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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一諾,萬千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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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一諾,萬千星河 白六點 1965 2021-09-18 04:31:53

  吊了兩瓶水,千諾起碼已經(jīng)不燒了,只是身體虛浮,沒有力氣。

  出了醫(yī)院,千諾身上仍舊套著季星河的外套。寬大的衣服罩在身上,讓千諾看起來更加單薄。

  他們在醫(yī)院待了三個小時,這期間外面下過雨,路面都濕透了,斑駁的積水把路面填得平坦。

  夏末初秋的時節(jié),一場雨,一場寒。

  季星河載著千諾回去。路上千諾提起來,兩個人沒回教室拿作業(yè)和背包,今晚勢必做不了作業(yè)了,明天早上交作業(yè)的時候,恐怕是逃不過要被老李罰抄三字經(jīng)的命運。

  他們的頭盔都開著目視鏡,聽得見對方的說話聲。

  季星河勾起唇角一笑,“話說我是因為要救你的命才寫不了作業(yè)的,你是不是考慮一下把我那份也給抄了?!?。

  千諾搖搖頭,佩服某人的邏輯,“明明是你非要突然拉我走的好嗎?”

  季星河又是一笑,正欲開口跟她繼續(xù)這個非常無聊的話題,一陣陣激烈的摩托車油門聲突然從他們后方傳來。

  已經(jīng)是深夜的街道,原本空曠到幾乎沒有車輛經(jīng)過,剛被雨水浸濕過的路面有密集的水洼遍布??諝鉂窭洌值浪闹艿木G化帶散發(fā)著植物潮澀的味道。

  十幾輛摩托車齊齊經(jīng)過他們四周,然后全都交錯著圍繞他們的車子打轉。

  急速滾動的車輪在地面濺起無數(shù)水花,無數(shù)水花爭相飛濺在空氣中,水汽交織,氤氳出交錯縱橫的霧,在昏暗斑駁的路燈光線下,把兩個人緊緊封閉在里面,像是密不透風的牢籠。

  耳邊響起無數(shù)此起彼伏的,油門帶動發(fā)動機的嗡嗡聲。千諾覺得耳膜在陣陣發(fā)痛,煩躁的感覺隨著那些聒噪的聲音一點點擴大增多,直至把剛剛才稍有好轉的情緒消磨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厭煩情緒。

  季星河把車子停下,兩條細長的腿支在地面上,筆直而有力。

  他脫掉自己的頭盔,隨手掛在了后視鏡上。胡亂甩了甩頭發(fā),又抬手抓了幾下,然后在額前那片微長的頭發(fā)下,狹長的丹鳳眼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周圍這批人。

  車子停下后,千諾也準備把頭盔摘下來,卻在抬手解開卡扣的時候被季星河按住了,他隨手一落,千諾頭盔上的護目鏡被合上。頭盔里那張小巧精致的臉忽然間就被遮了個徹底,與外面的一切隔絕開來。

  護目鏡上倒映著周圍的一切,漆黑如墨的夜色、昏暗微弱的路燈,以及那十幾輛正在嗡嗡作響的摩托車。

  季星河稍微扭轉著身體,把一只手放在她頭盔的目視鏡上,輕輕拍了兩下。

  千諾大概能猜出他是什么意思。

  這些人應該都是沖著季星河來的,他不讓她摘頭盔,是不想讓這些人見到她的臉——他不想把千諾拉進他惹的麻煩里。

  千諾把頭盔卡扣重新扣回去,沒再動作。

  “他們是什么人?”千諾的聲音在頭盔里悶悶的,緩緩傳到季星河耳朵里,聽不出來情緒。

  “應該是那群地頭蛇?!奔拘呛拥穆曇粢埠芷届o,沒有情緒。

  千諾想起,第一次見季星河的時候,他好像就跟那個社會哥正面較量過一回,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季星河怎是一個“狂”字了得?

  后來還碰巧在學校附近的胡同里遇到他跟人打架,她還跟他一起打了那幾個人。

  千諾不禁回過味兒來,按照季星河這個脾氣秉性,會招惹上那群人當然不奇怪,他天生就是個“唯我獨拽”的人。

  只是他才來這里幾天哪,就已經(jīng)夠讓那邊派這么多人、深更半夜地在路邊圍堵他,他難道就不知道什么是適當收斂嗎?畢竟還只是個學生,有必要跟那些社會混混硬剛,給自己惹來這么大的麻煩嗎?

  千諾一邊思索出這樣的疑問,一邊也不忘透過頭盔護目鏡觀察周圍所有人的狀態(tài),一旦有人突然有異常舉動,她也好立刻做出反應。

  誠然,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心的人,上次幫他打架也純粹是因為她自己心里不爽需要發(fā)泄罷了,所以她不會多管閑事。況且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她現(xiàn)在還在生病,全身幾乎沒有力氣,能靠著自己的力量站穩(wěn)都已經(jīng)不錯了,哪還有力氣再幫他打架,不拖他后腿都難。

  怎么辦?千諾心里竟然有一瞬間的慌張,這感覺已經(jīng)很久不曾出現(xiàn)過。

  看著周圍那群一個個黑色摩托、同時身上穿著各種花花綠綠衣服的人,他們一個個像是在叫囂一般地擰著自己手中的油門,摩托車排氣管后面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音,地面被摩擦出一道一道的黑色痕跡,種種現(xiàn)象,全都像是在對著圈子中間的兩人示威一般。

  “誒,這小子就是上面要咱們收拾的人?看著就是個學生罷了,不像是很能打的樣子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小子雖然看起來是個軟蛋,可他狠起來可比咱們中任何一個都過分。這些日子里,就因為他給警察打的那些個舉報電話,咱們那幾個地方直接就被搗了。上次在酒吧里,兄弟們打他下手重了,他防衛(wèi)起來連酒瓶都敢招呼到咱們兄弟頭上?!?p>  “臥X,牛逼呀,挺有血性啊?!庇腥诉@樣說著,但下一秒他忽然畫風忽轉,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媽的,你小子敢動我們的店,真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p>  摩托車的轟鳴聲仍然在繼續(xù),千諾感覺自己后背上已經(jīng)開始發(fā)起汗來,她不知道是剛才在醫(yī)院吃下去是的藥物起作用了,還是因著那久違的一絲恐慌感才這樣。

  看到有幾個人手里還拿著什么丁零當啷的家伙事兒,堅硬的棍棒和摩托車的金屬外殼時有碰在一起的聲音發(fā)出,還有兩個人手里拿著小巧的折疊刀,熟練地握在手里輕甩,變換出各種形態(tài),即使路邊燈光昏暗,依然看得出刀尖鋒芒銳利。

  千諾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季星河的衣擺,白色的T恤被她抓在手里,抓出清晰的褶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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