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兩人正在論辯,這白色堅石,其到底是堅石還是白石。
“兄臺不知你覺得這是白石還是堅石?!?p> “難道這不是堅白石嗎?”
“哦?兄臺如何證明這是堅白石呢?”
儒家弟子想了想,隨后說到:“這石頭是白色,質地又很堅硬不就是堅白石嗎?”
公孫白聽到此言,灑然一笑,開口說道:“這石頭雖然是石頭,但卻不是堅白石,不知兄臺是如何判斷這石頭是堅白石呢?!?p> “這……”
“以手觸之,則感質地之堅,以眼看之,則感色澤之白,所以我判定其為堅白石?!?p> 公孫白聽完,哈哈一笑,連連搖頭否定道:“非也非也,這石頭質地堅硬是用觸感摸出,那應該是堅石,之后又用眼睛看出色澤是白,那就是白石,二者并非同時得到,兄臺又怎可將其混為一談呢?!?p> 那儒家弟子撓了撓頭,有些迷惑起來,這公孫白所言,卻又有些道理,這兩處特點確實是用兩個地方分辨出來的。
場下欲做辯論的儒家弟子也思考起來,這觸摸只能得其堅不能得其白,觀看卻只能得其白不能得其堅,那就不能說明這石頭是堅白石。
公孫白看著對面的儒家弟子皺著眉頭陷入思考,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隨后出言說到:“既然兄臺想不明白,不如下去慢慢想,如何。”
那學子抬頭看了一眼公孫白,也聽到他說的話,有些無奈的行了一禮默默走了下去。
………
這最后就是法家了,法家重法,也就是規(guī)則,所謂天地之法執(zhí)行不怠,法家認為萬事萬物都有其法,即規(guī)則在內,應當遵法而行。
而這邊的法家弟子,是一個叫做商御河的年輕人。
“在下儒家路游,請指教。”說話間,一位儒家弟子已經(jīng)站到了臺上,如果夏泱在這里可能會有些眼熟,這人就是當日夏泱在林中遇到的舞劍之人。
說話間,路游就以持劍站好,有些奇怪的是,其手中之劍竟然是由木頭制成的,其上劍柄處扔可看到樹木原本的那種青綠之色,像是剛剛從樹上摘下來的一般。
商御河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陣,隨后眉頭便有些皺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看著皺著眉頭的商御河路游沒有想太多,長劍一劃做了個動作,代表自己要開始了,隨后手持長劍直逼檀中穴而去,看這架勢是要一擊結束戰(zhàn)斗。
商御河看著這木劍襲來,也不在多想,開口說到:“刀槍不入,銅皮鐵骨?!?p> 只聽叮的一聲,木劍竟然在商御河的身上發(fā)出了這種聲音,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
這邊路游對于這種情況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反而抖動手腕,將木劍反手握住,同時其周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片片的桃花花瓣。
這憑空出現(xiàn)的桃花花瓣讓路游的身影變得柔和起來,這時路游出劍了,木劍舞動,伴隨著花瓣,泛起陣陣花香,場下聞到好像之人無不神色陶醉,好似想到了什么沒好的事物一般。
商御河看到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睛,口中急忙喊到:“不得妄動刀劍?!?p> 此言一出,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了木劍的攻勢,使得其僵在了原地,路游見到這種情況,握劍的手一松,木劍直接掉落到地上,隨后伸腳一踢,木劍再次回到手中。
這時路游手中木劍發(fā)出陣陣水流之音,再次向著商御河襲去,這一番操作竟然直接將讓人頭痛的言出法隨破解了。
場下觀看的人不禁驚嘆不已,因為剛才第一次對陣,法家商御河的言出法隨很輕易就擊敗了上臺對陣的儒家弟子。
這般輕松,只是說幾句話就打敗了對手,讓場下的儒家弟子記憶猶新。
但言出法隨雖然厲害但也有諸多限制,若是超出規(guī)則,自身就會遭受到無法承受的傷害,據(jù)說當初有位姓韓的法家圣人就是因為這一點隕落的。
場中商御河看著對面再次無視言出法隨向自己襲來,心知只憑言出法隨是對付不了這路游的,索性也拿出了自己的兵器,說是兵器,卻是一把尺子。
只見商御河手握鐵尺,其上文字游動,直接和路游的木劍對在了一起。
雙方觸及的一瞬路游木劍上的水聲就變得極為巨大,好似這四周圍繞的就是映天海的海水一般。
另一邊,商御河的鐵尺也不甘示弱,其上文字不停的游動著,漸漸浮現(xiàn),縈繞在鐵尺三尺之外,發(fā)出陣陣銀光。
商御河看著對面的路游,面無表情的大聲說到:“想不到儒家的學子,使用的卻是道家的招術?!?p> 場下的學子聽到商御河的話,不禁議論起來。
“這名叫路游的學子用的是道家的招術?”
“不可能吧,不要被外人干擾了?!?p> “嗯,這法家的人打不過就開始言語攻擊了。”
……
遠處的看臺卻是另一番景色。
閣老看著場中的木劍路游,眼中有一絲絲有趣的神色閃過。
其余人看著路游神色也各有不同,這其中,陰陽家的人眼神閃爍,眼睛微瞇,好似在計劃著什么。
谷守常則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
場中,路游聽到對面的話,并未出聲反駁,反而木劍發(fā)出的濤濤水聲消失不見,這讓對陣的商御河感覺不妙。
果不其然,鐵尺周圍游動的文字晃動起來,感受著鐵尺上傳來的一股股力量,商御河漸漸有些握不住手中的鐵尺了。
隨著路游木劍一動,當啷一聲,商御河向后面退去,只留下了掉落在地上的鐵尺,勝負已然明了。
此時路游收劍而立,說了句:“承讓?!?p> 隨后便下了場,只留下了商御河一人站在場中,場下學子看到這一幕,不禁為之大震的歡呼起來,與各家較量到現(xiàn)在終于贏了一場,同時路游的名字,也讓不少人記下了。
而商御河看著路游遠去的背影,深深的將其烙在腦中,隨后彎下腰,撿起剛才掉落的鐵尺,默不作聲的離開了場中。
……
“可惜啦,這路游的劍法確實有些道法的影子,但確實是儒家的招術,而能結合兩家招式的路游可以說是天賦異稟之人了,這商御河是給他,到也不冤?!?p> “言兄言之有理,這對于你們法家的商御河也未嘗不是一種鍛煉不是。”
名家公孫止附和道,隨即話鋒一轉,有出聲問道:“對了,集課兄臺,這我們七家的人都出場了,怎么你們小說家的人還沒出現(xiàn)啊?!?p> 集課聽到公孫止的問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這小說家的情況諸位也知道,在百家之中并不是很出名,弟子當然是比較少了。
而這一次外出,隨行的也就只有一名弟子,只不過這弟子平日里隨性慣了,我也管不住他,這交流大會也提了幾句,她說可能晚點上場,或許一會就來了也說不定?!?p> 公孫止一聽眉頭一皺,隨后語重心長的說到:“集課兄啊,不是我說,這就一個弟子你也管不住,這小說家如何壯大呀?!?p> 集課看著一臉長輩勸誡晚輩架勢的公孫止只能一臉賠笑,不說話,畢竟自家勢弱,對于名家公孫止的話也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出言反駁。
公孫止見集課一臉笑意,但就是不答話,知道自己也不好在說什么了,隨后又將目光看向了五常廣場。
一旁的眾人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但卻沒有人說什么,就連一向以兼愛非攻為主的墨家也只是在一旁看著并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
這時五常廣場中,一位背著一個黑色包裹的女子漸漸走了進來,只見她造型奇特,頭上的秀發(fā)亂糟糟的,用一支毛筆扎了起來。
容貌秀麗,氣質清澈,一雙丹鳳眼尤為引人注目,再加上眼角的淚痣,讓人一眼難忘,這般容貌配合上凌亂的發(fā)型竟然有幾分凌亂之美。
在看其身上的衣服,都是各種各樣的補丁,但這些補丁若是仔細看去,卻可以發(fā)現(xiàn)補丁上都是各家頗具代表性的人物的生平。
腳上穿著一雙草鞋潔白的腳趾露在外面,這般造型不禁吸引了在場學子的目光。
“麻煩讓讓?!陛p靈的御音,讓人聽到后極為舒適。
漸漸的女子來到了一處地方,只見這里有一個很小的空臺,女子來到這里邊停了下來,隨后解下了后背的包裹,只見一張玉白金絲琴出現(xiàn)其中。
女子將它取出,隨后高聲說到:“在下小說家,葉白伶,只交流琴技,有善樂者還請賜教?!?p> 聽到這話,在場學子神色不一。
“這女子可真會挑,咱們儒家六藝中的樂早就失傳了,如今剩下的不過殘篇幾部,有幾個人練的?”
“就是,這殘篇不全除非極為精通樂理,不然想練也練不了啊?!?p> “你們別這么說,這女子這般有魅力,還有一股特別的氣質,我覺得她可能就是來練琴的也說不定呢?”
“我覺得你應該去醫(yī)家看看,你這個舌苔應該很厚?!?p> “額,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說你是個舔狗?!?p> 下面議論聲陣陣,但卻沒有一個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