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漾沒有反駁,齊暖向來喜歡耍這種小心思,齊漾不生氣,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齊漾沒開口,徐嫂子倒是懷疑地先問了,“暖丫頭啥時候會心疼你姐姐了?”
都是鄰居,誰還不知道誰?
這齊暖是個最自私不過的人,家里有好吃好喝的,恐怕她兩個弟弟都撈不著好的,都先緊著她了。
她要真心疼姐姐,也不至于欺負漾丫頭這么多年。
“嫂子,聽說魯大哥過幾天就要回來了,我與魯大哥從小一起長大,魯大哥一直當我是親妹妹,他這回外出有大半年了,難得回來,我想給他做雙鞋子,嫂子你可有鞋樣子?我這也不知道魯大哥穿多大的鞋?!饼R暖不敢正面對上齊漾,可對旁人,她軟刀子就沒留情過。
徐嫂子果然變了臉,她干笑一聲,顛了顛手上的木盆,笑的有些勉強,“鞋子就不用了,我男人的鞋子我會給他做,瞧這天也不早了,我還得趕緊回去做飯,那我就先走一步了?!?p> 徐嫂子雖然是個碎嘴子,卻不是個會拐彎抹角的人,要論話術(shù),可遠遠不是齊暖的對手。
等徐嫂子火急火燎離開后,齊暖才哼了一聲,“跟我斗,她也配?!?p>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齊暖,離了男人,你這腦子倒是清醒不少。”這回齊漾有興趣知道齊暖跟馮遠之間的破事了,她問:“你是怎么死的?”
得意的表情僵在臉上,跟齊漾想法正好相反,她又不想回想了。
齊漾捏著她的胳膊稍微用了些力,齊暖悶叫一聲,不得不討?zhàn)垼把?,你別動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p> “那你最好說實話,你知道我脾氣不好,下手也沒個輕重。”齊漾好脾氣地笑了笑。
齊暖面上露出一抹假笑,“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要不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世間的事冥冥之中也有定數(shù),做了錯事早晚也得遭報應(yīng)。
齊暖殺了她之后本以為會跟馮遠相親相愛,在末世做一對人人羨慕的鴛鴦,可就在齊漾死后不到兩個月,喪尸潮突然來臨,基地被沖散,基地首領(lǐng)早有撤退方案,他們無法帶走所有幸存者,只能選一些年輕力壯,有能力殺喪尸的,留下的都是老弱婦孺,當然,有年輕力壯的無法割舍親人,經(jīng)過首領(lǐng)點頭,也會帶上。
不過裝甲車數(shù)量有限有限,能帶上的終究是少數(shù)。
按規(guī)定,齊暖這種只會吃跟哭的自然得留下喂喪尸。
馮遠有幾分能耐,他又向來善交際,跟基地的負責(zé)人最信任的下屬有幾分交情,還真讓他帶上了秦暖。
秦暖感動又慶幸。
原來馮遠真的是愛她的,齊漾一直試圖挑撥她跟馮遠的關(guān)系,可患難見真情,如此危難的時候馮遠都沒拋下她,這不是愛是什么?
她又慶幸自己早早殺了齊漾,齊暖已經(jīng)徹底信了馮遠的話,若齊漾還活著,難保她不會想跟馮遠雙宿雙飛,扔下自己。
以己度人是齊暖這種人慣常的思維。
就在齊暖憧憬著她與馮遠美好未來時,她的美夢卻被馮遠親手撕碎。
馮遠竟將她當做玩物,送給了與他交好的那首領(lǐng)的下屬。
在末世,不能殺喪尸的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承接男人的發(fā)泄欲望。
有一就有二,短短幾天,秦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被多少個男人玩弄過,本以為這已經(jīng)是最糟糕的境地了,誰料喪尸潮跟著涌來,這不足一百人的隊伍根本不是喪尸對手,當時秦暖正陪著那首領(lǐng)下屬,喪尸涌過來,快要破了裝甲車時,那首領(lǐng)下屬為引開喪尸,直接將秦暖扔了出去。
齊暖不知道被匕首一刀穿心的滋味如何,可她知道被喪尸撕碎的感覺是怎樣的。
這也導(dǎo)致她哪怕穿過來半年了,還是天天做噩夢。
齊漾聽完,朝齊暖伸出一個大拇指,真心實意地說:“齊暖,我佩服你?!?p> 不管齊暖如今愛不愛馮遠,她還能跟馮遠牽扯在一起,齊漾都佩服。
隨即她問:“按理說是我先死,你卻比我早來半年,這是怎么回事?”
她懷疑地上下掃了一眼齊暖,“你真的早來了半年?”
這種事齊暖沒必要騙她,她也知道齊漾已經(jīng)沒法再信她了,索性舉起手,“我發(fā)誓說的都是真的,要是撒謊了,就遭天打雷劈?!?p> “你這種人偶爾誠實也抵消不了自己的罪孽,天打雷劈也是早晚的事。”齊漾話少,可她每每說出來的話都能將人噎半死。
撒謊的事齊暖向來擅長,之后一路遇到不少村民,齊暖都用同一套說詞糊弄過去,她還特意找了條人少的路往齊家趕。
齊家的院子比較偏,在村子的右后方,院子后頭就是一條小路,再過去則是村里的菜地,菜地是按每家人口數(shù)分的,像齊家這種有四個孩子的在村里不算少,是以,一眼望去,都是能吃的菜。
雖然這古代蔬菜有些單調(diào),齊漾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頗有些垂涎欲滴地望著菜地。
胃也跟著咕嚕叫起來。
她十年就沒吃過幾回新鮮的蔬菜。
要不是還有幾分自制力,她這會兒就扔下齊暖,撲向菜地了。
齊暖看不上齊漾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她別開臉,恨不得離齊漾遠遠的,以免被她身上的窮酸氣傳染。
“暖暖?”兩人身后傳來一聲驚呼,隨即是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到了近前,婦人一把推開齊漾,尖叫道:“哎呦,我的心肝啊,你這是咋了?”
齊暖眼淚瞬間跟開了閘似的,她委屈地撲到婦人懷中,哭道:“娘,娘,我疼,好疼?!?p> 婦人,也是齊家女主人齊江氏,她挎著竹籃子,正準備去菜地摘些菜,出門就見著最疼的閨女灰頭土臉地站在屋后頭。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敢動我的女兒?我非要宰了他不可?!饼R江氏就差指天罵地,她心疼的不行,見齊漾仍舊木頭似的站在原地,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是個死人??!你妹妹被人打成這樣,你咋不幫她?死丫頭,要是你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揭了你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