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個月過去了。
三國狩獵早已經(jīng)結束,白徹等人回到業(yè)國都城也已經(jīng)三天。
三國狩獵的整體最終成績是宋國第一,一共有三十七塊刺印。
第三正是文國,一共只有二十二塊刺印。
業(yè)國第二,刺印數(shù)是二十八。
但是最后剩余的死囚可不到三十三,僅僅只有十幾個,業(yè)國死囚占了絕大多數(shù),同時,這些活下來的業(yè)國死囚都得到了獵令,因此都得以活命。
而個人排名,白云塵是第一,一共有十五塊刺印。
文運道十四塊,他沒有選擇一個人把二十二塊刺印全部都據(jù)為己有,大概是知道沒人會信。
白云煜是第三,十三塊刺印,就是說,他和白云塵各自都把自己內部的刺印全部據(jù)為己有。
他們這么做是因為白云塵這邊有白徹支持,所以白云塵得到了所有刺印。
白云煜那邊,只剩下了六個人,都是他的手下,自然也都把刺印給了他。
白云煜的九個手下,前前后后死了四個,其中有一個必須要說,因為那個人是白云明。
白云塵這邊死了一個,所以業(yè)國陣亡總數(shù)為五。
文國陣亡總數(shù),高達十二,可謂創(chuàng)出了歷史新高,這也是文運道沒有把所有刺印據(jù)為己有的原因——他是在不愿意多丟一份人了。
宋國不止是狩獵第一,陣亡人數(shù)也最少,只有一個,還是因為那個人在后來不小心失足落馬,被馬踏死。
與此同時,別國不提,在白云塵和白云煜兩伙人都回到了業(yè)國之后,也都各自得到了封賞,尤其是奪下個人第一的白云塵,其風頭更是一時無兩——哪怕大家都知道他是借了光的。
白云塵也沒有虧待別人,皇后也給予了賞賜。
其中以白徹最受寵,由于他在獵場上的英勇表現(xiàn),作為白云塵的左膀右臂,成功幫他奪下個人第一,使得業(yè)國戰(zhàn)績超過了文國,因此,他不僅得到了物質上的獎勵,還因此升了官。
之前白徹是兵部正七品庫部司管事,兼任吏部倉部司六品主事。
鑒于他在獵場上的優(yōu)異表現(xiàn),加上皇后的暗中推動,白徹不再兼任吏部倉部司六品主事,而是正是成為了倉部司主事。同樣,在兵部,他也升了官,被調入兵部司,成為六品兵部司主事。
而且滿一年,他就能在兵部吏部任選其一成為五品的員外郎,雖然那時他將只能擔任一部官職,可是擔任一個五品官,好處要遠大于同時擔任兩個六品官。
只要滿三年,白徹就可以成為正四品的郎中,可謂前途無量。
白徹一時之間成了眾多官員巴結的對象,他倒是也樂于接待,以至于短短兩個月來,他府上的門檻已經(jīng)修了整整八次——當然,不都是同一個門檻。
沒錯,現(xiàn)在白徹除了白露堂之外,他在外也有了一所屬于自己的府邸——這也是特權。
不過今天,他外面的府邸的大門卻是緊閉著的。
因為他正在鳳儀宮。
皇后穿著黑色繡金絲的宮裝,問向白徹:“這么說,你是故意的了?”
白徹把自己黑袍的衣袖整理了一下,道:“正是。小人用死囚對付死囚的辦法,其實手里最后的刺印多到我都數(shù)不過來,一旦全給出去,肯定可以超過宋國的刺印,只不過,宋文兩國一直以來走得都比較近,有聯(lián)盟的趨勢,就比如四十五年前我業(yè)國奪下三國第一,結果五年之后就遭到針對,損失之慘重,不比這次文國差多少。我們業(yè)國畢竟特殊,容易遭受針對,所以低調一些比較好,因此我只拿出了可以幫塵皇弟奪得第一的刺印?!?p> 皇后道:“你想得周到。對了,手感不錯吧?”
白徹道:“什么?”
皇后道:“本宮說的就是那宋國公主的胸,塵兒已經(jīng)告訴我了?!?p> 白徹沒想到皇后還會調侃自己,于是訕笑道:“娘娘您是知道的,我那是情非得已,實際上我一心一意關承涵愛著關承涵,又怎么會對別的女子有非分之想?”
皇后道:“這本宮懂,本宮一直以來都認為徹兒你是正人君子的?!?p> 白徹躬身道:“謝娘娘贊譽。”
皇后又道:“你愛關承涵本宮知道,你想得到她,因此殺了白云明,本宮也能理解?!?p> 白徹問道:“娘娘已經(jīng)都知道了?”
皇后道:“白云煜那邊的事對本宮來說不是什么秘密。白云煜此先把文運道的刺印搶了過去,文運道報復回來很正常。但是本宮聽說,文運道夜襲白云煜那隊人,其中白云明是最先逃跑的,白云明雖然紈绔,可是也有些武藝在身,要想殺他也不易,況且他身上沒帶著刺印,費力氣殺他于文運道無益,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有殺他的動機了,你是與文運道合作了吧?”
白徹道:“娘娘圣明?!?p> 皇后道:“這些其實都是本宮的猜測,不過你既然承認了,那就說明你很誠實。那件事情,做的干凈嗎?”
白徹道:“娘娘請放心,絕對萬無一失,所有人都會以為白云明是被文運道所殺,同樣,文運道等人是不會把這件事抖出來的,因為我們合作的很愉快,同樣他也有把柄在我手里?!?p> 皇后道:“你的能力,本宮是信的。就是你還是做的草率了,你以為,殺了白云明,關承涵就會被送回關家了不成?”
白徹道:“父皇那邊,我去商量,白云明已經(jīng)死了,那留關承涵在宮中也就沒用了。自然是要送回去的?!?p> 皇后道:“沒那么簡單,關承涵畢竟是皇子的妃子,已經(jīng)算是皇家的人了,雖然皇子死了,可是皇子的母妃還沒死,皇子母妃的家族還在,關承涵還是要守寡的。如果皇子的母妃死了,皇子背后的家族沒了,本宮倒是可以去和皇上說請,做主把關承涵嫁給你?!?p> 白徹喜道:“謝娘娘成全!”
說完,他跪下恭恭敬敬的給皇后磕了一個頭。
白徹起來后,又道:“娘娘剛才的意思就是?”
皇后道:“是的。你去和護國殿的人商量商量吧?!?p> 白徹道:“娘娘已經(jīng)知道了?”
皇后道:“是的。不過沒關系,本宮不在乎這些,只要你在本宮門下,你就是本宮的人,你有什么其他身份,本宮都不會在意?!?p> 白徹道:“謝娘娘?!?p> 白徹走后,葉萱道:“娘娘,這白徹一個閹人,怎么還喜歡女人?而且還是人妻?”
皇后道:“這本宮就不清楚了。不過本宮在想,也許他是沒弄干凈吧?!?p> 葉萱道:“什么?娘娘是說他沒完全凈身,還有殘余的嗎?”
地下迷宮,一間石室內。
這石室因為燈光昏暗,所以顯得更很黑,而白徹又穿著黑袍,所以使得他的那張白臉顯得更加蒼白,看起來很瘆人。
他前面的是一個也穿著黑袍,戴著一張綠色面具的身影高瘦的人,看身形是個男人。
綠色的面具上,還寫著一個“庚”字。
白徹道:“庚大人,皇后娘娘已經(jīng)知道我是天地宮的人了,不過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天地宮改名的事情?!?p> 庚大人道:“其實我覺得還是叫護國殿的好。你不用擔心,你的身份暴露是早晚的事,至于皇后那里,她連我的身份都要早晚知曉,何況是你?
“不過沒關系,我和皇后其實已經(jīng)是熟人了,她對我的身份已經(jīng)有了些猜測,只不過還不太確定。但是這無妨,該她知道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你呢,就好好給她辦事就成,畢竟我支持白云塵上位,換而言之,我就是皇后的朋友,這也是你當初要投入皇后門下,我卻沒有制止的原因。你回去告訴皇后,這件事我會去辦。同時,也是幫你迎娶關承涵?!?p> 白徹喜道:“謝謝庚大人。對了,庚大人,藥怎么辦?”
庚大人道:“巳護法周端,不就有?”
白徹道:“可是,他不是丙大人的人嗎?”
庚大人道:“他只是給丙做過事,但未必投靠了丙,再說,就算他投靠了,憑我的本事,還不能把他拉過來?”
白徹恭維道:“大人英明。那,小人告退?”
庚大人道:“不急,我們還有事情要一起做呢。練一會兒功再走?!?p> 兩個時辰后。
白云猛穿著短衫,帶著易雨來到了白徹在皇宮外的府邸。
易雨穿著青色長衫,長發(fā)沒有扎起來,垂至腰間。
她的膚色很白,嘴唇是紅色的,眼睛很大很水靈,整個人給人一種文弱可人的樣子,雖然已經(jīng)年過三旬,卻看起來像二十五六。
她看到這是白徹的府邸,不解的問白云猛道:“猛兒,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白云猛道:“姑姑不用多問,跟我進去就是了。”
易雨不解,但是畢竟還是相信的侄兒。
她和白云猛一同走進了白徹的府邸。
因為此時大門是開著的了。
兩人走了進去。
白云猛卻突然往旁邊一閃,只見一道黑影直接從側面閃出。
“誰?”
易雨警惕道。
但是她話音剛落,就被那道黑影給瞬間制服,然后被拖進了屋子里。
這座府邸說是府邸,實際上很小,說的好聽是府邸,實際上就是一間大房子,一間外室用來接待客人,其余就只還有一些其他必備房間而已。
易雨被拖進了外室,然后白云猛關上了大門。
此時易雨才看清把自己抓住的人竟然是白徹,他的一身黑袍形成了剛才的黑影。
易雨先是回頭看向白云猛,道:“我的好侄兒,你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p> 白云猛神色凄楚,道:“姑姑,我對不起你……”
易雨道:“不用多說了,白徹,你要干什么?”
白徹道:“這個嘛,不干什么,就是想請易尚師,做我的屬下。”
易雨冰冷的道:“不可能!我是太后的人,怎么可能臣服于你?”
白徹道:“猛哥不就在我手下了?你也可以嘛。畢竟你們一家人都在我手下,也是好事?!?p> 易雨道:“我不知道你拿什么控制了猛兒,但就憑你的下三濫手段,就想讓我背叛對我恩重如山的太后,你做夢!”
白徹道:“那要不,我睡服你?床上那種?”
易雨冷笑道:“你有那個能力?”
白徹笑道:“如果把你到青樓去了,別人會有那個能力的?!?p> 白徹說完,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紅色的不規(guī)則丸子塞入口中。
易雨渾身一寒,她強行保持鎮(zhèn)定,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不成?我告訴你,你做夢……唔”
白徹竟然直接和易雨嘴對嘴親在了一起!
此時,一間內室中。
黎澤,羽若煙,毛節(jié)義,梁司南和時瞬都在,此時,他們都是本來的面目。
羽若煙看著剛來不久的白徹,問道:“你之前干什么去了?”
黎澤道:“我和白徹一起來的?!?p> 羽若煙道:“我是問你干什么去了,沒問你怎么來的?!?p> 黎澤道:“這個,沒,沒干什么?!?p> 毛梁時三人此時湊在一堆兒,時瞬猥瑣的笑道:“自然沒干什么,就是剛才去天地宮和白徹見了一面,然后一起雙修,然后又一起來了而已。”
毛節(jié)義“嗤嗤”的笑著,梁司南也忍俊不禁。
這時,三人感受到了黎澤的冷芒,都紛紛強行板起臉來,咳嗽了幾聲。
“你們過來?!崩铦砂驯娙私羞^來道。
三人都走過來,時瞬率先道:“老大,這白徹下蠱的方式,還真的是很別致呢!”
外室中,白徹松開了嘴,和易雨保持了距離。
他笑道:“我呢,對女人一向是很溫柔的,白云猛昨天是被我硬塞進去的,你嘛,就是剛才那樣嘍?!?p> 易雨道:“你給我吃了什么?”
白徹笑道:“自然是好東西,一個讓女人聽話的好東西。”
易雨驚恐道道:“春……春藥?”
白徹道:“我給你下春藥有用嗎?這種藥男女通吃,對了,剛才有沒有感覺這藥丸是爬進去的?”
易雨冷笑道:“你以為這就能使我屈服嗎,我……啊啊啊……”
聽著那屋子里傳來的慘叫聲,黎澤搖了搖頭。
羽若煙有些不忍,道:“黎澤,那血蜘蛛不會弄出人命吧?”
黎澤道:“控制得好不會。白徹應該可以?!?p> 梁司南問道:“老大,這血蜘蛛,可是你從那宮殿里的石室學來的?”
黎澤道:“是的。我學的是《蠱典》,記載了天下的蠱術,很可惜的是,我學的不多,就像這血蜘蛛吧,我其實已經(jīng)忘了怎么做的步驟,只知道是用血液去培養(yǎng)。我在三國獵場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紅蜘蛛,加上那么多死囚的血液,我本應該培養(yǎng)出五只以上,可實際上最后只培養(yǎng)出了一只,原因就在于當初學習的東西,由于長時間不復習忘了,還好步驟都記得,我最終把順序試了出來,才培養(yǎng)出了一只?!?p> 時瞬道:“畢竟你學這個不像我和旺財?shù)模覀兊膶W到的可以隨時練習,你這蠱術就……不過會血蜘蛛就挺好了,你還會解蠱,夠用了,夠用了?!?p> 羽若煙道:“不得不說,那里的東西確實是好,我的輕功已經(jīng)練到了第七層,現(xiàn)在我的輕功應該已經(jīng)和老毛差不太多了?!?p> 毛節(jié)義笑道:“其實若煙姑娘都快超過我了!”
黎澤道:“節(jié)義,是我讓后找若煙把她師父找來的,結果她的師父來了,我卻讓你留下來了,你不會不服吧?”
毛節(jié)義道:“老大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我不敢有異議。”
就在幾天前,羽若煙終于聯(lián)系到了軒轅晉,請求軒轅晉把毛節(jié)義,陳起,宋方還有那些業(yè)國死囚帶去軒轅殿,從而為自己培養(yǎng)出一支強大的團隊,但是軒轅晉只給了三個名額,白徹于是就讓軒轅晉把元策,陳起,宋方帶去了軒轅殿,毛節(jié)義跟著白徹,其余業(yè)國死囚則按照流程,發(fā)配邊疆充軍。
黎澤道:“想來你確實不服氣。但是我這次確實需要你,不然也不至于不讓你去。當然,我答應你,到時候我會給你補償,我已經(jīng)讓晉老給你尋找了適合你的,同時,以后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軒轅殿?!?p> 毛節(jié)義笑道:“謝老大。當然,老大你就算不說,我到時候肯定讓帶我去,我也相信你肯定能帶我去,畢竟咱哥倆兒誰跟誰啊,嘿嘿?!?p> 跟黎澤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幾人已經(jīng)十分熟悉,在白徹面前,毛節(jié)義也就顯得比較隨便了。
毛節(jié)義想到黎澤說的需要自己做事,于是問道:“老大,你要我干什么?”
黎澤道:“其實很簡單,就是下毒,毒死劉貴嬪……”
“???下毒?”毛節(jié)義道:“那你別找我啊,周端才是高手啊?!?p> 黎澤道:“聽我說完。我和周端商量了,他去給劉貴嬪下毒。司南和時瞬負責搜集劉貴嬪的父親,兵部侍郎劉崇德的一切可以置他于死地的罪證,實在不行可以偽造,不過他犯的估計罪已經(jīng)夠了,恐怕十個腦袋都不夠砍,而節(jié)義,劉家在各處的殘余勢力,就要你去負責去跑腿,清除。”
毛節(jié)義點了點頭,又問道:“這是為了幫白徹嗎?”
黎澤道:“白徹幫了我們大忙,我們自然要幫他。我之前已經(jīng)找過周端,藥不會出差錯,現(xiàn)在就看你們了。”
毛節(jié)義不解的問道:“我不太明白的是,把劉家拉下水是為什么,按理說關承涵算是皇族的,但是關劉家什么事?”
白徹道:“正因為現(xiàn)在關承涵算是皇族的人,所以才需要借助皇后?;屎笫且冒讖睾臀覝缌藙⒓?,只有滅了劉家,她才會幫助白徹,勸說讓關承涵嫁給白徹。否則哪怕劉貴嬪死了,關承涵反而很可能會陪葬。說到底,這就是皇族,關承涵想脫離,只能換一個皇子嫁出去。”
易雨渾身抽搐著的躺在外室地板上,虛弱的道:“主人……奴……奴婢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