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朱翊鈞手中掌管騰驤四衛(wèi),分別是騰驤左衛(wèi)、騰驤右衛(wèi)、武驤左衛(wèi)、武驤右衛(wèi)。
親軍二十六衛(wèi)的其余各衛(wèi)已混同于京營普通部隊,雖然名目未改,但已改為由兵部管理,不再是皇帝親自指揮的禁衛(wèi)軍。在行政、人事、薪餉等方面受制于文官,日見衰敗,現(xiàn)在已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
成為勛貴和文官的自家地,吃空餉、變相要銀錢,屢見不鮮。
想要改變京營,難上加難。
兵仗局已經(jīng)把布面甲、鳥銃、刀劍、長矛等運往大興兵營。
大興兵營位置已經(jīng)選完,因為兵營需要大量用水,在距離永定河五百步外處,修建兵營,光祿寺一應生活用品也運了過去,鍋、碗、瓢、盆各類生活器具。
因為宮里人員大量減少,光祿寺三千多人有些多余,光祿寺又分出三百多人,專門給兵營做飯。
內(nèi)織染局、針工局、巾帽局按照朱翊鈞的圖畫,新做軍衣,把樣本送到蘇州、杭州、江寧,江南三織造,這三處織造局有三十萬織工,一個多月后,就能把新軍衣制作出來。
再有兩天,新兵陸續(xù)就會到大興兵營,朱翊鈞也會親自去考核,他要訓練出現(xiàn)代化的軍隊,編制為兩個團,班、排、連、營、團。
每個士兵一匹馬,可以說是大明全機械化部隊,裝備都是最新的。
“皇爺,內(nèi)閣三位閣老求見,山西官員已經(jīng)押解到京,不知皇爺怎么處理他們?!?p> “狗入的,給這幫王八蛋關進鎮(zhèn)撫司大牢,任何人不許探望,廷議怎么處理他們,內(nèi)閣、六部、九卿、都察院要參加?!?p> “是!皇爺。”張鯨答應一聲就去應付內(nèi)閣大臣。
朱翊鈞今天要出宮溜達去,叫來陳矩:“把朕新做的布衣拿出來,再去把騰驤右衛(wèi)鄭奕叫上,咱們等會出宮?!?p> 密探報告給朱翊鈞,說趙士禎已經(jīng)做出來新的鳥銃,正在京城四處顯擺,朱翊鈞想看看新鳥銃什么樣。
這次朱翊鈞穿布衣,頭戴網(wǎng)巾出宮,身邊跟著陳矩和鄭奕,聽說趙士禎最近在東城晃悠,經(jīng)常去國子監(jiān)門口顯擺。
“朱公子,你看,那是不是趙士禎?”
“就是他,身邊還跟著兩個人。”陳矩說完就去前面叫人。
“常吉兄,我是陳元之呀,朱公子想于你一敘?!?p> 趙士禎聽到有人叫他,馬上回過頭,看到陳矩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朱公子?哪里的朱公子?”
“諾,你看,就在哪里?!标惥匾恢钢祚粹x的方向。
“有點眼熟,沈兄,咱們見見去?!?p> 趙士禎說完,旁邊中年人答應一聲,這中年人長的仙風道骨,身穿藍色道袍,手里還拿著一把文扇,腳上穿著僧鞋。
讓人看不出來是道、是僧、還是文人,有些三教合一的裝扮。
“常吉兄,不認識老弟了?”
“我叫朱一君,子吾天,以后可別忘了,上次我還請你吃飯來著?!?p> 朱翊鈞說完趙士禎一拍腦門:“想起來了,上次就是你和我說的,后裝藥的火銃,這是新做出來的火銃,朱老弟看看?!?p> 朱翊鈞拿過來一看,這還是前裝火藥呀,就是銃管長了一些,火銃大約重六斤左右。
“這也不是后裝火藥呀?”朱翊鈞興趣全無。
“朱兄弟,制作火銃又不是簡單的事,這還是咱苦思夜想出來的,原來鳥銃能打七十步,現(xiàn)在咱做的銃能打一百步?!?p> “過來我給你講講,這銃咱是根據(jù)魯密國,進貢給圣天子火銃改良的,兵仗局有兩桿魯密國進貢的鳥銃,咱借來研究的?!?p> “看到?jīng)],這是機關,勾動這里,火繩點燃火藥,鉛彈就打出去了,能打一百多步遠,三十步能打穿薄鐵甲。再捏一下機關,火繩離開,從前面裝火藥,再捏一下繼續(xù)打出去?!?p> 朱翊鈞發(fā)現(xiàn)趙士禎還是一個天才,這火銃前面還有瞄準用的鐵疙瘩,只是前裝火藥太浪費時間。
“這是床尾,把這里打開,里面剛刀可以推出來,用于近戰(zhàn)使用?!?p> “常吉兄,這火銃比咱大明鳥銃要長,造假幾何?”
“這火銃長八尺,二兩銀子就能制作出一桿鳥銃,因為是密魯國進貢的鳥銃,咱就叫他密魯火銃。”
“常吉兄,這火銃近戰(zhàn)不應在后面,應該在銃管前面裝有銃刀,”
“吾記得永樂時太監(jiān)亦失哈,在火銃前安裝矛頭,用于近戰(zhàn)使用,這火銃應該在前面裝有刺刀,用于近戰(zhàn)搏殺,一寸長一寸強,火銃長度加上刺刀的長度,這比近戰(zhàn)刀劍還好用?!?p> 趙士禎一拍腦門:“朱老弟,你這腦袋怎么長的,這么簡單的事,我怎么沒有想到,這要裝上一尺半長的刺刀,這火銃就成為神兵利器了!”
“過獎過獎?!?p> “走,這次輪到我請朱老弟吃飯了,咱們紅春樓“開開葷”?!?p> 趙士禎說完,就在前面帶路。
這幾天五城兵馬司把京城清理的干干凈凈,原來臟兮兮的京城,已經(jīng)消失不見,溝渠垃圾雜物全部運到城郊,街道上的土路已經(jīng)平整完,重新鋪上石沙,原本臭氣哄哄的京城,變的清新許多。
在東城邕康坊這里有很多酒樓、茶肆,也是東城喝花酒的地方,因為距離國子監(jiān)很近,有時國子監(jiān)太學生,經(jīng)常光顧這里的生意。
紅春樓,一聽就不是好名字,趙士禎一看就經(jīng)常來這地方,還好他沒帶朱翊鈞去南院,不然就要鬧出笑話,大明天子逛妓院沒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南院里都是男人,一群女裝大佬,價格還比女院貴。
大明青樓和文人離不開關系,一般鄉(xiāng)試貢院旁邊就是青樓,鄉(xiāng)試
考完直接鉆進青樓里,這些青樓女子也愿意接待文人,文人留下些詩句,抬高青樓女子的身價,各取所需罷了。
朱翊鈞平時上朝就看到朝廷官員,已經(jīng)得梅毒,原本大明是沒有梅毒的,從正德年海上走私猖獗,一些海外傳教士和在海外做生意的商人,通過逛青樓傳播梅毒,有很多朝廷大員,因為梅毒病死的,比比皆是。
原來梅毒只在南方靠海地區(qū)有,因為這些文人經(jīng)常各地云游,還有參加科舉,現(xiàn)在北地也被傳播,自從隆慶開關以后,允許民間下海,梅毒已經(jīng)蔓延全大明。
現(xiàn)在大明不管官員逛妓院,這些官員和學子也放松起來,平時逛青樓賣一賣自己的文采,也好在士林中傳唱。
“快看,張相爺家的三公子,今天熱鬧了?!?p> 趙士禎一指前面桌坐著的人,年約二十歲左右。
“常吉兄,哪個張相爺,我大明不是罷黜宰相了嗎,怎么還有宰相?”
“朱老弟,你真笨,內(nèi)閣首輔不就是宰相嗎?”
“哦…,原來如此!”朱翊鈞看了看陳矩,又看了看鄭奕。
這大明還有宰相,朱翊鈞刷新了自己的認知,改天問一問張居正,他是大明宰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