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清新自然。
陳景等人回到秦氏劍坊,秦氏族人此時個個臉色掛著笑意。
看向陳景的眼神除了感謝,更多是的敬畏。
尤其是埋伏在客房外的那批人見識過賊人神鬼莫測的手段,一想到陳景能擊敗對方,內(nèi)心的欽佩簡直難以言喻。
沒有人事先會想到,這位宣寧府籍籍無名的書肆掌柜居然會有這般的身手。
“哈哈,回來了回來了!”
秦松陽撫著長須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上前拍了拍幾名族人的肩膀。
“好樣的!辛苦了!”
陳景看著老人走來,取下南溪劍交給對方。
老人接過劍,嘀咕了一聲“老伙計委屈了”,突然放聲大笑。
“果然沒有看錯你小子!不錯不錯!有老頭子年輕時候的風(fēng)采!與我說是如何與那賊人相斗的?”
見老祖宗還要滔滔不絕的模樣,秦遠(yuǎn)趕緊站出來說道:“爺爺,趕緊讓陳先生去休息休息吧,蹲守了一夜,大伙也都累了”
“對對對!”秦松陽一拍自己腦袋,連聲道老了老了不懂事。
秦遠(yuǎn)親自將陳景送到了客房,安排了洗漱,很快又送來了精致的早點。
“陳掌柜,還劍之恩,秦家會永遠(yuǎn)牢記在心,日后若有事,只管尋我秦氏劍坊!”
陳景坐在位置上,正往嘴里了一口咸豆腐腦。
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家鄉(xiāng)的味道。
“嗯,咸豆腐腦好喝?!?p> “???”秦遠(yuǎn)一下子沒明白他說的什么。
“秦坊主勞累了一晚,也辛苦了,趕緊去休息休息吧。”
“好,陳掌柜好生歇息,有什么需要喚上一聲便是。”
秦遠(yuǎn)站直身子,抱拳,離去。
陳景咬了一口豆腐包,再配上一口咸豆腐腦,好像一晚上的疲憊全都消失不見了。
其實隨著他武功提升,已經(jīng)很少會覺得困。
尤其是習(xí)練了《青玄感應(yīng)篇》,感應(yīng)到天地中蘊含的靈氣之后,熬個幾夜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吃完早點后,他聽見邊上傳來響動聲,便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透過門縫能看見隔壁客房場景。
趙家公子趙子元已經(jīng)是醒轉(zhuǎn)過來,只是依舊渾身劇痛,如同遭遇了一次毒打。
趙子元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下兩名漢子大聲呵斥了一遍。
趙公子想到這幾日各種不順的遭遇,越想越氣憤,拿起茶壺重重砸在兩人身上,這才稍稍消了氣。
“真是欺人太甚!就算把宣寧府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這該死的狗賊!”
“公子息怒。”
“滾!”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趙子元使了個眼色,趙四打開門來,站在門外的正是劍坊坊主秦遠(yuǎn)。
正在氣頭上的趙子元看見秦遠(yuǎn)后,忽然眼睛一亮,驀地站起了身。
秦遠(yuǎn)捧在手中的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長生劍嗎?
趙子元大喜,立即走上前。
“秦坊主,請進(jìn)請進(jìn)!”
趙子元接過長生劍,仔細(xì)查看了一番,果然是他之前送來的寶劍,再加上諸多天才地寶的錘煉,如今長生劍更顯不凡。
秦遠(yuǎn)朗聲說道:“趙公子,秦氏不負(fù)所托,將長生劍還給趙家!”
趙子元暢快大笑,“好好!好!秦氏劍坊果然名不虛傳,那名盜劍賊人何在?”
“盜劍賊人已經(jīng)逃走了。”
“什么!”趙子元神色瞬間變得難看。
他可是一直惦記著那盜劍之賊,搶走趙家寶劍就罷了,還將他打傷。
這口氣,武林豪閥趙公子忍不下!
他陰沉沉道:“秦坊主可不要騙我,劍都拿回來了?捉不到一個人?”
“不敢欺騙趙公子,那賊人輕功靈活,我等實在是追不上?!鼻剡h(yuǎn)說的也是實話,他們確實是追不上那白衣女子。
只不過其中陳景的存在,他沒有多去提,這是陳掌柜事先吩咐過的。
趙子元一動不動盯著秦遠(yuǎn),腦海中浮現(xiàn)各種想法。
甚至懷疑,這次事情就是秦氏自己監(jiān)守自盜!
過了好一會,他突然變了臉色,換上了一張笑臉。
給秦遠(yuǎn)倒上一杯茶后,笑道:“捉不到賊人,倒也沒事,不過本公子還有一事要與坊主商量。”
秦遠(yuǎn)察覺到對方突然間的變化,有些警惕地站遠(yuǎn)了一些。
“趙公子請說?!?p> 趙子元撫摸著長生劍,說道:“昨夜秦坊主送過來的那柄劍當(dāng)真是絕世好劍,不知道坊主所說的將寶劍贈與我趙家一事,還做不做的真?”
秦遠(yuǎn)神情巨變,原來趙子元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柄寶劍,絕無可能送給趙公子。”
“哦?可我趙家寶劍被盜在線,本公子又在你家劍坊負(fù)了傷,難道秦氏就沒有一點賠償?”
秦遠(yuǎn)急忙搖頭,“別的賠償都好說,但這柄劍絕對不行,我也做不了主。”
開玩笑,南溪劍是老祖宗從未示人的寶劍,他怎么可能真?zhèn)€將之送人。
還不得被老祖宗皮都給扒了。
趙子元盯著他,神色陰晴不定,“不賠償也行,那我趙家出重金買下此劍,如何?”
“不行。”秦遠(yuǎn)還是不答應(yīng)。
“給臉不要臉!”趙三趙四兩名漢子向前踏出一步,圍住了秦遠(yuǎn)。
客房內(nèi)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在外邊看熱鬧的陳景嘆了一口氣,還是得出手,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
這時候,秦松陽卻從小道上走來,手里拎著一壺小酒和一盤花生米。
正是要來和陳景把酒言歡的模樣。
陳景豎起手指,“噓”了一聲,指了指客房內(nèi)。
秦松陽看了一眼屋內(nèi)場景,將近百歲的老人家年老成精,這等場面見識得多了。
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把酒壺和花生米輕輕放在外邊的石桌上,負(fù)手走去。
已經(jīng)勞累了陳景一夜,老人可真不好意思麻煩對方出手。
也該讓人見識見識寶劍未老。
客房內(nèi)。
“趙公子,不是我不答應(yīng)你,實在是這柄寶劍事關(guān)重大,我做不了主!”
“那便喊做得了主的過來!”趙子元喝道。
“我來做主?!鄙n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秦松陽幾個步子就跨進(jìn)了客房。
“這位是?”
趙子元立時察覺到來人不凡,正要問話,就被老人按住了肩膀。
只聽見“卡擦”一聲,肩膀瞬間便被卸下。
“大膽!”
“該死!”
趙三趙四急紅了眼,狠狠撲了上來。
秦松陽拖著趙子元往后退了一步,將他推到椅子上。
懸掛于腰間的南溪劍竟然自個兒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劍光閃爍間,趙三趙四的上衣已經(jīng)是破了好多大洞。
趙子元怒吼。
“你敢傷我!”
“我父親是趙容博!”
“后天巔峰!”
秦老抹了抹額頭汗水,以只有他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估嘀了一句“老了老了啊”
他慢悠悠走回趙子元身邊,拍了拍這位趙家公子的細(xì)嫩臉蛋。
“像你這樣的二世祖,要是遇上五十多年前的老夫,只怕是早就半身不遂了。”
趙子元被他眼神所攝,一動也不敢動。
“呵呵?!崩先耸栈啬舷獎?,站直了身體,走到門邊時候,突然道,“回去問趙容博乾,還記不記得三十年前指點過他的秦劍仙!”
“老祖宗?”秦遠(yuǎn)早已經(jīng)看得傻了,他知道老祖宗劍法不一般,可沒想到是這樣的猛人啊。
“別跟著老夫,老夫要去找人喝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p> 秦松陽走出了客房,完全不管身后事情。
到了外邊,笑道,“小兄弟,喝杯酒?”
陳景本來是真不想喝酒的,沒辦法,酒量不行。
可一大早見到了秦老出手,怎么能掃興呢?
“喝,秦劍仙請!”他伸手指著自己客房。
“哈哈,陳劍仙,請!”
兩人一起回了客房。
至于其他幾人則還是處于呆滯狀態(tài)。
尤其是秦遠(yuǎn)。
“原來以前的傳聞不假?!?p> “原來老祖宗真是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