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朋友，問答
一個人待在診所，阿牛有些無聊。
平時里父親給他的工作就是看著父親工作，必要的時候伸出援手。
今天父親不在了，但是他還是不能偷懶。因為父親給了他一份新的任務(wù)。跟新朋友玩耍。
“咕嚕咕嚕。”浴桶里的朋友在吐泡泡。
“渴嗎？”阿牛一直記得父親的叮囑，起身離開自己的小板凳，拿起水瓢向著鍋爐里冒騰騰熱氣的藥水撈去。
突然間又想到了什么，便探出一根手指去測藥水溫度。
不燙。
阿牛連打了兩大勺喂給朋友。
“咕嚕咕嚕?！迸菖萃碌母哟罅?。
阿牛很奇怪為什么朋友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他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自己也很特別。
不要隨意打聽別人的特殊之處。
這是父親教過他的道理。
特殊的人之間應(yīng)該更加容易成為朋友。
這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道理。
“朋友?！卑⑴Ｏ蛟⊥袄锏呐笥焉焓?。
“咕嚕?！迸笥堰€在吐泡泡。
……
……
白渚閉目癱在沙發(fā)上，一個個ε⊙З從窗外飛進來進入他的身體。
“有點舒服。”隨著小飛眼的不斷融入，白渚捏了捏手指。
飄出樓層，來到天臺。白渚看著天上高懸著的太陽。
在他眼中，太陽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之中，不斷地發(fā)散著奇異的物質(zhì)。
而那些發(fā)散的物質(zhì)有的附著在飛眼上，有的漂浮在半空中，有的直接進入自己的身軀。
“這是什么東西？”白渚飄了過去，半空中的奇異物質(zhì)似乎受到吸引，慢慢融入白渚的身體。
“好像還有點作用?！卑卒靖杏X自己的微妙變化。
以前操控飛眼就像是自己到處去安裝偷拍器，每隔一段時間都得重新取出內(nèi)存卡來觀看。
現(xiàn)在操控飛眼就像是光明正大的聯(lián)網(wǎng)攝像頭，隔著老遠就可以看到實時信息，也不用擔(dān)心有什么大的紕漏。
“能力好像還不止這些?！卑卒痉只鲆徊糠盅猓瑢⑻炫_上的一根晾衣繩重重包裹，靜靜地等待。
動了，晾衣繩被他撥動了。白渚眼中露出喜色。
融入了一點奇異物質(zhì)的他就已經(jīng)可以靠著血肉包裹來影響到更多現(xiàn)實當(dāng)中存在的物品。那么如果融入更多的物質(zhì)呢？會不會更加省力？
贊美太陽！白渚敞開懷抱，化作血肉大網(wǎng)鋪蓋全城。現(xiàn)在他要盡可能快地接受太陽的恩賜。
然后，報仇！
……
巡捕司。
“姐夫，那家伙招了，不過非得見到你才肯細(xì)說。”黃求盛一進辦公室，就有一人靠了過來小聲匯報。
“在司里注意點，叫什么姐夫，沒規(guī)矩。以后得叫司長。”黃求盛脫下外套，順手往身后一拋。
小東眼疾手快接過外套，抱在胸前，亦步亦趨地跟著黃求盛走了下去。
“把他弄醒！”黃求盛看著鎖在椅子上的人。
“啪！”小東接了一杯涼水直接潑在那人臉上。
蘇博特轉(zhuǎn)醒，見面前站著兩人。
“招，我全都招了?！?p> 黃求盛沒忍住笑出聲來，“抓到你的時候你不是不會官話嗎？今個怎么講得這么利索?！?p> “哪能啊！我在明州都待了十年，官話肯定都會一點?！碧K博特?fù)u了搖固定在鐵椅上的手，“能不能把這打開，這個鐐銬太緊了，我被銬得有點不舒服。你們不能歧視勞民，你們國家會處罰你們的?！?p> “嘿，我這暴脾氣！”小東上前想賞他兩個大逼兜子。
黃求盛伸手?jǐn)r住，“小東啊，今天的錄像好像壞了，你拿去檢查一下?！?p> 蘇博特認(rèn)識這個為他說話的人，笑得露出了兩排白牙。“你們司長都站在我這邊，你還敢動手打我？你打我呀！”
小東沒有理會那勞民那幅丑惡嘴臉，心想你這幅鬼模樣就是姐夫吩咐做的。難不成做姐夫的不幫小舅子去幫黑鬼？
見小東關(guān)上房門，黃求盛拉過一匹凳子坐在蘇博特面前，笑瞇瞇地看著他。
“喂，你還坐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過來放了我?！碧K博特坐在椅子上催促，他再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哪怕一分一秒。
“啪！啪！”黃求盛起身，直接給了蘇博特眼眶兩拳。
“你……”蘇博特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子好像也在流血。他想抬起手捂住，最后還是低下頭。
“我問你答，答不上來再獎你幾拳?！秉S求盛扣住蘇博特頭皮，不讓他低頭止血。
“你……”
“啪。”
“窩……”
“啪?！?p> 蘇博特學(xué)乖了，不再主動說話，任由鼻血往下流。
“知不知道你殺了人？”
“……”
“啪?！边@次黃求盛給出的是一巴掌，“磨磨唧唧想什么呢，快說?！?p> “知道，知道。是我殺的，是我殺的。”蘇博特顧不上臉有多痛，他怕再這樣下去就被打的沒知覺了。
“為什么要殺人？”
“我約我女朋友出去玩，他看見了就過來打我，我就把他殺了。”
“啪?！庇质且话驼??！罢f實話！”
“不能再詳細(xì)點？”黃求盛捻著血跡。
“能，但我說出來的話你我也就沒了?！碧K博特試圖扳回一城。
“哦！”黃求盛點了點頭，“那么那個女學(xué)生去哪里了？”
“也死了，事前我找學(xué)校要的資料，她沒什么親人，所以我才敢強行動手。”
“學(xué)校會給你這些資料？”黃求盛有點好奇。
“一般人不給，但我本身是勞民，有一些特權(quán)。管理檔案處的那女人也和我一起玩過，我問她要的。”
“睡過就給你了，她就不怕出事嗎？”
“她是黑桃，玩起來特別嗨。我答應(yīng)她以后帶她參加勞民之間的派對，她當(dāng)天就整理好文檔發(fā)給了我?！碧K博特一股腦地全說出來了，他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不會真的弄死自己?！拔沂謾C上還有記錄，你可以自己查?！?p> 黃求盛從一旁的盒子里找出手機，正面對準(zhǔn)蘇博特。
沒反應(yīng)。
“噢噢，差點忘了你被打成豬頭了?！秉S求盛將手機放在蘇博特面前。
“你先別打我，我就是用這只手指設(shè)置的密碼。”蘇博特先解釋了一下，然后老老實實伸出中指解鎖。
“就你這腦容量還記得清清楚楚，不錯嘛！”黃求盛順手拍了拍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