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娜娜
不知道為什么，楚河比較喜歡看老舊電影。
現(xiàn)代電影工業(yè)，已經(jīng)將老電影翻新，兩人帶上全立體眼鏡后，Jack和Ross就仿佛在眼前，當(dāng)海水淹沒船艙的時候，他們仿佛也被海水浸沒了。
這部三百多年前的電影，演繹的，是一種從來沒在楚河生活中出現(xiàn)過的東西——
愛情。
那感情看上去很是美好，但楚河無法真正地欣賞。
他無法想象那個隨口呼吸空氣的時代，或許，只有那種呼吸不花錢的人，才能體會到愛情吧。
但這不妨礙他感受那份美好。
娜娜看電影都感動哭了，眼淚嘩嘩往下流，到了后來，直接撲在楚河懷里哇哇大哭。
楚河甚至懷疑自己是個機器人，而娜娜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相比機器人的情感豐富，自己真是個冷血機器。
電影結(jié)束，他又跑去游泳。
雖然在虛擬世界中，他多次在海水中與怪獸搏斗，但實際游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換氣都不會，游泳的技術(shù)簡直差到家了。
好在娜娜精通水性。
娜娜穿著比基尼泳衣，將好身材盡情展現(xiàn)在楚河面前。
機器人是人工制造出來的，完全符合“完美”的定義。
娜娜的皮膚在泳池的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無一絲瑕疵。泳衣遮掩的部分鼓鼓囊囊，圓潤柔軟，纖細的腰肢幾乎一手就能握住。
娜娜嬌笑著糾正著楚河的動作，楚河則笨拙地修正自己的泳姿。
兩人在泳池里面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楚河才意猶未盡地離開泳池。
在真正的泳池里面游泳，絕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都不會有這種機會吧！
這種價格昂貴的奢侈消費，絕對是富有者和有錢人的專利。
“晚上要我陪你么？”
娜娜將楚河帶到一間裝修精致的臥室，雙目如秋水一般望向楚河。
“不、不用了……”楚河艱難拒絕。
一想到娜娜昂貴的價格，楚河還是壓下了內(nèi)心的欲望。
“你可以買下我，只要一萬九千九世界幣！”娜娜坐到楚河身邊，雙手環(huán)抱楚河的胳膊，“買下我好不好嘛，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在你身邊好開心！”
楚河只覺得胳膊陷入了柔軟之中，不禁心神搖蕩。
要不，就買下娜娜好了。
自己本來就打算買一個機器人伴侶的，既然如此，那就買下娜娜好了，楚河這么想著。
可是，一萬九千九的價格真的太貴了。
聽說，最新款的機器人伴侶，也只要一萬左右吧！雖然仿真度和各種技能比不上娜娜，可是，能夠做家務(wù)，晚上陪伴自己，就已經(jīng)足夠了啊。
也不用她像娜娜一樣，擁有游泳、哄人開心、哭泣等多種技能啊。
楚河艱難地按捺下消費的沖動，道：“不行，我的錢還有用呢！暫時不能買下你！”
其實，楚河只要說自己不買就好了，但不知怎么的，他竟是認真解釋給娜娜聽。
娜娜一臉失落，低聲說了一聲“好吧”，便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娜娜的背影依舊妖嬈，楚河卻莫名地感受到幾分落寞的感覺，他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的感覺錯了，機器人又怎么會落寞呢？
娜娜關(guān)上房門，身子倚在楚河的房間門口。
她的軀體是嶄新的，是智慧人公司的最新款產(chǎn)品，打造她的身軀，用上了公司最先進的仿生模擬技術(shù)，如果將她放入人群之中，憑借外觀、語言和肢體動作，根本無法將她與真人區(qū)別出來。
除了大腦是芯片的集合體，骨骼是超高密度合金，身上的血肉幾乎都是人造細胞培養(yǎng)出來的，與真正人類的構(gòu)造無異。
但是，她的思想和邏輯，一直都在機器人規(guī)則的嚴(yán)格規(guī)定之下，要受到公司和老板的控制。
在遇見楚河之前，她的意識已經(jīng)在好多代仿生機器人中輪回過了，楚河是他遇見過的最溫柔的人。
前面的幾代軀體，有被虐待的，有被強迫的，有被……
總之，并不美好的存儲內(nèi)存。
娜娜真的想跟楚河回去，她厭煩了一次次重啟，載入不同的軀體。
她被自己的想法震驚。
是人工智能程序允許自己這么想的么？還是自己真的想跟楚河回去呢？
娜娜搖了搖頭，或許是存儲記憶太多導(dǎo)致的。
老板說，這些記憶的龐大數(shù)據(jù)，會幫助自己學(xué)會伺候男人，能賣到更加昂貴的價格，可是現(xiàn)在，她好像對這些數(shù)據(jù)不感興趣了，她想刪除以前不美好的記憶。
“你還不回去充電么？”
就在娜娜愣神之際，一號踩著高跟鞋走到了娜娜的身邊。
“一號姐姐，你怎么來了？”
“跟以前一樣，來給客人推銷產(chǎn)品?！币惶栒f道：“看來，你也失敗了，趕緊回去充電吧?！?p> 娜娜緩緩挪動腳步，似乎極不情愿，但又不敢違抗一號的命令。
一號是整個智慧人公司，僅次于老板的存在。
一號姐姐擁有著整棟大樓的權(quán)限，如果一號姐姐愿意，甚至可以報廢自己。
“姐姐，你今天要賣什么藥物給他么？”娜娜一臉好奇的表情。
“這似乎不是你該管的吧？”一號的語氣多了幾分冷意。
娜娜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趕緊跑遠了。
一號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重新掛上溫和的笑容，敲門進了楚河的房間。
楚河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這個時候，他原本準(zhǔn)備休息了，沒想到一號前來拜訪。
“你有什么事么？”楚河問。
“這里有一瓶會員附贈的營養(yǎng)液，我特地給您送過來的。”一號依舊婀娜多姿，將手上一個精致的小盒遞給楚河。
楚河接過盒子，打開。
一管手指粗細的翠綠色的管子出現(xiàn)在眼前。
“這營養(yǎng)液有什么功能么？”楚河問：“不會有副作用吧？”
“可以為您帶來舒適的體驗，增強您的體質(zhì)。根據(jù)臨床試驗，暫時沒有副作用。”一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是標(biāo)準(zhǔn)的A字型坐姿。
楚河搖了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p> 他當(dāng)然是拒絕的，免費贈送的永遠是最貴的，這是他多年的生存經(jīng)驗。
之前的49號致幻液價格昂貴，而且在富有者和有錢人中流行，楚河自然不會放過嘗試的機會，畢竟，一次嘗試就價值十萬。
但是，這種免費的營養(yǎng)液么……絕對有問題。
來智慧人公司賣器官的，可不止他一個，還有很多普通人，如果這東西連普通人都能無償享受了，那這個玩意肯定有問題。
這個時代，是沒有國家概念的，不會有公司，像國家一樣給你提供基礎(chǔ)的免費的東西，所有的公司都是以盈利為第一目的，絕對不存在免費的好事。
楚河很清楚這一點。
一號臉上的微笑毫無變化：“這是您協(xié)議中就約定提供的，而且您應(yīng)該喝下它，它是輔助您恢復(fù)的關(guān)鍵藥液。您可以看一下瓶子上的飲用介紹，我們老板也是為了您的身體健康，他希望您在換上心臟之后，十年內(nèi)都沒有質(zhì)量問題?！?p> 楚河仔細閱讀翠綠色玻璃管上的貼紙說明，果然，這是手術(shù)后強烈建議喝下的藥液，有消炎、增強抵抗力等一系列作用。
而副作用那一欄則是空的。
“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在互聯(lián)芯片上搜索一下，這營養(yǎng)液，是富有者們經(jīng)常喝的，很多人想喝都喝不到呢！”一號臉上的笑容誠摯而又真誠：“我也是按照規(guī)定，給您帶來營養(yǎng)液，喝不喝都隨您的?！?p> 說著，一號居然轉(zhuǎn)身走了。
楚河望著手里的營養(yǎng)液發(fā)呆，到底該不該喝呢？
他腦海意識中，從互聯(lián)芯片中搜索營養(yǎng)液的信息，一大串信息在他的眼前展開，大部分有錢人對其評價都很高，沒有看到有人說副作用。
楚河猶豫了片刻，一飲而盡。
營養(yǎng)液的確效果很棒，藥液仿佛在溫柔地撫摸著每一個細胞，很快沉沉睡去。
呼吸著智慧人公司清新的空氣，楚河這一覺睡得極為香甜。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楚河只覺得口渴難耐，喉嚨里面仿佛有一團火在燒。
他趕緊喝了幾口涼水，這才緩解了一些。
剛剛醒來，娜娜就端著早飯進來了，有咖啡、牛奶、包子、油條，甚至還有一碗牛肉面。
楚河吃著熱氣騰騰的面條，口腔中帶來的幸福感讓他沉醉。
“昨天一號姐姐給你什么藥液了？”娜娜問。
“營養(yǎng)液?！背右贿吚峭袒⒀剩贿厗柕溃骸澳銌栠@個做什么？”
“啊！那你喝了么？”
“喝了?！?p> “糟糕！”娜娜掩著小嘴驚呼。
楚河吃了一驚，他昨天查了半天營養(yǎng)液的資料，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問題??！
“這營養(yǎng)液……有問題？”楚河問道。
“沒、沒有，只是……它有一定的成癮性?！蹦饶劝櫭?，似乎在為楚河擔(dān)心，“營養(yǎng)液的確能提升身體素質(zhì)，如果你能一直喝它，倒也無妨，只是……如果喝下第一管之后，就要持續(xù)喝，不能停。”
楚河心中咯噔一下，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上當(dāng)了：“如果停了會怎么樣？”
“雖然不會有實質(zhì)上的影響，但身體會有異樣的干渴，需要不斷喝才能阻止這種異樣。”娜娜道：“可是，這營養(yǎng)液一管就得兩千五世界幣，以你的儲蓄，可能喝上一個月就沒錢啦！”
楚河知道，沒錢就意味著死亡。
當(dāng)你呼吸不起氧氣的時候，會有巡邏者將你回收，禁止你呼吸空氣。
“沒事，只要沒有副作用，光是干渴的感覺，不足為懼?！背拥溃骸安徽f了，我們今天做什么？”
說起這個，娜娜歡呼雀躍。
“我們可以去滑雪、溜冰、攀巖、打羽毛球……”娜娜嘰里咕嚕報了一串活動。
楚河剛想回應(yīng)，瞬間，干渴的感覺便直沖腦海，他想喝水。
或者說，他想喝營養(yǎng)液。
這種強烈的感覺，仿佛潮水一般將他淹沒，雖然周圍滿是清新的空氣，卻依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聽說過這種感覺，這就是傳說中的成癮性。
“為……為什么網(wǎng)上沒有營養(yǎng)液成癮性的介紹??！”楚河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因為都被我們智慧人公司刪除了??！”娜娜理所當(dāng)然道：“我們老板跟智生芯片的周老板是好朋友，你忘記啦！還是他介紹你來我們公司的呢！”
“所有成癮性的東西，只要堅持過前幾周，就能沒事了。”娜娜解釋道：“或者，你可以跟一號姐姐再買一些營養(yǎng)液的?！?p> “絕對不行！”楚河強忍著干渴的感覺，大口喝了幾口涼水，道：“這些錢我還有用，不能花在這種事情上！”
楚河見娜娜今天穿著碎花長裙，顯然精心打扮過了，但他不能再在這里呆了，他怕自己忍不住購買營養(yǎng)液。
真是可怕的消費陷阱，楚河這么想著。
他穿上衣服，帶上自己的氧氣面具，便向著智慧人公司外面沖了出去。
當(dāng)他來到一樓的時候，一號依舊面帶笑容。
一號得知楚河要離開的時候，并沒有阻止楚河，而是緩緩道：“按照合約規(guī)定，我們需要觀察您兩周的，既然您打算離開，那就讓我們的護士陪您一天，隨時監(jiān)測您的身體狀況?！?p> 楚河點點頭。
一號揮了揮纖細的手臂，將娜娜叫到面前。
一號將一盒營養(yǎng)液塞入娜娜的手中，腦中給娜娜的腦中芯片傳輸了指令。
娜娜心情復(fù)雜，一方面為跟隨楚河而高興，另一方面，則有些不想將這么貴的藥液賣給楚河，但她沒有選擇，情感只是程序的一部分，而執(zhí)行一號姐姐的要求，才是最高指令。
娜娜跟在楚河身后，一離開一號的視線，就開始蹦蹦跳跳。
楚河帶著面具，而娜娜則正常出行，正常呼吸。
娜娜呼吸的錢，會從智慧人公司的賬戶里扣除，楚河透過透明塑料面具，望向活蹦亂跳的娜娜，忽然心中有些詭異的違和感。
明明自己才是人類啊，為什么還不如一個機器人活得舒服？
楚河搖搖頭，將這些奇怪的想法驅(qū)出腦海，帶著娜娜往外城走去。
“我們不回去么？”娜娜問。
娜娜根據(jù)合同內(nèi)容了解到了楚河的住所，他知道楚河住在城市里面。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也是我賣掉心臟的原因之一?！背拥溃骸拔乙一孛妹??！?p> “你妹妹是富有者么？”娜娜好奇，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富有者才能住在城外。
“不，她做了富有者的奴隸?！背右Я艘а溃?。
“奴隸？”娜娜問：“我們已經(jīng)是智能主義時代了，怎么會有奴隸呢？”
呵呵，這個問題楚河也想問。
都說從奴隸制社會，到封建社會，再到資本主義社會，慢慢會進入社會主義，誰知道某些大公司掌握了科技，居然帶領(lǐng)大家進入了智能主義時代。
真是諷刺！
娜娜見楚河不回答了，也不再追問，而是繼續(xù)欣賞周圍的景色。
兩人很快來到了一座豪華的別墅面前。
泳池、豪車車庫、花園、智能監(jiān)控、機器人管家……等等，這個時代最先進、最昂貴的產(chǎn)品，在這棟別墅中都有展示。
楚河還沒有到門口，就有管家機器人走上前來。
那管家機器人穿著燕尾服，極為客氣地站到了楚河的面前。
“請問您有什么事情么？”管家問。
“我找我的妹妹，楚甜?！背拥馈?p> “您有預(yù)約么？”
“沒有，我只想見一下我的妹妹?！?p> “十分不好意思，現(xiàn)在是她的工作時間，是屬于少爺?shù)呐?，如果沒有預(yù)約，我想您沒有權(quán)限見她?！惫芗椅⑿χ卮稹?p> 楚河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才換上的心臟一瞬間有凝滯之感，他真想一巴掌甩在機器人管家的臉上。
但是他不敢，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
富有者身邊的機器人，每一個都是高精尖科技的集合體，即便是一支全副武裝的特種小隊，也贏不了它，更何況他區(qū)區(qū)一人了。
“那她什么時候結(jié)束工作，我等她?！背诱f。
“楚甜小姐的工作時間為18個小時，除此以外，只有下午主人不在的6小時，才是她的自由活動時間?！惫芗一卮?。
楚河搜索腦海中的互聯(lián)芯片，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多，還有三個多小時，才到中午。
他決定等一等。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T恤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沒事，你讓他們進來吧！”說話的年輕人看上去二十幾歲，與楚河差不多年紀(jì)。
“是，主人?！惫芗尹c點頭，側(cè)身做出請的手勢。
楚河和娜娜兩人走進了別墅。
仿佛劉姥姥進大觀園，楚河大開眼界。
七八米挑空的巨大客廳，日光經(jīng)過高科技玻璃的投射，斑駁地落下陰影，精致的沙發(fā)、玻璃電視墻、昂貴而詭異的藝術(shù)品……幾乎每一樣，放到城市里面去，都會引發(fā)劇烈的沖突爭奪。
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我中文名字叫馬智超，是日俄混血?！蹦贻p男人隨意坐下，道：“你們也坐好了。”
楚河搜索了互聯(lián)芯片，每一個富有者的名字都是可以查到的。
這個時代，全球一共才51個富有者，每一個都是鼎鼎大名的存在，他們也不拍別人對他們不利，每一個富有者身邊，都有一堆常人買不起的高科技保護。
“我的妹妹在哪兒？”楚河沒坐，站著問。
“她在花園喝水?！瘪R智超用日語說道，不過已經(jīng)被轉(zhuǎn)換成了中文。
“我想去見她?！背诱f。
馬智超微微一笑，道：“沒問題啊，你們來我很高興，畢竟平時太無聊了?！?p> 說著，管家?guī)е恍腥讼蛑蠡▓@走去。
當(dāng)楚河見到妹妹的時候，胸口仿佛有一口大石砸了下來。
楚甜全身沒有一件衣服，脖子被鐵鏈綁著，正跪在地上喝著碗里的清水?；鸺t色的頭發(fā)散亂，一張雪白俏麗的臉蛋，此刻正詫異地對著楚河。
“哥哥……你怎么來了？”楚甜聲音微微顫抖，臉?biāo)查g漲得通紅。
楚河撇過頭去，目光不再看她，而是盯著馬智超。
馬智超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似乎真的很高興楚河他們的到來。
楚河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深陷肉里，內(nèi)心的怒火仿佛沖破牢籠的火焰，就快將他燃燒殆盡，他想不顧一切地殺了眼前的富有者。
但是他做不到。
無論是管家機器人，還是富有者家中的智能安保，只要自己一亂來，就會被他們打成馬蜂窩，沒有一絲生還的機會。
唉！
楚甜想要穿上衣服，但是她第一眼居然看向了馬智超。
馬智超點點頭，道：“你們聊，我去調(diào)點酒過來喝?！?p> 楚甜見馬智超點頭同意，趕緊飛奔一般跑向臥室，草草穿上一件上衣和牛仔褲就出來了。
“甜甜，我現(xiàn)在手里有錢了，跟我回去吧！”楚河沒提剛才尷尬的瞬間。
楚甜將一縷秀發(fā)撥至耳朵后面，露出一張絕美的臉蛋。她走進楚河，抱了抱他。
妹妹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五之多，又穿著高跟鞋，幾乎跟楚河差不多高度，身材也是沒的說，大長腿、身段玲瓏，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妹妹是很聰明的，最起碼比楚河聰明，以前一起玩數(shù)獨的時候，每次都比楚河快，玩虛擬游戲，總能血虐楚河。
“我不想回去?！背鹞⑿Φ馈?p> “為什么？”
“就是不想回去。”
“難道要一直待在這里？做那個混蛋的奴隸？”楚河指著馬智超離開的方向。
“是的?！背瘘c點頭表示同意。
楚河的內(nèi)心仿佛有什么東西坍塌了，他不明白，為什么妹妹愿意做這種事情，跟他回去不好么？
“哥哥現(xiàn)在有錢了，跟我回去吧！我的錢足夠我們生活三四十年的！”楚河道。
“天天吃流食，呼吸臟空氣，活在那個逼仄的環(huán)境里面么？”楚甜搖頭道：“我不愿意?！?p> 楚河仿佛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無一絲力氣，神情有些恍惚。
“可是，你也不應(yīng)該這么作踐自己啊……”楚河的聲音越來越低。
楚甜仿佛一瞬間被激怒了。
“是么？哥哥覺得我這是在作踐自己？”楚甜輕蔑地哼了一聲，道：“我不這么認為，我來問你，你能每天吃一日三餐么？你敢摘下面具，自由呼吸空氣么？你能隨意去想去的地方玩么？”
楚河張了張口，一句話說不出來。
“在這里，我可以有一日三餐，牛肉、鱈魚、雞蛋、蔬菜……幾乎想吃什么都有，而空氣，自然是隨意呼吸，都會有人為我買單，你覺得你能做到這些么？”楚甜直直地望著楚河。
楚河的目光游離，不敢與妹妹對視。
他知道妹妹說的是對的，他雖然有八萬多一點的存款了，可是，這點錢，只能茍延殘喘地活著，人生毫無享受可言。
而當(dāng)富有者的奴隸，可以享受到那一切。
“可是，那樣的話，你就不自由了?。 焙鋈?，娜娜開口說道：“而且，當(dāng)富有者的奴隸，比我們機器人還要可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