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企圖
水中萍知道谷家麒是想去往“苗疆”,追殺“陰風叟”PY赫報仇,遂向許慈航含笑問道:“我們約定在‘苗疆魔谷’見面,再好不過,因為一來既可探查隱伏在‘苗疆魔谷’中的‘黑地獄’外圍分子,究是何人?二來更可就便一斗‘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及他手下的‘文、武、卜、賭’四大魔頭,增強一些武林閱歷見識,暨藝業(yè)方面的切磋進益!不知許兄意下如何?”
許慈航點頭笑道:“小弟雖然藝薄技淺,亦當力盡所能,勉隨驥尾,到時趕往‘苗疆魔谷’瞻仰瞻仰名震天下的群魔風采!”
計議既定,三人遂含笑為別。
谷家麒與水中萍滿含情思,雙雙對看一眼,揮手惜別,方自轉(zhuǎn)身馳出丈許,忽聽許慈航叫道:“谷兄及水姑娘暫停貴步,許慈航還有一事,忘了相告!”
谷家麒、水中萍停步回身,靜聽許慈航往下說道:“兩位此去,既系向聶仙子,歐神君.及喬仙婆報警,查究清除他們幾位老人家身邊隱伏的‘黑地獄’外圍分子,則應(yīng)該知道這種陰毒奸邪之輩的特征!”
水中萍揚眉問道:“不知那‘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所派的‘黑地獄’外圍分子,有何特征?”
許慈航道:“那位自‘黑地獄’中逃出之人,在毒發(fā)身死的剎那之間,曾經(jīng)說出凡屬‘黑地獄’外圍分子,身邊必有一件與‘黑’字有關(guān)之物!”
谷家麒蹙眉說道:“與‘黑’字有關(guān)之物,豈不太嫌籠統(tǒng)?譬如說僅從一件玄衣,或是一條玄帕以上,似乎不應(yīng)便疑心對方是‘黑地獄’的外圍分子?!?p> 許慈航苦笑說道:“我也知道這句話兒,太嫌空洞籠統(tǒng),但那人不等我繼續(xù)詳詢,便即毒發(fā)身死!”
水中萍笑道:“我們知道這些秘密,已算不錯,大概憑我們的聰明才智,仔細觀察之下,那些自‘黑地獄’派來的魑魅魍魎,必有蛛絲馬跡敗露,無可遁形!我們彼此好自勘查,且等‘苗疆魔谷’見面之時,再復各述所得便了!”
話完,向谷家麒、許慈航含笑揮手,白衣一飄,幾個起落過后,便自蹤跡不見!
許慈航目送水中萍,微笑說道:“這位水中萍姑娘,想是與她師傅感情極好,一聽此訊,深恐‘冷香仙子’聶冰魂受了奸邪暗算,才這般匆促的趕回‘北天山’報訊查究!”
谷家麒笑道:“不但她歸心似箭,小弟也頗擔心義父母安危,急欲趕往‘七劍宮’,及‘江東別苑’報訊,我們只好等苗疆再見了!”
話完剛待轉(zhuǎn)身.又想起一事,向許慈航笑道:“那位岳悲云姑娘,身懷經(jīng)世武學.許兄與她既是舊交,不妨約她一同去往‘苗疆魔谷’走走!”
許慈航笑道:“岳悲云也是愛好熱鬧之人,我若約她,又有谷兄水姑娘等如此良伴,定必欣然愿往,但我見水中萍姑娘的神色之間,好像對岳悲云頗有芥蒂……”
谷家麒不等許慈航話完,便即哈哈大笑說道:“自古紅顏皆善妒,許兄不要管水中萍是否對岳悲云心存芥蒂,盡管把她邀來,她們都是絕代風華的巾幗俠女,只要彼此氣味一投,也許惺惺相惜,結(jié)成密友了呢!”
話音一了,白衣飄時,躍下高崖,蹤跡不見!
許慈航獨立崖頂,凝望谷家麒去路,搖頭一嘆說道:“自古紅顏皆善妒?谷家麒,你這句話兒,才說得過于籠統(tǒng)了呢!”
谷家麒因聽得“黑地獄”的外圍分子,陰損狠毒異常,極為系念義父母“七劍神君”歐古月、“綠鬢妖婆”喬賽喬安危,急于趕返報訊,遂顧不得再去漢口取回所寄存的“六駿飛車”,只是展足腳程取道綿陽、劍閣,向陜西馳去!
但等他趕到蟠冢山“七劍宮”前,這座巍峨輝煌,占地頗大的一片金碧樓臺,居然業(yè)已變?yōu)橐欢褟U墟瓦礫!
谷家麒一見這等驚人劇變,心中猛的忖道:“莫非那位神出鬼沒,化身千百的‘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已然來過此地了嗎?”
思念未了,耳邊響起俏生生的一聲嬌呼!
“麒哥兒,你回來了嗎?你那‘七駿飛車’,怎的不見?”
谷家麒循聲注目,只見“七劍宮”廢墟左側(cè)的山崖以后.緩步走出一位三十上下的宮裝少婦,正是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的心愛寵妾“鐵袖青娥”白玉蓮!
遂含笑叫道:“白姨娘,我的‘七駿飛車’存在‘漢口’,因有急事.自四川‘邛崍’,步行趕回!‘七劍宮’怎的突然毀壞?我義父他老人家又到哪里去了?”
“鐵袖青娥”白玉蓮蹙眉說道:“就在前日夜間,突然起了一把怪火,把整座‘七劍宮’,燒得干干靜靜!”
谷家麒一聽便知這場禍事,乃是自己惹下,定系那位“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在“邛崍”會后,搶先趕來,報復火焚“聽秋小筑”之仇!遂蹙眉問道:“我義父可查出這場怪火,是何人所放嗎?”
“鐵袖青娥”白玉蓮搖頭說道:“你義父正在暴跳如雷之際,突然你義母也自‘小孤山’的‘江東別苑’趕到!”
谷家麒心神一震,接口向道:“莫非我義母的‘江東別苑’,也被一場怪火燒掉?”
“鐵袖青峨”白玉蓮訝然問道:“麒哥兒,你怎么猜得這樣準法?”
谷家麒臉上一紅,暫時隱秘所知,反向“鐵袖青娥”白玉蓮問道:“我義父義母,如今何在?”
“鐵袖青峨”白玉蓮說道:“你義父聞訊,極為震怒,命令所有‘七劍宮’人物.齊下‘小孤山’,先行重建‘江東別苑’,再復重建‘七劍宮’,他自己則與你義母,同駕‘八駿飛車’,周游江湖,尋查放火燒毀‘江東別苑’及‘七劍宮’之人算帳!”
谷家麒聽得劍眉深蹙,目注“鐵袖青娥”白玉蓮問道:“白姨娘,你怎的獨自一人留在此地?”
“鐵袖青娥”白玉蓮秀眉微蹙,凄然說道:“你義父平素倒與我頗為恩愛,但一見你義母以后,哪里還會顧念到我這等庸脂俗粉?他既不好意思派我到‘小孤山’去,替你義母重建‘江東別苑’,又不便帶我同乘‘八駿飛車’,江湖尋仇,只好把我一人,孤零零地拋在此地,看守這座業(yè)已成為廢墟,等待重建的‘七劍宮’了!”
說至此處,似乎頗覺傷感,由袖中取出一方玄色絲巾,微拭眼角!
谷家麒看到這方黑色絲巾,不由想起許慈航所說“凡屬‘黑地獄’外圍分子,身邊均有一件與‘黑’字有關(guān)之物”等語,暗忖像白姨娘這等心懷幽怨之人,豈不是“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所爭取的極好對象?她鎮(zhèn)日侍奉義父衾枕,倘若由她暗中下毒,簡直神鬼不覺,必然功成!
想到此處,不禁疑念滋生,故意向“鐵袖青娥”白玉蓮發(fā)話問道:“白姨娘,我義父的身體,近來可好?”
“鐵袖青娥”白玉蓮道:“你義父練成那冠絕天下的絕藝神功.身體怎會不好!”
說至此處,話音微頓,想了一想又道:“但他最近不知怎的,常常自稱覺得有點心神恍忽!”
谷家麒聞言,越發(fā)感覺許慈航所說之事,已有跡象可尋,劍眉深蹙,又向“鐵袖青娥”白玉蓮問道:“我義父與義母.同駕‘八駿飛車’,江湖尋仇,可有一定去向嗎?”
“鐵袖青娥”白玉蓮搖頭說道:“他們既不知火是何人所放,必須到處探查,哪里會有一定去向?”
谷家麒深知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的“八駿飛車”,神速無倫,再無一定去向,根本無法尋找!
暗想只好在這位白姨娘身上,動動腦筋,也許能查出她真是“黑地獄”的外圍分子,豈不極妙?
心念既定,遂向“鐵袖青娥”白玉蓮含笑說道:“白姨娘,既然我義父義母去向不知,日期難定,你一人在此獨對‘七劍宮’殘址,必甚岑寂無聊.不如隨我走趟‘苗疆’消遣消遣!”
“鐵袖青娥”白玉蓮訝然問道:“麒哥兒,你要跑去‘苗疆’則甚?”
谷家麒笑道:“我與幾位新交好友約定,要到哀牢山‘神魔谷’中去斗斗‘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及他手下的‘文、武、卜、賭’四大神魔,并尋找藏在彼處的‘陰風叟”PY赫,報復十五年前,終南山‘百丈壁’下的殺父之仇!”
“鐵袖青娥”白玉蓮點頭說道:“這樣說來,我便走趟‘哀牢魔谷’,消遣消遣也好,因為憑我兩支‘流云鐵袖’,及七十二式‘青娥掌’法,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谷家麒聞言,遂與“鐵袖青娥”白玉蓮離開“七劍宮”廢址,并肩緩步南行,并含笑問道:“白姨娘,你江湖經(jīng)驗豐富,應(yīng)該知道在當世武林人物以內(nèi),我義父算不算得上是第一位英雄?”
“鐵袖青娥”白玉蓮搖頭說道:“你義父及你義母,只能算第一流人物,不能算是第一位英雄!”
谷家麒故意旁敲側(cè)擊地問道:“那么誰是第一?‘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冷香仙子”聶冰魂,還是我們?nèi)缃褚フ业摹庵А珜O大壽?”
“鐵袖青娥”白玉蓮搖頭笑道:“他們這些人,身份相等,武功相若,彼此間既末較量過勝負輸贏,誰又敢自詡為天下第一……”
話音未了.忽似想起甚事?又復說道:“何況四海八荒之中.還不知隱有多少藝臻化境的絕世奇人,不過不為世俗所曉而已!”
谷家麒以為“鐵袖青娥”白玉蓮可能說出“黑地獄”中“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來,遂接口問道:“白姨娘,你知不知道有人在武功成就,或機智方面,高出我義父以上?舉個例兒給我聽好嗎?”
“鐵袖青娥”白玉蓮笑道:“我所知雖不多,但也舉得出一位比你義父高明之人!”
谷家麒以為自己料中,精神一振,急急問道:“此人是誰?”
“鐵袖青娥”白玉蓮笑道:“麒哥兒怎的如此健忘?十五年年,你生父與祁連雙劍,‘鐵面昆侖’李不凡、‘笑書生’端木杰夫婦,在終南山‘百丈壁’下,同遭‘陰風叟’PY赫毒手,只剩你與端木淑一對孤雛,你被你義父救來,那端木淑卻被何人救去?”
谷家麒“哦”了一聲說道:“白姨娘指的是在‘南海普陀山’靜修.輕易不履紅塵的‘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師?”
“鐵袖青娥”白玉蓮點頭說道:“這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確實是位絕世奇人,身懷通天徹地之能,百余高齡,看來僅約三十左右,她是不屑在武林爭雄,否則舉世群豪,必然無可抗衡,俯首甘心地,公推她為第一人物!”
谷家麒訝然說道:“這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縱不屑踏入紅塵,但她所救的那位端木世妹,十五年來,應(yīng)已藝成,怎的也未聽說在江湖走動?”
“鐵袖青娥”白玉蓮笑道:“那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師,生平謹慎已極,她大概是要把那位端木淑姑娘的一身武學.造就到爐火純青程度,才肯放她離開南海‘普陀’,江湖游俠!”
谷家麒又復問道:“白姨娘,除了這一清大師以外,你還知不知道有甚絕世高手?”
白玉蓮搖頭笑道:“三山五岳的奇人雖多,我所知卻極有限,再舉不出什么特殊人物的了!”
谷家麒心中雖對這位“鐵袖青娥”白玉蓮,微覺懷疑,但對方身份,總是自己姨娘,又不便過于明顯究問,遂只好悶在心頭,緩緩南行。
一面企圖能在途中與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及義母“綠鬢妖婆”喬賽喬.湊巧相逢,一面卻在思忖捉摸這心懷幽怨,愛用黑色絲巾的白姨娘,究竟是不是“黑地獄”的外圍分子?