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言也好似真的喝多了酒一般,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睡得特別不安穩(wěn),夢里總是一直重復著當年莊園里的場景,還有監(jiān)獄里別人虐待她,一群人站著罵她是‘殺人犯’,別人對她拳打腳踢,甚至讓她冬天里脫掉衣服睡在馬桶旁邊...
突然,畫面又一轉,墨子煥猙獰著臉,嘴里說著:“是你殺了夏若胭,是你!”
傅年言渾身散發(fā)著虛汗,在無盡的黑暗當中,這句話一直徘徊在耳邊。
她雙手捂著耳朵嘴里尖叫道:“我沒有!我沒有!”
“傅年言...”
墨子煥看著傅年言雙手抱頭,嘴里一直說著胡話,滿臉擔憂的喊了一聲。
這一句呼喊讓在無盡黑暗中的傅年言,聽到了一絲希望。
“是誰?救我...我怕...”
傅年言嘴里喃喃道。
驀地,她睜開雙眼,墨子煥那張臉映入她的眼前,她嚇得尖叫了一聲,連忙退到墻角,渾身劇烈的顫抖著。
這夢還沒醒嗎?
她轉動著眼眸,眼睛向著四周望去。
這里不似剛剛無盡的黑暗,這里是在一個房間里,陽光透過窗戶折射了進來...
“傅年言...”
眼前的墨子煥又呼喊了一聲,冷峻的容顏上布滿了擔憂。
她到底經歷了什么?睡個覺竟這般不安穩(wěn)。
傅年言愣了愣神,好似分清了此刻是現(xiàn)實,剛剛在夢里。
她虛著眸子看向窗外,已經是白天了嗎?
“傅年言...”他又喚了一句。
傅年言皺眉,他只會喊她名字嗎?她帶著一絲疑問的看向墨子煥。
只見墨子煥俯身靠近她,拂去她額頭的虛汗,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傅年言反射性的躲開,一把推開了墨子煥,渾身帶刺的防備著墨子煥,活像一個小刺猬。
墨子煥稍微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他強硬的將她橫腰抱起,嘴里溫柔道:“小刺猬,該吃早餐了?!?p> 傅年言厭煩的冷嘖一聲,心底暗自罵道,大清早的沒吃藥,發(fā)什么神經瘋?
此時的墨子煥可比她夢里相差太遠了,這滿臉柔情看著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
“放我下來!”
“不放。”
“放我下來??!”
“...”
墨子煥無語,手中的勁道又加重了幾分。他死死的將傅年言抱在懷中,然后抱下樓,將她放在餐桌前。
此時餐桌上面已經備好了早餐和醒酒湯,正巧,冷野也扶著蘇雅琴走了過來。
蘇雅琴此時頭疼欲裂,毫不客氣的接過冷野手中的醒酒湯一飲而下,最后還滿意的吧唧了一下嘴。
贊道:“味道不錯?!?p> 墨子煥此刻好似抽風了一般,親手盛了一碗醒酒湯,端在傅年言面前,柔聲道:“喝了?!?p> 傅年言心間一陣反感,許是剛剛做夢的原因,她現(xiàn)在看見墨子煥心里就后怕得慌。
她一把打翻墨子煥盛來的醒酒湯,用質問的口吻說道:“給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甜棗?我可不吃這一套?!?p> 墨子煥微微一愣,又重新盛了一碗出來端在傅年言面前。
自從昨天他看透自己的心,看明白自己的愛。
他便下定決心不管以后經歷什么事情,他定不會讓傅年言受到傷害,他會護傅年言生生世世。
只是他從未想過,一直帶給傅年言最大傷害的便是他。
他也從未看透傅年言的心底到底是怎樣。
傅年言蹙著眉頭,冷聲說道:“不用假惺惺,裝模作樣?!?p> “昨天讓我去喝酒,今天又來給我醒酒湯。上次讓冷野帶我回你家,又讓冷野脫我衣服!墨子煥!我受夠了!你要是想要我死,你就馬上整死我好嗎?不要讓我生不如死。”
“我沒有?!?p> 還沒等墨子煥說話,冷野聽得臉色一紅。
他什么時候脫過傅年言的衣服了?
‘我沒有?’傅年言一愣。
難道她誤會了什么?
她仔細一想,冷野一直跟著墨子煥做事,怎么可能脫她衣服!
?。】磥硭牡讓δ訜ǖ臄骋馓?,凡是都往壞處想。想必上次是墨子煥脫了她衣服又離開了房間...
傅年言臉色微紅,假裝逞強的說道:“不管你有沒有,墨子煥你別大清早的神神叨叨的好嗎?”
墨子煥劍眉微抬,深邃的眼眸盯著傅年言,淡淡的說道:“我沒有吩咐任何人讓你喝酒,有人借著我的名義安排你。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會干涉你,但是...”
“但是什么?”
“每晚必須回家。”
傅年言眼角一抽,變著法子囚禁她?
“傅年言,如果有一天晚上沒有看見你在這里。我不敢保證,傅氏明天還會不會在?!?p> 墨子煥帶著一絲威脅的說道,話語中絕不容人拒絕。
傅年言哽咽了一下嗓子,微微點頭。
他到底要做什么?
“傅年言,你跟大老板什么關系???”
此時蘇雅琴有一絲好奇的問道,她始終覺得大老板跟傅年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貓膩。
“合法夫妻?!?p> 還沒等傅年言回答,墨子煥冷不丁的說道。
蘇雅琴震驚,雙眸瞪的老大,嘴也張得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合法夫妻?
沒想到傅年言跟大老板竟是合法夫妻,怪不得上次在‘東皇’和這次在‘幻焰’,大老板每次都能及時出現(xiàn),護下傅年言。
本來還奇怪每次看見大老板都怒氣沖天,那個男人見了自己老婆被人吃豆腐不生氣的,像大老板這種腹黑的人,不殺了就算是仁慈的。
“形婚?!?p> 傅年言緊接著又補了一句。
蘇雅琴會意一笑,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大老板,看樣子不是形婚這么簡單。
“冷野,送她回去吧?!?p> 墨子煥淡淡的吩咐道。
此時他只想跟傅年言獨處,不想有人打擾。
冷野應下便帶著蘇雅琴離開了這里。
全程蘇雅琴都特別驚奇,她一直以為傅年言是個落難的小姑涼,走投無路才來了‘幻焰’當服務員。
但自從上次看見大老板對傅年言的態(tài)度,她覺得傅年言肯定惹了什么不該惹得人,想著多幫幫她。
但昨天又刷新了她的認知,在她的世界里。她從來沒有來過‘鹿角灣’,‘鹿角灣’對于她這種比普通人還困難的家庭,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地方。
她雖羨慕這種地方,但也不貪念這種地方。她認得清自己,也看得清現(xiàn)實。
直到后面很久的一次偶然,她從別人口中得知傅年言居然是傅氏的千金,傅氏企業(yè)的總裁,那一刻她便以傅年言為目標,她蘇雅琴早晚會像傅年言那般能屈能伸,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她早晚會拯救自己,也會拯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