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心頭一陣火起,不由得鬧出了一點動靜。
動靜一起,當即引起了來人的注意,視線朝著發(fā)出動靜的地方看過去。
當即看到了隱藏在樹葉之間郝爽的眼睛。
兩人的視線開始交匯,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而這個人像是受驚一般,愣在了原地,顯得十分無所適從。
郝爽看到這個人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當即覺得事情有搞頭起來,從樹上跳了下來。
“這位兄臺?”
云濤看著郝爽從樹上跳了下來,并且朝著自己走近了幾步,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我該說什么?
說你好?要是他問我為什么不說您好我該怎么回答?
要是我說您好,他會不會覺得我是覺得他老?
要不干脆別說話?
可是不說話他覺得我看不起他怎么辦?
好煩呀,我實在是不想跟人打交道呀!
“你好?您好?”
云濤嘗試性的回答。
“額,咳咳,那個,那個令牌,我,我先看到的!”
郝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這么客氣,讓他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對比某個性格極其惡劣的家伙,就更顯得眼前這個人的友善了。
不過郝爽卻也沒有立刻相信云濤,畢竟他臨出門的時候,他老爹可是告誡過他,江湖爾虞我詐,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的人看起來友善,但是背地里面焉壞,比郝仁還壞!
沒準眼前這個家伙就是。
“哦,那,那我走?”云濤松了一口氣。
他本來就沒有想要令牌,對他而言,有了令牌,就是有了麻煩,到時候會有更多人湊到他的旁邊,一想到這點,他就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好,好啊。”郝爽回答道。
既然云濤要走,郝爽當然同意了,如果他不走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會去撿這塊令牌的。
云濤看著郝爽在盯著他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一時間不敢動了。
而郝爽看到云濤這個家伙說走又不走,頓時覺得人心險惡,這個家伙明顯是想要趁著自己彎腰去撿令牌的時候背刺自己。
兩人:“不能放松警惕!”
一時間,兩人僵在了原地。
“咦,又發(fā)現了兩個人,不錯,不錯!”
可是沒多久,祁連晨的聲音再次傳到了郝爽的耳朵里面。
郝爽扭頭一看,當即魂飛天外,只看到不遠處,一個少女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兩人,人畜無害。
可是郝爽卻不會覺得她人畜無害,畢竟剛才她拿著鐵錘追人的一幕還歷歷在目。
又來一個人?
云濤也是心中哀嚎,一個人他都招架不住了。
王都,光幕前。
“這兩個人完了呀,竟然遭遇到了這頭母,祁連小姐,除了不棄公子等少數幾人,基本上沒有人可以跟她抗衡呀。”
“實力不濟,運氣不佳,遲早敗亡?!?p> “不過那個背著斧子的人身上穿的是云家的服飾,能夠獲得名額,說明他的實力應該是得到了認可才對,可是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會不會是云家秘密培養(yǎng)的高手呀?”
“哦,你是不是便秘太久,大便直接堵住腦神經了呀?不然怎么會說出這么無腦的話來?如果是秘密培養(yǎng),為什么要放出來?而且有保密的必要嗎?又不是先天強者,切!”
沒有人看好郝爽兩個人,都覺得他們要被淘汰了,因為祁連晨動手向來不懂分寸,很容易就將人打傷了。
就像是一個真的小惡魔一般,即便她是無心的。
也因此她的風評不算好,被冠以暴龍之稱,一者是因為其武力,二來就是因為暴虐,酷愛動手。
看到郝爽兩人不說話,祁連晨繼續(xù)開口:“你們兩個,過來陪我打一架,我就放過你們!”
感受著祁連晨此刻身上爆炸一般的氣息,郝爽臉皮抽搐了一下:“我,我能拒絕嗎?”
祁連晨當即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微笑,小虎牙微露,如同鄰家少女。
“不行!”
祁連晨話音一落,郝爽當即大喊一聲,直接調頭就跑。
“跑??!”
云濤也是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就朝著郝爽的方向一起跑了過去。
“休走!”
祁連晨也是提著錘子追了上去,好不容易出現的獵物,怎么可能就這樣讓它跑掉。
“你是傻逼吧,你跟著我干什么,分頭跑呀!”
郝爽忍不住怒吼道,這個家伙是笨蛋吧,兩個人分開逃,其中一個人逃走的概率更大一些,現在兩個人一起跑,被追上的話,一個人都跑不掉。
“對,對不起!”
云濤趕緊道歉,剛才大腦當機了,現在終于醒悟過來,就打算換個方向跑。
可是后面一道勁風撲來。
“抓到你了!”
他稍稍一回頭,就看到一柄大錘朝著自己砸了過來。
當即瞪大了眼睛,右手下意識的摸到了自己背后的斧子上面。
“當——”
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
郝爽回頭,就看到云濤手持一柄破斧子,竟然格擋住了那柄巨大的鐵錘。
同時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也跟之前不同了。
視角掠過手斧,手斧之后,是云濤的眼神。
如冰,徹骨奇寒!
“你?”
祁連晨也是微微驚訝,不過旋即興奮起來。
“好好好,就是要這樣才有意思!”
對手難求!
巨錘猛然被抬起,祁連晨揮舞,已經認真起來了。
舞動之間,如同天神擂鼓,勁風呼嘯,將周圍的樹枝和樹葉都給卷上了天空。
如同天罰降臨,人間災變。
緊接著再次一錘朝著云濤砸了下去。
“破天錘!”
“找死!”
看著朝著自己砸落的巨錘,云濤眼神不變,反手之間輕描淡寫的回了一斧子。
斧子如同雷蛇一般疾走,如同毀滅之雷降臨,要將祁連晨這個瀆神者轟得灰飛煙滅!
一道讓祁連晨驚悸的氣息從云濤的斧頭上迸起,讓她頓時感覺自己脆弱渺小。
自己的巨力在這道氣息面前,微不足道,仿佛只需要輕輕一碰,自己就會如同瓷娃娃摔在地上一般,徹底破碎掉。
她感覺,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午,對手的斧子會先自己好幾步砍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給劈成碎片。
自己的肉身根本無法阻擋!
“不!??!”
祁連晨害怕了,恐懼了,求饒了!
察覺到了祁連晨恐懼的情緒,云濤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殘忍的笑容。
可是手中的斧子依舊堅定不移,就是要劈死這個敢于冒犯自己的女人。
而隱藏于旁邊的三尊通脈境的監(jiān)考,也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已經急忙朝著祁連晨而去,想要將祁連晨給救下來。
同時心里暗罵,這哪來的瘋子,明知道不準殺人還要動手,這是不怕被淘汰嗎?
郝爽也是傻眼了,這還是剛才那個傻愣愣的家伙嗎?
怎么才轉頭一會,人就變得那么陰寒了,剛在自己罵了他,他該不會報復我吧?
突然之間,云濤的眼神閃過一絲掙扎,手中的斧子稍微一偏,直接砍在了一旁砸來的巨錘上面。
伴隨這咔嚓一聲。
巨大的錘頭像是遭遇了萬年時間的侵蝕一般,轟然炸裂,最后只剩下一個錘柄。
破碎掉的玄鐵塊朝著四周散射而去,無數的樹木遭了殃,被直接打成了碎片。
而一些鐵塊轟擊到了祁連晨的身上,讓她發(fā)出幾聲聲悶哼,肩胛處的衣裳甚至被打碎了,露出了香肩。
殘余的勁氣擦著祁連晨的頭發(fā)橫掃了出去。
瞬間祁連晨背后的樹木瞬間被斬成兩斷,一直延伸至百米之外。
“滾!”
云濤冷哼一聲,轉頭就走,然后來到了郝爽的身側,看了郝爽一眼。
“你跟上!”
看著眼前如同遭遇了天災洗禮的場景
郝爽連說不都不敢了,生怕對方給自己一斧子,當即帶著忐忑的心情,跟了上去。
而平安學宮的練髓境武者,相互凝重的對視了一眼之后,再次隱入了山林之中。
祁連晨則是留在了原地,背后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看著自己手中僅剩的錘柄,不知道是該是一種什么心情。
場外。
光幕之前的所有觀眾都靜默無聲起來,良久,終于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這未免也太,也太——”
這人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說有失公平吧,可是對方也是少年,資格審核肯定是通過的,不存在問題。
可是這樣的實力,明顯跟其他人都拉開了差距,就連祁連晨這個小魔女也不是一招之敵。
他們甚至懷疑,即便是那位玉玄道長,面對這一位,真的有必勝的把握嗎?
至于其他人遭遇到,基本上能不能逃走,就看這一位的心情了。
“我,我就說嘛,這個個人肯定就是云家的秘密武器,最強是他,而不棄公子只是被推出來的明面最強者?!?p>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敢于反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