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質(zhì)問
要他娶一個侍婢為妻,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屈向杭臉色十分難看。
憤怒的吩咐迎親隊(duì)打道回府。
“相公,相公!”
為了將這凄苦的人設(shè)貫徹到底,容輕綰假模假樣的跟在隊(duì)伍里哭喊著。
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
眾人搖了搖頭,對容輕綰的遭遇表示十分同情。
新婚之日就成了棄婦。
可恐怕是亭都第一遭。
搖著頭,可憐的看著容輕綰,人群漸漸散去。
溫衍坐在酒樓上,就這么靜靜看著容輕綰在底下扮演著棄婦角色。
等過了老半響,容輕綰才從地上起來。
那模樣哪有半點(diǎn)悲傷的樣子,反而勾著唇角,擦著眼淚,一副似乎還沒演夠失落感。
回頭看。
溫衍正低頭看著她。
眸光似海,沉靜穩(wěn)重,從容,波瀾不驚。
鬧了一上午,容輕綰肚子都有點(diǎn)餓了,轉(zhuǎn)身上樓。
叫來店小二,當(dāng)著溫衍的面,點(diǎn)了幾道菜。
“結(jié)婚還真不是人干的事情?!?p> “結(jié)婚?”
溫衍沒聽過這個詞匯。
“就是成親?!?p> 她才折騰了半天就已經(jīng)累得有些喘不過氣了,真不知道那些新娘是怎么堅(jiān)持下去的。
容輕綰邊吐槽邊拆著首飾。
溫衍看著她,嬌容艷麗,畫著淡淡的娥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因?yàn)椴趴捱^,睫毛濕漉漉的,雙眼清澈見底,微微一笑,頗具狡黠,滿頭青絲被她拆得亂七八糟的,幾縷碎發(fā)從她的額間垂落下來。
動作粗魯焦躁,似有些不耐煩。
溫衍笑了笑,下意識起身替她將頭頂上的朱釵全部拆解下來。
“若是不喜歡,可以讓伺候的丫鬟不要裝扮這么多首飾?!?p> 容輕綰道,“我已經(jīng)跟星碎那丫頭說過了,可她說,成親之日,這已經(jīng)是最簡單的發(fā)飾了?!?p> 星碎說得那樣可憐
她都不好意思在吐槽這發(fā)飾幾乎要壓斷她的脖子。
容輕綰知道古代人結(jié)婚麻煩,講究比較多,但她沒想到會這么講究。
拆了老半天,容輕綰才覺得這脖子輕松了許多。
只是少了朱釵的裝飾,發(fā)髻顯得繁瑣空蕩。
容輕綰想拆下來自己扎一個。
可后來一想,這里沒有頭繩,用發(fā)簪綰發(fā)的功夫她又沒有學(xué)會。
一時眉頭難得舒展。
溫衍瞧見了。
拆掉她的發(fā)髻,從桌上挑件比較簡單的朱釵,替她把頭發(fā)綰上。
一下子,容輕綰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輕松了不少。
回頭笑了笑,“謝啦?!?p> 尊赫在一旁看著。
面上雖然面不改色,心里卻早已被震驚得體無完膚。
他跟在王爺身邊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爺親自替一個女子綰發(fā)。
飯菜剛好上來了。
容輕綰顧不上尊赫那詫異的目光,只低頭挑著桌上的東西吃。
不吃飽,待會哪有力氣打戰(zhàn)。
今日她鬧了這么一出,想必容家那邊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了。
不過,她才不在乎。
她就是要讓容家知道,她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擺弄的物件。
溫衍道:“三小姐今日這么鬧,可曾想過要如何向容府回話?!?p> 攪黃了婚事,容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容輕綰笑,“我自己的婚事,為什么要向別人回話?”
她的笑容有些狂妄。
似乎并不將容府放在眼里。
溫衍一愣,只片刻,便恢復(fù)了平靜,他勾了勾唇,端著茶盞小酌,不在多說什么。
星碎匆匆忙忙趕到酒樓來。
看到容輕綰正穿著婚服,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
星碎急了,“三小姐,你怎么還有心情吃東西?!?p> 婚事攪黃了,整個容府亂成一鍋粥,生怕屈相一個不高興,對他們興師問罪。
然而造成這一切后果的罪魁禍?zhǔn)?,卻在這酒樓上,優(yōu)哉游哉的吃著飯。
星碎急得都快冒煙了。
“星碎,你怎么來了?!比葺p綰問道。
“三小姐,你快別吃了,容府現(xiàn)在都亂套了,大小姐讓我告訴你,老夫人發(fā)了怒,這件事恐怕不會那么簡單就結(jié)束,她讓你先找個地方避避風(fēng)頭,等過段在回容家?!?p> 容書凝這么說,顯然這次老太太是真的發(fā)了大怒。
越是這樣,容輕綰就越不可能逃避。
畢竟,逃,不是她的風(fēng)格。
簡單的在吃兩口后,容輕綰擦了擦嘴角,抬頭看了眼對面的溫衍,說道:“王爺,臣女還有事要先回容家一趟,你放心,答應(yīng)你的事情,我不會耍賴,說不定——日后還要靠王爺收留呢?!?p> 她說著,輕佻的笑了下。
溫衍示意她隨意。
容輕綰起身,帶著星碎就直接往容府方向回去。
一路上,星碎都在勸她不要回去。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老夫人發(fā)過最大的怒火。
容輕綰充耳不聞,只邁著腳步往容府回去。
到了容府門口。
容輕綰才感受到星碎所說的怒火。
整個府邸彌漫著強(qiáng)大的低氣壓,下人們?nèi)w站在院落,低著頭,身體不停的瑟瑟發(fā)抖。
星碎被這種架勢嚇到了。
有些后怕的往容輕綰身后縮了縮。
還未進(jìn)去就聽到有人喊三小姐回來了。
緊接著,大廳內(nèi)便傳來兩三個茶盞被摔碎的聲音。
容輕綰勾了勾唇。
對于這種場面,一點(diǎn)懼怕的意思都沒有。
她大步邁向大廳。
里頭,容家所有人都在。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兩側(cè)分別坐著容印呈,云氏,容霜葉,還有容書凝。
容書凝見到她,眼眸閃過一絲擔(dān)憂之意。
容輕綰讓她不用擔(dān)心。
老太太一見到她,劈頭蓋臉的就往她的方向砸東西。
容輕綰一一躲過,更氣得老太太臉色如同豬肝色。
她不卑不亢,站在大廳中央。
老太太發(fā)了火,“容輕綰,你還有臉回來!”
容輕綰笑,“我為什么不能回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里好像是我父親用命換來的。”
言下之意,不速之客并不是她。
老太太見她還敢反駁,氣得更重。
容霜葉添油加醋,“哪又怎樣,現(xiàn)在當(dāng)家做主的是祖母,容輕綰,你為了一己私欲,竟然不顧容家的安危,得罪了屈家,你是想要將整個容家都置于死地嗎?”
容霜葉不提屈家還好,一提到屈家,老太太就氣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