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心險惡
上官云霄走進(jìn)側(cè)院,聽見屋內(nèi)傳來哭聲,便加快了步伐走進(jìn)屋內(nèi),見她們主仆二人坐在地上,青鸞不斷的在哭泣,一臉疑惑的問道:
“景軒,這是出什么事了?”。
她立馬起身,不自然得說道:
“表哥,這么晚,你怎么來了?”。
上官云霄一眼望去床上的包袱,緊張的問道:
“你這是收拾行李,準(zhǔn)備去哪?”。
“上官公子,您誤會了,包袱里裝的都是一些舊衣,是打算要扔的”。青鸞趕忙解釋道。
“你先出去,我和景軒聊聊”。
“是,上官公子,我去沏茶”。
夢顏汐見屋內(nèi)有點亂,便指著小院說道:
“表哥,要不我們坐在院內(nèi),屋內(nèi)太熱”。
他點了點頭,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他瞧見桌上放的一瓶藥,那是他曾給夢顏汐轉(zhuǎn)交給陸辰逸的,竟然將自己的話沒當(dāng)回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便朝院內(nèi)走去。
夢顏汐坐在石凳上,隨手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景軒,你在鎮(zhèn)撫司當(dāng)差也有數(shù)月,想來也適應(yīng)了,能看出你和陸辰逸相處的不錯,我便不再擔(dān)心他會刁難于你”。
“表哥,我在鎮(zhèn)撫司當(dāng)差一切安好,你莫擔(dān)心”。
“景軒,你可知表哥為何會帶你來京城?”。
夢顏汐感覺出他今夜來此并非是簡單的聊天,興許是在昭獄當(dāng)著他的面揭穿花影,沒有顧忌到他,想必是興師問罪來的,便咧著嘴笑道:
“當(dāng)然是表哥疼我,帶我來京城長長見識”。
“就這些?”
“既然景軒愿意隨表哥來京城,實則是報答表哥的恩情,那些年若沒有表哥常年送罕見得名貴藥材,我妹妹興許還撐不到十歲,所以景軒是帶著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為表哥所用”。
上官云霄起身走到她身后,略有力道的拍著她的肩膀,便彎下腰,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這就是你報答表哥的方式?”。
夢顏汐準(zhǔn)備要起身,但被他狠狠的壓了下去,繼續(xù)說道:
“景軒,我在昭獄對你說過,雖然你在鎮(zhèn)撫司當(dāng)差,但主次要分清楚,莫站錯道”。
他說罷,緩緩走到石桌前而坐,在他臉色看不出任何情緒,夢顏汐立即起身,雙手作揖問道:
“表哥是在為花影之事,生景軒的氣?”。
“花影之事本來與她無關(guān),景軒你要知道世間任何事不一定眼見為真,因為眼睛也會騙人,待你沒有十足把握時,不可妄下結(jié)論”。
她回想起在屋頂看到的一切,明明是花影親手殺了一名男子,這是不可否定的事實,而且揚言要殺剩下的人,若不是陸辰逸,那些人早于死在她手下,可上官云霄到現(xiàn)在還要為她辯護(hù),原因不想而知。
上官云霄見她低頭不語,臉上的笑容慢慢散去。
“景軒,看來你還是不懂我的意思,我也沒必要和你繞彎子,今后起陸辰逸得一舉一動我要你如實向我匯報,我交待你的事必須完成”。
夢顏汐猛得抬起頭,不解的問道:
“表哥你這是何意?”。
“我想我說的夠明確了,記住你是來報恩,不是來京城逍遙自在的,莫讓我失望”。
“原來表哥將我安排在鎮(zhèn)撫司是有你的目的?”。
“在我上官云霄眼中無論人和物都要存在價值可言,眼下我要看到我付出的價值是否有同等的回報”。
她不可置疑的盯著上官云霄,此刻對他的敬意瞬間煙消云散,在她眼中溫文爾雅的表哥,實則是一個唯利是圖之人,他與陸辰逸之間的恩怨便要附在她身上,她沒有想到自己只想單純的離開那個家,后面真正等待她的是一場爾虞我詐之地,將自己深陷沼澤之中,早已騎虎難下,只是自己才發(fā)覺。
“景軒,在這個世間生存,本是一場無休止的戰(zhàn)爭,若沒有防人之心,你很快便是他人的肉中食,盤中餐,你不強大,沒人會同情你,只會不停的踐踏于你,你認(rèn)識陸辰逸不過才短短三月,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還清楚,起碼我不會害你,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陸辰逸倒臺后,我定會讓你成為鎮(zhèn)撫司的首領(lǐng)”。
“你好好想想,從明日起,你的任務(wù)便開始……”。
他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夢顏汐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直直的站在原地,忽然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青鸞趕忙跑了進(jìn)來,蹲下身急忙問道:
“小姐,他對你說什么了?臉色為何這么難看?”。
“青鸞,人心的險惡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我逃離了地獄,卻縱身跳入深淵”。
“小姐,你胡說什么呢,什么地獄深淵?”。
自上官云霄說的一席話后,猶如晴天霹靂,一塊沉重的石頭已壓在她心上,無法喘氣,自己竟成了他人的棋子,他是自己的表哥啊,那么敬重他,卻在他眼中視自己為棋子,波瀾起伏的心情難以平復(fù)。
青鸞見她像是受了什么打擊,低下頭沉默不語,便搖晃著她的身子。
“小姐,你快說話啊,你要急死我???”。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她起身朝房間走去,將自己鎖在屋內(nèi),倚靠在門背上。
夢顏汐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上官云霄要對付陸辰逸,她怎么甘愿受他人控制,從進(jìn)入鎮(zhèn)撫司的那一刻起,為何陸辰逸百般刁難于她,總是趕她走,那么一切都明白了。
鎮(zhèn)撫司
“大人,您回來了,皇上召您是有何事?”。秦風(fēng)上前問道。
陸辰逸望著院內(nèi),不見夢顏色汐和花子墨的身影,冷聲問道:
“他們兩個人呢?”。
秦風(fēng)下意識的低頭憋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你笑什么?他們?nèi)四??”?p> “大人,我前面見夢景軒和花子墨在街上拉拉扯扯,十分不雅,而且花子墨還……”。
他不耐煩的問道:
“不要支支吾吾,說清楚”。
“我以為夢景軒是斷袖,誰成想到花子墨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
陸辰逸臉色突變,蹙眉朝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