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他人嫁衣
沒過多久,舒福貴過來了,見到金紅,得意笑道,就知道你在這里。
金紅瞄了他一眼,笑道,知道我在這里算什么本事,在院子里看到車便知道了。
金嫻有些怕他,說育明可能要睡了,我抱他去臥室躺躺。說罷抱起育明進了臥室。
舒福貴色瞇瞇盯著金嫻的翹臀看,嘆道,記得以前見到金嫻時還個小姑娘,沒想到轉眼已嫁人生子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自己也快四十了。
金紅笑道,舒書記不會過來只為感嘆人生的吧。
舒福貴見金嫻進了臥室還把門關上,便笑著坐在金紅身旁,一只手摟在她的腰上,笑道,我今天來特意為收拾你的!
金紅不屑說道,不要又像昨天那樣,龍頭蛇尾,到最后像死狗一樣,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
舒福貴說,昨天那是太過了,今天只玩一次,包讓你跪地求饒。說著話,手要伸到金紅內衣里。
金紅打開他的手,向臥室努了努嘴,示意金嫻在,不方便。
舒福貴低聲說,我們去招待所吧。
金紅也動了心思,媚眼看著他笑道,你不怕被人知道影響不好嗎?
舒福貴哈哈笑道,我倆的事,鄉(xiāng)里有幾個人不知道。
金紅打了他一粉拳,嬌嗔道,還不怪你。
舒福貴把她摟著站起身,說走吧,我快等不了了,寶貝。
金紅把他推開,敲開臥室門,跟金嫻說要出去一趟。金嫻問她過來吃午飯嗎?金紅說到時再看。說完拿著自己的隨身包跟著舒福貴走了。
來到招待所,管理員見舒書記帶一個漂亮女人過來,早明白是怎么回事,趕緊把他常用的房間打開,開了空調,調好溫度,準備好茶水香煙,便關好門離開了。
管理員剛走,舒福貴便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要脫金紅的衣服,金紅咯咯笑著伸手抬腳配合他將自己的衣物脫了,笑道,怎么這么急。
舒福貴得意說,誰叫你昨天走時看不起人,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說著舒展開身子也要金紅幫他脫。
金紅嫵媚笑道,就怕沒你這個本事。
舒福貴說,有沒有這個本事你馬上就會知道。
金紅幫他脫衣服的時候,他的手很不老實,在她身上亂抓,沒輕沒重的,氣得金紅把他的手打開,說你怎么這么狠!
舒福貴得意笑道,我這叫先聲奪人,先讓你嘗嘗我厲害的手段。
脫了衣服,舒福貴便要來,金紅把他推開,說先去洗洗。說著兩人一起進了浴室。
金紅問他是不是又服了藥?
舒福貴笑道,看到你的車在院子里,我便吃了一粒,才過去找你的。
金紅笑道,難怪今天這么急燥。
簡單洗了洗,舒福貴便急急上馬了。
金紅本以為可以盡情享受一番,哪知不到三五分鐘,舒福貴便不行了。比昨天情況更嚴重,昨天只是精神不好,現(xiàn)在整個人似乎都沒什么生氣,氣若游絲,雙眼無神,全身抽搐不已,眼看著就要不行。
金紅大驚,匆匆清理了身子,穿好衣服,又幫舒福貴把短褲套上,趕緊出門,叫管理員過來。
管理員見狀,也嚇得不輕,不敢耽誤,打電話給鄉(xiāng)衛(wèi)生院院長,讓他派醫(yī)生過來搶救,又把這事向何鄉(xiāng)長作了匯報。一是可以摘清自己的責任,二是向何鄉(xiāng)長表忠心。出現(xiàn)這樣的事,他相信何鄉(xiāng)長不會無動于衷,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把舒福貴搞垮,趁機取而代之。
果然,何鄉(xiāng)長接到管理員的電話之后,也撥了鄉(xiāng)衛(wèi)生院院長的電話,吩咐他,必須全力搶救舒書記的生命安全,鄉(xiāng)衛(wèi)生院條件不行的話,可以送去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又打電話給派出所,把另一個當事人控制起來,也就是把金紅控制起來,把問題搞清楚。
金紅驚慌失措還在房間里坐著,等著醫(yī)生過來搶救,沒想到把民警等來了,被民警帶上車,幾個民警都認識金紅,也不難為她,只是讓她過去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做了一份筆錄。
派出所的丁鵬以前在打狗隊干過,跟過西平幾天,知道金紅跟西平的關系,便打電話把金紅的事告訴了西平。
西平當時正和冬香在艾長喜家吃飯,接了電話,問明情況,知道是何鄉(xiāng)長交辦的事,知道何鄉(xiāng)長有想法,故意要把這事往大里搞,就算舒福貴能身體平安,恐怕在蓮花鄉(xiāng)的日子也不多了。
何鄉(xiāng)長得知女方是金紅,要派出所作了筆錄便可以放人。金紅還在靠山村做婦女主任的時候,他也曾跟金紅好過幾次,人總要念些舊情,再說金紅也算間接幫了他的忙,沒有金紅這個尤物,舒福貴很難倒臺,自己在蓮花鄉(xiāng)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這事在鄉(xiāng)里鬧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金紅從派出所出來,看到一雙雙幸災樂禍的面孔,充滿了鄙視和不屑。
金紅知道,自己在蓮花鄉(xiāng)的形象徹底毀了。以前在鄉(xiāng)里雖然也是風流人物,可沒人敢說什么,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因為舒福貴的出事,比如“掃把星”“破鞋”“婊子”等等,一大堆的貶義詞將會伴隨她度過很長的日子。
西平騎著艾長喜家的摩托趕到鄉(xiāng)里時,金紅已經開車去了靠山村,她要搶在事件發(fā)酵之前跟兒子親熱一番,軍軍見媽媽不停流著眼淚親著自己,似乎也預感到什么,竟也陪著媽媽落淚。
劉香知道西平火急火燎過來找金紅,勸他不要再跟這種女人有任何關系,說“這種”的時候,劉香露出極為不屑的表情,在她眼里,金紅似乎比街上那些小姐還要不如。
西平沒有接劉香的話茬,知道跟她解釋也解釋不清。他和金紅之間,早已不再只是單純的情人關系,更像一份親情,一份超脫世俗的友情,無論哪一方出了事,另一方都會無比的擔心和掛念,希望對方一切安好。
舒福貴經過搶救,平安蘇醒過來,不過他在招待所搞女人出事的經過,被有心人傳到區(qū)里,區(qū)里領導對此事極為憤怒,說舒福貴這人已經從骨子里腐化掉了,讓這樣的人繼續(xù)擔任一鄉(xiāng)的領導簡直是對蓮花鄉(xiāng)的老百姓不負責任。
劉云得知舒福貴出事之后,也急急趕回了鄉(xiāng)里。
可以說,舒福貴出事,他比誰都著急。前些天,鄉(xiāng)里的組織委員柯瑞平調回區(qū)里,舒福貴跟他透露,要向區(qū)里推薦他擔任那個職務。一旦舒福貴出了事,自己升職的事也就泡湯了。何鄉(xiāng)長一向對他有看法,他也是知道的,如果由何鄉(xiāng)長接手鄉(xiāng)里的工作,他這個鄉(xiāng)黨辦主任也就做到頭了。
所以他回到蓮花鄉(xiāng),第一時間去了醫(yī)院看望舒福貴,至于金紅怎么樣他是不關心的,女人再漂亮還只是女人,哪有自己的前途重要。
劉云在醫(yī)院跑前跑后,總算等到舒福貴醒來,心里這才稍微安穩(wěn)些。
舒福貴醒來之后,全身脹痛難忍,有說不出的難受,也有說不出的后悔,不該過于放縱自己。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沒過幾天,區(qū)里撤去了他的一切職務,任命李小田為蓮花鄉(xiāng)鄉(xiāng)黨書記。李小田以前是李勇的秘書,李勇出事后,被發(fā)配到區(qū)作協(xié)坐了一段時間的冷板凳,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由區(qū)里馬副書記推薦他到蓮花鄉(xiāng)任職。
若放在以前,他還真看不上蓮花鄉(xiāng)這個窮山溝,不過人到什么山頭唱什么歌,比起區(qū)作協(xié)那個閑得蛋疼的地方,卻不知要強多少倍。
最郁悶的自然是何亞彬何鄉(xiāng)長了,沒想到自己一番巧妙的操作,卻為他人作了嫁衣,自己一無所得。
西平在周二上午離開老家去了江口,冬香送他上的車,囑咐他要注意好身體,工作不開心便回來,她可以養(yǎng)他。
西平著實為她的話感動,差點真的就不想去江口了。好在他及時收回這個念頭,知道真留下的話,跟冬香也不會有幸福。
就算冬香現(xiàn)在的話發(fā)自真心,也經不起時間的考驗,當兩人每天廝守在一起,難免會心生厭倦,再說西平的身體也不行,不能滿足冬香的基本需要,矛盾遲早會爆發(fā),既然這樣,何不留一份念想,做一世的知心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