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陽和陳景一起進了另一間客房,趙家那一爛攤子事就交給秦遠去處理了。
都到了這個份上,相信身為家主的秦遠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秦老真不愧劍仙的名頭。”陳景豎起了拇指,真心實意評價一句。
“哈哈,老了老了,就剛才那幾招,就幾乎快喘不上氣?!鼻厮申栆黄?股坐在木凳上,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陳景為他倒上一杯茶,老人卻把茶水推開,取出一壺酒放在桌上。
“光喝茶有什么意思,男人嘛就是要喝酒!”
這老人曾經(jīng)和陳景小酌過兩杯,對這位劍術(shù)高人的酒量很是好奇。
“哎,不行,秦老你是知道的,我實在是不擅長飲酒?!?p> 陳景知道自己酒量差,一般也不會在外人面前飲酒。
“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秦松陽把他拉著坐到位置上。
“練劍的人更是應(yīng)該與酒為伴,劍法多高,酒量就有多高!”
沒等陳景答應(yīng),秦松陽已經(jīng)替他倒上一小杯酒,遞到了眼前。
陳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接過了酒杯。
“說好了,就喝一小杯?!?p> “先喝了再說!”
……
次日,艷陽高照時候,陳景才醒了過來,捂住肚子,還是有陣陣反胃的感覺。
昨天架不住秦老一而再再而三勸酒,最后還是喝多了。
他酒量又差,最后便是爛醉如泥。
陳景起身后,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回去以后,一定要想個喝酒的法子!”
就像大理段世子那種喝酒手段,用內(nèi)勁把酒水逼出來。
等他用完早點之后,秦氏族人早就候在了門外,領(lǐng)著他前往秦松陽的小院子。
出門時候,他往邊上客房撇了一眼,果然趙家三人早就灰溜溜趕回來了宣寧府。
呵,這趙家遇到他準(zhǔn)沒好事,陳景心中想著。
小院里,除了秦老以外,還有三名秦氏族人,其中年紀最長的是當(dāng)代劍坊坊主秦遠。
秦松陽見他到來,簡單點頭示意,便又繼續(xù)往劍爐之中添加柴火。
老人拉動風(fēng)箱的動作不大,卻極富規(guī)律性,好似演示劍法的一招一式。
過了好一會,秦松陽用毛巾擦了擦汗水,看著陳景笑道:“陳小友昨天看來是真喝多了,這么遲才醒來?!?p> 陳景訕訕一笑,果然酒量渣的秘密還是藏不住。
“你可是來遲了,剛才老頭子我鍛造寶劍的模樣,你可沒見著啊。”
陳景看了看邊上的巨大銅錘,又看見秦家三人崇敬的模樣,想來方才秦老為他鍛劍是花費了不少功夫。
“多謝秦老!”他抱拳道。
“誒,客氣什么!”秦松陽把他拉到身邊,“如今火勢正旺,需要借你精血一用!”
“好!”陳景取過小刀,劃過手指。
一滴鮮血墜入劍爐之中。
只聽見“滋滋”兩聲。
緊跟著,劍爐居然瘋狂顫抖起來,忽然涌現(xiàn)出一陣白光。
白光匯聚成了長劍模樣,從劍爐飛出,在高空中繞了一圈,飛入高聳入云的巖壁之中。
云霧繚繞,再也不見蹤影。
“秦老?”陳景訝異,這才剛出世的劍就這么沒了?
“哈哈哈哈哈?!鼻厮申枦]有回答他,反而放聲大笑。
隨后用力拍打他肩膀,“小友果然是不凡啊,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陳景一頭霧水,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可秦松陽依舊笑聲不止,直到老人笑得劇烈咳嗽起來,才捂住嘴巴挺下。
秦遠見狀,趕緊過來攙扶。
秦松陽一把推開秦遠。
“小友的精血入劍,是第一步,可賦劍予靈絕不止如此,或許小友還有自己的方法,老頭子我實在是累了,回去歇歇?!?p> 又瞪了秦遠三人一眼,“你們切不可怠慢了陳小友?!?p> 秦遠還想跟著老人去往屋內(nèi),卻被一聲重重呵斥。
“跟著我做什么!在這里呆著?!?p> 秦松陽步子很慢,用勁打開房門后,頭也不回道:“不都自詡劍法超群嗎,還不趁著機會和陳景過上幾招,討教討教!”
說罷,關(guān)上了木門。
陳景不曉得老頭子賣的是什么關(guān)子,只得挑了個舒服位置坐下,靜靜等待著。
留在院子里的趙家三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秦遠見識過陳掌柜的高超武藝劍術(shù),當(dāng)然不會傻愣愣上去討教。
倒是其中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目光如炬,嘴巴張了又張。
最后,實在是心癢難耐,上前一步,大聲道:“陳前輩,老祖宗讓我向你討教幾招!”
陳景從靜坐中睜開眼睛,“你?”
“我名叫秦奮,雖然自知比不過前輩,但還是要試一試!”少年不卑不亢,倒有些氣魄。
“好,那就簡單過上幾招?!遍e著也是無事可做,不如指點指點秦家少年,也算是報答秦老的鍛劍之恩。
少年聞言滿臉驚喜,長劍出鞘,就要動手比試的模樣。
陳景取來一個木枝,以木枝代劍,很快便與秦奮交上了手。
秦家少年劍法變化多端,可不論怎么變化都擺脫不了陳景的劍勢,很快就敗下陣來。
“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劍法,當(dāng)真難得!”
陳景真心實意夸贊一句,這少年與徐平安差不多年紀,劍法上卻是要強上了不少。
少年滿臉通紅,也不曉得是戰(zhàn)敗后的羞愧,還是被他夸得臉紅。
瞧見兩人斗劍,一旁觀戰(zhàn)的秦氏二人也是心動起來,就連秦遠亦是蠢蠢欲動。
陳景看出他們的心思,“要不二位也來與我過上兩招?”
沒等秦遠答應(yīng),另一名秦氏族人已經(jīng)搶先出劍。
就這樣,在巖壁地下,陳景以木枝為劍,對戰(zhàn)秦家三人,越戰(zhàn)越歡,酣暢淋漓。
隨著木枝掃開對面攻勢,陳景忽的心中一動。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沒入巖壁的長劍與他產(chǎn)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呼應(yīng)。
難道?
陳景恍然大悟,手中劍招一變,不再與秦家人相斗。
木枝凌空劃過,就產(chǎn)生了若隱若現(xiàn)的星芒!
秦氏三人瞬間看傻了眼,這難道是劍芒嗎?
用木枝使出的劍芒?
陳景身形飄逸,飄忽不定。
劍招更是變化萬千,時而如瀚海游龍,時而如綿綿春雨。
這等劍法,秦遠等人從未見過,不由看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