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漾捏著齊暖的下巴,仔細(xì)盯著她的眼睛看,直看的齊暖眼珠子亂轉(zhuǎn)。
“你們算計殺了一個無辜的姑娘,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心虛,齊暖啊齊暖,你簡直不是個人?!饼R漾嫌棄地收回手。
齊漾對生死看得淡,若是原來的姑娘愿意,她可以立馬將這具身體還回去,不過現(xiàn)在她沒覺得任何不適,恐怕那位姑娘暫時不會出現(xiàn),那她就替她先用著這具身體。
“那我能怎么辦?”齊漾的出現(xiàn),馮超的逃跑讓齊暖本就脆弱的神經(jīng)徹底崩斷,也顧不得害怕齊漾了,她哭喊道:“我就是個女人,我不像你學(xué)過武術(shù),力氣大,我只能找人依靠,一山不容二虎,這個家里有我一個女兒就夠了,再說了,她木訥愚蠢,反正爹娘也不喜歡她,她活著無人在意,死了也不會有人傷心——”
啪——
齊漾用了十分力道,一巴掌甩過去,齊暖整個人被掀翻。
齊漾又一個箭步上前,抓著齊暖的胳膊,將人往河邊拖。
到了河邊,她直接將齊暖踹下河。
齊暖是會游水的,只是她腿剛才被齊漾踩斷,想游上來也是有心無力。
看著齊暖在水里上下?lián)潋v,齊漾說:“我不會救你,要想活著,你自己游,若是你能自己游上來,殺死那位姑娘的事就揭過?!?p> 跟齊漾的想法不同,齊暖死過一次,知道死亡有多可怕,她不想再死一回。
人的潛力還真是無窮的,本來已經(jīng)絕望的齊暖聽了齊漾的話,用雙臂跟完好的腿拼命劃拉,還真讓她爬上岸了。
齊暖從沒像此刻一樣恨齊漾,她一定要?dú)⑺例R漾!
齊漾以前那么在意齊暖,當(dāng)然知曉她在想什么,齊漾也不惱不擔(dān)心,她用腳尖抬起齊暖的下巴,“能不能殺了我就看你的本事了,但是我要?dú)⒛闶禽p而易舉的,之所以沒動手,只因?yàn)槟悻F(xiàn)在還有用,你懂我的意思嗎?”
拳頭握的死緊,齊暖壓下心頭的恨意,點(diǎn)點(diǎn)頭。
齊漾需要她來適應(yīng)這個陌生的時代。
“既然明白,那就走吧?!?p> 齊暖斷了條腿,無法走路,齊漾自然沒那個善心扶著她,她找了根木棍,讓齊暖撐著木棍走。
“漾漾,我不想變成瘸子,你能不能讓爹娘來背我回去?”齊暖小心地問。
“你家在哪呢?”齊漾勾著嘴角。
齊暖沒看見齊漾面上的譏嘲,她兀自比劃了半天,之后滿含期待地看向齊漾。
齊漾嗤笑一聲,徹底沒了耐性,“你是想拄著這根棍子走,還是被我拖著走,選吧?!?p> 說這話的時候,齊漾的腳有意無意地掃過她的腿。
這一腳要是下去,她恐怕不止瘸腿這么簡單了。
齊暖再不敢嘰歪,拄著棍子,一蹦一跳地用完好的那條腿跟在齊漾身后。
她到底是高看了自己的體力跟忍耐力,她蹦一下,斷裂的骨頭便跟著錯位一下,她疼的死去活來,恨不得厥過去,可她也知道,要是她敢暈,齊漾就敢將她再打醒過來。
齊暖蹦跶一下,心里對齊漾的恨就增一分。
在絕對實(shí)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齊漾并不在意齊暖對自己的恨有多深,她知道齊暖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她手里,或是齊暖自己把自己作死。
齊家住的村子叫上河村,村里統(tǒng)共有百來戶人家,齊姓占了有一小半,也算是村里的大姓了,反正一個村的七拐八拐都能扯成親戚。
跟上河村相對的還有一個叫下河村的,而分割兩個村子的就是齊漾方才落水的那條河,聽聞原本上河村跟下河村是一個村子,后來出了事,才逐漸分成兩個村子。
離村子最近的鎮(zhèn)子叫石榴鎮(zhèn),石榴鎮(zhèn)上每隔五天會有集市,每年也會有兩次廟會,一次在夏至這一天,一次在冬至這一天,從上河村到石榴鎮(zhèn)步行得一個時辰,路程不算近,沒有必要的事,上河村的村民趕集這一天才會去鎮(zhèn)子上。
到了村口,齊漾停下腳步。
等齊暖趕上來,她奪過齊暖手里的木棍,扔掉,而后架著她胳膊,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而后對齊暖說:“指路?!?p> 回村的一路上齊暖已經(jīng)醞釀好了,見著人她就望著齊漾哭,到時即便她不開口,村民也會猜出個七七八八。
她被齊漾打怕了,不敢明目張膽的告狀。
可齊漾真是無恥!
“怎么?你想讓我背你?”齊暖被氣的說不出話,齊漾抓著她胳膊的手緊了緊,說:“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我恐怕背不動你,要是再摔了,你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p> “你力氣那么大,背一百斤的水泥輕而易舉,怎么就背不動我了?”齊暖覺得自己絕對沒有一百斤。
齊漾又短促地笑了一聲,“要不我試試?”
又是這個笑!
曾今的齊漾每次這樣笑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霉。
“不,不用了?!饼R暖身體僵硬,任由齊漾架著走。
“呦,這是暖丫頭?咋傷成這樣?”才進(jìn)村子,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小媳婦,這小媳婦就住在齊家前頭,她端著盆,盆里放滿了洗好的衣裳。
“那,那個,我——”秦暖眼神閃躲,她空著的手抬起,想捂著臉,齊暖向來愛美,只要出門,總會盡可能打扮的最好看。
這徐嫂子是個嘴上沒把門的,她今日如此狼狽,恐怕不出半個時辰,全村都知道了。
齊暖又實(shí)在是怕了齊漾,她再蠢也不能此刻說出罪魁禍?zhǔn)资驱R漾。
齊漾跟她不一樣,這女人是個奇葩,從不在意旁人對她的看法,要是這事鬧開,說不定她破罐子破摔,干脆將自己打死。
“我就是摔了一下,徐嫂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饼R暖勾著頭,胡亂說道。
“哎,咱們一道,我跟你們一起回?!彪y得見齊暖如此狼狽,徐嫂子自然想多看一陣。
話音剛落,徐嫂子這才注意到齊暖跟齊漾身上的衣裳不對,“你們這是?”
齊漾向來是個沉悶無趣的人,見人也不愛說話,徐嫂子倒是沒看出不對來。
“姐姐她衣裳濕了,我擔(dān)心姐姐著涼,便跟她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