還把他認(rèn)作阿飄,真是罪過罪過。

  不過一瞬,他們就落在一個隱秘的邊角了。她很快就被放下。然后這個長相精致的少年后撤一步,彎起嘴角看著她:

  “西瓜呢?”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溫華沉默了一會兒,也終于后撤一步:“嗝兒~”

  

老姑二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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