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口
從小到大,我們肯定都聽過許多哲言,或許年長之后,我們還會將它們傳給下一輩。
可是,我們記住它往往并不是因為被它的內涵所折服,而只是覺的…
“哇,這句話好酷!”
僅此而已。
說到底,我們并沒能與這些話語產生共情,只有等到以后的某天我們與現實打了個頭破血流后,或許才能真正領悟這些話的意味。
所以說,人只有飽受挫折后,才能真正得到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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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從床上掙扎起身,身體意外的乏累。
我摸了摸額頭,溫度正常,看來是沒辦法昧著良心請病假。
昨晚好像又做了奇怪的夢,但已經沒有印象了。
說實話,如果可以把我做過的那些夢境編寫成小說或漫畫的話,肯定會大賣吧,可惜我并沒有這方面的才能。
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思考這個無聊的問題。
臨走前在書桌收拾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了擺在上面的???p> 距離那件事發(fā)生已經過去幾天。
關于我隨手寫的文章被選到了校刊的首頁的那件事。
自那以后,我在學校的生活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但終歸還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當然,這也是我最希望發(fā)生的情況,畢竟我可不是喜歡引人注目的那類人。
我又盯了一會兒那張黑白色的簡陋???,輕呼一口氣。
在出門之前,我將它收起來,放到了書柜的最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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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節(jié)課時,我托著腦袋,眼神空洞的看著黑板上那些奇怪的符號。
真是晦氣,為什么會上化學?
我用手中的黑色中性筆無意義的戳著書本。
從初中開始我就對這門科目毫不感冒,我實在想不明白書本尾頁那張花花綠綠的元素周期表為什么能這么復雜。
話說化學元素周期表到底一共有多少個元素?二十六個嗎?
講臺上的化學老師看不到我的神情,依舊口若懸河的講解著。
直到下課兩三分鐘后,他才終于意識到了已經下課了的事實,臨走前還不忘清清嗓子,說一聲下課。
“你說這些老教師是不是都喜歡拖堂啊…”
季遠山在我身邊碎碎念。
確實,這大概也算是職業(yè)病的一種吧。
我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掃視了一眼周圍。
大部分人都倒在了桌子上,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住校生們早早就要起床,睡眠不足已經是常態(tài)。
不過在一片匍匐的人中,那位身姿挺立的人兒就格外顯眼。
楊生生平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又在翻看什么小說。
我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著她。
“喂…”
季遠山又突然扯我的肩膀。
我說你能不能別老搞這種肢體動作。
我惡狠狠地瞪向他,他卻好像沒看到一樣,將手指向那張???p> 為什么他還在看這種東西啊…
“你看,這個人也是我們班的?!?p> 他像發(fā)現新大陸一般好奇地翻閱著。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正是楊生生那首不知所云的小詩。
“楊生生這個名字,第一眼看上去像是楊先生呢?!?p> 季遠山摸著下巴,語氣認真的說到。
哈哈,真是好笑,感謝你熱心提供的笑話。
我保持面無表情的樣子,在心里吐槽。
見我完全不理他的模樣,季遠山也沒了興致,趴到了桌子上。
“唉呀,真是的,還以為這熱度能持續(xù)好一陣子呢?!?p> 由于臉頰直接貼到桌面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清不楚。
“你想太多了?!?p> 我隨口回答,心里卻很愉悅。
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樣,這份??臒岫?,充其量也就持續(xù)幾天而已。
“話說,沒有趁此機會出名,你是不是很遺憾啊?!?p> “你以為我是和你一樣的傻瓜嗎?”
“切…”
季遠山冷哼一聲,閉上了眼,嘴里還在嘟囔。
“為什么不是我被選中啊,明明我也認真去寫了啊?!?p> 我不再搭理他,靜靜準備下節(jié)課要用的書籍。
時間很快過去,等到下了第二節(jié)課后的大課間,班里的人們才真正蘇醒了過來。
我還是老樣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觀察著班里的人們。
此時許多人都離開了教室,按理說我應該更自在才對。
可不知為什么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我感受著從四面八方隱隱約約傳來的試探目光,感覺如坐針氈。
真是受不了,這莫名其妙的情況到底還要持續(xù)多久。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打算出去透透氣。
要是平常,我絕不會在這個時間去接水,因為此時走廊上肯定正擠滿了人。
我無奈的離開自己的位置,季遠山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沒了他這一障礙,出入倒是很輕松。
我徑直離開教室,遠離那些目光。
剛出教室門,走廊上的學生們的笑鬧聲便涌進了我的耳廓。
我看了眼擁擠的人群,垂下了目光。
雖說這也挺麻煩,不過總比在教室里坐牢要強。
我緊貼墻邊,向飲水機器走去。
我到的時候,小小的空間里早已人滿為患,我只能排在人群后默默等待。
在聽著他們的談話時,突然想起了一個常見到的梗——廁所是刺探情報的最佳場所。
我正盯著腳下的瓷磚地板時,突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石紀!”
在這種地方聽到自己的名字,我有些驚訝的抬起頭。
眼前是唐佳寧和一位單眼皮的小個子女生,前者不久前我剛與她見過,而叫我名字的那個聲音則明顯來自后者。
要問為什么,因為我對那女生有點印象,她是我的初中同學。
而我之所以能記住她,是因為初中時在班里她是出了名的直性子。
而我有幸與她做過同桌,那段經歷屬實是記憶猶新。
我收回思緒,看到唐佳寧神情不太自然的看著我,見到我的目光,她連忙揮了揮手,我也輕輕點頭。
“你來的正好,我們剛聊到你呢。”
我那位個子小巧的同學依然是熟悉的大嗓門。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和唐佳寧在一起,不過看這架勢,她倆現在估計是同班同學吧。
但她說的話卻更是讓我一頭霧水。
聊我什么?
我疑惑的看向她,卻注意到唐佳寧拉了拉她的衣角。
但她還是將事實說了出來。
“你不知道嗎?有人說你寫的那篇文章是抄襲的,我剛剛正和佳寧討論呢?!?p> 她說這話的同時,直接越過我用校園卡接通了飲水機,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好像剛剛只是說了句“你鞋帶開了”一般。
可我僅剩不多理智提醒我,剛剛并沒有聽錯。
我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杯子,視線的余光瞥到唐佳寧的神態(tài),看上去,她似乎并不打算對此事表達任何看法。
于是我用盡全力問出了這個問題,盡管它可能沒有意義。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因激動而顫抖。
“聽誰說的…”
“趙天辰啊,好像從昨天就流傳開了,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之后我是如何接完水,又是如何回到教室,我已經沒什么印象,滿腦子都是剛才聽到的一席話。
“從昨天就開始了…”
我突然感覺身后傳來的言論與目光似乎都帶有了別的意味,下意識捂起了耳朵。
之后的一個上午,我都是渾渾噩噩,并且大腦里好像存在一個熱源一般,催促著我行動起來,可我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么,這種深深的矛盾感使我有些無力。
在此期間,季遠山發(fā)覺我的異常,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是搖頭示意沒事。
見我這樣,他也一反常態(tài)的不再過問。
不過,要不了多久他也會知道這個傳言吧,又或者他早就知道,只不過故意沒有告訴我也說不定。
我的情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
“要去食堂嗎?”
午餐時間,季遠山向我如此詢問。
“我等會兒過去?!?p> 我頭也不抬的回答,見狀,季遠山也不做糾纏,迅速離開了。
這一點上,他還是做的蠻聰明的。
隨著人群的離開,教室很快清靜下來。
我將下巴抵在臂彎,思緒還是相當混亂。
不過我很慶幸,自己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
當然,差一點便是了。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起先前聽到的話語。
趙天辰這個名字我并不陌生,倒不如說和他很熟。
在我剛上初中時,趙天辰是我認識的第一批人。
他性格外向,即使對象是不擅長與人交流的我,也可以輕易找到話題。
當時,年幼懵懂的我將老師的命令奉為圭臬,因此時常受到老師的夸獎,而他調皮搗蛋,坐的相近的我們二人自然成了老師比較的對象。
他是個不服輸的人,受此待遇自然不會服氣,正因如此,我們的關系也疏遠了起來。
于是直到畢業(yè)之時,他作為班里的紅人,自然不會與我這種小透明有任何牽扯。
我本以為我與他從此不會再有任何接觸,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回憶起他來。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
身旁傳來腳步聲,我不用看都知道來者是誰,畢竟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我保持著目前的姿勢一動不動,裝作看不到的樣子。
“在想什么?”
“在想午餐吃什么比較好。”
我一臉平靜地回答。
“我比較推薦一樓的炒飯哦,估計挺合你的胃口?!?p> 真沒想到她會認真回答。
“不過,去晚的話估計就什么都沒有了呢。”
楊生生這善意的提醒在我聽來卻飽含挖苦的意味。
“那便晚上再吃。”
我下決心擺爛到底。
“這么不想動彈嗎,雖然知道你很懶,但應該還沒到這種程度吧?”
楊生生繼續(xù)挖苦我。
要你管。
我在心里吐槽。
“還是說,你其實是看上了我的便當呢?”
聞言,我下意識看向她的便當盒,一如既往的鮮艷配色看起來便誘人。
我下意識吞了一口因饑餓感而分泌過多的口水,艱難的移開目光。
耳邊傳來輕笑聲。
我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繼續(xù)糾纏下去也不過自討苦吃,便猛地站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卻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原本還在掩嘴輕笑的楊生生突然停了下來,好看的眸子略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很少見她露出這種神情,我愣了一會兒后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出去?!?p> 楊生生也回過神來,直接拿起便當盒離開這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不過,她的步子是不是比平??炝艘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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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教室后,我很自然的來到了食堂。
并沒有勉強自己,實在是我確實感到餓了。
不過我并不打算在食堂就餐或是回到教室,我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最好不要出現在人員密集的地方。
我在人最少的窗口買了方便攜帶的面餅,便快速離開了食堂。
那么問題來了,除了這兩個地方我還能去哪?
就連校園的路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要尋找一片凈土似乎并不容易。
我看著眼前的教學樓,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
那里,說不定會很清靜。
我盡量避開人群,走進了高三年級的教學樓。
還好現在這個時間樓道里的人并不多,若是被高三年級的學長看到,肯定會投來探尋的目光。
不過,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教學樓的頂端的天臺。
上次來這里,還是在軍訓期間與楊生生的那位學姐討論問題。
并且因為下雨打傘的緣故,也沒有好好觀察此處的風景。
此刻,我看著眼前一望無垠的廣闊,心情頓時就好了幾分。
其實除我以外,天臺其實還有其他人,其中也不乏成雙成對的情侶,但他們幾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會在乎我的存在。
所以說,他們與這湛藍的天空無異,不過是背景板而已。
我緩緩靠到墻上,咀嚼手中的餅。
唇舌感到上面殘留的余溫,我才有些意識到這個地方未免冷了一些。
不過我也沒太過在意,將校服裹緊了一些后,我終于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問題。
其實我在乎的并不是趙天辰說我的文章抄襲這件事。
他的想法與我無關,就算他對我的印象差到了極點,我也不會因此有任何波動。
因為我和他是注定再無瓜葛的人,就算某天和他再次相遇,我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說來真是好笑,你與一個認識多年之人的關系說不定還不如一個陌生人,不禁讓人感嘆人際交往的復雜。
我抬頭看著天空,與我此時的心情全然相反,今天的天氣格外的不錯。
我吃完手中最后一口面餅,將塑料包裝隨手塞到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雖然我不在乎他一個人的感受,可他一旦將這這件事散播出去,性質就完全變了。
謠言與瘟疫,大概是傳播最快的東西。
耳聽為虛,我想百分之九十九的都能接上下一句話。
眼見為實。
既然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的話,那為什么社會中還會產生如此多的謠言呢?
我不禁思考這個問題。
流言是很廉價的東西,對于想要利用它達成某種目的的人來說,并不需要非得讓聽到的人相信,只要讓他們愿意傳播下去就夠了。
但要達到這個目的,需要一些小小的條件。
舉個簡單的例子。
比如,那個非常出名的來自古代瑪雅人的寓言。
“地球會在2012年的某一天毀滅?!?p> 我記得在此之前有不少人狂熱的四處宣傳,不管他信或不信。
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個傳說足夠有趣并且充滿未知性。
但如果是你對四周的人說出這句話,會有產生這樣的效果嗎?
顯然不會。
原因有兩點。
1.與上面的傳言相比,這句話只是你蒼白的話語,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可信度。
2.你的傳播能力有限,如果你能把這句話傳遍世界,說不定會找到幾個同樣頭腦不太靈光的人追隨你。
綜上所述,你所說的那句話并達不到成為謠言的程度,頂多淪為大家的笑柄。
而就現在的情況來說,很明顯“我的文章是抄襲的”這個認知,已經在我不知情的狀況下傳播開來了。
我嘆了口氣。
“煩死啦,為什么老是攤上這種麻煩事!”
我在抬頭望天,在心底無聲的吶喊。
不管怎樣,我對這次的狀況除了無能狂怒之外根本就無計可施,就算有辦法,憑我一己之力也根本堵不上眾人的悠悠之口。
不過還是那句話,時間會掩埋一切,我現在只希望這無聊的傳言可以早一些過去,不要再讓我聽到或感受到他人與我相關的議論或眼光。
正思考著,我注意到已經開始有人離開天臺,我也立刻動身,在教學樓里的學生多起來之前回到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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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我注意到季遠山的樣子一直不太對勁。
上課時心不在焉,下課后還會偷偷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若是一個妙齡女子做此姿態(tài),我大概會如沐春風,但對象是季遠山的話,不動手已經是我最大的尊重。
終于,在晚餐前的最后一個課間,季遠山忍不住開口了。
“喂,我說,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流言???”
“是關于我的文章抄襲那件事嗎?!?p> 我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季遠山睜大了眼睛。
“原來你知道啊,怪不得早上會是那個狀態(tài)?!?p> 他喃喃自語。
講真,季遠山真是個矛盾的人,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大大咧咧的,但在奇怪的事上總會心思細膩起來。
不過之后他又開始上下打量我。
“別看啦,我現在好得很。”
被他搞的渾身不自在,我只好出聲制止。
季遠山也煞有介事的點頭。
“確實,比早上那陣兒好多了。”
哈?有那么明顯嗎?
我默默吐槽。
“不過散播這個謠言的人真是可惡!”
季遠山又立馬換上了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真是感謝你的憤世嫉俗,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想就好了。
但…
我瞇了瞇眼。
“你是從哪聽說這個傳言的呢?”
季遠山愣了愣,像是在猶豫一般。
不過最終他還是開口,
“中午吃飯的時候班里的男生們都在聊這個話題?!?p> 果然,已經傳播到這種地步了嗎…
“不過,我只是聽他們說而已,完全不相信這種事哦?!?p> 季遠山連忙解釋。
“知道了知道了…”
我摸了摸后腦勺的呆毛,表示自己明白。
“可是這樣下去的話大家都會誤會你吧。”
“話是這樣沒錯,可你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嗎。”
我反問。
“可以去和老師商量啊,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吧?!?p> 我皺了皺眉,說實話,遇到困難找老師大概是從小便接受的教育。
但這次不一樣,即使去找,最多也就安慰我一下,總不能指望他把始作俑者揪出來教育一番吧。
當然,不排除世上會有這樣的老師,但我總不能賭在這樣的概率上,而且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反而會越描越黑。
我沒有向季遠山解釋,只是搖了搖頭。
許久之后我才知道,若是當時直接去找班主任李峰的話,事情可能會輕松解決……
上課鈴響起的恰到好處,季遠山將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我們停止了討論。
之后的時間也順利度過——如果無視那些異樣眼光的話。
今天我沒有在學校吃晚餐,打算回家路上解決。
于是晚上還是一個人去了天臺吹風。
不過等到晚自習的時候,我就已經餓的不行了。
“啊,早知道中午多買一個餅了?!?p> 我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身旁的季遠山見狀,還湊過來安慰我。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還是振作起來比較好?!?p> 我瞥了一眼他認真的神色,沉沉嘆息。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吐槽的力氣了。
下課鈴一響,我便迅速起身離開了教室。
臨走前,季遠山還拍了拍我的肩。
唉,我看他是完全搞不清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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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我自然不是一個人,不知何時起,我已經習慣了每天與楊生生一起回家。
此時,她也靜靜地跟在我身邊,不發(fā)一言。
我也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當然,絕大部分原因是饑餓導致的。
“你看上去神色不太好呢?!?p> 她終于挑起話題。
“沒辦法,太餓了。”
我如實回答。
“真的嗎?”
楊生生挑了挑秀氣的眉毛。
“我還以為是聽到某些奇怪的流言,導致心情不好呢?!?p> 果然,她也聽說了那個傳言,而且說不定比我還要早。
“當然是真的。”
我神色不變的回答。
“那你有想過要怎么解決嗎?”
“很簡單啊?!?p> 我想也不想便回答。
聞言,倒是楊生生愣了一下。
我也停下了腳步,手指向學校附近的拉面店。
“吃碗面就好了?!?p> 我親眼看到楊生生的臉上緩緩攀上了艷麗卻冰冷的笑容。
“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
我吞了吞口水。
“那個…時間會抹平一切?!?p> 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p> 我看到楊生生像是嘆了口氣。
“這種情況已經嚴重影響到你的個人名譽了,還是想辦法杜絕一下比較好。”
我收回了伸出的右手,同時垂下了眼簾。
“謝謝,我會想辦法?!?p> 我不知道楊生生的表情,只是用余光瞥見她的秀氣手指抓緊了肩上的書包系帶。
又是一聲輕的幾乎聽不到的嘆息。
“那我就先走了,你一個人想一下吧。”
之后,視線中的身影便逐漸消失。
直到徹底聽不到她的腳步,我才敢抬起頭,看向她的背影。
不過,我還是迅速收回了目光。
“好餓…”
我努力的抬起腳步,向不遠處的面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