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余生就聽到了“錚”的一聲金屬摩擦聲,馬上把劍架好,待刺客走近時一劍將其刺殺。
這個刺客渾身上下都已經(jīng)濕透了,往白露床邊走過來的時候,余生一直聽到了鞋底擠壓雨水產(chǎn)生的那種特殊聲音,一步又一步,刺耳的吱~吱~聲越來越近。
沒過多久,刺客的腳步停在床邊的位置,余生順著方位調(diào)節(jié)了一下劍刺出的方向,隨即刺出。
長劍刺穿床鋪的聲音在這種靜謐的房間里很明顯,刺客手忙腳亂想揮動匕首格擋,撥開這一劍。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并沒有留給刺客多少反應(yīng)時間,長劍已經(jīng)刺入了他的身體小半寸他才反應(yīng)過來,撥開的時候已經(jīng)在身體留下了一道不小的傷口。
在被刺中的時候,刺客已經(jīng)意識到白露早有防備,急忙抽身退走。
但白露沒有給他機會,余生出劍的一刻,白露亦從床上側(cè)身跳起,把整張絲綢制成的薄被蓋在了他的頭上,等他用匕首幾刀割開絲綢薄被的時候,白露已經(jīng)抽出自己的匕首「龍牙」,抵在了他的后心。
“別動。”白露用刀尖頂了一下他的后背。
余生趕忙從床底爬出來,大喊了幾聲:“護駕,護駕?!?p> 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失敗,刺客一聲不發(fā),咬碎了自己口里含著的毒藥,等余生把燭火點亮的時候,刺客已經(jīng)嘴角帶血倒在鮮血倒在了地上。
“趕緊去叫御醫(yī)過來。”一個禁衛(wèi)剛剛小跑進來,聽到白露著急的語氣,馬上又跑了出去。
白露揭開刺客的面罩,是個未曾見過的陌生男子,摸了摸脖子上的脈搏,已經(jīng)停了。
“死了?!卑茁墩f道。
“吩咐下去,你們四個分別讓看守宮門的禁衛(wèi)查一下今晚進皇宮的人都有誰。其余人以本宮的寢室為圓心往周圍搜,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笔嗝劼暥恋慕l(wèi)又四散到雨幕中,不過今晚的雨下得很大,人員活動留下的痕跡都被水沖走了。
余生搜了一下刺客的尸體,除了一瓶藥丸,別的什么也沒有,趕過來的御醫(yī)也看不出刺客服用的是何種毒藥。
線索斷了,只能第二天看看韓修有沒有線索?!皩厝ニ伞!卑茁秾Ρ娙苏f道。
其余人都走后,余生獨自留了下來。
“今晚肯定不會再有刺客了?!笨吹接嗌粝聛?,白露有些詫異。
“我是怕你害怕才留下來的,畢竟這里剛剛才死過一個人。”余生說道。
“這次倒是很坦誠,我不是那種膽小的女人,而且這里沒地方給你睡,你還想睡床底嗎?”
“無妨,我在椅子上坐著歇一晚。”
“隨你。”說完,白露就躺回去床上繼續(xù)睡覺去了。
····
建寧城里下著雨,雨不大,就是天色有點陰,街道上的行人打著少,人流不比平時少。
楚涯點了幾個小菜讓小二送到了房里,神色擔(dān)憂地看了看窗外的行人。
黑菩薩的人不會不來了吧,楚涯想著又喝了一杯,今天這五年陳喝著有點沒滋味。
喝到第七杯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送一個消息,居然還要勞煩劫空大人親自走一趟,我該不會還沒睡醒吧?!背捏@訝地說道,劫空此行只帶了一把傘,武器都沒帶,楚涯客氣地給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你還認得我?”劫空也有些驚訝。
“看來是那晚的酒倒得少了?!闭f罷,劫空坐下,耍了耍手中的酒杯,給自己斟滿一杯,權(quán)當(dāng)給楚涯賠罪。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我要的消息呢?!背拈_門見山地問道。
“回答閣下的問題之前,在下還有個問題想問。”劫空用手指晃著酒杯,微笑著說道。
“噢。什么問題?!?p> “閣下找成歡要做什么?!?p> “回答這問題得五十兩銀子?!背拈_玩笑地說道。
劫空很爽快地掏出了一錠金子,分量跟那晚的一樣,不多不少。
見劫空話都不說,直接掏出了金子,楚涯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了。
“比武。”楚涯答道。
“只是比武?”
“只是比武。”
劫空舉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成歡也許死了,但是成歡的徒弟還活著?!苯倏盏纳袂橐沧兊媚亓似饋?。
“誰?”楚涯問道。
“我。”劫空淡淡地說道。
“你?不可能,成歡的徒弟怎么淪為「黑菩薩」的爪牙?!背蓺g雖不以正派人士自居,但萬萬不會跟「黑菩薩」這種不清不白的組織有關(guān)聯(lián),楚涯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成歡的徒弟。
劫空坦白,“「黑菩薩」是全天下消息最靈通的組織。想打聽當(dāng)年冰河府的真相,進入「黑菩薩」就是最快的方法?!?p> “你該不會以為這么說我就信了吧?!背碾S手夾了塊肉,等劫空講故事,他可是十殿閻羅之一,打聽消息打聽到這個地步,誰信。
“不急,今天有的是時間。”劫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尋常時候,我是不在下雨天喝酒的。今天算是例外?!?p> “喝酒還要分晴天和雨天?”楚涯笑了一下,覺得眼前的劫空也是個癡人。
“雨天喝酒傷神?!苯倏沼挠恼f道。
喝完這杯,劫空放下了酒杯?!澳銘?yīng)該知道了,江湖上傳成歡是死于冰河府那場大火。而當(dāng)年誣陷夢冰河的假信件,正是「黑菩薩」偽造的。如果不是因為冰河府被滿門抄斬,師父也不會死。”
見劫空直接說「黑菩薩」是罪魁禍首,楚涯有點動搖了,但還是試探道,“故事你怎么編都可以。反正死無對證?!?p> “故事可以編,但是行動是編不了的。我想,你應(yīng)該也很想幫成歡報仇。”
“那是自然?!背蓺g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黑菩薩」的老巢不好找吧。我可以一個一個告訴你。”劫空繼續(xù)問道。
“你不會是借刀殺人吧。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一柄鋒利的刀,我們沒有交過手?!?p> “我說過了?!负谄兴_」的消息很靈通。你以為這七天是在找成歡的消息?”劫空答道。
楚涯恍然大悟,原來這七天是查自己。
“如果你信我的話,圖上便是第一個地點,十殿閻羅玉面公子藏鋒的所在地?!苯倏仗统鲆粋€信封,推了過去。
“你不怕我反將你一軍,將你的事抖出去?”楚涯接過信封,盯著劫空說道。
“你不會這么做。你還想和我比一場,不會讓我死的。等把「黑菩薩」端了,這也是師父的心愿,我再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一言為定?!背氖掌鹦欧?,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劫空的神態(tài)不像是演的,但楚涯對此事半信半疑。不過,就算是想借刀殺人,楚涯也不介意殺幾個「黑菩薩」的人,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當(dāng)為民除害了。
“小心行事。如果要找我,就去城南的溫酒別苑?!苯倏掌鹕恚闷鹩陚?,囑咐一句便離開了。
Knockn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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