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金看著樂琪他們,一個個不解的目光,說道:“大長老并非是懷疑你們的修為,而是大長老中的乃是蠱毒,并且中毒已深,他是為了我們巫族,這些年每日的茶飯,明知有毒,但還是每天都吃下去”。
麻金說著已有些抽泣之聲,心月問道:“你明知道這一切,這些年你又在做什么?”,麻金無奈的說道:“這些年大長老說,一直再等待時機,我在族中,為了避免被他們察覺,也只能是噤若寒蟬”。
心月他們聽的皆是心頭一涼,噤若寒蟬這是一個多么無奈而又凄涼的詞,此刻大長老卻是神色輕松的說道:“不說這些了,我還是先將樂琪老師的問題回答完吧”,樂琪他們每個人的心情,此刻都是顯得特別復(fù)雜,靜靜的等待著,大長老的訴說。
大長老說道:“巫毒一支沒有得到巫蠱的聯(lián)合,便走向了偏鋒,處處與巫醫(yī)作對,并且還暗中打壓巫蠱一支,這也使得巫族之中分裂的越來越嚴重,巫醫(yī)的核心地位也逐漸開始衰落,最終決定讓三支,各推薦一名首領(lǐng),來共同掌管巫族,巫醫(yī)一支接替了大長老,巫毒一支接替了大祭司,巫蠱一支接替了族長,形成了三支共管的局面,但是還都要聽命與巫王,只是巫王卻不常有,而巫毒一支的野心依舊不死,一直想讓巫毒之術(shù),超越巫蠱和巫醫(yī),接替大祭司的巫毒一支,以祭天的名義,終究還是聯(lián)合了巫蠱,共同研制了一種奇毒,這種毒就是你們所說的,能夠使身體腐化性萎縮,且表現(xiàn)出極為痛苦的癥狀的同一種毒,其名為‘佛塵’,是巫族最高秘法的毒藥,只有歷屆大祭司和族長以及后來大長老也懂得了煉制之法”。
樂琪問道:“那為何這‘佛塵’會出現(xiàn)在星輝城內(nèi)?”,大長老又是長嘆一聲說道:“這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當時巫毒的大祭司,是一位少年天才,當時他也才不過十二歲,便已經(jīng)精通了巫毒之術(shù),并且還有這極高的修為,他認為巫族的環(huán)境惡劣,主張向外擴張,巫族千萬年來,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之上,自然是不想打破這種平靜的生活,雖說他身為大祭司,但也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我和族長認為他這是孩子的天真想法,便聯(lián)合起來否定了他的想法,但巫族還有這一部分的極端派,擁護著他,尤其是巫毒一支,隨后他一連幾次的提議,都被我和族長予以否定,終于族長離奇的中毒身亡,死狀和你們所說的一樣,就在這個時候,大祭司公然號召對外擴張,在我和大多數(shù)族人的反對之下,演變成了一場內(nèi)亂,巫毒一支死傷慘重,大祭司恐將自己巫毒一支覆滅,決定脫離巫族,但這些年大祭司忠實的極端維護者,卻對我懷恨在心,一方面在族人面前表示痛改前非,博取同情,另一方面則暗中糾結(jié)一部分人,悄悄的搞破壞,而我所中的毒也是他們下的,我知道即使他們不下毒,我也時日不多,為了族內(nèi)發(fā)生內(nèi)亂,服用毒藥也沒什么,他們也是在等待著我的死去,只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讓我死掉,而我也是一直再堅持著等待著你們的到來,我深信在劫難到來之前,西華琴就一定會出現(xiàn),而你們星輝城所出現(xiàn)的佛塵應(yīng)該就是……”。
大長老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吐出了一口污血,應(yīng)聲到了下去,麻金上前立即扶起大長老,樂琪一行人也立刻圍成了一圈,運起靈力進行防御,形成了一個防御罩,將他們罩在中間,麻金抱著大長老無聲的落淚,隨后說道:“不必進行防御了,大長老是中的蠱毒,是不能說那個名字的,一旦提及那個名字就會毒發(fā)身亡,你們還是趁現(xiàn)在趕快離開吧,不然就走不了了”。
樂琪說道:“怎么會這樣?”,顯然樂琪心中滿是遺憾,就在即將揭曉真相的時候,大長老卻突然暴斃,但這件事與整個巫族的悲傷相比,也只能暫且放一放了,說道:“麻金侍衛(wèi),大長老的死我們也很悲痛,但此時讓我們離開,豈不是落下了口實,說我們畏罪潛逃了”。
麻金愣了一下,說道:“是我考慮得不周,但此時的情況,已非常理可以判斷,無論你們走或是不走,都將被認為是殺害大長老的兇手,可若是你們執(zhí)意留下,那也只能是白白的送死而已”,樂琪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沒有任何解釋的離開,怕是以后都沒有揭開真相的一天了”。
這時門外的人叫喊著,哇啦哇啦的說了一陣以后,竟然有人以官話說道:“你們這些江湖中人,來我巫族究竟有何用心?還不快快的從大長老殿出來,如果大長老有什么不測,我們定不會放過你們”,樂琪這才知道,方才為何麻金想都沒想就讓他們逃離。
這一切都是巫族內(nèi)部的圈套,似乎大長老和麻金都還知曉,并且又不得不這樣去做,樂琪說道:“他們是你們巫族的什么人?怎么也會說官話,他們這么說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大長老毒發(fā)身亡了”,心月說道:“看來我們是一開始就在別人的算計之中了”,溫世海也說道:“難不成是我們學(xué)院有內(nèi)鬼,或許是我們這些人中……”。
溫世海的目光,在他們一行人中看了又看,目光落在了風(fēng)天痕他們?nèi)说纳砩?,風(fēng)天痕冷笑道:“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現(xiàn)在我們每一個人都值得被懷疑,但是若是我們這些人,那做內(nèi)鬼的動機你說的通嗎?”,溫世?;叵肓?,自從和風(fēng)天痕相識以來,他確實沒有過什么異常的行為舉動,瞬間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
此刻其他人也都不知該說些什么,樂琪則說道:“你們都不用相互懷疑了,我們應(yīng)該是一開始,接這個任務(wù)的時候,就被人給盯上了,不然我們這一路來到苗疆巫族,怎么會事事都這么巧”,麻金看著他們說道:“其實二十年前,逃離巫族的大祭司,就和星輝城有著一定的關(guān)系,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溫世海終于為剛才的話,找到了臺階,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巫族而起的啊”,樂琪看了一眼溫世海,喝道:“溫世海休得妄言!”,麻金立刻上前制止道:“你不用責(zé)怪他,他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現(xiàn)在屋外叫囂的人,真是巫毒一支,大祭司的支持者,他們知道大長老在巫族中的地位,所以才故意以保護大長老為由,將巫族各支的人都叫來,目的就是為了栽贓給你們還有我,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將我除掉,還能借機向你們星輝城開戰(zhàn),到時候他們便可趁機獲得,巫族的實際控制權(quán)”。
樂琪說道:“這樣豈不是我們走與不走,都中了他們的計”,這時門外的人,已經(jīng)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鼓動著周邊的人說道:“那些江湖中人進去了這么久,大長老卻沒有一點聲音,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對大長老不利了”,說著就上前拍打著們叫囂著:“開門,開門,你們?nèi)羰遣豢禳c開門放了大長老,我們就沖進去了”。
雖說這些巫族之人,都是為了保護大長老被鼓動而來,但還是有絕大多數(shù)的人,是信奉大長老的,其中一個帶頭的說道:“圖里圖,這里是大長老殿,你還是不要太放肆了”,圖里圖說道:“圖爾木,你是想置大長老的安危于不顧嗎?他們那些人進去這么長的時間了,大長老殿里面沒有了一點動靜,你就不擔(dān)心大長老嗎?你是不是和那些江湖人是一伙的”。
圖爾木生氣的說道:“你放屁,我圖爾木永遠忠于巫族,永遠忠于苗疆之神”,說著一大批人跟著圖爾木,做了個祭拜的動作,圖爾木又接著說道:“圖里圖你這么野蠻的,在大長老殿叫囂,是對大長老的不敬,也是對我們巫族,乃至苗疆之神的不敬”。
麻金聽到外面的爭執(zhí)聲,一看是機會來了,隔著門說道:“你們都退下,暫且在外面等候,這里不是你們吵鬧的地方”,圖里圖和圖爾木聽到麻金的呵斥,也都暫且退了下來,麻金爭取到了時間以后,說道:“你們也都聽到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一旦發(fā)現(xiàn)了大長老毒發(fā),定會認定是你們所為,絕不會給你們?nèi)魏蔚慕忉尩臋C會”。
心月說道:“我們可是代表著星輝城和九大宗門,以你們巫族的力量,別說星輝城,就是九大宗門中的任何一個宗門,你們都難以撼動,難道他們就不掂量一下?”,麻金真是有理也說不清,急的是團團轉(zhuǎn),說道:“你們?nèi)羰悄軌蛱幼撸膊煌鞔箝L老對你們的囑托,而我本就是巫族之人,他們抓了我也還是要聽我解釋的,斷不會冒然置我于死地,可你們就不一樣了”。
風(fēng)天痕此刻依然對麻金有所懷疑,看著麻金一再要求他們逃走,會不會這些就是麻金的計謀,一旦他們逃走,就會被認定了,大長老就是他們殺害的了,風(fēng)天痕說道:“麻侍衛(wèi),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但我們不能就此逃走,我們星輝城有我們星輝城的原則,我就不信他們敢,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如若不行我們那時候再沖出去也不遲,以我們的修為,我想還是沒有問題的”。
麻金說道:“既然你們執(zhí)意不肯走,那就愿我神保佑,他們能夠給你們一次解釋的機會,但如若有機會,一定要以西華琴為證,它是我們巫族的圣物,它的主人也是我們巫族最尊敬的人,可是就怕他們不給你們證明,凌少俠所擁有的就是西華琴的機會”。
凌云一下感覺自己肩上,一下有了壓力,說道:“這么說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樂琪看了看大家說道:“無論待會兒發(fā)生什么,我們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他們一行人也都向樂琪堅定的點了點頭。
而圖里圖從大長老殿退下以后,依舊是賊心不死,想來想去又喊道:“圖爾木,他們進去了那么久,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等著嗎?大長老若是有什么不測,這個責(zé)任誰來擔(dān)”,圖爾木說道:“你怎么就斷定大長老會有不測?麻金可是也在里面”。
圖里圖冷笑了兩聲說道:“麻金雖然修為了得,但是那些江湖人來勢洶洶,麻金也不一定是他們那么多人的對手,我們接二連三的在外面詢問,卻始終不見大長老答復(fù),而麻金也只是隔著門在說,難道你就不懷疑嗎?你可別忘了他們是來干什么的!”。
圖爾木也開始產(chǎn)生了動搖,看著之前詢問溫世海的,那個巫族的青年,說道:“你確定他們來這里,是要向大長老要回,屬于他們的東西的嗎?”,那巫族青年說道:“我問了好幾遍,他們說的非常清楚,就是來找大長老,取回他們應(yīng)得的東西的,并且還說要是阻攔就別怪他們不客氣,所以我才通知大家進行阻攔,沒想到他們好生厲害,竟甩開了我們,沖到了大長老殿”。
這也難怪溫世海,上前詢問了幾句就遭到了巫族人的追殺,原來這一切,都是巫毒一支,大祭司支持者的計謀,圖爾木聽了以后,說道:“我們還是再請示一次大長老,如果大長老仍不答復(fù)我們,那么我們也就只好硬闖大長老殿了”,圖里圖一聽心中一喜,爽快的答應(yīng)道:“好!”。
這時麻金突然將房門打開,和樂琪他們走了出來,唯獨不見大長老,麻金說道:“你們也不必硬闖了,我們出來了”,圖里圖心中一驚,麻金他們竟然開門走出來了,這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心中又有些忐忑,以為是他的計劃落空了,但仔細一看卻不見大長老。
圖里圖立刻問道:“麻侍衛(wèi),為何只有你們出來了,怎么不見大長老”,麻金看了看圖爾木和圖里圖,停頓了片刻,說道:“大長老長期以來,都身中劇毒,剛剛毒發(fā)已經(jīng)西去了”,圖爾木聽了一個踉蹌,向后退了一步。
圖里圖則說道:“大長老怎么可能長期身中劇毒,一定是他們,為何偏偏他們一來,大長老便毒發(fā)身亡”,麻金說道:“我們可以對大長老的尸身進行查看”,圖里圖恐將事情有變,立刻說道:“圖爾木他們殺了大長老,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們嗎?麻金你是不是被他們給迷惑了,兄弟們!我們一定要為大長老報仇!”。
說著帶著巫族的人就沖了上去,而所有巫族之人,都被大長老的死給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麻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