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fā)抖?”東方月初有些疑惑的問道,他覺得很丟人。
他剛剛憑一己之力裝出來的逼格瞬間就被這白狗丟沒得了。
故義握草崩潰大吼:“當(dāng)然了!那可是黃泉族!還好我隨身帶著他們討厭的這種草!三位小祖宗,你們饒了我吧!”
“你怎么對黃泉族那么熟?”東方月初見縫插針,妄圖轉(zhuǎn)移話題,并進(jìn)行八卦。
“不要打聽我的八卦,我真是信了你們的邪才帶你們偷偷出來!那么愛搞事!”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且不說我,就連我的頭兒雞爺也會被你們姐姐弄死!”涕泗橫流,口水亂飛。
楊應(yīng)目光在他手中的草中停留了一瞬,隨后還是皺著眉頭往后默默退開。
他并不想讓別人的口水噴到他的臉上。
如果真的噴到了他的臉上,他絕對會狠狠的給這狗子一個嘴巴子。
他明明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也是被強(qiáng)迫拖出來的,他不背這鍋!
“切,這么膽小!還吹自己是什么極北薩摩王,縱橫北國北端極北雪域……”東方月初與涂山雅雅一人一妖齊聲吐槽著,油鹽不進(jìn)。
“幾位小祖宗,我只是個小犬王,你們不要搞我。再過幾天你們姐姐就要到達(dá)這一帶了,要是被她看見你們,我就死定了!”大白狗水桶式哭泣。
“求求你們跟我走吧小祖宗……”
“雅雅姐,你們先玩,我有點(diǎn)兒事?!痹捯魟偮?,便去了蹤影。
涂山雅雅有些郁悶——這貨自從被揭穿就再也不裝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不行!她一定要打贏他!上次場子到現(xiàn)在都沒找回來……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那么快的。
屬性全點(diǎn)速度了?
……
“嘖嘖嘖,不愧是黃泉族,這速度就是快!慢悠悠的晃著走還真趕不上!”悠然淡笑,楊應(yīng)面容和善的拎著小木棍,隨手“啪嗒啪嗒”欠欠的悠哉敲蟲頭。
別看這是蟲,敲起來聲音還是很清脆的!
坐下之蟲瑟瑟發(fā)抖——它真不知道是哪惹了這位爺,這位爺揍蟲是真揍啊!那個疼??!
它怕是做夢也想不到,這禍?zhǔn)率且驗(yàn)閯倓偰钦賳舅鼈兊拇笫灞频媚菞l握草的狗差點(diǎn)兒噴了它腦袋上這位爺一臉口水……
這能忍?
不能!
所以他來“禍水東引”“株連九族”了嘛~
畢竟他的脾氣著實(shí)算不上好。
有仇他一定報,無論是小是大,但大多都是開個惡作劇便過去了。
“嘖,我剛剛說的話,聽到?jīng)]?給我好好記著這頓打。我告訴你,別讓我在這方圓十里再看見你倆,無論是誰叫你們倆來的,敢來我就敢打!今兒個你們趕上我心情好,沒給你們?nèi)备觳采偻?,下次可就不一定了?!?p> “還有啊……”停頓一下,楊應(yīng)看著眼前這肥大的蟲子眨了眨眼,誠懇道:
“你們真的該減肥了,這樣子真的不會被鳥和大鵝叨走嗎?”
蟲:雖然它這是黃泉族標(biāo)準(zhǔn)身材,但是它敢反駁嗎?它當(dāng)然——不敢。
兩個蟲頭迅速的上下擺動,速度比搖搖車還快。
“滾吧!”
“咕嘟咕嘟……”兩蟲如蒙大赦般迅速的遁入地底。
“哎……”打算讓這倆家伙載他一程的楊應(yīng)略微抽了抽嘴角——他有那么可怕嗎?他明明溫柔善良又善解人意!剛剛他一直在耐心的開導(dǎo)他們哎!
沒禮貌……
不懂感恩……
現(xiàn)在的年輕蟲啊……
……
“哈……”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楊應(yīng)用拳頭頂了頂樹身——如此這般,便是設(shè)好了。
嘛,真沒想到小爺我會有主動找他的一天……
“那是……”瞇了瞇眼,斂了斂神,楊應(yīng)決定推遲找那個家伙的時間。
等這趟事先完了吧……他倆挺讓人擔(dān)心的。
……
瑩瑩的光附在身上,東方月初和木蔑渾身都綠油油的。
“所以現(xiàn)在,你還會堅信自己之前的想法嗎?”
之前的血腥味似乎仍在鼻尖回蕩,那慘叫聲仿佛貫穿他的耳朵。
“我……”慢慢睜眼,緩緩抬頭,見著眼前綠油油的東方月初,木蔑不由一愣,茫然問道:“師父,你這是在做什么?”
東方月初回道:“給你進(jìn)行心理減負(fù)治療呀?!?p> “雖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但為師看你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識這場面……”
“這涂山寧神決,可助你平氣寧血,保你不至于因精神劇變而道心崩潰。”
“你要相信師父,雖然剛剛發(fā)生了慘劇,但,”話間頓了頓,東方月初誠懇的勸說道:
“但妖怪里也有很多是好的!她們從不害人,”
“聰明美麗,善良大方……”
木蔑仍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師父為什么要說這些:
“我知道呀。妖和人一樣,有好有壞嘛。”
“呃……”
東方月初:???
啊,這這這。
這副坦蕩的態(tài)度使準(zhǔn)備繼續(xù)苦口婆心說教的東方月初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而木蔑則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剛剛這些妖怪是兇殘的殺死了那幾個人,但,之前那個丹心子前輩對妖,又好了多少?”
“所以真要分辨?zhèn)€是非出來,還是得去了解這個奇怪的白玉村,究竟是怎么回事?!?p> 話音剛落,目瞪狗呆。
真正意義上的目瞪狗呆,一人一狗那丟在地上的下巴都忘了撿起來,一時無言。
……
“那小子成東方月初的徒弟了?”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樹叉上,楊應(yīng)很自覺的取了一半西瓜吃了起來。
“你小子干嘛去了?”涂山雅雅隨口問道。
“嘛,處理一些事情……剛剛感覺到這地方有很多妖怪的妖力混雜在一起,然后我就尋著你的妖力找過來了,出什么事兒了?”默默的把事兒翻篇,楊應(yīng)反問。
“喂!你又這樣!每次什么都不說!”氣惱的張牙舞爪,涂山雅雅揮手就想給自家小弟一拳。
“雅雅姐,放心啦!我不會出事兒的……”伸手接住了她的拳頭,楊應(yīng)扭頭,眼神溫柔的笑道。
“誰關(guān)心你出不出事兒了?!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擔(dān)心你有沒有在外面墮了我的名頭而已!”
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反駁著,涂山雅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西瓜啃完丟掉,用另一只手狠狠的給了這貨一記暴栗,隨即別過了臉,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過……
大概現(xiàn)在窩著火呢吧?耳根都被氣紅了。
這么想著,楊應(yīng)決定這段時間不再去觸自家老大的霉頭。
話說剛剛居然沒有躲過雅雅姐那拳頭?是剛剛布置東西的時候耗費(fèi)太多精神了嗎?
心里默默的嘀咕著,轉(zhuǎn)頭看向了正在忙著自證清白的東方月初——
只見木蔑誠懇的說道:“所以師父放心,我不會因?yàn)槟闶茄床黄鹉愕摹!?p> “啥?!”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要知道,妖力低微的公妖怪通常長的都很丑,再聽自己徒弟這么一說,這可不就是暗示他很丑么!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嗒!”面具摔在了地上。
微風(fēng)輕拂,呆毛飛揚(yáng),東方月初一甩頭發(fā),目光灼灼:“哼!看清楚,你師父我可是人類!還是特別英俊的那種!”
“叩叩!”楊應(yīng)用力敲了敲臉上的面具,那面具雖然已經(jīng)殘破不堪,但還是在的。
“你面具摘下來了。”楊應(yīng)似笑非笑的悠然道。
“應(yīng)哥,明明是雅雅姐先摘出來的吧?!她先頂頭上的哎!”東方月初大叫不公!又不是他先破壞規(guī)則的!
再說了,他徒弟說他丑哎!說他丑誒?。?p> 這能忍?!
楊應(yīng)下意識的看了眼涂山雅雅的方向,只見她背對著他們,耳朵豎的直直的偷聽著,背影莫名顯得很是心虛。
楊應(yīng)沉默幾秒,隨后冷漠回答:“我沒看到,我覺得她帶了。”
東方月初:???
哥!大哥!你眼瞎了吧?你有三只眼睛啊,你剛剛才和她說過話??!你說你看不到???誰特喵信啊喂?!
“那個……對不起,師父。我以為你是什么蟑螂精……”木蔑默默開口,插進(jìn)了毫不相關(guān)的話局,打斷了東方月初難以置信的瞪向楊應(yīng),妄圖使他覺得愧疚的視線。
可惜了,他瞪了那么久,絲毫沒有喚醒楊某人心中的憐憫之情。
反而聽到木蔑的話后,楊應(yīng)聞言一愣,頓時樂了:“好小子,有前途!我也這么覺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說的好!你這個徒弟我喜歡!”跳出來快樂的錘擊著東方月初窄窄的肩膀,涂山雅雅已快笑岔了氣,連耳朵都笑得顫抖起來。
事實(shí)證明,快樂不會消失,只會轉(zhuǎn)移。
與楊應(yīng)和涂山雅雅的快樂截然相反的是,東方月初垮起了小臉,垂著肩膀,郁悶至極。
只聽他嘴里小聲嘀咕抱怨加控訴著:“你們對我不好……”
眼見著東方月初又要開始翻舊賬,婆婆媽媽,念念叨叨。楊應(yīng)默默撤退,留出空位讓他發(fā)揮。
順便把觀眾席也交給別人。
默默的抱起涂山雅雅當(dāng)時摘的幾個瓜偷溜跑了,臨了還來上一句:“雅雅姐,你們接著聊哈,不用管我,自便自便。”
這人簡直欠得二五八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