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么?!?p> 被池星晚一問,池瑾嫣慌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心中雖然有些不舍,可轉(zhuǎn)而一想,她往日里只要對(duì)什么東西多看上幾眼,或者多提上幾句,池星晚也就把那東西送給她了。
既然遲早都是她的,那就沒有什么舍得與不舍得了。
池星晚自然是知道池瑾嫣的想法的。
重生一世,如今她算是看清池瑾嫣這個(gè)人了。
池瑾嫣一邊鄙夷她的驕縱無禮,在她面前看似不著痕跡地秀自己知書達(dá)禮的優(yōu)越感。
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取而代之,亦或者將她所擁有的一切搶走或毀掉。
另一邊卻又不得不裝作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同她虛以委蛇,仰仗著與她的關(guān)系謀得一些實(shí)際的好處。
聽了池瑾嫣的話,池星晚了然地笑了笑,說道:
“我還以為姐姐是瞧這金蘭呢?!?p> 隨即,又恍然大悟一般:
“也對(duì),這東西只是金子打造雕刻制成的,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p> 池星晚說著,又微微垂下眼瞼,似是有些慚愧:
“想來像姐姐這般知書達(dá)禮又多才多藝的女子,只會(huì)覺得這等東西庸俗不堪吧!”
這是什么話?
池瑾嫣眼看自己的如意算盤快要落空了,連忙試圖挽回:
“其實(shí),也不……”
只是,池星晚又怎么會(huì)給她機(jī)會(huì)?
她自顧自的繼續(xù)說著:
“若不是它好看些,又是皇宮里最好的工匠打制的,我可不愿將這金蘭放在這里?!?p> 池瑾嫣心中氣極了,手中的帕子被死死地?cái)Q在一起,面上卻依舊笑著附和:
“既然是皇宮里的工匠打制的,那這金蘭可珍貴的很?!?p> “自然如此,哦!瞧我這記性,姐姐快落座罷。”
池星晚頷首,隨后如同驚醒一般,好像才意識(shí)到池瑾嫣一直站著,連忙邀她落座。
待池瑾嫣依言坐下后,池星晚才道:
“不知姐姐來我這摘星閣所為何事?”
池瑾嫣這會(huì)兒早已換了一副面孔。
她雙眉緊蹙,期期艾艾的開口,說到動(dòng)情處,還裝模作樣地捏著帕子擦一擦眼淚,倒像是真心悔過:
“妹妹,前些日子,梁世子無意致使妹妹落水,可說起來,這事同我也是脫不了干系的,今日來給妹妹賠罪,還望妹妹莫怪?!?p> 池瑾嫣話音落下,便直接起身,要向池星晚行禮。
池瑾嫣自然是不想伏低做小的。
不過,依她對(duì)池星晚的了解,池星晚應(yīng)是很快便會(huì)將她扶起的。
可惜,池瑾嫣不知道的是,池星晚早已不是那個(gè)任她拿捏的池星晚了。
如今的池星晚算是浴血?dú)w來的,前世的境況那般凄慘,今生的仁慈又談何容易。
池星晚穩(wěn)穩(wěn)地坐在上首,靈動(dòng)的眉眼染著淺淡的溫柔,眼神淡然無波。
她平靜地看著池瑾嫣行禮,絲毫沒有惶恐或者阻止的念頭。
蒼天為證,這可是池瑾嫣自己的意愿。
她可沒有任何逼迫池瑾嫣的動(dòng)作。
池瑾嫣做出了動(dòng)作,卻沒見池星晚上前阻攔,只好咬著牙,向著池星晚深深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