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有所動容
老婦人說:“你只能忍,這里沒有藥?!庇櫿Z將自己的手掌置與安顏的手背之上,渡了一些真氣給她。
安顏瞬間感覺手背清涼起來,緩解了好大一些疼痛感,說:“沒想到阿婆竟有這樣的能耐?!?p> “這只是小伎倆,我教你一下就會了,只是這法子不能常用,畢竟疼痛感也不是一件絕對的壞事,他可以提醒你是否出現了狀況。”老婦人說道。
安顏點頭:“是這話?!?p> “你把另一只手給我,我教你。”老婦人邊說邊示意安顏將另一只好的手伸過來。
安顏攤開掌心伸過去,且見老女人在她的手掌心上寫字,而后問:“你明白了嘛?”
“明白了。”安顏淺笑。
“好了,你今晚去我床上睡,我在這里坐著守夜?!?p> “不必,我現在好了許多?!卑差伿疽饫蠇D人回去床榻上歇息,又說,“明天還要靠你抵制住那些濁氣,你一定要休息好。”
老婦人稍作思量,又說:“他今日服用了結魂草就能好了,讓他睡地上。”
“他睡不慣的?!?p> “你又知道了?”老婦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他只會嫌床榻不過夠軟,平時都是要墊幾床墊被的人,外頭那張榻都嫌硬?!卑差佇÷晫蠇D人說。
老婦人蹙眉,說:“他還是個男人嘛?!?p> 安顏只笑不說話。
老婦人慢慢站起身,一面回去屋里,一面對著外頭說:“喂,你好好扇風,到現在都聞不出藥味,可見你在偷懶啊。”
厲容森被老婦人這一句話給驚了一下,連忙動作快速的扇起風來。
安顏起身往外頭去,他看到厲容森扇的賣力,說:“不用這么用力,地上的灰塵都要扇進鍋里去了?!?p> “不好意思?!眳柸萆呎f邊又緩下了手上的動作,一面又問她,“手傷怎么樣?”
“不疼了?!卑差佌f道,而后在他身邊坐下。
厲容森說:“等你出去之后找個專家看一看?!?p> “我自己就是專家?!卑差伝卮?。
“我會感謝你的?!眳柸萆终f。
“既是如此,你去屋里倒杯水出來吧。”安顏吩咐他,一面拿過他手里的破扇子。
厲容森沒有拒絕,他起身回去屋里,而安顏則是快速的咬破自己的一根手指,把血滴進藥鍋子里頭去,而后又若無其事的看著藥。
且這時,藥鍋子里才飄出來藥香味。
這一切都被厲容森看的真真切切,他并沒有馬上去拿水,而是站在門邊盯著安顏看,一時間感慨萬千,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此刻才回去倒了一杯清水,遞到安顏的面前來,說:“喝水吧?!?p> “多謝了,突然又不渴了,你自己喝吧?!卑差佄唇舆^水杯,只扔下扇子起身回去屋子了。
厲容森只照舊坐下,拿起扇子輕搖起來。
安顏回去屋里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而后又對外頭的厲容森說:“差不多可以把藥倒出來了,你要全部喝干凈了?!?p> 厲容森自然不敢浪費一點,他知道是安顏拼著性命得來的藥,何況他需要恢復健康離開這里,一滴不剩的都喝下去了,當他再回去屋里時,發(fā)現安顏伏靠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走過去輕喚了她一聲:“安顏?”
安顏未有回答他,她對這地方不設防,因此睡的很沉。
且見老婦人從里屋走出來,她說:“你把她抱去榻上睡,她定是累壞了?!?p> “是?!眳柸萆瓚?,卻還是稍作停頓,心里對宴清秋說了聲抱歉,他不得不抱她一下,并且保證自己心里沒有任何其它的意思。
老婦人卻蹙眉,說:“你在干什么呢,難不成還不能抱她到榻上去了,依我之意,你就是把自己賣給她也未嘗不可。”
厲容森未作解釋,他心里一番宣言表達完畢后就輕手輕腳把安顏打橫抱起來往床榻上放。
而老婦人則是又回去里屋,并且還把隔斷的布簾放下來。
厲容森感覺這個女人好纖瘦,竟好像一點份量都沒有,他小心將她放在床榻之上,要起身時卻發(fā)現她一只手環(huán)住自己的手臂,一時間不敢有所動作。
安顏面朝他這一邊安睡,都可以清楚看到她臉上的每一絲紋理,這讓厲容森升起一種異樣的心理,他好像終于有點明白宴清秋一直說的話:
安顏是個大美女,不容反駁,誰都沒有她好看。
厲容森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安顏,也沒有機會去細看她的五官,今日的角度竟是一覽無疑。
他一向對堅強勇敢的女人有好感,或者說從不介意有女人可以比自己強大,她沉穩(wěn),冷靜,不怕苦不怕痛,就從未見過她皺眉的時候。
甚至,她對生死也是那樣毫不在意。
可她又不是麻木不仁,而是生動的,靈巧的,是副有鮮活生命力的。
“宴清秋......”安顏在夢里喚出這樣一聲來。
厲容森被這個名字拉回了神,即刻要退后,卻發(fā)現安顏并未松手,連忙將視線投向其它的地方看,他方才盯著好朋友的女人太久,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他的視線落在安顏的手背上,那傷口很嚇人,幾乎要占據她整個小小的手背,心想要給她聯系最好的整形醫(yī)生,不能留下疤痕。
某些時候,無力感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
厲容森此時此刻就有這樣的無力感,他很不習慣一個女人為自己受傷,尤其是好朋友的女人,實在令人難堪。
另一頭的宴清秋也有相同的無力感,另還伴有挫敗感。
他此時此刻不能同靈仙為敵,他還要依靠靈仙幫自己找到厲容森,所以他暫時與她和解,眼下就是在等她那邊的消息。
靈仙也是覺得奇怪,她不懂厲容森能夠跑去哪里,吩咐各下人找了幾圈都是無果。
她過去宴清秋住的院子,問他:“厲容森還沒有回來嘛?”
“你真的奇怪,你來問我這個問題?”宴清秋冷笑一聲。
“沒有人見過他,何況我都讓他們找過了,哪個地方都沒有他,也許他已經離開了?!?p> “廢話,我還在這里,他就不可能走,也許是被什么居心不良的人綁走了?!毖缜迩镎f道,他還是懷疑靈仙在賊喊捉賊,同自己演戲。
“不可能,誰都不敢打他的主意,除非是他自己有心躲起來了?!膘`仙的口氣很篤定。
“你想想吧,還有什么地方是沒有找過的?!毖缜迩飭査?。
“沒有了?!膘`仙回答。
“是嘛?”宴清秋可不相信這話,他突然說,“這里,沒有禁地嘛?”
“我這里所有地方都是大大方方的,哪來的禁地?”靈仙反問他。
宴清秋即刻說:“那為什么我找不到安顏?”又追問,“大概就是被你藏在某一處了,又或者厲容森正巧闖進去了,已經同安顏相會了?!?p> 這番話就是誆靈仙的。
果然讓靈仙變了臉色,這是她最害怕發(fā)生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并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