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是一把很特殊的刀,從黝黑的刀鞘上,能看出大體輪廊,它沒有火荼刀那么彎,也沒有劍那么筆直。
那黝黑的刀鞘,觸摸時溫滑如玉,擊打時堅如精鋼,蕭然整整試了三天,想盡了各種辦法,也沒有拔出,最終認為刀和刀鞘本身就是一體的。
直到洛珊娜當面將寶刀緩緩抽出寸許時,才打消了蕭然的顧慮,自此以后,開始瘋狂的練功,強化自己的身體,爭取早日重獲自由。
哈朵主動擔負起廚娘這個重任,負責做二人的飯菜,起初也做哈桑的,奈何對方不領(lǐng)情,哈朵為了顧忌哈桑的感受,不敢與蕭然同床共枕,平時也都忍著心中沖動。
偶爾也會賠蕭然一起去沐浴,一來可以溫存一下,二來可以感受靈力的滋養(yǎng),三來,也是懲罰哈桑的手段。
哈桑留在望月崖上的日子,可謂倍受折磨,一來來自上頭的壓力,必須全力滿足二人任何合理的需求,二來每當二人在共浴時,無論躲在望月崖的哪里,身心都倍受摧殘,有幾次都險些心態(tài)炸裂。
因此種種,哈??吹阶约旱拿妹脮r,幾次都險些忍不住要出手殺了對方,哈朵對此選擇一味的收斂自己,后來索性搬到了伙房去住。
洛珊娜看著這種矛盾的三角戀關(guān)系,也覺得有些后悔當初的決定,奈何事已至此,也沒辦法,后來就到隱月長老處,詢問解決之法,隱月長老則說,自己的劫難必須自己度,誰也幫不了,表示不讓洛珊娜過問此事。
隱月在身教中是一個特殊的力量,其中分為圣隱和霧隱,圣隱都是神月教的核心弟子,霧隱就比較亂了,雖然也都是女人,不過三教九流都有,還有不少是神教內(nèi)受罰或犯了死罪的弟子,霧隱的地位也比較特殊,對神月教是聽調(diào)不聽宣,確切的說,神月教的圣器誅仙劍在誰手里,誰就能調(diào)動霧隱,了解霧隱實力的,目前只有隱月長老和月神兩人。
洛珊娜此次是帶著誅仙劍前來詢問的,一來問問哈桑的情況,二來也告知隱月長老,自己現(xiàn)在是誅仙劍的主人了。
如今雪月一脈覆滅,月神身居幻月洞,洛珊娜這個圣女,也成了教中的主人,對已經(jīng)發(fā)生災難,尚無頭緒,未知的災難不知在哪一天降臨,隱月能否擋住那群神秘人的襲擊,洛珊娜不清楚,眼下也還沒到動用霧隱的時候。
返回神月山后,梳洗沐浴一番,心情好了不少,看到天還未黑,決定去望月崖看看。
男女之間本身就存在著天性的吸引,相互恩愛,夫妻共生,也只是這種吸引的一種延伸,就算拋開男女之間的感情,異性之間的交流,也會比同性愉悅很多。
神月教有著嚴格的教規(guī),作為教中的圣女,更是不能隨便違規(guī),如今有了一個與男人相處的合適理由,不說別的,就是解解眼饞,蕭然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走進望月樓,看到哈桑獨自坐在一樓的油燈下看書,上前幾步,輕聲問道:“蕭然呢?”
哈桑聞聲抬頭,正要行禮時,被洛珊娜阻止,“以后無人時,就不用行禮了。”
哈桑點點頭,伸手指了指樓上。
洛珊娜也點了點頭,走到桌前坐下,輕聲道:“無心,上次答應你的事我沒辦到是我的不對,今日我去見了你師父,說了你的事,你師父說,這是你自己的劫,需要你自己來度,與別人無關(guān),克服困難,不能一味的用拒絕和抹殺來解決,首先要學會先接受,只有完全的接受下來,才能真正的了解,從而選擇正確的解決之法。”
哈桑面露茫然之色,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最后還是很誠懇的點點頭。
洛珊娜以長輩的身份,伸手摸了摸哈桑的頭,“你還小,經(jīng)歷一些挫折不是壞事。”
哈桑點點頭,暗自開始思索怎么才算接受。
洛珊娜來到二樓,看到蕭然正立在室外的觀星臺上看星星,想到室外寒冷,順手拿了一壺酒和兩個杯子,走到觀星臺上問道:“這里的夜空是不是很美?”
蕭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神望向?qū)Ψ降淖笫郑娦≈柑?,多了一個銀色的指套,低頭看了眼自己脖子上新項鏈,“今晚的月光有點亮,好多星星都藏了起來。”
洛珊娜也看了眼對方脖子,放下手中的酒壺,伸手上前拿起看了下,“這是我的手指嗎?”
蕭然點點頭,“肉脫離身體后,早晚會腐爛,我直接把肉剃了,將骨頭做成了項鏈,神女姐姐,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骨頭不對勁?”
經(jīng)對方一問,洛珊娜認真看了起來,發(fā)現(xiàn)顏色不太對,由于光線問題,看的也不是很清楚,“能讓我拿進去看看嗎?”
蕭然搖了下頭,“神女姐姐,不用拿進去了,你的骨頭是墨綠色的,盛放烈陽花露的容器,就是用這樣的人骨做成的?!苯又职炎约褐赖男畔ⅲ灰徽f了出來。
洛珊娜聽完后,身體癱軟的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沉默了好久,拿起酒壺猛猛的喝了幾大口,“蕭然,你嫣然姐知道這件事嗎?”
蕭然蹲下身子將洛珊娜緩緩扶起,“不知道,確切的說嫣然姐、我?guī)煾?,還有雅兒姐都知道一點點,我也是今天制作這條項鏈時,再加上之前的烈陽花,猜出了整個過程,今天告訴你,也是希望你能驗證一下?!?p> 洛珊娜之覺雙腿發(fā)軟,肢體全靠蕭然的雙臂支撐,“不用了,因為幻月洞中的所有尸骨都不見了,蕭然,你能抱抱我嗎?”
蕭然能感覺到,對方的心神,此刻處在崩潰的邊緣,一群自認為的強者,一直被別人當成牛羊來圈養(yǎng)和收割,換了誰,誰都受不了,張開雙臂,抱住對方,將鼻子埋進對方的肩頭,呼吸著那好聞清香,“神女姐姐,你要堅強,我會陪著你的,不現(xiàn)在不想走了?!?p> 這句安慰,對于洛珊娜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讓斷指都沒絲毫變色的洛珊娜,頓時淚流滿面。
蕭然能感覺到溫熱的淚珠,點點滴滴的落在自己的肩頭,抱著對方的手臂,微微增加幾分力道,希望通過擁抱,能給對方更多的溫暖。
無聲哭泣的洛珊娜,最后忍不住抽泣起來,蕭然想到樓下的哈桑,抱著對方輕輕越下二樓,不多時來到溫泉附近,“神女姐姐,想哭就哭出來吧?!?p> 洛珊娜這一刻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放聲大哭起來,蕭然借機扶著對方,做在泉便一塊溫熱巖石上,偷偷脫去鞋襪,將雙腳放進溫泉中泡起了腳。
痛哭中洛珊娜見此,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將腳伸到蕭然身前,邊哭邊說道:“我也要。”
蕭然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對方意思,伸手脫去對方鞋襪,將一對不大的腳丫放進了溫泉中。
洛珊娜見此靠在蕭然肩頭又哭了起來,這一下弄得蕭然也是哭笑不得,最后連洛珊娜自己也哭著哭著就笑了起來,“我好多年都沒哭過了,突然覺得哭起來也挺爽的,你別笑我,讓我再哭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