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愿成為棋子
翌日清晨
夢顏汐一夜未眠,便換了一身淡綠青衣,烏發(fā)束著白色絲帶,俊美的臉上帶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緩緩打開門,青鸞立即起身,打著哈欠問道:
“小姐,你醒了?我去給你打水洗漱”。
“青鸞,你怎么沒回房睡,是在門口守了一宿?”。
青鸞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一臉擔憂的樣子。
“小姐,昨夜上官公子到底與你說了什么?”。
她拍了拍青鸞的額頭。微笑道:
“我沒事,你莫擔心”。
“景軒,你起來了?”。
上官云霄朝側(cè)院走進,夢顏汐頓時收起了笑容,臉色變得凝重,不再像以往見他那么自然,便走向院內(nèi)。
“表哥,早……”。
他面含笑容的將手中精致的小藥瓶遞給她。
“陸辰逸這幾日要去抓人,這里面的藥丸想辦法讓他每日服用一粒,既可放茶水也可放飯菜,無色無味一般人不會有所察覺”。
夢顏汐盯著他手中的藥瓶,緩慢的抬起手,停在空中的手始終不愿去接藥瓶,便垂下手,抬眼問道:
“表哥,這是什么藥?”。
他將手中的藥瓶放在自己的眼前,陰笑道:
“這叫赤蝎毒,是用毒性最強的蝎王煉制而成,起初服用不會有任何不適,一旦長期服用,先會傷及五臟六腑,功力盡失,再者便是意志模糊,會被藥性控制,最后便是全身腐爛,七竅流血而死,即使華佗在世也無濟于事”。
夢顏汐聽后冷汗直冒,頭皮發(fā)麻,自己的表哥竟如此毒辣,她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致陸辰逸于死地,用這等卑鄙的手段,不是君子所為。
上官云霄見她猶豫不決,眼神變得恐怖,伸手抓住她的手,將藥瓶重重放在她手中。
“景軒,現(xiàn)在就是你報恩的時候到了”。
她看著手中的藥瓶,深吸了一口涼氣,緊緊握在手中,沖他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了,快去鎮(zhèn)撫司”。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去,青鸞站在遠處聽的一清二楚,便慌張的跑到她身邊。
“小姐,他是要你去害陸大人???”。
“這萬萬使不得,小姐心地善良,是絕對不會做害他人性命之事,一旦踏入這條路,你這輩子就毀了”。
夢顏汐目光堅定的說道:
“他雖對我夢家有恩,但我不會為了報恩做違背良心之事”。
青鸞瞬間松了一口氣。
“有小姐這句話,我便安心了”。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青鸞點了點頭,知道她已有主意,便不再多問,笑道:
“小姐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一起出門,你去鎮(zhèn)撫司當差,我去陳阿婆湯餃攤賣梅花糕”。
夢顏汐轉(zhuǎn)過頭,望著青鸞,溫柔的說道: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你我自幼長大,早已視你為我的妹妹,以后人前叫我公子,人后則喚我一聲姐姐即可”。
青鸞激動的抱住她,熱淚盈眶的說道:
“青鸞也視小姐為親人,早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姐姐”。
“你這丫頭怎么動不動就哭呢,我們快走吧”。
“是,阿姐……”。
鎮(zhèn)撫司大門
陸辰逸與秦風(fēng)站在門口,交待秦風(fēng)護送劉氏母女先回城外山下,并已帶她認了花影蒙面后的模樣,再次確實花影便是兇手。
“娘,哥哥來了……”。
寶兒搖著劉氏的手,指向遠處走來的夢顏汐。
陸辰逸抬眼朝她看去,見她臉色不佳,腦海中想起秦風(fēng)昨夜說起她和花子墨在街上不雅行為,心中莫名的不爽。
寶兒松開劉氏的手,朝夢顏汐跑去。
“哥哥,哥哥……”。
夢顏汐望了一眼陸辰逸,便蹲下身摸著寶兒的頭。
“寶兒,你這是要去哪?”。
“陸大人,讓我們回山下”。劉氏說道。
秦風(fēng)不滿得看向她。
“夢景軒,你這是睡醒了才來?”。
“秦風(fēng),你去雇一輛馬車帶她們離開,山下的路不好走”。
“是,大人,我這就去”。
陸辰逸瞥了一眼她,便轉(zhuǎn)身朝門口進入。
她起身正打算有話對陸辰逸說時,聽到身后有人大聲喊道:
“小心箭……”。
她轉(zhuǎn)頭看時,突然遠處一支箭挺挺飛來,像是沖著陸辰逸而來,她立即朝陸辰逸身后跑去并大聲喊道“大人,小心……”。寶兒便也跟向夢顏汐跑,劉氏慌亂中見箭快要射來,怕傷到寶兒,奮力沖到寶兒身后,精準地擋住了那支箭。
鎮(zhèn)撫司內(nèi)錦衣衛(wèi)聞聲聽到夢顏汐的喊聲,瞬間沖了出來,將門口圍住。
“大人,出什么事了?”。錦衣衛(wèi)甲問道。
陸辰逸和夢顏汐同時轉(zhuǎn)過身時,見劉氏已倒地,箭已射進她胸口,她趕忙蹲下身抱住劉氏。
“夢……夢公子……替……替我照顧好寶兒”。
“劉夫人,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寶兒不能沒有娘”。
嚇得一旁的寶兒哇哇大哭了起來,趴在劉氏身上,哭鬧道:
“娘,你怎么了,寶兒給娘吹吹,娘就不疼了,娘還要帶寶兒去捉蝴蝶”。
陸辰逸神色嚴肅的蹲下身,看到她胸口流出的血液是黑色,朝街上四處張望可疑之人時,卻被劉氏抓住衣角,含淚道:
“陸……陸大人,我家老爺生前……的確干了傷天害理之事,也……也算是應(yīng)有得報應(yīng),可我寶兒是……無辜的,請……請?zhí)嫖摇薄?p> 劉氏未說完,便兩眼一閉死在他們面前。
“哥哥,娘是不是睡著了?”。
夢顏汐眼眶紅潤的摸著寶兒的頭,喉嚨中像是有什么卡住,遲遲說不出一句話。
陸辰逸抬起頭望向她,這是她第二次救自己,剛才若沒有劉氏擋在身后,或許現(xiàn)在死的就是她。這讓他開始心生疑慮,她到底是不是上官云霄派來的眼線,為何每次發(fā)生的事,她的做法總是出乎意料,從審問花影起,她句句都是向著他,沒有一絲顧忌上官云霄,難道她真是單純來鎮(zhèn)撫司當差?。
“大人,這是怎么了?”。秦風(fēng)將馬車停放在門口,跑上前驚慌的問道:
陸辰逸起身后,眉頭緊皺的說道:
“剛有人行刺”。
“行刺?是何人所為?”。
“先將劉氏好生埋了……”。
“是,大人……”。
花子墨嘴里叼著一根草,漫不經(jīng)心的正從另一條街走到鎮(zhèn)撫司門口,嬉笑道:
“喲,今日門口好生熱鬧啊,這是在迎接我?。
他走進一瞧,見劉氏已死,將嘴里的草扔了。
“景軒,她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